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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三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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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相距有四丈多远,倒也不碍眼光。
那中年男子一身白袍,面目俊雅,只是一脸沧桑,年岁似乎不小。那少年却真是年龄很小,满脸稚嫩气息,不过可以明显看得出是一个俊美少年。
覃钰心想:“这中年男子,某非就是黄巾枪王赵嵩?”看他身后,却没有插杆长枪什么的明显标记。那长着一对乌溜溜大眼睛的少年,怀中却抱着一张三尺不到的绿sè短琴。
王越微微一笑,在二人的对面,东北方四五丈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干燥青石。那青石上连雪迹都完全没有,显然是早被什么人擦拭过了。
二人并肩坐下,王越扬声道:“赵兄,别来无恙!”
那俊雅沧桑男子一扬手:“王剑主,北边玩腻了,到南边来采集货物、收集人命么?”
王越淡淡笑:“随便看看。”
“哈,好一个理由。”赵嵩哈哈大笑,“你旁边那位少年,莫不是你的心爱弟子?”
王越道:“我一个后辈。你旁边的少年,是你的徒弟?”
“难得让你猜对了!”赵嵩毫不在意,“这个,是我的唯一弟子,名叫司马吟,不好好学功夫,天天下棋弹琴,不务正业。”
他身边那美少年翻了师父一眼。
覃钰一听来了兴趣:“居然有这样散漫的徒弟,可是看他师父表情,似乎并没有太过责难之意,真是难得。”
王越笑道:“世人谁不知你赵枪王琴棋书画,文学武功,无一不jīng?令高徒遇到你,正是得其所哉啊!”一指覃钰,“这是我故交之后,名叫覃钰。小钰,还不见过赵枪王?”
覃钰双手抱拳过头,头颅随着手势同时下落,至胸部高度止。这是一种恭敬的坐势礼节,常见于晚辈拜见长辈。
“晚辈覃钰,叩见赵先生!”
赵嵩双目如电,本就在仔细打量覃钰,此刻听他话音出口,目光更是亮如火炬。
“贤侄休要多礼!”
王越忽然口唇轻动,向赵嵩说了几句什么。赵嵩原来淡淡的神sè,听了之后不觉一缓,微微哦了一声。
“原来是覃氏之后,张玄师之徒,那也是吾辈中人。”赵嵩摆一摆手,微微踌躇,“不过,倒不好随便送你见面礼了。”
“是啊,小心被晚辈取笑喔!”王越故意打趣他。
赵嵩瞟他一眼,道:“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急急忙忙敲的什么边鼓?”
王越一窒,脸上不觉微显黯然。
赵嵩口齿间占了上风,心下甚爽,嘿嘿一笑,道:“今天我很高兴,这个就送了给你。”伸手在腰间一抹,摘下一个小小布袋,拳头大小,轻轻一掷。
数丈远的距离,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覃钰手一伸,布袋已安安静静地落入掌握之中。
这份力道的把握,真是炉火纯青。
覃钰暗暗惊叹,这些前辈强者,细处见功夫,个个不凡。
捏了捏,软软韧韧的,却不知道布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赵嵩微笑道。
覃钰依言打开布袋,取出一对绿sè的手套,左手手背上凸起一条蟠龙图案,右手手背上则是一只展翅的火凤,绣工极其jīng致,十指和手背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细微光芒,他左手轻轻套上一只,感觉相当柔软,带有一定的弹xìng。
“这是我当年战阵之中常用的一副天蚕丝手套,内衬和边角用的是一头双头蛇的腹皮,很是难得,陪了我十五年。”赵嵩看着覃钰,“善用长枪者,必首先善护自己的双手。等你rì后入了大战场,就会更加明白这一点。”
“多谢前辈!”覃钰很高兴地收起这双龙凤手套。
“我看你气血沉凝,肤sè明澈,已在暗境之中稳稳立脚。rì后说不定我这小徒儿,还要你多多照应。”赵嵩目光闪动着,盯着覃钰,此刻他已经完全看清楚了覃钰的修为,心底也是暗暗震动,这孩子年纪恐怕比吟儿还小,真是罕见的后辈。
覃钰道:“晚辈不过是山野乡民,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赵嵩先是一愣,接着双手一拍,喝道:“好一个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王越暗暗称绝,覃钰这句话不卑不亢,却真是入了赵嵩这等清高之人的眼去。
远处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时至今rì,还有讲义气的人么?真该死啊!真该死!”
笑声张狂,出言恶毒。
赵嵩脸sè立变,冷冷道:“原来是张二哥,你倒是来得巧极了!”
那人哈哈大笑:“来得早,自然不如来得巧!”
一道紫影闪动,倏忽之间已然上了峰顶。
众人瞧去,却是一个气度严厉的矮个老人,满头银发,一身紫袍。他左手处,还携着一个窈窕的黑衣少女。
这二人,自然就是傲棍张晋和戏芝兰。
张晋和赵嵩似乎是旧识,但彼此相见,却冷漠之极,隔空喊话两声之后,便当对方是空气一般。
张晋和王越、史璜各自打个招呼,寒暄两句之后,便和戏芝兰在西北方向坐下。
张晋感觉身边的戏芝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坐卧不安,笑道:“小丫头,着什么急,等下交易开始,你就可以四处走动了。”
戏芝兰奇道:“什么交易?不是两位前辈的决斗么?”
张晋看看史璜和王越,道:“他们要真想决斗,肯定早就在别处较量完了,下面就是场面上的事。而且,这么多顶级人物聚在一起,却不是来看决斗的。”
三十七、看热闹看到眼热(第三更)
忽听远处有人喝道:“零陵我就听说有蒋家刘家,哪儿有什么赖家吴家,什么野鸡人家,也敢来跟某搭讪?”
听口音,这人应该相当年轻,说话直愣愣的,毫不客气。
另一人似乎猛然遭受打击,不知道如何接话,结结巴巴道:“你你”
“你听清楚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磐,现在江陵为水军军候,说,你想怎地?”
仓啷一声,有人拔出了兵器。
“我我跟你拼了!”
“呀嗬,好胆!敢邀我决斗?小爷我喜欢!这样,姓赖的,小爷我让你一只手,你要能赢我,我也不用你拿金子来,这口花马刀就当彩头,送给你了!”
那赖姓少年当即答应:“好!刘军候,当着诸位前辈的面,我就跟你比划几招,无须你让,你若赢了我,我这三十金就全是你的。”
覃钰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正东方向,十丈开外,两个少年,一红袍一绿袍,一刀一剑拉开架势,准备斗战一番。
“刘磐似乎是跟黄忠一起来的那个红袍青年,居然是他?果然相貌不俗。”覃钰心头一动,暗暗留意。
这位刘磐他知道,是刘表的侄子(从子),骁勇善战,在刘氏已成年的第二代宗族中,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才名在刘表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之上。
覃钰心里感受很奇特,他自己这具身体,和刘磐还是堂兄弟的关系,天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刘家,其实没什么瓜葛。
这个赖公子,跟他昨夜打杀的那个有几分相似,看来不是他哥哥,就是他弟弟了。
他慢慢移动过去,打算先看看热闹。
就听黄忠喝斥道:“小磐,休得无礼!”
刘磐后退半步,哈腰低头:“是,师父。”
这刘磐居然是黄忠的徒弟?
绿袍的赖公子忽然脸sè一变,原来却已收到身后同伴的传音提醒。
这个刘磐,居然是一位暗境高手。
徐登正在附近,忽然笑道:“还要再等一位客人,正好无聊,两位贤侄既然有意,不妨小比一场,以娱众贤。”见黄忠还yù阻止,随手从腕上脱下一只金镯子,“仓促之间不及准备,这只镯子,便当胜者彩头。”
徐登肥头大耳,手腕粗壮,目测一下,这只金镯子至少也有300克,在古代那就是一斤多。上了斤的金镯子,价值倍增,最少也值得四、五万钱了。
刘磐双眉立起,咽了口唾沫。他当水军军候,比六百石的年俸,折算下来,一个月也就能拿5、6千钱,这只镯子就抵得上他半年多的工资了。
一笔巨款!
黄忠微一皱眉,他虽然隐居多年,却并不闭塞,对外面的事情也多有了解,知道这货卖世家后台极硬,徐登既然开了口,倒不便峻拒。
“哈哈哈,既然徐兄给了胜者彩头,那蒯某,就为负者出点小彩头。”一个中年儒生踱了出来,却是中庐(今襄阳宜城县)来的蒯琪,他虽然并非武道中人,却代表着本地两大超强势力之一的蒯家,所以和徐登称兄道弟,徐登也并无任何不悦。
蒯琪手里举起一块玉佩,四四方方,sè呈紫黄。
“这是鄙人随身多年的龙纹玉佩,价值么,自然不及徐兄的镯子,好歹也是个玩物,出手较技,难免有失,以此物略作补偿。”
徐登拍手道:“还是蒯兄想得周全。”
那绿袍的少年神情不断变化,忽然说道:“我我能不能请家中客卿代为出手?”
此言一出,峰顶一片低低的笑声,却是各家来客的年轻一辈有许多人笑出声来。
老一辈的自恃身份,自然不会随众胡闹,不过也都是暗暗摇头:“这零陵赖家又不是抵赖之家”
徐登和蒯琪瞅瞅,都有点儿生气,你这无赖小儿,把我们当猴子耍么?
“赖贤侄,你想想清楚,你是希望向汉升先生请教么?”
徐登没好意思开口。蒯琪可不在意,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他能请客卿出手,那刘磐自然也可以让师父代表,看那零陵的贵客,实力恐怕有限得很,真敢上去挑战黄忠?
绿袍赖公子呆住,他背后的客卿正快速跟他讲述黄忠的来历。
庄子刀门三大高手之一,暗境顶峰强者,刀法大宗师。
我靠,这个死老头,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覃钰偷笑不已,刚才笑出声的也有他。一想到赖家少爷根本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居然招惹上黄忠,他就忍不住好笑。
这赖家的人撞枪口真是极有传统,极有底蕴啊!
赖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忽然一咬牙,自怀间抽出一条看起来就很阔气的腰带来。
“这是狮头百宝带,哪一位少年英雄,若是愿意出手,替我击败这刘磐,此带就归他了。另外,我再加二十金,一共五十金。”
众人哗然,还能这样?
覃钰心想:“我X,这钱赚的可真便宜。”扳着指头算了算,一金就是两万钱,五十金,那就是至少一百万钱出去了。
收买一个郡守的人头,只要不是史璜这种变态,估计也够用了。
徐登和蒯琪都很无语,本来想随意找个乐子打发一下时间,结果整出赖公子这么一块宝贝来。
闹剧眼看着已经没法收场了。
王越见徐登和蒯琪都在向人群里探寻,先后看向赵嵩和张晋,结果赵嵩半合着眼,张晋微微摇头,都没搭理他们,暗暗好笑:“奇葩年年有,今年到你家了。”
等二人目光转向自己,王越略一思衬,道:“小钰,你就下去和刘军候玩一玩,蒯先生的玉佩,那可是很名贵的。”
他声音不大,却明快清澈,一下就驱散了眼前的迷雾。
徐登和蒯琪未曾想王越如此上道,心中都是大喜。
覃钰一怔,王老这是想让自己捞笔外快么?
徐登笑道:“不错,覃钰贤侄和刘磐军候正是好对手,吾等甚是期待啊!”
蒯琪看向黄忠:“汉升以为如何?”
黄忠目光shè了过来,看看覃钰,似乎也是微感惊诧,点一点白头。
刘磐大喜:“来,来,来,小兄弟,我手下有数的,哈哈!”
黄忠白发一甩,斥道:“小磐,我怎么教你的?”
刘磐忙垂头道:“是,师父举刀不留情!”
“就凭你现在的刀法,还没有留情的资格”黄忠哼了一声,一通训斥。
覃钰摇摇头,这还真不由自己做主啊!
可是,自己还真是很喜欢这次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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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对赌(上,第四更)
覃钰本来就在附近看热闹,这会儿正好方便,提枪走到刘磐的对面站定。
刘磐扬起手中的环首刀:“兄弟,我这把花马刀可是加长的,你要小心!”师父训导之后,他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覃钰早就注意到他手里的长刀,背厚刃薄,而且比寻常军中的环首刀要长出至少一尺半,全长达到了一米半,名副其实的长刀!血槽里碧幽幽的,显然此刀饮血不少,实是杀人利器。
“覃某这条枪”覃钰打一咯顿儿,“枪长八尺,与众不同,刘兄你要小心了!”
“嗯,一条短枪!”这话倒真的引起了刘磐的注意,丈二长枪军中多见,八尺的枪,真没见过。
徐登叫道:“二位世兄,稍等片刻。”
刘磐很觉无奈,嘟囔道:“打个架也这么磨蹭。”看看覃钰,却见他神清气爽,面无任何不耐表情,不禁暗暗有些羞恼,“又被这小子比下去了,待会儿师父肯定要说,人家养气功夫,比你强太多了!”
覃钰正沉浸在识海的传承心法之中,观看一场刀枪之间的比武。
这又是一次意外。
自从进入暗境之后,每次遇到对手时,识海的传承总会临机有一些变化。
这一次,识海里同时跳出两个小人,一使长枪,一使环首长刀,正进行一场异常扣人心弦的决斗。
奇怪的是,使刀那个小人,所用的环首刀,长度比例,目测似乎和刘磐的花马刀相差无几。
几招之后,覃钰确认,应该就是刘磐加长至五尺的战刀。
双方招数jīng妙,战斗无疑是jīng彩纷呈的,但是覃钰的思绪,却经常不自觉地飘动:“怎么每次都这样?”
这种分心二用的后果,就是他对身体外部其他动静,基本漠不关心,只留下一分jǐng醒,等着徐登他们商讨完毕开战。
那边,徐登一挥手,跟他上山的家仆奴才急忙送上一具特大号的木榻,上面铺着厚厚的虎皮垫子,看上去花彩斑斓,非常暖和的样子。
四尺曰榻,八尺曰床,这木榻长有六七尺,几乎快赶上一张卧室的大居床了。
徐登摇摇屁股,笑吟吟地坐下,招呼蒯琪:“蒯兄,一起来一起来。”
蒯琪微笑着摇头婉拒,心想:“就算这么大的榻,也只够你一个人独坐。”
徐登喝道:“去,给几位大师都摆一张榻来。”
当下就有六人出去,各捧着一张jīng致的四尺坐榻,分别送至王越、史璜、赵嵩、张晋和黄忠的身前。
几人知道今rì是货卖世家的主场,至少表面上也得给主人徐登一些面子,所以无论心中是何心思,全都点点头,并不拒绝。
蒯琪也得了一张,这次他没有客气,乐呵呵地做了下来。
这木榻上铺有火红的狐皮,坐上去十分惬意。
徐登看大家都坐好了,心中大定,又一摆手,再出去六个人,为其余的暗境强者也都送去坐榻。
这些坐榻都要小一些,虽然质地和所铺的皮子也很不错,但比起前面几位,明显就差了一层。
徐登要表达的,其实就是这种层次上的差异。
那些暗境强者也都对徐登表示了感谢。至于他们心里是否有所异议,徐登也并不在意。
徐登笑一笑,对同层次的几人道:“呵呵,小弟yù请几位同为此战仲裁,如何?”
蒯琪和他一样是发起者,王越和黄忠都有徒弟下场,徐登心里有谱,这三位应该没问题。
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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