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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灵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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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一口凉气倒吸进肺里,不适地咳起来。清凉的眸子瞪起来,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半晌,皱了皱眉道,“不是吧?”
云倾城并没有因为迎春的惊讶就持续话题。只是重新捧起茶,点点头,目光却落到了虚空之处。
云莫离生辰还有一个半月,各国的依仗怕是也刚得到消息。重妤何故轻装简阵,只带了贴身的随侍就来了云洲?云倾城眉目流转,心向下沉了几分。此时,朝中两派怕是此时已分庭抗礼,互不相让了。却不知云莫离怎么样了。那清澈的眸光,已是许久未见了。
“风灵怎么会和重妤在一起?”迎春满不在乎地掏出玉佩,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某个端着茶杯的手却滞了半晌,眸底暗淡无光,心在这茫然之际竟也漏跳了半拍。随即,云倾城很吃惊的发现,记忆里那春光般温暖的笑暖不了此刻她略带愁楚的心了。
只是一瞬间,云倾城心情平复,放下手中凉透了的茶。
路州会馆门口,笑容可掬的小二们,迎着来往宾客。一个女子冲进了众人的视线。今日虽是洛家小姐的回门之喜,但并没有宴请女客。这样冲进视线中的女子无疑扰了众人的心神。
机灵的小二想着,今日申家也包了几个包厢,想着是申家的客人,凑上去好生相迎。却碰上了极寒的目光。生生退了几步,方上前,“姑娘二楼请。”
“叫浔夫人!”女子毫不客气地挽起袖子,向二楼狂奔。小二瞬间愣在原地,脑子里思索着浔夫人是何人?也难怪,浔家已淡忘在路州人的视线里。谁会惦记一个已经没落了的商家。
待小二反应过来时,浔家芮妍已经一脚蹬开了主包厢的门。热闹攀谈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当先反应过来的封少爷眼中蹿上怒火,起身快步而出,截下夺门进来的芮妍。
当即用手捂住女子要大喊的嘴。门口两个家丁反应过来,连忙擒住女子的双手。此时包厢里的人都反应过来,洛老爷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方生慌忙跃起,躬身一礼。随即夺门而出。被钳制着手的女人挣扎着,迅猛的摇头,青丝泻下,纷乱地遮住了眼。乘机一口狠狠咬住捂着她嘴的手上。死也不放。
只听得一个男人的哀嚎,女人咬紧牙关,死死咬着,嘴巴里一阵腥甜,女子的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更加用力地咬住不放。
哀嚎更甚,引来大堂宾客侧目。新郎抱着一个女子的头,两个男人擒住女子的双手。主包厢里洛老爷的脸阴沉着,洛夫人紧紧攥着右手边要冲出去的洛锦绣的手。
洛锦绣此时坐在主包厢里,一只手被母亲拉着,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要攥出血来。薄唇紧紧咬合着,目中噙着泪光。耻辱,奇耻大辱。她咬着牙,饮着狠。浔家,浔家!
在堂下招呼宾客的方生听到声响,向二楼狂奔。与他同时狂奔的还有二楼厢房里的迎春。
三人手中发狂的浔家妇,双腿踢蹬着,双手使劲捞着所有一切掉进她手中的东西。嘴巴死死咬着那一块肉,死死不放。嘴角流出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脖颈。
方生当先上了楼,劈手向半倒着的芮妍的脖颈上。在离脖颈一公分处,迎春一拳袭上方生的肩膀。
毫无防备的男人挨了带着内力的一拳,生生从二楼的扶手上摔到一楼去了。
迎春手下不停,直接收回来的拳,重重锤在擒着女人的一个家丁头上。家丁瞬间找不到了方向,晕晕乎乎地松了女子的一只手。女子空下手来,越过磕着她嘴的封书俊的另一只手,狠狠揪住哀嚎的男人的发冠,用尽全力一扯。
封书俊的声音诡异地呼喊了一声,堂下的宾客纷纷起身查看究竟。岂料所过之处惨不忍睹,迎春呆呆地立在那里。旁边披头散发的女子嘴里叼着一块肉,嘴角潺潺流出血水。手里紧紧攥着金冠,金冠上是一头乌黑的青丝,青丝之下是一整块头皮血淋淋地女子手中。钳制着女子另一只手的家丁双腿一麻,当即摔倒在地。一眼望过去,一个满头是血,没有头皮的肉球近在眼前。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芮妍胸口剧烈起伏着,刚刚用力过猛,在一切尘埃落定的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软摊在一处。迎春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申忌崖已经冲出房间。云倾城从二楼尽头奔过来,拨开冲在前面的申忌崖。一把将迎春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云倾城呢喃着,紧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将眼前的一切一点不落地收进记忆。她的气息有点不匀,眼睛睁得疼痛。迎春在她的怀里缩成一团,双手颤抖着,颤抖着。哑着声音说,“先去看看芮妍。”话落,再也忍不住,泪簌簌地落,竟是没有一点响动。
童石榴在楼梯口挡着要涌上来看热闹的人们,申忌崖横抱起摊在地上的芮妍,回自己的房间。迎春颤抖着站起身来,眼睛还是撇到了那个流着血的肉球。她不哭不叫,颤抖着,软软靠在云倾城肩上。两人相扶着回了厢房。
宾客哗然,坐在主包厢里的洛老爷按下心头怒火,出门主持大局。看见挡在楼梯口的童石榴,眼神阴鸷可怕。在转过脸面向宾客,已是和煦的笑,“众位,今日在下有些私事。我们来日再聚吧。”
话毕,洛家的家丁,店里的小二,纷纷上前,招呼宾客离开。
主包厢里的路州府官员们亦是坐着不动神色。
被打下楼的方生,咬着牙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心下骇然,居然受了内伤。
洛家老爷寒着脸看着堂下宾客退出门去。转身回到包厢,脸上爬上笑意,拱手一礼,“各位大人,对不住了。不若今天就先到这里。”
路州府尹闻言,站起身来,“洛大人今日既然有事,我们也不便叨扰。”
官员们走后。洛锦绣立起因为愤怒而略微颤动的双腿。眼神中充满狠厉的光芒,牙快要咬碎到肚子里。肩膀因愤怒起伏,浔家,浔家人不过是没落的商人,竟然破坏了她的婚礼,不是一次,是两次。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洛锦绣擎着愤怒踏出门去,却被眼前的一切吓瘫在地上。愤怒的眼神中瞬间写满惊恐和无助。
刚上楼的方生,见瘫在门口的洛锦绣,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快步上前,抱起地上的洛锦绣,胸口不适地浮动着,嘴里以真腥甜。安慰的话暂时是说不出来了。
方生心疼地看着簌簌落泪的洛锦绣,心竟是沉到了晚年的井底,冰凉彻骨。手下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
洛家家丁将晕倒的家丁抬走,将封书俊移到一旁,盖了一张桌布,洛老爷方带着受惊的洛夫人下了楼。
没人注意到三楼的楼梯口站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眸光清淡,将一切收在眼底。最后,向着二楼的某一间房深深凝视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迎春猛灌了两杯水,心情才平复一点。泪水不住地在她的脸上蔓延。她苦笑出声,喉咙沙哑,“你瞧,停不下来了。”
“没事。”云倾城递上热毛巾,见迎春手抖得厉害,帮她擦一把脸。自己也跟着眼眶有点红了。
“去看看芮妍。”迎春猛吸两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杯中的最后一滴水饮尽。
二人出门,二楼楼道里的封书俊并没有被人抬走。掌柜的在楼下急的直跳脚,“郎中来了没?封家的人来了没?”
这是客栈,哪家也不希望有命案。
芮妍目光空洞,像是吓坏了,又像是着了魔。手里却还是紧紧攥着那个头皮,嘴里的肉也不肯放开。
“石榴,赶车。”迎春看着那头皮就想吐,实在是血淋淋的恶心。童石榴没有说话,静静去赶车。
申忌崖皱着眉头,心乱如麻。这路州城的事究竟是闹得不可收拾了。
“当家的,这件事我来解决。”迎春突然抬起迷离的大眼睛,很坚定地对申忌崖说。
云倾城扶住迎春的肩膀,“没事,我帮你。”
申忌崖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这到不用他费心安排一场冤家巧遇了。
“好。”申忌崖淡淡开口,对迎春投出莫大的信任。
迎春点点头,伸手抚摸芮妍的脸,和她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不一会,芮妍的手松开,嘴也随即张开。迎春一伸手,探出了那一块肉。取一杯凉水,泼到了芮妍的脸上。
入梦初醒的芮妍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迎春取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芮妍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随即下床。云倾城拿了把梳子,篦着她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髻,髻上插了一根银簪。
“我们走吧。”迎春挽起芮妍的手,快步走出路州会馆。上了童石榴停在门口的车。
封家人到路州会馆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掌柜的只得找郎中来先给封书俊吊着一口气。
那么大面积的破伤风,不死都奇怪了。迎春坐在马车里,想着那一大片血,背后晾凉的泛着寒意。
童石榴把车停到浔家门口,迎春当下腿软地跳下车。然后扶下了还有点茫然的芮妍。
破败但干净的院子里,封澜征征地坐着。小厮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外。芮妍一见到家了,奋不顾身地往屋里跑。
房间的凳子上捆着浔家大小姐浔未央。一个小丫鬟在旁边陪着她。掀开门帘往里走。所过之处,一片猩红。迎春的眼睛疼的发胀,床上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浔家二少。
童石榴跟在身后,俊朗的小脸扭成一团。
芮妍跪在浔家二少身边,抚摸着那人苍白的脸,微闭着的眼,两行清泪顺着女人的小脸潺潺而下。她紧紧攥着自己男人的手,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
“夫君,你看看我,我是芮妍啊。”
女人清泪不断,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牵强地牵起一抹笑,“我回来了。我们可以收回铺子,我们可以和姐姐一起过。”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女人慌张了,突然想起什么,慌忙转身,对身后的迎春近乎哀求地低喃,哀伤溢于言表,“救救我得夫君……”
迎春上前一步,童石榴扶住她颤抖的肩膀。
“我会救他。”迎春说出的话到后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不过是一个对医学感兴趣的小屌丝,居然敢答应那样的事,她确信自己当时只是被哀伤冲昏了头脑。
芮妍破涕为笑,却还是不肯松开丈夫的手。
迎春当即出门,写了一通,对童石榴说,“一刻钟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童石榴瞟一眼纸上的药材,心凉了一半。手中一重,迎春已经把申家玉令放在了他的手中,“快去快回。”
迎春将她之前带来的可以用的几种药材翻腾出来,捣碎。含在那人嘴里。她只盼着童石榴能早点回来。
此时屋外的封澜似乎想到了什么,冲进门来。便对上了芮妍决绝的目光。
“嫂子,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封澜说着,刚一抬脚,就听见芮妍牙齿咬得咯咯响。只得作罢,出门去看浔未央。
迎春还是不想看见浔未央,所以躲在厨房熬药,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地想着该怎么救那人。
依芮妍的性格,若是那男人死了,她也不会独活。迎春之前下的功夫就白下了。今天得罪的人就白得罪了。绝对赔本的买卖,迎春死也不干。
一刻钟以后,童石榴的马车出现在门口,云倾城从车里跳下来。
“我也可以试试。”云倾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向院里走来,“你的方子开的,让我心惊。”
“你去瞧瞧。”迎春之所以敢开那个方子,不光是自己在现代医书上看的。本身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懂医术的,兵行险招,迎春不得不赌。
云倾城踏着稳健的不乏走进房间。虽然童石榴一路上给她做过思想准备,进去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怔住了。死气蔓延的房间里,芮妍跪在窗前,保持着一个姿势,揉搓着男人的手。
半晌,云倾城再出来的时候,迎春已经开始熬药了。每一分钟都是在和时间赛跑,都是在和死神较量。她不可以输,也不能输。抛开所有的损失不算。就是让她看着两个生命眼睁睁离去,她就做不到。
“该怎么样?”迎春忙着熬药,不忘问询。
“就那样试试吧!”云倾城落寞地坐在院里,感受着云洲凉凉的天气。
云洲的天暗暗地,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云倾城就坐在那里,由着雪花落满肩头。
童石榴将斗篷披在云倾城肩头,一抬眼之间,云倾城竟第一次感觉到云洲的雪下得如此的哀伤。
迎春在厨房里忙着熬药,不经意间一回眸,那一抹苍白深深钻进了她的心里。
------题外话------
好累,好疲惫
☆、第二十七章
芮妍的哭声幽幽传来,迎春端着药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进房间。
芮妍还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在那里,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迎春的心沉了一分,对自己手里的药更没把握了。
“来,把这个药喝了。”迎春将药端到芮妍眼前,尽量保持着镇定。
等芮妍接过药碗,迎春便逃也似地冲出房间。眼泪簌簌地从她的脸上落下来。云洲凄寒的风刮着,吹在脸上撕裂的疼。
童石榴一直站在院子里,拳头攥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雪落满他的肩头,落满他冠着的发间,落在他不住颤动的睫毛上。
“去里面坐吧。”迎春抹干净脸上的泪,故作轻松地道,“要不去绸缎庄问妘娘取些棉被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
童石榴不看迎春,只是应声离开了小院。
“别看了,石榴都走远了。”云倾城从小厨房出来,望着小院里一排脚印。
迎春牵起嘴角,听着马蹄声远去,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云倾城拉过迎春的手,两人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云洲三月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整个路州城。把原本污秽不堪的一切都遮挡的干干净净。
云倾城攥着迎春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听到屋里芮妍簌簌落泪的声音。听到雪花苍白的叹息。听到浔未央迷迷糊糊的呢喃。以及封澜一直愧疚的心跳。
若这个世上存在如果,若一切可以选择。那众人是否还会相遇,度过这漫长的岁月。迎春偏过脸来,对上眼前这张坚定而倾国倾城的侧脸。那么倔强的轮廓,那么柔软的女子。
“他会好么?”
“会。”云倾城轻启朱唇,目光依旧坚定地望着远方。或者说只是望着对面人家的院墙。
迎春收回视线,紧紧咬着嘴唇。听着里屋微弱的气息,缓缓入耳。
童石榴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姌鸢。
姌鸢是个温婉的女子,细心体贴。一进门就跑去厨房做饭,熬药。迎春招呼几个小厮在院子里搭起一个棚,棚里燃起一架火。又在地上铺了干草,简单搭了一个通铺。
童石榴抱了一床新被子帮着芮妍将染血的被子换下来。床上那人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童石榴看着芮妍,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抱着染着大片血迹的被子出门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的浔未央突哭出声来。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封澜坐在她旁边,眼中闪过一丝不坚定。
迎春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端详着浔未央。这个在她这具身体里恨着的女人。柳叶的细眉,丹凤眼,唇红齿白,只是眼神恍惚。童石榴从迎春身边走过。染血的被子上淡淡散发着腥味和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味道让悲伤蔓延在人的心里,盘桓在记忆的伸出。封澜却是很平静地坐着。整个下午,除了和芮妍说过一句话以外。他一直坐在浔未央身边,不看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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