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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情倾-父皇如此多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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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妍又问道:“那么你的妻子呢?你也应该有个妻子吧?”
老人声音一沉:“很多年之前有一个,但是她死了,就葬在村北的沼泽之中。”
“那为什么不把她埋起来重新复活?”汐妍笑盈盈地看着老人,这锁魂幻阵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她只想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找到定阵物,破了此阵。
“妍妍!”皇玄凛屈指弹了她一下脑门:“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切!又来了,谁小孩了,见过我这么沉着冷静的小孩吗?汐妍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撅着嘴收声了。
“活不过来了,她……”老人神色一恸,突然又咳嗽起来,佝偻的体几乎缩成了一团。
璟羲歉然道:“妍妍还小,有所冒犯之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不少村民在门外失声大哭。
老人脸色一变,急急道了声失陪,出了房门。
几人透过洞屋墙上的小窗,看到一个人浑鲜血伏在地上,不住抽搐。
祭师努力想用草药堵住他的伤口,但却徒劳无功,因为那人几乎被人用利刃从当中劈开,只剩下一手一脚和大半个体,而他竟然用这样一具残躯爬回了村子。
老人分开人群,来到这人面前,俯下子查看他的伤口,突然,老人发出一声怆然悲鸣,深深跪在地上,体剧烈颤动,咳嗽不止。
周围的土人也随他一起跪下,低声抽泣。
血泊中的那人伸出一只残存的手臂,握住老人的手腕,嘴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老人老泪纵横,几次就要昏倒,祭师跪行了两步,在老人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似在请示。
老人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表,看了看伤者,又看了看祭师和村民,伸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口,不住喘息,似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大家都已猜了个大半,因为只有一种痛苦能如此折磨一个人——那就是他正面临着一项极其为难的选择。
血泊中的伤者,头歪了歪,似乎在鼓励老人。
老人一声重重地悲叹,手在空中停了半晌,终于向下挥了挥。
祭师向老人和伤者跪拜了三次,拿出一瓶淡红的液体,交给老人。
老人的手颤抖不已,但还是接过了,所有的村民都深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
老人将脸转到一旁,瓶中的液体从他手上倾泻而下。
伤者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一股腥臭的浓烟从地上升起,片刻之后,伤者所在之地就只剩下一汪血水。
老人发出一声哀吼,仰天晕倒在地,几个村民立刻过去扶起他。
祭师将一些粉末撒在那汪血水上,一股火苗窜出,不消片刻,地上的鲜血都化为了灰烬。
暖薰紧紧扶住窗棂,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璟羲微叹一声:“那是图多,伊娜也死了,不过没能爬得回来。”
“王爷是说这就是老人的那位亲人?”
“正是。”
“可是他们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可能就已经死了?”
璟羲摇了摇头:“不知道,似乎是在为我们打猎的时候遇到了野兽。”
“你是说他们因我们而死?”暖薰一瞬就红了眼眶。
璟羲还没有回答,汐妍又忍不住插话道:“皇叔,不对呀,他们的语言我好像能听懂一点,图多死前反复提到‘拉孜獒’,我听师傅讲故事的时候提过,那是两年前的事,虽说记不太清楚了,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野兽的意思。”
璟羲没有说话,皇玄凛看了看汐妍,默然片刻,道:“的确不是。”
玥默璃有些不爽的睨着璟羲:“妍妍都知道不是野兽,你这见多识广的神医王爷难道是耳误,还是特意有所避讳?”
璟羲转望着窗外,拒绝回答。
玥默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看向皇玄凛:“璟羲不肯说,你应该也知道‘拉孜獒’的含义是不是?”
皇玄凛叹息一声:“对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拉孜獒’一词的确是最可怖的忌。它的意义,就字面而译是指‘残尸’。”
暖薰忍不住问道:“皇……公子是说他们在外出的途中遇到了,遇到了‘残尸’?”
“正是如此,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皇玄凛神色有些凝重。
听他如此说,汐妍仍是很淡定,而暖薰却是浑一颤:“难道还有更可怕的事?”
璇夙冷冷清清看了暖薰一眼:“不知暖薰姑娘想到没有,既然此族人已经领悟了不死的奥义,为什么村长还要忍痛将图多杀死?”
“也许……他伤得太重,村长不忍看他如此痛苦,所以才不得已杀了他。”
“绝对不是那个理由。”汐妍摸着小下巴,颇为深沉地说:“暖薰你好好想想,图多虽然伤得很重,但从头到尾连哼都没哼过,但在药液沾到他体的一瞬间,他却叫那么惨,这只能证明,被药液融化的痛苦,比体残缺的痛苦要厉害得多。”
暖薰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们非常害怕图多的体,他们族人虽然可以复活,但图多连子都已经残缺。。。
,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璟羲转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叹道:“他们的确很恐惧图多的残躯,连最后一点血水都要烧为灰烬,然而却不是因为他无法复活。”
见暖薰满头雾水,汐妍对璟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皇叔知道什么一下说完好不好,我很好奇呢。”
“你这丫头,不知哪来这么多好奇心。”璟羲无奈地瞧了她一眼:“他们恐惧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图多体的每一部分,都能重生!”
就在此时,刚才晕倒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原本佝偻的体得笔直,似乎显得高大了许多,手中握着一只竹矛,被刺枝抽打得满是血孔得脸上涨的通红,他眉头微微抽搐着,似乎在强行克制着痛苦与愤怒。
“老人家……”暖薰言又止。
“不必讲了,图多与伊娜因为你们的到来而死,老祭师临死前预言终于实现了,外来者给我族带来了灾难!”
暖薰嗫嚅道:“我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表达我们的歉意……”
老人猛地一挥手,高声吼道:“不必了,你们给我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不能走。”汐妍按了按额角,与皇玄凛头疼犯愁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老人紧紧握住长矛,一字一句:“不走?留下来看我们都被拉孜獒们撕成碎片么?”
皇玄凛看着他,神色淡淡:“当然不走。既然事因我们而起,也自然会因我们而灭。”
老人嘶声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话音未落,手中长矛呼的一声在屋内开半个弧园,突然在空中一顿,矛尖顺势一转,直插皇玄凛的眉心。
“老爸小心!”
只见皇玄凛随意一指,立在眉心前,那森绿的矛尖似乎就被一种无形之力吸附于他的指尖上,无论老人如何用力,也没法挪动分毫。
老人略显红润的脸顿时又变得苍白如纸,皇玄凛轻轻一挥手,长矛以同样的角度在空中划个弧园,毫不着力的回到老人手上。
老人呆了片刻,低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我只是想看看拉孜獒到底是什么。”
“难道你想死?!”
“已入死阵,不见死神,空手而去,岂非憾事?”皇玄凛神依旧淡淡,石沉深潭,风波不起。
☆、075 让我瞄一眼好不好
老人的脸涨得血红,又拿这几人毫无办法,只能语带哀求地说道:“在下虽然不是几位对手,但诸位何必苦苦相?”
皇玄凛微笑,浅淡优雅:“在下只是好管闲事,尤其是神神鬼鬼,不可告人的闲事。”
“此事只怕并非如几位所想……”老人重重一声叹息,神色哀苦,似乎已有乞求之意:“诸位还是赶快离去吧。”
皇玄凛并未理会他,仍是缓缓道:“所谓拉孜獒……”一句话没有说下去,静静等着老人续完。
他目光清浅,嘴角含笑,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力,老人语塞了良久,终于屈服于他强大的气场之下,低低的声音很是压抑:“所谓拉孜獒,其实并不是神魔一类,而是数百年前被本族驱逐的叛徒,也曾经是我们的亲人。只是到了如今,他们已经和魔鬼毫无区别。”
老人的声音更加嘶哑,“自从本族祖先领悟了复活的奥义之后,数百年来,我们就在这密林深处默默生息,悠游度,与世无争。直到三百年前,出了一次意外的事故,种下了今之恶果。直到现在回想此事,大家也是懊悔不已。不过这也是我们强参生死之秘,窥天地奥秘的惩罚,并非人力可以避免……三百年前,在下一位堂兄采药时不幸路遇猛虎,战斗之下两败俱伤。猛虎虽被刺重伤,回窝后就倒地死去,而他也被当中撕开,当村中人赶到时,他已经气绝多时。”
“堂兄当年是族人戴的英雄好汉,大家不忍心让他体残缺,就从虎窝里寻回了他的两半尸体,并按照本族的仪式下了咒语埋葬,希望他能如以往一般复活。然而……我们却是做错了,这件事竟成了本族懊悔至今的恶梦……”
老人脸色血红,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抽搐,神色异常痛苦:“三年后当我们拨开土堆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正如镜子破碎之后即便拼合也再照不出完整的影像,堂兄的体并没有如我们希望的那样重新结合成为一个整体,而是成了两个蠕动的半怪物!”
“你是说,那两半残躯分别复活了?”暖薰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手心直冒汗。
汐妍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乌溜溜的凤眼亮闪闪的,完全就当听恐怖故事,若是条件许指不定会翘起二郎腿,磕磕瓜子,喝喝小茶。
“的确!”老人长叹一声:“不仅如此,更可怕的事接踵而至。那两个蠕动的半怪物不但分走了堂兄体,同时也分走了他的智慧,勇气以及一切仁之心。那两半体都变得凶戾蛮暴,其中没有头的一半不停挣扎,撕碎一切手边的东西,而有头的那一半则夜哀嚎,要我们为他们找到另一个人的体,切开来替他们续上。知道当初人人景仰的英雄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残忍凶暴的魔鬼,族人十分恐惧,祭师也从星象上预料到了这将是我族灾难的开始。如果这个时候我决断一点,能够下令将这两个怪物烧死,那么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然而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因为我还不明白他们已经不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堂兄……”老人的声音显得十分凄凉。
“难道你答应了他们?”玥默璃难得皱起了眉头。
老人痛苦地摇摇头:“我当然也不忍心杀死别的族人来成全他们,于是我从山林间找来了一只黑猿。”
“你是说,你是说你们把他变成了两个半人半猿的怪物?!”暖薰非常不淡定,声音倏地扬高八度。
“正是如此!”老人痛悔交加,合上双眼低声道:“然而事还没有终结,那两个半人半猿的怪物后来时常回到村中,一开始大家都很害怕,但后来不知为何,村中有很多年轻人似乎受了某种邪恶的惑,疯狂般地追随他们。村中渐渐出现了种种怪异,族中长老都不知如何是好。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一个垂死的病人居然暗中违反族中的大忌,私自将自己埋入土中等候复活。要知道这本来是只有历代相传的祭师才有的权力。”
“我预感到了事的严重,于是不顾那人亲属的反对,带着村众,连夜将那人的坟墓挖开……”
老人的声调颤抖起来,似乎那恐怖之景还历历在目:“罪孽啊,那人死的时候,居然将自己切成了两半埋入土中!”
暖薰惊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垂首长叹:“贪得无厌的人啊,他们有了永生的生命却仍不满足,还希望自己能不断分裂繁殖。”
“难道为了这个,他们就愿意将自己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
老人对暖薰苦笑了一下:“他们希望能繁殖出无限的自己,却不明白,生命正因为是唯一的,所以才有如太阳般灿烂的光辉。强行离散了自己的血经脉,其实也就抛弃了他们之所以为人的一切精华和美德。”
“那些人或找来兽类的体与自己的残躯拼合,或者干脆到丛林中伺机袭击过往的客人,夺取他们的体。我和村中的长老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恶迹,决定将他们驱逐出去,结果双方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死伤遍地。由于当时拉孜獒的人数还不是很多,我们终于守住了村落,而且将双方撕裂的尸体都用药水融化烧毁。但还是有一部分尸体被不听劝告的亲人们偷偷掩埋在森林的各处,而另一部分希望追随拉孜獒生活方式的年轻人,竟也决然离开了村落,去加入拉孜獒的行列。后来拉孜獒们就在山林中以邪恶的方式不断繁殖自己,越来越多。可怕的是,他们最初的目的是让自己的生命无限增殖,然而事与愿违,到了最后他们越分越少的躯体以及精神意志,都逐渐被自己附的野兽和尸体同化。”
暖薰膛目结舌,惊得说出话来,汐妍拿过暖薰的包袱,在里面翻找什么,嘴上还适时地接着问道:“你是说他们最后成为了一种行尸走?”讲故事的人要把握节奏,听故事的人懂得配合偶尔插上两句,这样故事听起来才精彩。
皇玄凛见她从包袱里摸出一小袋花生米,杂耍似的往嘴里抛了一粒,脑门瞬时挂满了黑线,平时怕黑又怕高,这会儿胆儿倒是肥了,还有心思吃零嘴,莫不是真把这当故事听?
老人摇头道:“不,虽然他们人类的意志已被分散,然而兽,邪恶以及亡灵的怨气却渐渐累积,最后他们完全成了魔鬼的走狗,唯一的知觉就是撕碎一切可见的生物,然后再将自己体的一部分贴附上去。”
“难道说图多他们就是被……”暖薰往汐妍边靠了靠,浑直冒冷汗。
“正是。”老人惨然道:“图多忍着剧痛爬回村落,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拉孜獒们已经重新集结,准备向我们村落报复,将其中每一个正常的人都变为自己的同类。图多的一半体已经被拉孜獒夺去了,若不是他有我族复活的力量,决不可能支撑着回到这里。”
汐妍将花生米递给皇玄凛,用眼神问“要来两粒吗”,没想好心却被他冷艳高贵的无视了,汐妍幽怨地瞧着他,皇玄凛仍是不搭理……他不吃这种东西!
不吃拉倒!汐妍将拿着花生米的手收回来,往自。。。
己嘴里抛了一粒,嚼吧嚼吧,又看向老人,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先发制人,将拉孜獒一网打尽?”
老人摇了摇头:“拉孜獒继承了野兽的特,昼伏夜出,啸聚山林,极难捕获,而他们生存的唯一意念就是杀戮和繁殖,并且他们复活得很快,而且会越来越快,所以现在我们已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拉孜獒,或者已经多如蝼蚁,杀之不尽。更何况若捕杀拉孜獒的时候稍有不慎,将拉孜獒的尸体留下一块,他们都会在土中不断复活。”
“那你们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汐妍一边问,一边将装着花生米的袋子递给璟羲,璟羲很给面子的拿了一粒,斯斯文文的放进嘴里。
玥默璃无需招呼,自动自发地伸手抓了几粒,而璇夙……汐妍瞅了瞅掌教大人那张比冷艳高贵更冷艳高贵的万年冷脸,默默地移开视线,还是别去脸贴冷股,自讨没趣了,留着自己吃吧。
老人昏黄的目光中突然放出一种坚毅的光芒:“我们已经决心和拉孜獒决一死战,一旦不敌……”
老人一声长叹,缓缓闭上双目:“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安排。所以,拉孜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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