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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流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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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破天惊
一夜喧嚣子时方散。
阿九左手收下众多礼物,还没揣热呢,右手便散了出去。尤以问天羽最为贪心,竟真的没给她留下半个。头上这支赤灵珊瑚未免太贵重了,竟需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去换!小卿选了两样,临别时悄悄给了她一个,看来还是小卿心疼自己这个姐姐。
风皓庭进了孤山,找了一圈总算看见了人。阿九此时躺在树冠上,许是酒喝得不少眸子也朦胧了,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茎。这性子还如初初在桃源见面之时那么洒脱。
阿九听得轻笑,仍闭着眼嘴角一扬道:“风哥哥,长夜漫漫因何无眠呐?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风哥哥你也睡不着觉。”
一身月白锦袍的风皓庭也学她轻轻躺在树冠之上,随着枝叶摆动而摆动。侧过头道:“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她一听便来了精神,双眼“唰”睁开亮晶晶地将他望着:“还有?刚刚清宇山时不给过了么?当然了,我不会嫌多的,呵呵!拿来瞧瞧,是什么?”
风皓庭从袖带里取出一个坠子,递给她道:“给你压裙角。”
她喜滋滋地接过来左看右看:“这是什么质地的?我如何没瞧过?”昆仑山玉多而美,山上诸如器皿宫室饰物等差不多都就地取材,但这黄色坠子瞧去却甚为古怪。
风皓庭坐起来,取过她指尖的坠子又道:“将原先我给你束发的丝绳给我。”
阿九依言给他,便见他十指翻动,丝绳在他手里要细便细要长便长变成金色缨穗,穿过坠子上一个小孔,不多会儿就结好了罗缨。
“来,我与你佩戴。”说罢将罗缨一端穿过她最外一层罗带,再打个结。系好后,又仔细调整长短,不经意道:“阿九,还记得彩虹桥下你说过的话么?”
她顿了顿似在回想,不确定道:“风哥哥指的那句啊?那两日我们说的话没有一箩也有半筐……”
他一如当初柔软地望着她,不说话,不转眼。
阿九咽了咽口水道:“秀色可餐?”
他提醒道:“后面……”
难道是:“琼楼玉宇?”
他坚强地提醒道:“前面……”
阿九茫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遂睁大眼睛,十分得意道:“我知道了,莫不是‘天衣无缝’那句!哈哈,我就知道!风哥哥别卖关子了,哪里找来的天女衣衫?拿来吧!”说着便朝她伸出手。
风皓庭木然地看着下颌处细白的手,没好气地道:“半月后去禁林驯服坐骑,别跟大家走散。我门下弟子多怕看你不过来,切切紧跟着你二师兄和五师兄。”说罢也不待她作答,一拂袖便没了。
这是……这是……生气了?
她又在心里反复回想了一回,莫非是“琼浆玉液”的一段?又或者是“行即龙撵”那句?自己也糊涂了。只是今夜开心又喝了小卿的酒,此时酒劲儿散开脑子便有些不禁用,实在记不太清楚当日说了些什么。初初在“洞天福地”里,到底对风哥哥说了何事?因她从未见过他生气的形容,稀里糊涂中不由得惴惴不安了。
“夜里风凉,你杵在这里作甚?”阿九有些发懵,今夕何夕,孤山又迎来一位。
“二师兄?”你可别来问我某年某月某地说了某话!
裴流觞牵了她的手,道:“随我来。”微微一拉她便顺势起身,并肩往“桃源”去。同在孤山,方才她停歇的那树距“桃源”不过几个小山头,却被他走得甚是迂回。此番师尊不在山上,他倒是胆肥愣是一步步踏着青草露珠往山上徐徐行之,空中便一直有琴声响起。
“二师兄,我们飞回去如何?我着实有些乏了……”
闻言裴流觞紧了紧手,捏得她蹙了蹙眉,淡淡道:“方才还见你言笑晏晏,这会儿就困了?”阿九听罢木木地揣测一回道:“二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孤山啊?”
他将她前面横逸斜出的树枝拂开,静了一晌道:“席散便去了‘桃源’。”等了多时不见她回来,才出来找她,远远便瞧见两人……低头便是那压住裙角的罗缨,手动了动又收回袖里。回想起他愤愤离去的形容,不由问道:“你初初在桃源同大师兄说了什么?”
阿九拿一双朦胧的眸子将他望着,步子也止了甩甩头道:“二师兄你又听壁角!”话说某日小青和小红来探望她,晚上一人两鸟卧谈,小红叽叽喳喳问她“有没有思慕的人,有没有人思慕与你”,果然是情爱之鸟,一出口便是高深的专业问题。
她认真想了想说:“没有人思慕于我,我也没有思慕之人”。
小红看也不看翎毛警惕竖起的小青,便咕噜咕噜道她瞧着山里便有不少美男子。奈何她还没修成人身,只能临渊慕鱼。又道这“鱼”便是山里的女弟子,说罢还特特斜睨了她一眼。
阿九便恳切道:“你如今抓紧时间与小青双休,功到自然成。等你修成正果脱去真身,昆仑丘里但凡你瞧得上的自然予取予求。”
小青呱呱呱怒了,挖起小红便往窗外走,唾弃道:“若没人思慕与你,那殿外倚着廊柱听了半晌壁角的又是哪个!”
阿九闻言大惊跳到窗前探出头,果然有一人斜斜倚在柱子上,见她探出头便道:“果真没有?”
她抽了抽嘴角道:“当真没有!”说完“啪”一声抽掉了支窗户的棍子。听外面传来低沉的笑声,又“唰”地推开窗户将手里的迷谷树枝朝他没头没脸地扔过去,侥幸看能不能打掉他脸上的笑。哪晓得他衣袖一挥将棍子招到手里笑望着她恳切道:“不用迷谷树枝,我也找得到这处。既然你给了,我便收下了。”
他……他……竟真的将她折来支窗户的棍子拿走了。
往事历历在目,不想今天的糗事又被听了去,他一定看见她得罪风哥哥了!
阿九近前一步,蹄子又狠又准踏上他的脚面,等闲还碾了几碾,仰头瞪着他道:“跟我说‘小生知错’,我便饶了你!”清风讲过戏文里都这么说。
裴流觞有些失笑地看着胸前摇摇晃晃的人,倾身抱起往“桃源”飘去。阿九已然醉得深了,白日里情绪高又喝了酒之后更在孤山吹了半夜风,此时偎在裴流觞怀里,舒服地轻叹一声便沉沉睡去。模糊中还在想小卿的酒愈加有火候了,今夜的床真暖和……
清晨似醒非醒时便隐约觉得这床与往日有些不同,既不冷也不平整。她早已习惯了冰魄雪玉床的寒气,夜里即便睡着了体内也是运转周天抵御苦寒。更了得的是此刻鼻尖隐隐传来的味道……她听见了鸟鸣——这是屋外!她闻到了他的味道——脖子下不是玉枕乃是……乃是他的腿!意识回笼炸得她的一颗心,跟下阿爹下饺子般“噗通噗通……”乱舞章法地跳起来。
心一乱便死闭着眼睛浑身僵硬,只脖颈处像着了火一样,连带着脸颊也沾了烟火气。二师兄肯定又会骂她贪杯了,又会让她跟他印证道藏“三洞、四府、十二类”了。要死了,自己怎么会醉得这样?
头顶传来一声喟叹:“歌儿,桃花开了。”
“嗯?”阿九腾地睁开眼,故意不去看他,调开头只见半空里袅袅一片粉红云霞,日光自云头洒落,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风拂过,空中飘下几朵花瓣,落在两人发间膝头,整个“桃源”整个孤山一片安稳,静好。
这样好,忘我地看桃花吧……
“原想昨日送你一殿月色你却不领情。不过不晚,月下瞧人,日里赏花。歌儿,你喜欢不喜欢?”
阿九干笑道:“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不意那醇厚的声音续道:“既然你开心了,是不是该替我揉揉酸麻的腿? ”
“……”
上元夜,本该是夜游赏灯的良辰,阿九却不得不随着数百人的队伍进入禁林。上三界自“青丘”以下便是按七星排列的七座仙山: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禁林便是指的天权山上的密林。天权上林麓幽深蔽日,生活着各种奇兽,若能得他们的认可,便能驯为坐骑,寰宇浩大往来也更自如。
得了这个消息,初初阿九也兴奋了好一阵子,特地觑了个空往须弥界走了一遭,想觅些奇兽们喜闻乐见的灵丹仙露,到时候便能排上用场了。翻翻捡捡半晌,找了两瓶据说是对奇兽修炼大有助力的仙露。离开时,她老毛病又犯了,依着门外的孔雀胆叨叨了好一会儿。
说到不日要去禁林选坐骑更是眉飞色舞不能自禁,手里仙露一个不慎便砸到了蛋上。结果孔雀未来儿子的皮跟他爹脸皮一般夯实,硬是将她手里的玉瓶磕碎了。那瓶原本拿去诱哄奇兽的仙露全洒在了蛋上,然后她便瞧见那蛋壳像张了一张嘴,将面上的仙露全吸了进去。
之后在她脑子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将另一瓶仙露倾倒了上去,孔鸣的儿子毫不客气地喝了去,一滴不剩!那日果然诸事不宜,等闲出门前该拿龟壳卜上一卦的,她……她居然在关键时刻别扭上了,又去扒拉两瓶仙露一骨碌全倒了上去。
后来的后来,一阵“咔咔”声,蛋破天惊!待她好容易睁开被五彩光芒灼疼的双眸,孔雀的儿子已经被她从蛋里灌溉了出来。
她惊诧地看着这个绝对不是一只孔雀的火红鸟儿,心有戚戚焉喃喃道:“孔雀你完了,定是给你家母孔雀给你戴了绿帽子了。我给扔到小光那处养着罢,免得你回来瞧见了伤心。唉喔,这可怜的小东西,你阿娘等闲也算胆儿能通天了的鸟了,居然敢跟孔雀玩儿这招……”
嘴里嘀咕着探身便去抓拿火红的鸟,没想到它后退两步便张嘴道:“你个死丫头,这几年都被你吵死了,好不容易出了蛋壳你还要扔我?”说罢便喷出一团火示威。
她惊得一退,不曾想脚下黏黏腻腻地正是蛋壳里流出的液体,脚下一滑便摔坐在地,她手指着火红鸟儿抖啊抖啊,艰难道:“你是孔鸣?”天啊,地啊,她在他面前说过多少该说不该说的话呀!
红鸟儿正伸了金红色的长喙啄理羽毛,闻声斜睨了她一眼:“除了我还能是谁?”
“我以为是你的老婆……那啥的。。。。。。”说到一半便瞧见脖颈上的羽毛统统竖了起来,这模样她见过!桃源里公鸡打斗前都爱这样耍狠。思及他能喷火,自己方才还如此这般叨叨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爬起来便跑。
哪晓得孔鸣小规小动作却麻利一振翅便堪堪挡在她前面,小翅膀拍啊拍啊周围便有一圈圈火焰腾起,将近前的空间都扭曲了。闲闲道:“后即有蛋,嗯?”
阿九讪讪地往后退,干笑道:“谁叫你不言不语就入蛋了,我自然会猜上一猜。虽则有些许悖离实情,好歹我没把你扔海里喂鱼嘛。”
小鸟近前一步又道:“如此说来你也曾动过将我喂鱼的心思了?”
她赶紧申辩:“我哪儿搬得动啊?”
就是说搬得动便有可能扔他喂鱼了?小鸟龇着牙尖叫一声:“那绿帽子呢?”
她继续后退继续干笑:“我那也是关心你,怕你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啊!”
小鸟再逼近:“上元节选奇兽呢?你不是有我了吗?小没良心的,你这是过河拆桥!”
听闻他这么说她不干了,叉腰道:“什么河什么桥啊?好歹我也是是你主人,有你这么嚣张的丫头……咳咳,小厮么?这根金翎还做不做数……”说着便去袖带掏他的本命金翎,左摸摸,右摸摸,哪儿去了?
抬头看他一副“来啊,拿出来啊”的神情,阿九突然就淡定了。
“过来站好!说罢,这是怎么回事?要有半分隐瞒我就不要你了!过几日便去禁林选个乖巧懂事的……”要反客为主,要慵懒惬意,要满不在乎……
“我修成火凤了!”一句话炸飞了阿九。
“这么说你现在是女的?”
孔鸣闻言切齿道:“仍是男的!”
“我以为龙凤呈祥,龙乃是男的,凤便是女的!你们凤凰一族委实有些乱来!”又摇摇头,“我实在搞不懂你们,凤凰均是鸟做夫妻我能理解,为何你们还喜欢跟龙这样的爬虫凑对,这是明目张胆的异族恋情断袖恋情!”
转眼看他又要发飙,便抢先道:“好了好了,懒得理你的破事,继续刚才的话……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又是一番威逼利诱孔鸣终于吐露实情。原来他被阿九扔在玉台上养伤,吃喝了一堆灵药,伤势大好后又出不去,只好继续修炼。须弥界里仙灵之气浓郁,再加上仙丹灵露辅助,竟让他突破了瓶颈,进化到终极状态,也就是她老娘当初的光景。
“于是,你以后要叫做什么?火鸣?凤鸣?”既然不再是孔雀了,名字自然也得改了。
看看,他脾气真的不好,才这么一问又咬牙了:“自然还叫做孔鸣!”
“你赶紧变回来吧,我要说的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装嫩了,声音太奇怪了,变回你原本样子就好。”她仿佛跟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讲话。
闻言孔鸣丧气告诉她,自己要从头再修炼,不过只需再三年便能修成人身了。又警告她不许见异思迁去禁林坐骑。到那日只能陪着众人去禁林溜达一圈儿,空手而回!
所以说,看着大家兴致高昂谈论要找什么什么鸟什么什么兽,她如何不悲摧,如何不流泪!
风皓庭站在禁林前,朗声道:“珺瑶、林媚儿、楚天歌、楮师炫、卿绝尘五人随流觞师弟!其余各人跟紧自己师尊,万不能走散!切记不能踏足黑雾区域!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天权禁林
今日卯时裴流觞去孤山接阿九,便主动提出要帮她寻个合意的坐骑,若放在五日前阿九听了定会欣喜若狂。可前几日因在须弥界被孔鸣威胁,就不敢再有妄想了。面对二师兄难得送上门的美意,偏偏又不知道如何对他明讲,便抬出师尊的话,说一切随缘云云。
裴流觞瞅着她那番做作,便奇道:“然则,你是根本没想驯服一头奇兽?”
阿九闻言吓得一身冷汗,莫非二师兄知道了孔鸣的事情。孔鸣原先便是一只妖兽,还在青石镇打伤了风哥哥,巧合下被自己收了。她见他一心改邪归正才允了他,将他藏在金翎里,后来扔在了须弥界里。因而一直不敢对昆仑山里任何人提起。
即便他前几日被自己灌溉出了蛋壳,进化成了火凤,她也不晓得现如今他是妖是仙,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自然还是不敢讲出去。左右没人知道,他现在在须弥界里修炼,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此时被裴流觞不同往日的高涨热情所困扰,她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狐疑地将她瞧着,引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罢,师兄什么都原谅你……”无端让阿九想起师尊的话“你放心,为师记性好得很。到时候咱们坐下来一笔一笔算!”
便道:“秋后算账?”
说完便看见二师兄抽了抽嘴角,淡淡保证说绝无此事,只要她坦白交代。
阿九只好说自己有了一只小火凤,不过算起来是幼鸟。火凤?不是孔雀吗?裴流觞有些忍俊不禁地瞧着她,见她鼻尖连汗都出来了不忍再逼。又说火凤倒是不错的坐骑,她又喜欢着红衣两厢辉映定然不会太错眼。但等闲仙禽灵兽成长得都异常缓慢,等那火凤成年少不得要数万年,那时候她指不定已做黄土了云云。
阿九一向偏懒,即便在尧光也常常唤小青小红夫妻来载她,就有些踌躇。但她很是害怕孔鸣的火,怕是比能炼制中品和上品仙器(鬼器、魔器)的白火也不遑多让。慑于鸟威,她悲摧的婉拒了他的好意。
这让裴流觞颇有不快,但在阿九眼中,二师兄也只是眼眸暗了暗。
几百人散入禁林,只一炷香的功夫便看不见其它队伍的人了。裴流觞在前,卿绝尘等人在中间,林媚儿自请在最后,阿九慢慢便与她并肩。她原本与珺瑶和林媚儿便不对付,从入了昆仑丘初则口角继而昆仑丘论剑会上动武。当回头再看看的时候,阿九发现她也只是心气高刁蛮莽撞些罢了,跟自己一般无二。却是爽直敢做敢当敢言语,这点却对了阿九的脾胃。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禁林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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