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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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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蕙娘心底已是流过了无数念头,她将眼神从校场上收回,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谷中建筑,见极远处似乎有一条大道逶迤而出,便知道自己还是受了防范,没能从正路进谷。——也是,要建筑这样大的基业,只靠刚才那条小路,却又怎么能够?
“这条路是从平壤方向过来的,打从白山过来,只能从山路进谷。”正这样想时,权世彬已开口和她攀谈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回到谷中的缘故,他放松了不少,对蕙娘的态度已有所放松,一面领路,一面便伸手比划着给蕙娘介绍。“效仿太祖爷,族中也分了几种人家,男丁年上二十,便要自立居住,当兵的是兵户,从医的是医户,出外经商的那是商户,都各自分区居住……这一片是兵户所在,杀伐之气重些,一会开始演习了那就更吵。我们脚步快些,下了山坐车进殿吧。”
把兵户安排在这一带,蕙娘猜想也有防范着江对岸的意思,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可说是易守难攻,就有人闯进来了,有这些兵丁们在,也管教他们有去无回。她不禁暗暗点头,又随着权世彬一路走一路看,口中还好奇问道,“这山谷如此之大,能住多少人呀?”
权世彬微微一笑,“当年祖宗发现此地时,随行的只有二十余人,如今么,早已繁衍了百倍不止。除了我们权族以外,还有当时依附而来的几户人家,如今也都繁衍起来了。只是他们无事不能阖家出谷,在白山镇一带声名倒是不显。”
蕙娘立刻就想到了崔先生,以及同和堂在各地的二掌柜们,她点了点头,亦不禁感慨道,“老祖宗深谋远虑,真是什么事都为后人打算好了。没回老家之前,我心里也是常怀忧虑,没想到一进谷,许多想问的问题,竟都有了解答,我倒是什么都不必问了。”
权世彬和从人对视了几眼,都笑了起来,权世彬倒颇有几分欣赏蕙娘,“侄媳妇倒是坦然,你心里有疑惑也是自然的,只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很不必太拘束,有话就说么!”
真要能有话就说,鸾台会还会如此安排行事么?蕙娘心底,很不以为然,面上却只微笑道,“却是我思虑太多,反显得小气了。”
几人下了山路,果然有马车等候,此时车窗便未封死了,蕙娘在车内东张西望,只见谷内众屋舍,建筑样式都是一色一样,显然是统筹建成、分配居住,并且路用青石、墙做苍灰,看来都是富庶人家。车驾偶然同路人擦肩而过时,这些兵丁们各个也都是身材高大、神色悍勇,看来不像是未经过血腥的新兵,蕙娘越看越是心惊,初来时的十分心气,到这里终于被吓走了三分。
历代国公,应该都有回过白山镇祭祖,良国公也是见识过谷中基业的,若能早泄露一言半语,让她有个准备,如今她也就不会这么慌乱了……蕙娘现在的心思,已经乱成了一滩糨糊,她时而想到良国公,时而又想到未曾谋面的族长宗房,时而又想到歪哥,想到焦勋,想到权仲白,想到焦家……无数的心思,好似一锅滚水般在心底沸腾,好在是一人坐在车内,还不必遮掩面上的情绪,可以尽情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车行了不久,便又有人过来请蕙娘下车换轿——这时候,权族的大家做派就来了。一样是力士抬轿,奴仆扈从,前呼后拥将蕙娘顺着一条大道抬进一处宫宇之中——走到了近处,便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这一处建筑,是采用了王府的建制。
众人从仪门将蕙娘抬入了,又转折走过了几处庭院,蕙娘从轿内望出,已知不是正殿,她心底不免有些纳罕:要知道权仲白性子难测,良国公意思,权家这一代主事的乃是她这个主母。就是从仪门进府,也该在正殿相见才合礼数,这般安排,未免是过于慢待了。
事实上,她这个主母也是做得没滋没味,良国公一句话不肯多说,倒还不如权世赟,事前还有些提点。蕙娘心里也不是没有微词的,此时到了殿前,她心里都还有些发虚,只面上强撑着并不露出来。见轿住了,便一语不发,顺着旁人的安排,出轿入屋,直进了东里间。
权世彬方才一直在前头引导,此时进了屋,便又给蕙娘介绍,“父亲这些年来不良于行,尤其夏末秋初,更是难以下榻,故而引至此处拜见。”
一旁亦有人道,“按辈分,这是你的叔祖。”
蕙娘也看见屋内靠墙大炕上,拥被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两边雁翅排开皆是女侍,周先生也在老人身边站着。这位老者双目微闭、似睡非睡,自己进了屋也未有何反应——她心里自然有数,恐怕族长本人,不仅是不良于行,下世的日子,也许就在不远处了。此时听人说了辈分,便下跪行礼,口称拜见叔祖。
行过礼了,权世彬便目注炕下一位中年汉子,见他微微点头,便上前自这汉子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郑重双手交给蕙娘,道,“这是叔祖给你的见面礼。”
蕙娘又再行礼,谢过族长,这才起身一一述亲,此时屋内也有七八人站着,俱是四十岁往上的老辣人物,辈分倒是不一,有瑞字辈、世字辈的,甚而还有一个与族长同辈的生字辈。其中居首者,便是族长长子权世敏,云管事口中的‘老大’了。
屋内唯独一个不姓权的,便是周先生了,他入屋看来只是为了看管族长,不过同蕙娘略一招呼,两边并不曾正经行礼相见,权世彬便请蕙娘出去叙话。由权世敏告知蕙娘,“焦氏你可先在谷里小住一两日,三日后正是吉日,可以开宗祠祭祖,将你名字写入。此后名正言顺,你便能号令鸾台会北十三省诸部人马,亦成为公府下代主母,再无动摇之虞了。”
他望了权世彬一眼,话风一转,“按说,这开祠祭祖,本是族长亲自主持才好,但父亲这一阵子几乎无法下地……”
权世彬先道,“长兄如父,爹不能下地,便由大哥你代为主持,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权世敏眉头微皱,一时不曾说话,似乎意甚犹豫。蕙娘自然也不发言,她冷眼旁观时,只见除权世敏以及寥寥数人以外,权家诸人都是面露沉吟之色,谁也没有说话。
“父亲虽然不能下地,但一天神智也有几个时辰是清楚的。”权世敏沉吟了片刻,还是摇头道,“谁来代为主持,还是交由他做主为好。待到晚间老人家睡醒以后,我等再请教老人家吧。”
此策比较老成,众人都点头称是。权世敏又向蕙娘简要地介绍了屋内诸人的职位,“这是你世孟族伯,主持谷中后勤粮草,你瑞邦族兄,在会中主持火药生产,生庵叔祖,管着南北两条暗线,是极紧要的职务……”
比起鸾台会内其余诸人的遮遮掩掩,权世敏行事倒十分大方,几句话就把权族内部的结构介绍得清楚明白:族内分两大块,谷内谷外。谷内不必说了,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国度,权族不缺钱,谷中也不种田,所需粮食日用都从白山镇绕个圈运来,权世孟主持的就是这运输的工作。谷中生活了五千多族人,最多的是兵户,其余家口都是围绕着为兵户服务而存。至于谷外么,年年都有人从谷内出去做事,从事的行业,虽然千奇百怪,但在蕙娘看来,都可以纳入鸾台会这个大体系中。因此会中的领导,也就名正言顺地进入了权族的决策层。不过,对于鸾台会的架构,权世敏便以一句,‘如今人不全,日后人全了再和你说吧’,轻轻地带了过去。
大家彼此认识见礼一番,权世敏便命人将蕙娘请下去歇息,“难得侄媳妇回来,本该设宴款待,但谷中生活简朴,你毕竟又是女儿身,也不便和我们同席,今日也劳累了一天,便先请回去休息吧”。
自然有人将她带到一处院落住下,蕙娘也不敢随意和人搭话,只得在屋内打坐,没过一会,便觉得脑子似乎都要被思绪冲破,只是一阵阵地发紧、发疼。
在未回族中之前,她还以为族内争权夺利,必定十分激烈,她以国公府、宜春号双重筹码,极有可能在族中找到的一两个潜在的合作者,但一渡江,她便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一点,入谷以后,心更是早已经凉透了。权族内的确存在斗争,这一点她没看错,这斗争更是还激烈到了头次见面便展露无遗的地步——老族长病重,数子争权,权世敏、权世彬兄弟拧成一股绳,想造势,但不能服众。但权族这特殊的环境,使得这矛盾根本无法被她利用。她肯定是要回京城去的,回了京城,还怎么和谷中人保持联系?她派出来送信的小厮,就算能不引人注目地走进白山镇,他能入谷一步么?
已经不能把这里当作一处族人聚居之地来看了,不论是建制还是地理环境,这里都更像是一座兵营。而若兵营能够随意为人渗透,这支兵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杀伤力了。和族中人私通款曲,挑起风浪的想法,看来已经再行不通。
局面乱不了,始终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是否也就意味着她始终都只能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现在已经制约她的已经不是歪哥、乖哥的前程了,而是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权族手中握有精兵,鸾台会里肯定也就不缺乏杀手,如果没有准备,只是悍然翻脸,她肯定逃不过会内的报复。而要准备,又从何准备起?权族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和野心,将制衡之道贯彻得如此淋漓尽致,可想而知,她要在这样的局里往上爬,权力每重一分,也就要受到更重一份的监视和制衡,虽说本家远在东北,但有鸾台会在手,他们的消息可一点都说不上闭塞!
要不是权世敏、权世赟两兄弟之间矛盾显然非常尖锐,权世赟又半点都没有回谷夺权的意思,蕙娘都索性想要自暴自弃,全心扶助权世赟夺得谷中大权,真个把鸾台会当作自己的事业来经营算了。但现实又岂是如此简单?婷娘没生儿子那都还好,甚至生了儿子,在计划顺利实施的那几年内也许都不会有事,一旦这个还未出世的皇子顺利登位,权族宗房会坐视国公府一脉成为新皇母族么?蕙娘只是随便一想,都有七八条把国公府一脉除去的理由。权族手里有兵,国公府有什么势力能和他们抗衡?到末了,依然是免不得把自己的头颅,做了旁人的晋身阶!
自从重生以来,她还没有过这样绝望而烦躁的时刻,怎么想都是绝路,即使以蕙娘心性,亦不禁烦躁形于色,她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便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道,“人来。”
立刻便有侍女进了院子,蕙娘冲她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道,“难得来此一次,不能不看望长兄夫妇。你为我通报一声,看看世敏叔能否为我安排安排!”
也不知她这句话出去,是否激起了重重波澜,那侍女一去就是近一个时辰,好在她还是带回来一个不错的消息:权世敏大怪她过分见外,直说她自然可以随意行动,不论是去拜望谁,都随她安排。
蕙娘自不会把这话当真,但她也是横了心不再瞻前顾后,权世敏和她这么虚客气,她也就厚着脸皮令侍女带她出门上轿,拜访权伯红夫妇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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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山谷内静悄悄的,除了各屋内传出的人声以外,街上竟无人走动,蕙娘不免有些诧异,她却也懒得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谷中诸处,见轿子越走越偏僻,她的眉头不免也是越皱越紧——好在此处只是僻处谷中深处,有许多空置院落,除此外,屋舍看着还算整洁,不然,她心底对权族的忌惮,怕不就又要浓上一分了。
走过了几条巷子,轿子在一间院子门头住了,蕙娘止住了侍女叩门的举动,自己下了轿,在门上轻叩了几下,见门只是虚掩,便轻推而入,口中道,“大嫂,在家么?”
“在家在家。”一个妇人从里屋行了出来——她一边说话,一边还拿围裙擦着手,声音里满是笑意,“又是来给送鱼的么——”
见是蕙娘站在当院,她的脚步一下竟站不稳,竟是踉跄了一下,还拿手揉了揉眼睛,才惊疑不定地道,“是——是二弟妹?”
蕙娘心里,亦是感慨万千。昔日的林氏,何等雍容华贵?今日再见,才几年工夫,人便胖了一圈,此时服饰朴素,望之如同村妇,同从前真是判若两人!她上前几步,握住林氏的手,“是我来了,大嫂,别后可还平安吗?”
林氏怔怔地望住蕙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鼻头抽动了几下,忽然将蕙娘拦腰抱住,竟投入她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林氏这几年日子过得也是担惊受怕……
、第217章 气质
蕙娘和林氏;虽不说有生死深仇,但也绝不是没有恩怨。在蕙娘,林氏不过是个手下败将;难以在她心中留下一点痕迹,当时略作示好,不过是下一手闲棋;在林氏;虽说也认清形势,愿和蕙娘联手,但心中总有郁气难平,要说对蕙娘没有怨恨,连蕙娘自己都不会相信。可就是关系如此尴尬的两个人,此时拥在一起,别说林氏忍不住眼泪,就是蕙娘亦不禁鼻根一酸,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般,好一会儿,才舍得轻轻将林氏推开,嗔怪道,“大嫂,如此清净福地,你难道还有不足么?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呢。”
林氏猛然一怔——她总算亦非常人,扫了蕙娘身后侍女一眼,泪水未收,口中已哽咽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栓哥、栓哥他——”
说着,眼泪不禁又是夺眶而出,“栓哥前年没了……”
她这一番闹腾,早激起屋内人的反应,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掀帘而出,好奇地靠在门边望了蕙娘几眼,便回头叫道,“姨娘、姨娘,有客来呢。”
不过一会,一位青年妇人也钻出了厅堂,她刚才显然正在厨房,一出来便带出了一股油烟味儿,见到蕙娘,不禁也是一怔,但很快又清醒了过来,蹲身给蕙娘请安,“见过二少夫人。”
一开口,却还是纯正的京城口音……不是当年的小巫山,却又是谁?
因大少夫人啼哭不住,蕙娘只得同巫山一道,一边劝慰着,一边将她扶进里屋坐了。又有一位姨娘打扮的妇人,连着蕙娘身边那位侍女一道,一边劝慰大少夫人,一边将厅内稍事收拾,给蕙娘倒上了茶水,两人这才能安稳坐着说话。不免又要谈些栓哥如何去世、发丧的事儿。
大少夫人说着说着,眼睛就又红了,“也是他命不强,不过淋了一场雨,便发起高烧来,吃了几副药都不中用。人就这样去了……当时周先生在外,回来了看过,说是肺炎兼发了水痘,孩子就没熬过去。”
她如今说起话来,坦诚了不少。“当时为了栓哥,和你争斗了多久?没想到孩子就这么去了!现在再看前尘,觉得自己当时实在太傻,如能保住孩子没事,我还争什么争呢?”
说着,便又要大哭起来,还要撕衣捶胸,状甚不堪。
蕙娘忙打发两位姨娘,“都下去吧,快把孩子也抱下去!别吓着了。”
见厅中桌上放了饭菜,知道眼下是晚饭时分,便令随自己过来的侍女,“你且帮着她们,先把饭做得了再说。”
被她这一提醒,巫山立刻便道,“可不是!我锅里还有菜呢!”
说着,便又回厨房去了,那侍女也只能跟回去帮忙,蕙娘将大少夫人半抱半拖扶进了里间,将门闩上,一回身,见大少夫人立在当地,面上犹带泪痕,神态却已完全冷静了下来,便不禁微微一笑,方才低声道,“恐怕还是要哭两声吧!”
“这屋子料用得足,”大少夫人却道,“冬天冷嘛,墙都厚……声音传不出去的。”
她疲惫地搓了搓脸,在炕上坐了,“你也坐!伯红出去接货,今晚回不来了,要是方便,你就歇在这里也好!”
“歇在这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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