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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灵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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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柯城有一个茶寮,茶寮很小,就几张桌子。四面敞口,只盖了顶。进城的人很多,排了很长的队。路过的人们都到茶寮先喝一碗姜茶暖暖身子,再排队进城。
云倾城走到茶寮已近傍晚。眼看城门要关了,茶寮生意却很好。瞥一眼里面,一共九个人,一个稍微偏瘦的弱书生,其余个个都是魁梧的汉子。几个人围坐一桌。当先的男人,身形高大,脸宽眸圆,宽鼻大嘴,说话声音粗重低沉。身着狗皮袍子,手掌粗糙宽大,桌上搁着他的佩刀。云倾城不懂刀。不过看刀鞘上镂刻的图腾的纹饰,里面的刀定不是等闲之物。他和那书生交谈。书生说话明显中气不足,声音飘忽。身穿布衣,说话的时候手抬起来,比划着什么。
云倾城走到一个空桌前坐下来,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到她的身上。她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对诧异的老板道,“姜茶。”
老板提了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放一个碗在云倾城面前,满满地倒了一碗。转身要去给别人续茶水。云倾城不慌不忙拉住老板手里的壶,“就放这吧。”
目光再次聚到她身上,文弱书生眼神深沉地望着她,眼底微凉一闪即逝。旁边眉眼细长的男人,狂躁地吼,“添水啊,干嘛呢。”
老板是个老实人,站在原地左右为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云倾城加重手上的力气,把壶摆在自己桌上。老板似乎松了口气,一溜烟钻到了炭炉后。因为天快黑了,只有一壶开水。老板取下一个壶来,似乎准备再烧一壶水。
书生轻咳两声,“不用烧水了,我们马上走。”
眉眼细长的男人冷哼一声,把茶碗重重放在桌上。其他人顺手摸上了武器。宽脸男人连忙打圆场,“几步就进城了,各位兄弟今天去醉仙居吃酒如何?”
眉眼细长的男人走到云倾城桌前,“这娘们长得还可以。”
汉子们立刻附和,笑声,讥诮声连连。
云倾城从碗底抬起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低下头继续喝茶。这一系列的动作,激怒了原本只是想挑逗取笑云倾城的男人。
他伸手就要抓云倾城的头发。一声清脆的响声,眉眼细长的男人“啊”地叫一声,一个碗落在地下摔碎了,男人手红肿一片颤抖着。宽脸男人站在桌前表情微怒,“二弟不要惹是生非。”
眉眼细长的男人脸憋得通红,眼睛里藏着戾气,悻悻地向外走去。
云倾城不急不慢抬起头,“这就走了?”
众人一怔,书生偏过脸来,低笑一声,“姑娘想怎样?”
“看好你带的人。”云倾城话说的毫不客气,眼神却平静如初。
眉眼细长的男人转身就往上扑,众人惊起,堪堪把他拦住。当先的宽脸男人走过来,讪讪一笑,“姑娘好气魄。”
云倾城把茶添满。手一扬,把整碗水泼在宽脸男人脸上,“插什么嘴。”
眼看宽脸男人绷不住了,众人也觉欺人太甚,目光如炬盯着云倾城。只有书生嘴角一扯,合掌拍了两声,“好,不知姑娘去哪?可否一道?”
云倾城对上书生那双凉薄的眸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姑娘怎知道不同?”书生戏谑地笑着。
“申家少爷,我何来跟你一路。”云倾城撇过眼去不看他。
书生轻咳一声,眼睛里略上好奇。
云倾城再喝几口茶,站起身准备走。书生一抬手,宽脸男人平静地一点头,“老板,结账。”
一群人跟在云倾城身后,夕阳的最后一缕光彩被吞没,老旧的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即将关闭的声音。一个身形壮硕,个子偏小的男人跳出来,冲上前,挡住关城门的人,“通融一下,我们进城。”
守城士兵哪管这些,不耐烦地,“今日城门已关,明日再进吧。”
话落,士兵继续推门。男人自然不让,一脚抵在门下,粗声道,“门还没关,我们怎么就进不去?”
此时云倾城一行人已走到门前。男子们看一眼书生。书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云倾城。
云倾城自然不负众望,头也不抬地过城门。她知道朝里所有人的关系网,这个申少爷是申家新任当家人,申家不做官,却掌管着半个云洲的经济。申家祖籍柯城,申少爷在黔城做枫洲人的生意。事关黔城命脉,她自然更了解。只是今日遇见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守城的士兵看着云倾城一身破烂,肩上还裹着绷带。瘦弱不堪,行将就木的模样,走路却似脚下带风。
“站住。”士兵一手推着门,一手拦在云倾城身前。
云倾城置若罔闻,径直向前走,并不理睬。士兵急了,放下推到一半的门,上前就要阻拦云倾城。身后士兵一走,那矮个子的男人早已把一半门推开。宽脸的男人上前拉住快要抓住云倾城的士兵,“小哥,城门还没关,怎么就不让人进了?”
士兵回头,一行人已进了城门,再一转头,云倾城已走进了城中。他颓然一声,“各位好汉,快点进吧。”
申少爷笑笑,当先跟上云倾城的脚步,“姑娘也该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云倾城淡淡回头,“申少爷多礼了。”
“就这样定了。”申少爷回头,“大伙去醉仙楼吧。我先回家。”
“是,当家的。”眉眼细长的男人恭敬垂首,“兄弟们往东走。”
☆、第十三章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
那八个汉子往醉仙居去了,一个小童跑到申忌崖身边,恭敬地垂下眼,“主子,风公子到了。”
云倾城随着小童跑来的方向,看见迎风站着的风灵。暗叹,真是冤家路窄。
风灵已经当先略过来,步履轻快翩然,又略带散漫,对着申忌崖说话,眼睛却若有似无地瞟着云倾城,“你可真够慢的。”
申忌崖咳嗽两声以示有病在身。风灵不屑地偏过脸去,“我是郎中,等会给你瞧瞧罢了。”
“不敢劳公子费心。”申忌崖闪闪地笑着,已有马车赶到近前,申忌崖对云倾城道,“姑娘上车。”
云倾城当先钻进马车,却不想风灵也闪进来。申忌崖轻咳两声也上了车。本来不大的马车上坐了三个人,风灵有意无意总是要挤到云倾城。终于,云倾城怒了。
“你是哪里的妖怪?”
“我不是妖。”
“那你是什么?怎么哪哪都有你?”云倾城骇然。
“我去重城。”风灵还是时不时撞着云倾城,表情极其无辜。
“停……”云倾城话一出口,风灵当即捂住她的嘴巴。云倾城就着他白嫩纤长的手指狠狠咬下去。眼神愤怒地瞪着他。
申忌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你们认识!”
风灵“嘶”一声,表情有点扭曲,对着申忌崖点点头。
云倾城不依,伸手扯开风灵肿起来的爪子丢到一边,一脸的嫌弃,“我不认识他。”
“哦。”申忌崖意味深地点头,“介绍一下,这位是风灵,风公子。这位是?”
“凌思墨。”云倾城面部表情的陈述。
“凌思墨?合阳凌家?”申忌崖若有所思。
“对。”云倾城想着凌翩然是合阳凌家的长女,义正言辞的点头。
“凌家不是排到翩字辈?”申忌崖有点怀疑地看着云倾城。
“确是凌家姑娘。”风灵靠在车壁上,散满地回答。
申忌崖释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外面传来小童的声音,“主子,到了。”
申家门头很大,比成府的门头还要大。申忌崖当先下车,手伸向云倾城,“凌姑娘。”
云倾城不伸手,提起裙摆,跳下车去。风灵狡黠的小眼神一闪,也下了车。
云倾城住进了迎襄苑,风灵在旁边的听竹轩。
申家是商家,并没有太多的规矩要遵守,一切自便。这让云倾城很满意。一进府就窝在迎襄苑,申忌崖派人送来换洗的衣服。和治疗刀伤的药。云倾城没有心思收拾自己。命人找来地图,研究起来。
风灵半夜飘进迎襄苑,云倾城还在地图上勾勾画画。风灵虚空画了一圈,坐在云倾城对面,眼睛清澈见底。
“云倾城。”
“你为什么帮我说谎。”云倾城头也不抬,盯着地图。
“官府文书都下来了,说云倾城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我的劫数。”风灵答非所问,软软地趴在桌上。
“我倒希望你在劫难逃。”云倾城依旧不抬眼,在地图上勾出一个圈。
风灵突然直起身来,“别画了,现在不是时机。成家一定要去极东行省。”
“你到底是谁?”云倾城抬起头,警惕地盯着风灵。
“你选了这条路,我也不必对你隐瞒。成家忠良尽人皆知,朝中之事想来你也知道。平衡关系方为上册。成家已经跳脱局外,不能留。这你是知道的,你想兵行险招,可胜算并不大。云莫离继位困难重重。”风灵目光如炬,没有了少年不更事的天真,“云王不会冒险,只能舍弃。想必你也知道凌翩然。她是合阳凌家长女,通晓阵法,有一半灵根。她的侍女皆花灵所化,集花之灵气。成家一路颠沛,必得周全。倒是你,一个死人,自保最重要。”
“你到底是谁?”云倾城不依不饶,她是识人心的,她是看出了凌翩然的慧根,也知道她的侍女并非人族。可眼前这个人,从她在树林里第一眼看到他,就看不穿。他不是人族,也不同于蝶衣,蝶舞有灵气。他的一切都是迷,她不知晓。她对这种不知晓排斥,她不想再做刀俎上的鱼肉。
“你是云倾城,云族掌管天下三千年,历来云族继承人都会娶重城城主为后。因重城城主拥有灵根,云族继承人也会传承天赋。你的天赋是卜算,时机不到你也无能为力。”风灵目光有点游离。
云倾城蹙眉,她还能卜算?风灵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怀疑。
“你十五岁知道了自己的天赋,清理了身边一大部分细作。你识得成家忠良,有心利用,却不曾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一心想找一个不伤忠良又能顺利让云莫离继位的方法。你只是一味的靠近成家,让敌人有所提防,不得不提早出手。云王做的已经是极限。你现在打草惊蛇,必引发腥风血雨。”风灵分析着,试图让这个脑子不会转弯的人明白个中厉害,“若不是珠花送了人,你到底还想翻出多大的浪?”
“你到底是谁?”云倾城执着地不肯低头。
风灵不再多说,虚空画了个圈,离开听竹轩。
云倾城再也坐不住了。胡乱洗了个澡,肩上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她蹙眉,伤口愈合速度太不可思议。胡乱包扎一下,换了干净的衣服。晃出迎襄苑,在申家乱逛。
申家下人不多,不过这老宅平日也没人住。申家人分布在各地经商。听说申忌崖是个丰神俊美的翩翩公子,不过今日一见,除了样貌没出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商界翘楚。而且最近接手申家,作为大当家。这么轻装简阵出现在柯城,实属不妥。
想着,云倾城晃到了申忌崖住院前,里面窸窸窣窣有人讲话。
“云倾城已经死了。当家的你回来作何?”人声传出声音老成干练,应该是留守的总管。
“成家流放必经此地,我受人之托,怎能坐视不管。”申忌崖的声音传来,明显中气十足。那他的病态……
“当家的带回的江湖汉子,野性难驯,一不小心就会惹来祸事。”总管道。
“我知道。”
屋里静下来,不一会中年的男人退出来。灯也随即熄了。申家也与此事有关。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事加起来。云倾城混乱地分不出是敌是友。不如靠在风灵身后一探究竟。
云倾城想着,随即想起了成墨。最初的她何尝不是想靠在成墨身后一探究竟。最后呢?正如风灵所言,自己看着敌人的时候,敌人也同样知道自己的动向。自认为在谋大事,却没有谋大事的沉着稳重,毛毛躁躁,一味以为天地任逍遥,尽在掌控。可到头来,不过拼命追着自己尾巴奔跑的花猫。她都可笑这样的自己。在今天晚上前,她还在想怎么救出成家人。可是救出来呢?他们那么多人,只会处处危险。
脑子不听使唤了一般,云倾城呆呆地回了迎襄苑。呆呆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风灵说的很对,她自以为是地仗着天赋,以为比别人更通透。却是她的天赋让她亲手把成墨推向了万劫不复。
云倾城目光呆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脑子里一遍一遍涌现出成墨的脸,成墨曾说过的那句,我愿用生命护你周全。云倾城想,他凭什么觉得那就是理所应当,凭什么做的那么残忍。成墨聪明,机智,对事情的把握近乎神祗。可她就是成墨的劫数。成墨信了她的放手一搏,甘愿身先士卒。
云倾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想着成墨迎娶她的那日,她现在想来都是模模糊糊没有印象。她努力地想着成墨爱吃的食物,一个都想不起来。她想着成墨常穿的衣服,却怎么也框不出颜色。她只依稀记着成墨春风般的笑脸,宠溺地眼神。她失了神地痛哭,哭的好狼狈。
她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是了,她没有做到一个妻子的本分。她专注于她的事情,她忙于她自以为是的一切。她忽视身后,她勇往直前。她和他短暂的相遇,并不相知。她知道每个朝中重臣的事,却唯独不知道成墨的一切。只知道他是成家的六儿子,她挂着名的丈夫。他做着的事她也只是在他出征之后翻过。他在为她的全身而退谋划。
她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辜负了一段什么样的情?她所想要的生活里,到底有没有真的想过他的存在?
她哭着,哭着,否定了她对成墨的一切。她没有过心中悸动,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她做了什么?她忙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
云倾城茫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是什么样的境遇。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成墨到底做了什么样的牺牲,保全了这个傻得不可一世的家伙。她心中怅然难耐,心像撕裂了一般疼的不可自拔。这样的不堪的她,如何能就这样断送了那个男人的一切。她罪无可恕。
听竹轩里的那个人一夜未眠。
☆、第十四章 落雪
云境三千二百一十二年惊蛰
云倾城哭了一夜终于睡去。听竹轩里也没有动静。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申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申忌崖扶着额,思考着对策。堂下八个汉字你一言我一语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管家立在门口。凄寒的风撩起厚重的门帘。地上取暖的地炉里时不时炸出几声脆响。
雪又飘了起来,纷纷扬扬,散散漫漫。
此时的云城王宫里,云莫离下朝后走在去书房的路上。王宫的砖瓦十几年没变,还是一模一样。雪落下。云莫离抬起头,眼眶有点红润。雪在他仰面朝天的脸上停驻,随着轻微的,嘶嘶的响声,化成众多小水珠,最终化成一道水线,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他看着他头顶上的天空,砸下的雪,向他发出的攻击,欣慰的低下头,笑了。
所有的进攻都会得到相应的回击。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教导过的。他不再停留,侍从为他撑起伞,众人踩着新落的雪,雪在脚下发出碎裂声,“吱吱呀呀”的呼喊。
——
在同样的时间里,景仟陌收到来自成府的传书。他目光如炬,负手立在窗前,盯着北方,那里茫然一片。晴好的阳光洒在他服帖柔软的锦袍上,闪着似有若无的亮光。而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凌厉,杀气毕现。
转瞬,景仟陌转过身,把传书化在手中,只剩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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