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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之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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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用五十塔兰特要西塞罗先生死,我出五倍的金钱买他的命。”她要和安东尼赌一次,看谁更快,或者谁出的价格更高。
除了西塞罗本人,他的儿子,兄弟,他兄弟的儿子,他的全家,和他的所有朋友们,全部被宣布为公敌,无一逃脱,家产统统没收,充作军饷。
凶手们在城内横冲直撞,寻找名单上的人。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人们跑来跑去,哭泣声响彻全城,这不再是罗马,而是即将被焚毁的特洛伊。因为名单没有宣布,所以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就是被追杀的对象中的一个。
有些人焚毁了自己的住宅,有些人狂笑着试图去焚毁公共建筑。大量的平民和无业游民,充斥每一个区,他们砸毁店铺,抢夺东西,到处都是翻滚的浓烟,到处都是疯狂地喊叫。
军队终于来了,但他们的目的不是维持秩序。在全城布满了兵器和军旗之后,更大的恐惧立刻压下了之前的慌乱。人们所面对的,不是黑帮或者无业游民,而是专业杀人机器,他们以更有效率的方式进行屠杀。当名单公布的时候,城市的一切出口,城门、港口、沼泽、湖泊,还有便于逃跑或隐藏的地方都有士兵把守,一队队士兵在百夫长的率领下奉命搜查附近的乡间。
当天晚上,公敌名单从十二个人增添到了一百三十个人,次日一早,又增添到了一百五十个人。名单公布在城中各处,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名字被增添其中。执政官昆塔斯·培狄阿斯曾经试图维持城内的秩序,保卫民众的安全,但他过度疲累而殉职了。
在城市和乡村,无论在什么地方,每一个被列入名单的人偶然被发现了的时候,他会遭到各种形式的逮捕和杀戮,凶手们把头颅割下来,因为领奖时须要交出头颅。按照规定,这些被杀的头颅被送到三巨头那里去,以得到规定的奖赏,自由人得到金钱,奴隶得到自由和金钱。告密者会得到同样的奖赏,而收留公敌者或帮助逃亡者将受到相同的惩罚。
罗斯特拉讲坛下,设有专门收管头颅的办事处。办事员面无表情地进行登记:“头颅是盖乌斯·萨尔维阿斯的,你的名字和身份?”
他对面的人回答:“我是他的奴隶。”
“恭喜你,你自由了。”办事员回答,从旁边成堆的钱袋里面拣出一个扔给他:“以马尔斯的名义,小凯撒赏你的。”
“这个这么办?”那奴隶指着手中的头颅。
办事员示意他丢给广场上旗杆下的士兵,挥手叫道后面排队的人:“下一个。”
“安那利斯。”一个穿着紫边托加的年轻贵族指着他后面奴隶用盘子托着的东西:“这是我父亲的头。”
士兵们将一个个血淋淋的头颅,钉在罗马广场上的旗杆上,行人从广场路过,会发现面目相似的几个挨在一起,那些都是父子、亲戚。从苏拉担任独裁官的恐怖时期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贵族、议员、骑士的头颅挂在一起。
为了自由,奴隶出卖主人;为了财产,儿子出卖父亲;为了情人,妻子出卖丈夫;为了债务,债务人出卖债权人;甚至仅仅是为了一幢房子,邻居就会出卖邻居。伴随着杀戮,公敌们的财产被运到指定的地点,在帕拉丁山,在阿文亭区和苏布拉区,大片大片的房产、地产被没收、变卖。
有些人化装成奴隶,有些人藏在脏污的阴沟里,有些逃到水井里,有些躲在烟囱中。另一些人默默无言,缩做一团,藏在他们屋顶上很厚的瓦堆底下。但他们最终都无路可逃。最先被杀的是在任官员,而这些人的身体,本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在大街上,在阴沟里,在田野中,在土路上,血迹斑斑的尸体随处可见,但并不是全部都是无头的。因为还有很多,是被误杀,或者是趁乱被报了私仇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坐以待毙,有些人实行自卫,和那些来杀害他们的人斗争而死。有些人绝食而死,或自缢,或溺毙,或投入火中烧死。还有人在妻子、儿女、兄弟、奴隶帮助下,以各种方法逃亡,当计划失败之后,他们便一起面对死亡。
克劳狄亚便亲眼见过,当士兵们正带着利加利阿斯的头颅赶往广场,他的妻子跟在士兵们的身后,大声喊道,“我庇护了他,庇护者也应受同样的处罚。”
当克劳狄亚停下来劝说她回家之后,她回答:“一个妻子的职责就是分担丈夫的命运。我控诉自己,我的丈夫死了,我怎么能还活着?”
随后她用自己发针刺进了喉咙。
另一次,她从尤加利乌斯街路过,财务官科波尼阿斯的妻子卢卡西亚跪在她的脚下寻求庇护,科波尼阿斯也被列入了公敌名单。
“克劳狄亚,求求你……救我。富尔维亚夫人要杀了我。”十七岁的卢卡西亚向她哭诉,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她同安东尼上了床。
“即使他嫌弃我不贞洁……不要我,我也……不管,我只要他活着。”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克劳狄亚一阵心酸,怜惜地说:“你先去维斯塔神庙避难吧,这里有我。”她无法平息母亲的愤怒,但能保证富尔维亚不敢在神庙杀人。
“可怜的卢卡西亚啊,她的一生就此毁了。”同行的维尼亚感叹着。
“恶魔已经震撼了这个统治这样多国家、陆地和海洋的最强大的国家。”法布里阿斯不无心酸的感慨道,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经历了马略、苏拉和凯撒时代,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灾难。
克劳狄亚没有说话,她要去克瑞斯神庙,卡玛内在那里收留了一些人,如今神庙是唯一的避难所。
几个侍卫给她开道,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来,就在角斗士学校附近,几个士兵正在殴打一个青年。
像所有求助的人那样,他猛地冲了出来,向克劳狄亚大声呼道:“夫人,救我,我是小凯撒任命的营造官,我不是公敌。”
克劳狄亚下了轿子,这个青年身上酒气冲天,她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们认识克劳狄亚,为首的百夫长向她行了个礼,解释道:“尊贵的夫人,他确实是小凯撒任命的营造官,因为他杀了公敌安那利斯,所以小凯撒把安那利斯的财产赠给了他,并提升他为营造官。”
克劳狄亚离:“既然,他是营造官,为什么你们要殴打他?”
“他侮辱了我们。小凯撒的馈赠也应该有我们的一份,可他却傲慢无礼。”
“你们这是在藐视我丈夫?”克劳狄亚挑了挑眉毛,冷眼看着百夫长。
“不,夫人!我们怎么敢!”百夫长急忙说道:“我们爱戴而尊敬小凯撒,但是我们实在是厌恶这家伙,他出卖了自己的父亲……”
“你是说?”她的眼神有些惊异。
“他是安那列斯的儿子。”百夫长回答。
克劳狄亚无法按捺下厌恶的情绪,那个醉鬼却试图抓住她的袍边,“救命,夫人,我不想死。”
她重重地后退了一步,冷声说道:“你本来就该死。”她向法布里阿斯点了点头,上了轿子,下令离开。
士兵们恭敬地又行了个礼,再次包围了年轻的营造官,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也许只有面对死亡,才能真正表现出人性光辉或者邪恶的本质。十多天的时间,克劳狄亚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丑恶,她终于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人性。屋大维说过,法律往往在暴力之下隐退,只有铁血才能赢得生存。以前,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印象,而当那么多活生生的生命倒在血泊之中,怎么能不无动于衷呢?
然而,她能做的,只是竭力保持冷静的外表。她拯救过一些人,而当更多的贵族跪在她的脚下,他们痛哭流涕,他们苦苦哀求,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可怜,求她能在丈夫和父亲面前说上一两句话,她却狠下心来,命令卫队把他们赶走。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回忆那些撕心裂肺的喊叫和哭声,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暗暗发抖。
在宴会上,安东尼可以大笑着看着死者的头颅,同时听着小丑们讲笑话,品尝着美酒佳肴;在办公室,屋大维可以面无表情地添加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他的眼中,已经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生命背后大堆大堆的金钱。他们是她的父亲和丈夫,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怕,她只有去支持他们,她是大屠杀的帮凶。曾经罗马人把她看做带来希望的伊里斯,而她却成了最邪恶的女巫美杜莎。
因为她,因为这场婚礼,将伫立千年的永恒之城,变成了罪恶之火炽烈燃烧的地狱。大火和浓烟翻滚在每一条街道,大笑和哀恸汇合成声浪响荡在城市的上空。
她无力地跪在神像面前,“仁慈的女神,我需要您的垂帘,我不期待您能原谅我的罪恶,但请给予幸运给那些需要的人,请让他们度过难关……”
“她能听到你的话语吗,你的女神!”屋大维来到她的身后,语气温柔:“为什么你总是跟她说话,而不是跟我谈呢?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克劳狄亚回头望着他,他们大概是全罗马一对最奇怪的新婚夫妻了。结婚以来,基本没有过交谈,因为她怕和他争吵。而屋大维则默示了她的行为,故意让她救下了许多人。
“我的信仰眷顾着我,你为何质疑它?”她问道。
屋大维在她身边坐下:“因为我不相信它,那是弱者的特质。”
“没有信仰是可怕的。”克劳狄亚的声音很轻,屋大维注意到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一条条在我的面前离去,他们在呼号,有的脸上还带上笑容。盖乌斯,告诉我,我们到底成了什么?”
“亲爱的,一切都是为了罗马。”
“多么苍白无力的理由。”她露出一点笑容,“是的,我承认,这是我们的信念。但是,盖乌斯,这并不是藐视他人生命的理由!罗马是神圣的,难道他人的生命就不值得珍视?”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克劳狄亚。不要忘了,我的父亲凯撒,正是因为他的仁慈,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屋大维的语气不带一丝火气,他理解她的激动,他搂住她的双肩:“我的小流星,你要坚强些。很快,就会过去了。”
克劳狄亚默不作声。凯撒的仁慈,她记起凯撒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没有杀害任何人,也没有放逐任何人,然而他精心策划的这个局,造成了太多的人的死,也叫太多的人无家可归。凯撒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他把狰狞的剑悬挂在空中,当它落下时,凯撒自己也不会料到将会夺去多少人地生命。

Chapter54 女人是如何改变历史的

大屠杀并没有很快的结束,反而进一步扩大了。如果说在刚开始,被列入公敌名单的人是庞培派,是三巨头潜在的敌人的话。那么在后来,公敌对象主要就是有钱人,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进行战争。只要有钱就是犯罪。这些人不但是庞培派或共和党,甚至包括凯撒派昔日的战友,三巨头麾下的僚属,只因为他们对其进行了劝阻,或者和其他得宠的同僚有过偶尔一次的争吵。
于是,安东尼将更多的名单被送到多姆斯六角厅。
阿格里帕惊呼道:“还有?”整整一个月,他已经厌倦了做一个杀人工具。
“安东尼的敌人太多了,要全部记起来需要花些时间。”麦卡纳斯说道。
“屋大维,我们杀的已经够多了,差不多两千人了。”阿格里帕小心地说道。
“但是我们需要钱,”麦卡纳斯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没收的公敌房屋与土地,没多少人肯购买。”
“阿格里帕说得有道理,我们暂时放慢速度,不能让人民把我们当成屠夫。”屋大维改变了速战速决的观点。
阿格里帕打了个寒颤,“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需要点新鲜空气。”
几个人都惊异地看着他。此时的阿格里帕只想早点逃离,逃到西塞莉亚身边去,只有和这个小女孩在一起,他才感到安宁。
在他的住处,西塞莉亚正在接待客人,这些日子里,无数个还未被列入名单、却又觉得自己的名字随时都会被列入的人纷纷暗暗来访,因为他们觉得,只有阿格里帕这里还有点希望,平民出身的阿格里帕或许会显露出仁慈。
阿格里帕拒绝了他们的礼物:“我很想帮助你们,但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有西塞莉亚在身边。
“马尔库斯,我觉得你很痛苦。”西塞莉亚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内疚了,你不能帮他们。”
阿格里帕对她笑了笑,“我想什么,难道都写在脸上了。”
“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你不是善于伪装的人。”西塞莉亚说:“他们说,他们不是凯撒的敌人,他们是因为有钱才得罪了他。你为什么不去找小凯撒求情呢?”
阿格里帕发现,小姑娘认真起来倒有点触动人心的美。“因为我不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他承认的很果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有点惧怕屋大维了。
西塞莉亚否认道:“不是,你是赫拉克勒斯一样的大英雄。只是有的时候,我们必须用一下巧妙的方法。”
西塞莉亚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
阿格里帕整了整袍子,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水钟,吩咐侍女们给西塞莉亚打扮,他们要去参加安东尼的宴会。
宴会是在卡皮托的庞培花园举行的,主持宴会的却是克劳狄亚。因为富尔维亚正在跟安东尼闹别扭,这让安东尼的心情十分烦躁,派去刺杀西塞罗的人也没有消息。安东尼把火气全撒在了公敌们身上,他发布了一个很荒唐的命令,要求所有人今天都必须要举行祭祀和宴会,否则便要被列入公敌的名单。
阿格里帕来见克劳狄亚时,她正在读一封信,信是达乌斯从西西里送回来的,达乌斯九月离开了罗马,通过克劳狄亚·普瑞玛的引荐,见到了塞克斯图斯·庞培。
信上最主要的内容,是介绍了逃往西西里的公敌们的情况。小庞培颁布了一个通告,承诺给所有成功帮助公敌们逃离罗马到西西里的人两倍屋大维许诺的报酬,派出小船和战舰,巡弋海上,迎接出逃的人。他对前去投奔他的那些公敌十分热情,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任命他们中有才能的人为他的步兵和海军的军官。
“罗马处于灾难之中,而小庞培却借机扩大了实力。”克劳狄亚向阿格里帕感叹道。
阿格里帕则说道:“克劳狄亚,在这样一个腥风血雨的时刻,过分使用强压的手段,是愚蠢的。”
“我明白,”克劳狄亚嘟哝着:“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屋大维会同意父亲这样的胡闹!”
阿格里帕注意到,虽然前来赴宴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强颜欢笑,喧闹和嘈杂也掩盖不了事实的惨淡。面容上的表情可以伪装,可是眼神却出卖自己。无论是自己还是克劳狄亚都摆脱不了淡淡的哀愁。
“对于友谊,屋大维一向是很照顾的。”阿格里帕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以做出一点改变?”
克劳狄亚没来得及回答,她看到了安东尼和屋大维,两人穿过了不断上前致敬的客人,向他们走来。
“克劳狄亚,麻烦你了。”安东尼对她说道,“我们还有一点公事要谈。”
“又是公事?”克劳狄亚显得有些厌烦,“好吧,去图书室里,没人会妨碍你们。”
两个侍女上前,引着他们穿过院子,屋大维在后面说道:“亲爱的,你最好跟我们一起。还有你,阿格里帕。”
几个人在屋内坐定,克劳狄亚亲自关上门,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浆酒。屋大维直接进入主题:“我们需要更多钱,目前我们拍卖所得的金钱,还差太多。”
“没人肯购买房屋和地产,他们认为会带来不幸。”阿格里帕说道。
“屋大维,我看,是时候增加几个名字了,否则那些混蛋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安东尼狠狠地说。
“这是当然,缺口还很大,公敌们的财产远远不够。我们还必须另想办法。”屋大维点头赞同,他瞥到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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