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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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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这才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四下打量了青纶一番,表情迷茫,说:“你们是谁?我该认识你们吗?”
而后,他似乎自言自语,“我老人家老了,貌似好多人都不认识了。”
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一把甩开青纶扶着他的手臂,满脸凶悍,厉声喝道:“说,你们到底认不认识我老人家,认不认识!”
青纶望着老者有些疯癫的样子,轻轻一笑,她低声道:“那么,前辈,你又自己认识自己吗?”
老者瞬间停止了发狂,饶有深意地望着青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嘴角略微抽动,似是对青纶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
他面容郑重,声音冰冷:“跟我来!”
第三十八回 仇杀
一间茅草屋,几条破木凳,屋子里散发着腐朽发霉的味道,阴暗暗,潮湿一片。墙壁上挂着几件动物毛皮,上面血迹还未干涸,血腥味略微浓重。
老者手握茶杯,静静地坐在屋子中央,显然等待已久。他看到我们进来,将杯子置于桌上,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你们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我和青纶随意坐下。青纶问道:“关于百兽谷,想必您老人家很是清楚。”
老者一阵冷笑,他说:“怎么,你们自不量力,想要去百兽谷?”
我应声道:“去不去是我们的事,似乎与你并无半点关系。”
“是与我没有关系,可是,你们是来问我,那么,我自然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沉默。”
“没错,这是您的权利。”青纶轻声道,“可是,我想你费尽心思,装疯卖傻,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在我看来,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做无用功的人吧。”
老者抬头哈哈大笑,他说:“丫头,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聪明人。”
青纶瞬间抬起头来。
“你不用惊讶,”老者慢悠悠道,“我老人家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连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分不清楚。”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其实,对于他识破青纶女儿身,我并没有太多的讶异。虽然青纶从始至终,一副冷清傲然之样,但作为女子,她总是在不自然间流露出自己的本性,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的。
“那么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了解的一切吗?”青纶两只眼睛郑重地盯着老者,眼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笃定,以及蔓延无际的强势。
老者旋转了一下桌上的茶杯,等到大约它停下来,目光变得深沉,眼睛有些恍惚,仿佛一瞬间想起了好些事情。而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那扇几乎不能称之为窗户的墙洞前,月光倾洒进来,照亮了他有些花白的头发,以及脸上那些残存了多少年岁月的皱纹。他望着黑夜,一直沉默着。
“其实,你们是不该来这里的。”他幽幽叹息道。
我和青纶对望一眼,都没有应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者双手搭在窗户口上,继续道:“百兽谷,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百兽谷了。”
“这又是怎么说?”青纶问道。
老者转过头来,他说:“你们知道吗?我已经一百零六岁了,从我四十岁的时候,就住在了这里,一晃眼,六十六年过去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整个古镇花草遍野,花香袭人,到处可以看到鸟儿、兔子这些微小动物。而百兽谷内就更不用说,里面鸟兽多至千亿万种,每天清晨从窗户向外望,就能够看到一大群鸟儿在树枝上跳跃嬉戏,好不热闹。于是,在长达四十多年的浮沉漂泊之后,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
“这里的确是一个颐养天年的绝佳之地。”我望着窗户外面繁茂的树木轻声应和,晚风徐徐而来,树叶哗哗作响。
老者继续道:“可是,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面目全非。”说着他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胳膊,“你们看!”
整条胳膊完全溃烂,脓水血水混为一片,就像腐尸,看的人全身发寒。
青纶一脸不忍,转过头去。
我愕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三年前?”
“三年前,呵,那真是一场噩梦,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老者冷笑道。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老者眼里深沉的痛,青纶不由问出了声。
老者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说,他原本是风域帝国一个最为普通的富家公子,每天除了舞剑弄棒、切磋武技,便是练字读书,简简单单,生活好不逍遥,好不畅快。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这平静祥和的背后,一场修谋已久的家族仇杀悄悄地潜藏了进来。
那天,是一个月的十五,月亮正圆,高空悬挂。他和家族中的老人坐在庭院里赏月闻花,院中树影婆娑,舒适雅致。老人们之间谈论的无非就是家族中的生意,这个月季净入多少,下个月季采办什么样的货物。而他只是一边侧耳倾听,一边照看院子中央正与一群孩子玩球的女儿。妻子这个时候和老太太们坐在一旁也互相谈论着什么,大抵无非就是谁家婶子又添了个胖孙娃娃,谁家妯娌间又发生了嘴角磕绊。
他的妻子是一个文静腼腆之人,别人问她意见,她便点头。别人说是非长短,她便默然无声,空闲的时候瞅瞅他,再瞅瞅女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他记得当时妻子拿着一碟子糕点向他这边走来,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一道血光闪电而过,她便倒了下去,盘子碎裂,糕点撒满一地,鲜血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染红了整片土地。
整个庭院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无数个黑衣人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手握明晃晃的刀剑,遇人杀人,无论老弱妇孺。
妻子倒在血泊中,眼睛死死地望着他,嘴角轻轻蠕动,似是要说什么话。
他发疯似地推开所有挡住他路的人,单腿跪在了妻子身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妻子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鲜血大口大口从嘴里涌了出来,她叫着,孩子……去救孩子……
他抬起头,着急的搜寻着女儿的身影,周围一片混乱,杀声,叫喊声,哭泣声,连成一片。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当他以为女儿已经遭人狠手的时候,一个童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叫他,爹爹,爹爹救我。
女儿被一个蒙面男子抱在怀里,刀横在脖子上,正站在一个树上。蒙面男子声音冰冷:拿出账簿,换你女儿一条活命。
可是,他虽贵为家族中的长房嫡子,但对于家族中所有事物一概不予理会,又怎会知道何是账簿。他说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账簿,恳求蒙面男子放了孩子。然而,杀手之所以成为杀手,自是冷酷无情,又岂是他一言半语就能说服的了的呢。
男子不耐烦,举着刀吼道,“你到底给不给,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是吗?”说着便一刀砍在女儿细小的胳膊上,整条胳膊齐根断裂,女儿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而怀中的妻子早已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轻触鼻孔,气息全无。
疼痛肆无忌惮的在他胸口处汹涌蔓延开来,周围所有的喊声,叫声,通通都听不见,他让妻子平躺在地上,从腰腹处抽出自己暗藏的软剑,哗哗哗哗,声音冰凉入耳,一道剑光横绝过去,男子躲避不及,右手被划出一道口子,女儿从手中掉了下来。
蒙面人心有不甘,继续伸手来抓,他也同时上前,一个前身跃起,横剑绝尘,蒙面人刚触碰到女儿衣角的右手缩了回去,恶狠狠道:“交上账簿,饶你们不死。”
他接住女儿,转身便向后院跑去,哪管男子喊些什么。
一路上不断有人追逐,他便挥剑抵挡,不作丝毫停留。整个庭院恸哭一片,他也管不上了,只晓得跑出去,女儿才有可能活下去。耳边不断地徘徊着妻子死前的呢喃之声,她让他去救女儿。
一路奔跑,再奔跑,穿过假山,穿过花园,一刻也不敢停留,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黑衣人在后面追赶的叫骂声。女儿浑身上下一片滚烫,额上满是汗水,小嘴干裂,不断地呢喃着要娘亲,他也顾不上,脑子里只剩“奔跑”两个字。
毕竟他只是一个文弱公子,虽挥得上几次剑光,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那些黑衣人越来越近,叫嚣声也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整个脚面都无法抬起来,但看着女儿满脸冷汗,痛苦呻吟,加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一股力量油然而生。
然而任他再快,他也比不上那些轻功绝顶的高手,不知道跑了多久,当他因为力竭而摔倒在黄土中的时候,后面十几个黑衣人跟了上来,他们一字排开,手握刀剑。领头之人,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要他乖乖把账簿交出来,否则就会让他和女儿生不如死。
他抬头望了望前面,云雾飘渺,深不见底,一道悬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转过身,看到一个个冷酷残忍的嘴脸,他突然感觉到释然,抱着女儿从尘土中慢慢地站了起来,面对着黑衣蒙面人决然而立,嘴角一丝冷笑,他说:“你们不是要账簿吗?来啊,它在我这里。”说着便一步一步的退后,直到悬崖边上,身后是漂浮不定的云雾,以及呼呼作响的风声。
领头人感觉到不对劲,他说:“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乖乖交出账簿,我们也便放你一条生路。”
“是么?放我一条生路?”他嘲弄道。
“是的,我保证,只要你乖乖交出账簿,你和你的女儿绝对能够平安离开这里。”领头人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悬崖突然慌了神,急忙许诺道。
他哈哈大笑,“什么保我们父女平安,一派胡言,你们杀死了我整个族人,你以为这样的血海深仇是你一句放过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吗?”脚边的碎石从崖上掉了下去,很久都没有传来回音。
眼前浮过家族被杀时惨烈的一幕幕,心如刀绞。他望着女儿沉静的睡颜,一脸决绝。
纵身跳了下去。
第三十九回 女子
老者沉溺在往昔痛苦回忆中无法自拔,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突起。他继续道,说本以为自己就此葬身崖底、轮回往生,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下坠途中,他们被一棵青松悬挂崖壁,而底下则是一方清潭,水面白雾笼罩,透着寒气,看不清深浅。
他借助崖壁上的枯藤到达地面,环顾四周,除了这潭清水什么都没有,仿佛与世隔绝。
怀中女儿还未清醒,稚嫩小脸一片通红,额上冷汗不断,嘴里不知呢喃些什么,伤口还在不停淌血,触目惊心。
正当他不是如何是好,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间草屋,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满怀希望抱着女儿往屋子那边走去。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屋子中央一张方桌,桌上茶壶、茶杯安然摆放。四下打量一番,一尘不染,可见有人长期居住。
他将女儿放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女儿整个嘴唇干裂,意识不清,断断续续说着:水……水……
老者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将女儿扶起,茶杯刚挨到嘴边,一道利刃从窗口打在他手上,整个茶杯翻落,茶水洒了他和女儿一身。
他猛然看向窗口,却什么也没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桌边,桌上忽然多了一个装满百花的篮子,花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你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老者问女子。
女子随手摆弄花瓣,并不理会老者。
老者还想问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又在此地?然而女儿不停要水喝,嘴唇上一道道血丝。他对女子抱拳:“请给我一杯水。”
女子指着桌上茶水轻声笑道:“如果你要她现在就死,自然可以随意拿去。”
老者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女子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妹妹是中了毒,且毒素已入血液进而到五脏,估计挨不到三四个时辰就会命丧黄泉。”
“中毒?不可能,她只是受了刀伤流血太多而已。”
“真得是这样的吗?”女子一个闪身来到床前,如同鬼魅般迅速。老者还未反应过来,女子指甲在老者女儿白晰的胳膊上轻轻一划,墨绿色的血从皮肤处渗出,很是诡异,老者挣大了眼睛。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女子再一次问道。
老者内心无比惊骇,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些黑衣人什么时候下的毒,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他问:“可这种毒跟喝不喝水有什么关系?”
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被锦帕遮住的脸,浑身上下充满神秘之感,她慢声细语道:“这种毒名叫‘脂绿’,来自一个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灭绝的家族。传言中此毒者表面症状与一般生病无异,但毒素却会通过血液渗透全身直接掌控中毒者大脑,令其发狂发疯,直到最后一丝生命气息流失。而此毒原为双生花汁液提炼而成,尤是不可与千羽针君碰撞,否则毒素加快,纵使大罗金仙在世也断难逆天。而你刚才喂给她的茶水正是我泡好的‘千羽针君’,你说这是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呢?”
老者面色瞬间苍白,手指微微颤动,他突然跪倒在女子面前,整个头发散落在地,祈求道:“姑娘,请你救救我女儿,她还如此幼小,几乎什么不懂。既然你能一眼认出此毒,就一定有破解它的办法。”
女子没有理会老者,她轻轻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小口浅啜,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氤氲天空的雾气,仿佛所有一切与她无关。
老者的头始终没有抬起,他再一次求道:“请你救她。”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直到黑夜来临,月光轻洒。在此期间,女子手中的茶杯从未放下,而老者也从未从地上抬起头来。
由始至终一片寂静。
终于,女子站了起来,她走到窗口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低声道:“三百年了,这算是命数么?”
而后,她对老者说:“也罢,你起来吧,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我之间有缘,我尽力为之,但能不能脱离险境还要靠她自身的造化。”
说完女子移行幻影,瞬间到达床前,三根银针明晃晃插在老者女儿头上。女子小拇指点在其印堂之上,不出一刻,头顶烟雾缭绕,同时老者女儿的脸一片墨绿,显然女子将所有毒素控制在头部。
女儿脸越来越绿,毒素仿佛呼之欲出,再看女子,额上已是布满汗水,神情庄重。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女子身体突然一颤,一口鲜血噗了出来,脸色霎时蜡黄。
老者赶忙上前扶住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略微摇头,眼睛看着床上之人,只见其脸上墨绿迅速于脸部隐匿于全身各处,消失不见。她轻声道:“我功力有限,无法将其驱赶出来。”
老者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女子轻咳一下继续道:“有,但几乎不可能。”
“什么办法?”
“找到与双生花同时同地存在的木残草,它便是此毒最大的克星。”
“它在哪里可以找到?我这就去找。”
“别费力气了,”女子缓慢站起,“你找不到的。”
“为什么?”老者疑问道。
“因为伴随着三百年前那个神秘家族的灭亡,双生花也自此失去了踪迹,更何谈与之相生相克的木残草呢?”
“神秘家族?”
“对,最古老巫术和毒术的缔造者。民间曾有如此传言,得此家族者便可得天下。”女子神情庄重的说完这些,眼睛黯淡了下去,“然而,不知为何,三百年前一场三月之久的大火后,这个家族全部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生是死,所有的秘密都被掩埋在那场闻之惊骇的大火里。”
老者喃喃道:“所以,也包括木残草在内。”
女子点头。
“既然所有一切都被大火烧毁,为何‘脂绿’会突然出现?”
女子沉默了一会道:“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从一开始我认出你女儿中的是脂绿后,我就在想,你们到底和这个家族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为何闻名于世的毒会出现在一个完全不会武功法术的孩子身上?”
老者沉默半响,道:“我只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木残草救我女儿。”
女子自语道:“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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