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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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馍戏等痪铩
“你……你怎会……”
那个“如此”突然断于口中。我想起昏迷中,喉咙冒烟、嘴唇干裂,疑似烈火煎烤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如同甘霖般涌进心扉深处,整个人似是陷入一种迷惘,一动不动,生生怔住。为什么?我在心底一遍遍询问。
其实,我该是知道答案的。
青纶扶着我靠在通道壁角,声音不同往日冰冷无情,带些稍许温度,她说:“你晓得的,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未知世界,就像当初,王兄留下我一人决然而去时,内心徜徉的无尽悲哀。那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再有一次,我不要我爱的人为我拼掉性命,而是,我要保护他永远不受伤害。”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毛上扬,似是一道道焰火在她眼瞳中灿烂绽放,她手掌中的温度如此暖和,不知何时,泪已然盈上眼眶。
通道尽头,突然迸出几道零星的光。接着,似是一种声音从那头绵延无尽传来,开始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慢慢地靠近,再靠近,一种超脱凡世的力量澎湃而来。光芒越来越盛,整个通道被覆盖完全,亮如白昼。刺眼,无休无止的刺眼,眼睛根本无法睁开。我和青纶不由伸出手掌挡在前方,因为明暗的突然交替而变得有些恍惚出神。
隐约间,那种声音继续传来。我出声道:“青纶,你听到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了么?”青纶似是不解,露出迷茫,问:“什么声音?”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如何作答,但心底却隐约有个声音告诉我,说那种声音似是能够洗涤一切铅华,净化一切污浊。
嗵!
嗵!
嗵!
接连三声,像是击打木鱼而发出的声音,重重而清澈,每敲击一下,心脉便随之颤动一下,原本有些恍惚杂乱的思绪在此刻忽而平复下去。青纶突然抓紧我的手,说:“我好像听到了。”但她眼眸似乎更加迷惘,如同隔了一层薄薄的雾,她轻声道:“但,为何会有如此熟悉之感,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
脑海里突然印出两个字:梵音!
突地,无穷无尽的佛声吟唱从通道尽头传来,由低喃变得清晰,由迷惑变得庄重,梵音绕梁,余音未绝。那白光愈来愈亮,光芒更盛,一瞬间,将我和青纶整个覆盖。白光中,青纶忽地抬眼看我,瞳仁上浮出我清晰的面容以及她对于未知的茫然。我轻轻覆上她手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柔声道:
“青纶,别怕。”
很久很久,白光终于暗淡下去,那低喃吟唱的梵音也渐渐沉声下去,被风一吹,消失不在。睁开眼睛,狭‘小‘逼仄的通道不见了,一座高大恢弘的佛堂出现在面前,中间一条平坦宽阔、用玄武岩砌成的道路直通殿门正口。
吱呀!
佛殿大门轰然而开。
一只浑身带火的红鸟飞了出来,它宽大的羽翼划过天际,整个天空火红一片,如同霞光侵染。它绕着我和青纶发出低低的悲鸣,声音破空,直上云霄。不知飞了多少圈,像是不知疲惫似地。最后,它滞在半空,缓缓拍打着翅膀,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蓦地,冲天而起,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为虚无。
“啊!”青纶突然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转过头去,只见青纶手腕处的红珠发出比之往前还要灿烂明亮的光,光芒大盛,她脸蛋绯红,面色痛苦,整个人似是置身火海一般。我不由一急,便上前拉她。刚触到她左胳膊,只听“哧”一声,食指和中指瞬间冒出黑烟,仿佛烤焦一般。“怎么回事?”我似是不能相信,睁大眼睛。
青纶嘴中发出痛苦呻吟,“不知道,它、它突然变得好烫好烫。”青纶指着皓腕上那个剔透着红色光芒的珠子,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胸口蓦地一疼,嘴里低念,即便身体剧痛万千,我还是将仅剩不多的灵力汇聚起来,一颗浅蓝色冰球出现在右手。手掌上翻,冰球飞于半空,朝青纶头顶而去。但,还未抵达半尺,冰球瞬间消失,连水雾都不曾出现。
愕然,整个人愕然,简直不可思议。我有些慌乱,说:“青纶,青纶,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眼睛四望,希望找到水池之类的东西。然而四周,除了那座佛殿,以及佛殿前方宽敞的道路和道路两旁不知名的树木,连一方小小的水洼都没有。我不相信,一定有的,一定会有。手掌微动,霎时寒气笼罩,我伸手过去抱住青纶,“哧哧”声不断响起,手臂上的袖子突地燃掉,紧接着是长袍下摆,我紧咬牙齿,将所有灵力聚于手臂,抱起青纶飞往佛堂。想着刚才那如仙音般的佛唱,心里暗道:殿里肯定有人,有人就一定有水源。
然而,我猜错了。整个大殿空荡荡一片,仅有的只是一蹲高达百丈、宽至几十的金铜佛像,以及佛像前一张长形香案,而上面唯一的一盏长明灯因为油尽发出微弱的光,灯芯耷拉一旁,几近熄灭。
莫名,一股淡淡的伤突然而至,似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缓慢地爬过身体各处,甚至连青纶滚烫的身体也忽然间感觉不到。
沉默,永无止尽的沉默。
当!
突然一下,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将我敲醒,身心微震,一道红光从青纶手腕的珠子射出,直抵香案上那盏微弱之灯。
此刻,在通道里听过的梵音忽而从佛堂四面八方连绵不断而来,清澈,透亮,夹杂着些许明净,仿佛在告诉人们一些禅机。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佛像后面同样射出与青纶手中珠子相较无异的光。
那盏长明灯在两道红光沐浴之下生机渐起,越发旺盛,愈来愈亮,整个佛堂突然温暖如春。
第五十四回 血池再现
如沐春风,那撕裂的疼痛忽地匿迹下去,我甚至能够清晰听到骨头迅速生长起来的声音。青纶滚烫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常,除却脸上依然略带绯红。她双手抱着我脖子,头颅略微低下,轻声道:“北涧,你现在可以将我放下。”
她长长的发丝缓缓拂过我脸颊,散发出一种清香,一时之间,我愣住了,竟连她声音都未听见,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陷入迷惘。心里的震撼却如山峦起伏、波涛荡漾。冥冥中,一种心肺相通之感油然而生,似是在远古的年代就已经真实存在。
佛堂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长久的,清晰的,重重的。
声音低哑,带着时间遗留下的沧桑变幻。
循声望去,一个模糊身影自佛像背后掠出,飞一般退后,瞬间消失于黑暗,仿佛从未出现。我刚想飞身去追,青纶一把抓住我,震天动地的声响突然自佛像背后传来,眼望四周,佛堂墙壁剧烈颤动,连带着那尊金色巨大的佛像,灰尘、木屑从头顶上方决然掉落,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一般。
青纶手指微凉,面色严峻,我握紧她抓住我的手,“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向大门口退去。
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仿佛经历了千万个甲子般,出口就在眼前。身边不断有石柱倒塌,磕碎掉砾岩石铺成的地面,以及被尘沙完全覆盖、黑暗阴沉的天空。跑到一半,青纶突然停住,她嘴里喊道:“那盏灯!”
此时,殿堂中央已经倒塌,不成形状,长形香案上的长明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在废墟中摇摇欲灭,而它的身后则是那尊即将倒下的金色佛像。
“来不及了!”我忍住内心深处徜徉无尽的疼痛,躲避着上面掉下的重物,带着青纶往安全地段遁去。
等到我们两个完全出来,站在震颤的佛堂外面,望着佛堂摇摇欲坠的衰弱样子,内心汹涌澎湃,“嗵”一声,整个佛堂倒塌下去,尘土而起,化为一片废墟,脚下全是碎石瓦砾,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
青纶目不转睛地望着,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消殆下去,她嘴里轻轻低喃:“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从开始的惊天震地,到现在的寂寥无声,两者之间仅仅十几秒不到。我望着眼前繁华褪去的灰白瓦片,一时间忘记了周遭所有。就在这时,前方废墟底下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碎片被轻轻移动,紧接着,一只消瘦的手臂从瓦砾下面缓缓伸出,沾满灰烬,仿佛经历了地狱般的炙炼。
当一道亮光从我眼眸上掠过,一把通体黑芒的宝弓忽地从废墟中冲天而出,洌锦摇摇欲坠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怀抱着什么,浅蓝色头发被风吹起,挡住脸上所有表情。她嘴角轻轻抽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而后,抬起了头,目光幽深而复杂。
“洌锦!”我叫她名字。
洌锦似乎沉溺于一种情境中,眼睛一眨不眨,并未回应我。青纶看我几眼,将我轻轻推开,往前走了几步,同样叫道:“洌锦!”
这时,冲天而起的弓箭回旋下来,落在洌锦面前,她无意识地伸出右手接住,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三秒后,红光暗去。
我突然想起雪冥峰上洌嶔死前箭弩刺破肉体的声音,他胸口鲜红的血肉,以及致死都没能闭上的眼睛。那惨烈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不断上演,纠葛着我所有记忆。恍惚间,我好像看到洌锦突然举起墨弓朝着自己头盖骨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我大喊一声。洌嶔已经因为我而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不能让他唯一的妹妹也就此死去。
当我以最快速度冲到洌锦面前,伸手抓住那把即将挨到她头颅的弓箭,洌锦开口了,她叫我,“世子。”
那边青纶一脸惊诧看着我,“北涧,你怎么了?”
定睛一看,原本在洌锦手中的墨弓竟然到了我手上,且我手握墨弓发出幽暗蓝光,墨弓一脚正挨在洌锦额上,蓝芒微射,她额角发红。
嗵!
我扔掉墨弓,一眨不眨望着右手手掌,感觉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洌锦想要自杀,明明墨弓在洌锦手中,明明我只是想夺下她手中武器,阻止她伤害自己而已,但为何却是我手执墨弓做着伤害她的动作?
难道,产生幻觉的人是我?
洌锦从地上捡起弓箭跨在肩上,“这是什么地方?”
记得之前小樱说过,洌锦从一个烈焰般的地方走出来回到百兽谷。而我与青纶两人虽是从血池后面的石壁闯入,但目前说来也应该在百兽谷境内,只是这个地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发生这么多离奇古怪之事
正当我疑惑怎会如此,废墟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叫。
小樱!是小樱的声音!
我心底一颤,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如此惨烈的声音?郝神医呢?他们两个是应该在河边等着我们回去的啊。
我看了洌锦和青纶一眼,身形微微一顿,脚底飞旋,半分犹豫不带往声音方向奔去。与此同时,洌锦和青纶追了上来,与我并肩齐行,青纶急切问道:“北涧,发生了什么事?”
我边以最快速度往前飞奔边回答道:“郝神医他们可能出事了!”
青纶一听,整个人肃穆,不再说话,速度明显快了一半。
由之前的通道忽然进入可以看到天空颜色的佛堂,再由佛堂到残垣断壁,其实整个看来并未发生任何改变。
梵音而来,产生幻象,所以出现佛堂,以及里面的金色佛像,长形香案,连带案上的长明灯。而现在,往前穿越大约不足百米,又进入一个逼仄狭小的通道,通道顶部依旧是不停掉落的水滴,发出“滴滴答答”之音。
而尽头,小樱的那声惊叫来回响彻,经久不息。
越往前,光线越强烈,但仅仅汇聚在一处地方,并未发散。我知道,那里便是这个通道的最终出口。
临到出去,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左右摇摆,似是不能决定。洌锦看我一眼,道:“我先出去。”说罢,她衣袖轻挥,墨弓从背后出现在左手,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我还未出声应和,她一脚便踩进光圈,瞬间消失无影。
青纶于后面向前,她对我轻点头颅,望向洌锦消失的方向,说:“我们也跟上。”随即整个没入光中。
心脏不知为何剧烈跳动,毫无预兆,一股疑似于血池里的血腥味忽然从光亮处浓烈而来,阴风呼呼,寒气逼人,我越发觉得不对,而青纶、洌锦两人已经看不到半点影子。
她们似乎都同为一种人,倔强地面对周遭所有一切,也将自己全部的情感压制在内心最深处,甚至于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表露出来,永远是那种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忍受着孤寂,永无止尽地隐忍下去。
我不在犹豫,跟了上去。
周身是白蒙蒙雾气,几步穿过,脸上突然一股湿热,一个人影撞进我怀里,仔细一瞧,竟是之前进去的洌锦,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我迅速扶住她虚弱快要滑落下去的身体,急切问道:“洌锦,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就见洌锦带血的右手拽住我袖口,目光迷离,唇角轻轻蠕动,发出低哑声音,却什么也听不见。忽然,一阵雾气从飘来,覆盖她苍白无色的脸。
一丝预兆没有,怀里的人就这样在眼皮下消失不见。我往前奔跑几步后停了下来,隐约感到不安。
隆隆声肆无忌惮响起,紧接着,雾气自两边淡去,一个巨大山洞出现在眼前,向上望不到尽头,一座石块堆积而成的石丘挡在山洞最中央,尘土弥漫。
数不清的断臂残肢被压在石块之下,边缘只露出血肉模糊的样子,转身一看,与之前见到的那个血池出现在视线里,部分士兵的尸体漂浮在血池之上,他们都睁着眼睛,望着洞口上那接近天空星辰的地方,永无止境,仿佛有一天他们可以冲破一切,拥有此生最为奢侈的自由。
这时,小樱的痛哭声忽然传来,灰尘散去,一个消瘦的身影扑倒在残垣断壁处,淡蓝色衣衫,乌黑头发,声音从未有过的悲伤。
她嘴里不断呢喃,“别走!爹爹,别走!”双手不断扒在土石上,因为太过用力而血迹斑斑。
“小樱!”我上前抓住她不断摇晃的双臂,心疼道:“不要伤害自己。”
她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继续用力扒着土块,边扒边哽咽,嘴里重复着“爹爹”两个字。
看着小樱无限哀伤的表情我的心一阵阵绞痛,我抱起她安慰道:“小樱,你不是对北涧哥哥说过,你会永远坚强的对么?”
小樱在我怀里不断挣扎,“爹爹死了!他死了!他说过不会扔下小樱和哥哥的,他会在采莲之夜带我们去风都看秦月河上五颜六色的烟花。他对我们承诺了那么多都还未实现,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死去呢?他怎么可以?!”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来回不断响彻,那种悲凉超越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一般。当初小刀即使受伤也要跟我们一起来百兽谷,他说:我只要找到父亲的骨骸,然后,带他回家。而现在的小樱也一样那么倔强,她趴在白骨之上,用力刨着土堆,泪流满面,不停叫着父亲,父亲。
耳边突然一声巨吼,身后的血池掀起惊天巨浪,阴冷寒气扑面。
第五十五回 无极
就在脊背感到危险来临之际,我将小樱整个人抄起,飞身而上,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避过汹涌澎湃的阴寒水汽,滞于半空,左手攀住石壁上一块凸岩,脚尖抵住壁面,定住身形。
往下一瞧,血水整个打在中央乱石堆上,霎时,水花四溅,发出重重拍击的声响。石头上,石壁上,殷红一片,池面上空升起一层薄薄的血雾,分外诡异。
而血雾尽头,似乎出现了一个漆黑身影,摇头晃脑,隐隐约约听到他依依呀呀说着什么,却不似人语,听不清楚。
怀中小樱突然停止哭泣,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在洞顶上方射入的微光下闪闪发亮。她顺着我望的方向望去,表情一怔,叫道:“大黑!”
就在她喊出“大黑”两个字时,接连三声巨吼如横扫千军的气势穿透过来,池中浪头再次冲起,怒号不断,只听“轰隆”一声,乱石堆被完全冲散,而它下面压着的各具尸体随着浪头肆意冲撞,瞬间成为水中粉末,消失不在。
我的耳膜隐隐作痛,甚至眼睛都有些晕眩。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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