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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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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城了。」刘时英把从裴义那里听来的原封不动说给左三知听。左三知越听,脸色越沉,最后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本以为他盛怒之下回府了,最多是闭门不见自己甚至是不见客,怎么会贸然出城?

这事传到御史耳里,肯定是要参奏一本的,何况钦差还在望北城中,知道此事后,肯定不会放过裴陵。

裴陵的个性中怎么还带着那股冲动?太刚易折难道裴陵他不知道?左三知咬着牙,将手里的书卷揉成一团。

「我当时给你使眼色是让你找他聊,把你们间的心结解开,结果你们你对他做了什么?左三知,我告诉你,如果裴陵有什么意外,我刘时英绝不饶你!」

刘时英越说越怒,最后竟然跟左三知拍起了桌子。他个性中庸,讲究以和为贵,很少与人争执,但事关好友裴陵,便无法心平气和了。

「我跟你去追他。既然他骑的是枣红马,我们就能追上他。」左三知盘算了下,知道以裴陵的体力,无法一直操纵枣红马的方向和速度。不管是枣红马识途,还是它随意奔驰,总之他有把握辨识足迹,找到裴陵走过的地方。

刘时英见左三知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发火。他上马跟在左三知后面,两人拿着令牌一路奔驰出了城。先往官道的分岔口去了。

「幸亏守城的是杨校尉,不然在我们的令牌上纠缠,我们恐怕也很难出来。」左三知在岔口下马,仔细端详那些蹄印,发现有道新一点又比较深的蹄印直接走了东南方向的小道。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他为什么往这个方向?」刘时英对左三知的判断有所怀疑,东南向并没有居民城池,裴陵去那些地方做什么?

「恐怕现在控制马的不是他,而是由马自己走。我原先给他喂马,那马和我很对脾气。牠蹄上的铁都是我用心选的,挑了很多,都是同样的花纹,所以我认得。加上现在天刚亮,过客留下的痕迹不多,我觉得我是的对的。」左三知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追不回裴陵的后果。

刘时英没再异议,跟着左三知继续往前赶去。两人策马,从天蒙蒙亮开始跑,一直跑到了中午日头当空。刘时英不见裴陵的踪影,心里着急,他见前方又有岔路,便问左三知究竟能否追到裴陵。

「刘大人,相信我。」左三知再次下马,往那岔路口瞧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并没有路的草丛道:「我们走这里。」

「这里?」刘时英顺着左三知手指的方向看向草丛,见其中有马蹄痕迹,就困惑地看了左三知一眼。

「马饿了。可能裴陵昏睡过去了。所以马就自己做主往水草茂盛的地方走。」左三知捋了几把草,打去根部上残留的露水,喂了自己的马几口,便提鞭上马,催促马加快步伐。

刘时英跟着左三知追裴陵。一路上,他脑袋里面猜的都是裴陵出走的因果,

裴陵虽然有些傲气,但混迹官场也有些时日,不会这么不计后果,能让裴陵气成这个样子,左三知肯定是做了很特别的事情。毕竟,裴陵个性高傲,激怒他打杀容易,让他负气离去倒比登天还难。

难道,左三知他对裴陵

刘时英正想着,却听到左三知很振奋地喊了声:「看,在那里。」刘时英打眼望去,前方不远处,正是裴陵骑的枣红马。那马站在草丛中的溪旁喝着水,而裴陵则趴在马背上,好似睡着了。

「裴陵。」刘时英高兴地大喊了声,踹镫让胯下马快跑几步。

这一喊不要紧,裴陵却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瞧瞧,发现刘时英正策马朝自己过来。便习惯性地笑笑,可看到刘时英后面就是左三知,那笑容瞬间僵硬,惨白一片,眼中也射出杀人一样的光,他勉强直起身,用鞭子抽了枣红马一下,让枣红马奔驰离去。

「裴陵,你不能走!」

见状,刘时英急得不行,他催马便追;他和裴陵的马本就不相上下,可是他追裴陵追了小半日,马儿早已疲乏,裴陵的枣红马却吃喝歇息了很久,所以追了一段时间,刘时英反而离裴陵越来越远。

「左三知!」刘时英见追不上裴陵,心里更急,他回头望望左三知,见左三知骑马落在两人更远处后反而停了下来,不由大声催促,让左三知快点跟上来。

左三知并没有跟上去。

他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像是塞北人常做的那样,吹了声口哨。只不过,他这口哨声音很特别,吹出来后,声音清脆悠长,裴陵的枣红马听到,就像中了定身法一样站了下来。

刘时英见此大为称奇,但也没忘了追裴陵。他纵马几步上前,拉住了枣红马的缰绳,不让裴陵策马再跑。

「时英,放开!」裴陵见身后左三知不紧不慢地骑马过来,脸上的惨白变成通红。他拧着眉毛,咬牙把马鞭向刘时英牵住自己缰绳的手腕抽去。

「别闹了。」左三知见刘时英无辜受累。就催马抢前几步,从裴陵手上夺下了马鞭。他摸摸枣红马的鬃毛,又没什么表情地转头向裴陵道:「我们回城吧。回去后好好打点,不然很容易让人弹劾成逃兵,会掉脑袋的。」

「我裴陵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裴陵被左三知阻拦,满脸的怒红又变成铁青。他踢踢马腹,见爱马刚要动便被左三知拽住,就跳下马去,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刘时英看裴陵脾气又上来了,想好言宽慰几句把裴陵带回,但左三知却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策马向前几步,跟在裴陵身后,伸手拽住裴陵衣服的后心处,一个用力,将裴陵拎到了马背上趴着。

「混蛋,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我。凭你这等身份,怎配和我为伍?」裴陵趴在马背上,觉得这耻辱更胜昨夜,他竭力挣扎,双腿踢蹬之间,有些血丝从裤里渗了出来。

刘时英在旁边见了,大惊失色,忽然醒悟左三知跟裴陵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他诧异地看向左三知,见左三知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接着,就很冷静地请他转过身去。

「时英,你还不替我杀了这个王八蛋?」裴陵见刘时英听了左三知的话转过身去,心里的愤怒变成恐慌,他挣扎着起身,却被左三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替你杀了他?怎么杀?他也是朝廷命官,何况,他敢对你做这种事情

从战场上看,左三知是个有仇必报的,如此说来,当初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吧?怪不得跟我说他的时候,欲言又止刘时英摇摇头,觉得如果那样,一半算是裴陵咎由自取。他把头转向别处,不再理会裴陵的呼叫。

「如果不上药,你还没被参奏砍头,就会生病而死。」左三知扒下裴陵的裤子,分开双股往那秘处一看,只见那里红肿得厉害,周围也一片血迹。

昨夜被左三知强行云雨,裴陵后来虽也有了畅快之感,但终究是初次。那里的红肿伤口在夜里没有处理,接着双股又被马的脊背颠簸摩擦,使得秘处得不到休息,反而加重了伤势。

「你回去没上药?真是不要命了。」左三知从怀中掏出伤药,在裴陵竭力挣扎中分开裴陵的双股,把沾了药的手指插进裴陵的后庭,仔细地涂抹着。

「拿出去。」裴陵感觉左三知粗大的手指插进去,裴陵体内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他觉得左三知的手指似乎在深处刺探着,又碰到了敏感的地方,让他的前面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不拿。」左三知听得裴陵的声音有些异样,便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裴陵的胯下。他摸到裴陵的胯间硬起,就在嘴角漾出一抹笑,把手指缓慢抽出,再次抹了些药进去,抹完,就替裴陵系好了裤带。

「左三知,你个王八蛋!你别以为踩着我向上爬就会一帆风顺,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左三知,我打死你!」从马背上被左三知放下的瞬间,裴陵瞅冷子就猛地用力将左三知也拽下马,狠狠踢了左三知一脚,接着又是几拳,毫不留情地打向左三知的脸,甚至,还恶意地挑了左三知已经被打过的地方下手。

左三知看裴陵疯了样拳打脚踢,也不过多闪避,反而以守为攻,稍稍避过裴陵的拳锋后跨步向前,伸手抱住了不肯罢休的裴陵,在裴陵耳边低声说了句:「为什么说我踩着你向上爬?当初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而且还因此担了恶名,你觉得我会猜不到?」

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

裴陵听到这句话,心跳都停止了。他僵硬住,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左三知温暖的嘴唇贴上他的唇,他才似从万年寒冰中解冻,哆嗦成一团。

从城中赌气离开,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让心中的一切平静下来,可是越想,心中越无法平静,反而跟团乱麻一样,纠缠得愈发混乱。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对左三知?为什么自己会帮左三知,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如果左三知不是军奴,如果左三知跟刘时英一样军学出身,自己会不会嫌弃他的地位?

你不是为了我好,才放我走的吗?

他知道了,左三知他全知道,所以,才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裴陵呆怔怔,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很贱。对吧?就因为如此,才让你爬到我的头上,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裴陵又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的血从嘴脚流出。看着左三知那愕然又隐隐心疼的样子,裴陵不由冷笑,推开左三知,抬手不停打着自己的脸只要让左三知心里难受,就算打残自己都可以。

「你疯了!」你在折磨谁?折磨你还是折磨我?左三知见裴陵鄙夷地望着自己,心下怒意慢慢升起。他拽住裴陵的手,把裴陵狠狠丢在马上,用缰绳捆住了裴陵的手,又扒下裴陵的裤子。

「嘿,左三知,我知道你想操我,来吧,裴二少爷我不怕你。」裴陵索性不抵抗,露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态度,闭上眼睛。

「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在我面前脱光了求我,我都不要!」左三知揣度出裴陵的念头,心中更怒,他抬手就给了裴陵的屁股一巴掌。

「士可杀不可辱,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裴陵被左三知一掌打在那个地方,反而不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他瞪着眼睛扭头,见左三知露出一丝狞笑。

「就是因为你没挨过打,所以才不知道挨打的滋味。就是因为你少遇到羞辱,所以不知道被羞辱是多么难堪。既然你没被打过,我就开个先例。」左三知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去,毫不留情,气裴陵竟然用伤害他自己的方式来伤害别人,气裴陵不珍惜他自己的心,也不珍惜别人。

几个巴掌下来,裴陵觉得眼眶都红了,他扭头看着左三知,咬咬牙,把牙齿都磨得嘎吱响,恨不得吃了左三知一样,但却没在说什么。

瞧裴陵好半天不吭声,左三知才停下,把裴陵的裤子穿好,自己也上了马。

「咳,那个你们好了没有?」

刘时英很难想象裴陵也有用那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那口吻连羞带怒,听到耳中真有些不自在;加上他觉得这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插手,便任他们去了。他等了又等,听到左三知替裴陵系上裤带的声音,觉得那两个人不会再起争执,才开口问。

「刘大人。回望北城后,我想先带他回府,给他换身衣服,我不希望他这样被绑去见李将军跟钦差。」左三知知道裴陵的伤口不适合跨骑在马上,就强迫裴陵侧坐在自己身前。

裴陵恼羞成怒,但折腾后的身体却敌不过左三知的力气,加上刚才被左三知打了一顿,只能又在口中叫骂起来,被迫抱住马的脖颈,让自己离左三知的胸前越远越好。

「嗯,也好。」刘时英见裴陵坐在左三知身前骂个不停也很是头疼。虽猜出了大概缘由,但面前这两人心里的想法他却依然摸不明白。

若说裴陵前些日子见到左三知的态度能看出裴陵的想法,但如今事情有了变化,一切便都不好说了。倒是听到方才的对话,这事情双方都有责任,而且显然裴陵的错误更多。

裴陵见好友刘时英没有一点帮自己的意思,心里更是气个半死。但他「人在屋檐下」,又不能把左三知怎么样,只能一路大骂着左三知的卑鄙和刘时英的旁观、听着那两人商量怎么跟李振中为自己求情,策马跑回了望北城。



回到望北城,天已经黑了。左三知带裴陵、刘时英回府,给裴陵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包扎了伤口后,也来不及吃饭,就跟刘时英一起押着裴陵见李振中。

将军府邸,李振中在,钦差也在。他们昨夜喝得开心,今天本来也想再开个小宴,谁料清早便听到守城的官来报说裴陵半夜携令牌出城去了,但又不似有军务的样子。

钦差一听勃然大怒,问李振中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也摸不着头脑,他派人去追,没有追到,只好到裴陵的府邸叫来了裴陵的两个家将。问了半天,那两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得李振中打了两人各自二十鞭子,又派人去找左三知,想让左三知带人去追裴陵,结果兵士回报说左三知已经和刘时英一起去了。李振中听了才放心,好言好语劝住钦差,请钦差喝酒到了晚上,这才听到左三知、刘时英一起带裴陵求见。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军中这样的情况罕见,加上裴陵虽然这次没有出战,但一直是边关颇有声望的将领,所以李振中不希望钦差在旁了解事情经过。他找了军法理由,请钦差先回避,自己去审问裴陵。

「将军。」

左三知跟刘时英都朝李振中拱手。两人行过礼就站在旁边,而裴陵则是被李振中手下的兵士押着,跪在了李振中帅案的前面。

「裴陵,你可知罪?」李振中照例问了一句官话,想等裴陵开口求饶、解释。可谁料裴陵硬挺着脖子,冷冰冰来了句:「末将知罪,请李将军按军规处罚末将。」

「你」李振中拍案,刚要发怒,却看到左三知上前一步,把跪着的裴陵踢倒在地,又在裴陵耳边说了什么,接着便转头对自己说:「将军容禀,这都是末将的错。」

「这是怎么回事?」李振中诧异,他也注意到左三知昨夜跟裴陵一起离去,但不明白怎么隔天就闹出裴陵深夜出城的事情来。

「将军,末将原是裴大人手下,后来跟随将军去了疆场,依靠将军威望立了些功劳,结果有些人往自揣测,四处传播我与裴大人之间有罅隙。」

示意刘时英等一下配合自己后,左三知又接着道:「为了解开这个误会,昨夜饮宴后卑职特意送裴大人回家,好解释一下卑职的想法。可谈话间,卑职得知裴大人家里的情况,便跟着裴大人一起慨叹起来。言谈中裴大人颇为伤怀。」

「将军。裴陵是末将的好友。他的为人我很了解,李将军素有识人之明,自然也能看出裴陵虽然个性有些高傲,但在战场上一向勇不可挡,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这次裴陵也是伤心他大哥出事,自己却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屡次上书也不能出战为国报效,酒醉后才做下这样的胡涂事情」

回来的路上,刘时英跟左三知早已商量好如何跟李振中解释,他只怕裴陵当着两人的面反驳,但不知道左三知刚才说了什么,能让裴陵气鼓鼓跪在下面,对两人胡诌八扯的解释不予评论。

裴陵不是不想说,他本来就是心灰意冷,什么都豁出去了。

可刚才左三知低头在他耳边说,如果想在他们为他辩解时候捣乱,就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看看他和裴家还要脸面不要。

大丈夫死则死矣,可生前身后的名声比性命要重要得多。如果左三知真的那么说,裴陵怕自己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裴家蒙受的羞耻。瞪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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