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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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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晴点了点头,收起医书,再由柜子里取出一套男装放到床边,套上自身衣服,俐落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你发什么呆?外头还有人等你呢。」
「也对。」赵系玦迅速梳洗完毕,一身光鲜地开了门,不解地对上门外神色惊恐的总管。「杨总管,我爹是有什么急事吗?」
杨总管警戒地看了他身后的顾冬晴一眼,悄声地说:「郑王爷来了,要找短刃的主人。」
「是郑王爷亲自到访?」这下连赵系玦也不解地看向身后的顾冬晴。那把短刃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可以把郑王爷本人请来?
「走吧,总会有你们要的答案。」顾冬晴莲步跨出门槛。若非为了救人,这个秘密,一辈子也不会解开。
到了大厅,如同昨日的场景,赵家上下有资格旁听的人全数到齐了,再加上郑王府的排场,至少能容下五桌十人宴席的大厅,此刻也被挤得水泄不通。
「这把短刃究竟是谁的?你们要是不给个满意的交代,我管你赵家在凤台立足几百年,一样在十天内把你拆了!」不愧是领过兵、打过仗的王爷,郑延寿年过五十仍声如洪钟,颇有霸气。
「是我的。」
郑延寿闻到一阵淡雅的桂花香,细致柔美的嗓音随即而至。
第十一章
众人将目光移到顾冬晴身上,赵系玦虽然挺身而出挡去泰半视线,仍然可以清楚地瞧见顾冬晴不兴波澜的神情。
昨儿个才被赵家人碎语过,今天又得面临郑王府的指点,她完全不显惧意,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把眼前浩荡的人马看在眼里。
「她……她额上也有红痣……可是她的年纪……」一名神似郑延寿的少年与身旁的少女不避讳地指着顾冬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却赢不了她一丝顾盼。
经他一提点,赵系玦、赵父,还有几名脑筋转得快的赵家人这才惊觉,顾冬晴与郑延寿及其子女,额上都有一颗鲜红的圆痣。
「凤、凤娘呢?」郑延寿握着短刃,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冬晴。
「死了。」她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想多与郑家人有所交集,出口即毫不迂回地切入主题。「给我秋蚕子,短刃你带走。」
「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郑延寿抖着声问。
「知道,但那不重要。秋蚕子呢?别让我问第三次。」
「你娘替你取了什么名字?」
顾冬晴不愿回答,表情愈来愈冷峻,直到赵系玦搭上她细瘦的肩头,才让她回复了些许血色。
「她叫顾冬晴,重阳无雨一冬晴的冬晴。」
「小子,你是谁?」
郑延寿指着赵系玦,差点让赵家二老吓掉了魂,以为短刃即将脱手而出。
「在下赵系玦,是冬晴的夫婿。」他清楚交代每个字,态度不亢不卑。
「好!有胆识!」他带兵多年,连跟随他十几二十年的部属都不见得敢在他盛怒之下直视他的双眼。郑延寿由怀里取出藤编的精致小盒,平举过胸,朗声对顾冬晴道:「秋蚕子无比珍贵,岂能无偿赠之?只要你唤我一声爹,秋蚕子就是你的。」
此话一出,赵家人惊呼连连,一来是为了顾冬晴的另一层身分,二来是因为秋蚕子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一个字就能换得。
顾冬晴冷睨了一眼郑延寿,在赵家人期盼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下,那声「爹」她死都唤不出口。
「你要我喊你,还是要凤娘的下落?」
「你不是说她死了?!」郑延寿一激动,差点捏死秋蚕子。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她被你欺骗过一次,也算死过一回了。一句话,换不换?」
「换!」郑延寿二话不说,奉上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养活的秋蚕子。「都给你了,快跟我说凤娘在哪儿?」
顾冬晴确认藤盒里确实是秋蚕子后,点点头,交给赵系玦保管。「凤娘在『百花谷』,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就看你的造化了。其余的我不能多说,也不想多说。」
「好,这就够了!」他大手一挥,止住他身边一对儿女的不满。「虽然她没有冠上郑姓,终究是你们的大姊。你们给我听好了,冬晴是我的长女,我们郑王府配你们赵家绰绰有余,日后谁敢欺负我女儿,就是跟我郑延寿过不去!」
她淡淡地扫过郑延寿,以及细看之后确实与她有几分相像的手足们,樱唇微掀,却是对着身畔的赵系玦说话。
「走吧,治你弟弟要紧。」
她根本不奢望顶着郑王爷之女的身分能在赵家讨什么便宜,人家明着尊敬她又如何?暗地里绝对会因为郑王爷这番话更加无法谅解她的存在,以为她冷酷难以亲近全是在摆郡主的架子。再怎么说她都是庶出的女儿,甚至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有什么好得意的?
赵系玦回头望了郑延寿一眼,充满霸气的脸庞此刻全是对亲情的盼望,以及想补偿却不知从何开始的迷惘与焦虑,看了实在于心不忍。
冬晴的身分着实令他震惊,然而她愤然离去的背影,却又如此揪心。
「百花谷」每一人都有其难言的身世,可身为凤台郑王府的千金又有何难开口或引以为耻的地方呢?
顾冬晴开了张清单,讨了基本的用具后,确实要人在东厢房内隔出个小药室后,便在外头的小庭院找了处阴凉湿土的地方先种下神木胆,待府上丫鬟一一送来她要的东西后,取出药碾与药材准备磨成碎粉时,赵系玦连忙一手按下,阻止她的动作。
「你早上的药还没喝呢,先熬煮你的药汁再来发落二弟的药材吧。」冬晴早晚都得喝上一碗药,虽然是很普通的补气逍遥散,却不可中断。
「嗯。」小小一句叮咛,顾冬晴仍备感窝心。
先煮好汤药喝下后,再磨碎治疗赵衡玮的药材。
赵系玦本想帮忙,出力的事该由他来做才对,偏偏他力道没有她拿捏得好,反而制造了不少笑话,只好认命地拿扇药炉的葵扇替她扇风清热,待丫鬟送足东西离开后,才说出他细嚼了数个时辰的话。
「他终究是你父亲,也一把年纪了,不认他好吗?」
「认归认,但不是现在。」见他一脸好奇又不敢问,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再说他俩已是夫妻,自然不该有事瞒着他。
「从小娘就把我的身世原原本本跟我说了,我一直知道父亲尚在人世,也清楚他的身分,但我从未兴起与他相认的念头,一来是怕我娘气闷,二来是郑王爷的妻儿能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尚有疑问。再说『百花谷』全是天涯沦落人,我对亲爹的渴望早就随时间环境淡了。」
对郑延寿不起恨意,说真的,是她这几年尽过最大的孝道了。
顾冬晴清了清碾石道里的药粉,再放下新药碾磨,情绪丝毫不受回忆影响,反而是赵系玦敛眉沉思,神情相当严肃。
「那……岳母还活着吗?」他问得迟疑,深怕岳母早就不在人世,郑王爷一片痴心只能付诸滚滚溪水,满覆舴艋舟。
「还活着,你也见过她。」她不理会他疑惑的表情,见他一直推敲不出答案,才明白地给了解答。「就是师父。」
「姚谷主?!」赵系玦惊呼。难怪她百般刁难,没想到她就是他的岳母!
「嗯,她不知道郑王爷结识她之前就有了妻室,并已经身怀六甲,还傻乎乎地为他怀了子嗣,作尽一切虚华美梦,直到郑家来信,告知与他成亲多年的发妻诞下一子,要他回府为长子命名,整起事件才曝了光。师父本名顾见姚,小名凤娘,所以才在离开了郑王爷后,改名姚凤。她带我一路往西边流浪,才知道世上多是苦情女子,她心生怜悯,见一个收留一个,转眼间就十几个人了,后来我们找到了『百花谷』那块地,落地生根,钻研武学医理,她要大伙儿拜她为师,我也一视同仁地唤她一声师父,谁知道十几年后,阴错阳差成了江湖上褒贬参差的门派。」
幸好「百花谷」地处偏僻,易守难攻,否则不知道要被挟怨报复的人灭过几回了。
「岳母是太难过了,才没顾好腹中的你吗?」
「应该吧,听说我出生时乌黑乾瘪,活下来已是万幸,偏偏师父武学精湛,对医理却开不了窍,总是翻书、听小道,喂我吃了一堆稀奇古怪、什么味道都有的东西,吃出一身暗香还是没长身材、没长肉。我久病成良医,治好几回绝症,『百花谷内居扁鹊』之名不胫而走。她会让我出谷,除了一方面是我坚持,另一方面则是愧对我,怕我活不了几岁,不到外头走走看看,此生可能没机会了——你干什么你?」
突然熊抱住她,要是把她怀中的秋蚕子压死了,他二弟这辈子注定坐木椅车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如此平淡的口吻,彷佛真置生死于度外了。「你不是说你身体很好,只是生长缓慢了些?那不是应该要很长寿,甚至活得比我还老吗?」
「活得比你还老做什么?我对长命百岁没兴趣,你很闲就帮我把这几碗药粉拌一拌,记得拌匀一点,我要喂秋蚕子吃的。」
「喂它?它吃这么复杂的东西啊?」难怪难养。
「这是要诱发它吐丝的,只有丝,才是修复你弟弟经脉的良药,养上三个月就差不多了。」这就是为什么她指明要活的秋蚕子。
原本以为拌匀药粉极为简单,赵系玦却拌得满头大汗,因为药粉太轻,容易纷飞,甚至呛得他喷嚏连连,上手之后竟又觉得单调,开始思索起方才顾冬晴剖白的身世,问题一个一个地接连浮现。
「岳母当真一名奇女子,短短二十年内能无师自通,练就一身好武艺,更创立『百花谷』广收天下子弟,若岳母的药术医理有你一半好,一定能照料好你的身子,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师父连何首乌跟黄药子都分辨不出来,把脉还时常误诊,没医死人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她的医术真有我一半,我也不见得快活,因为她的本事绝对是拿我试出来的。」她会读透医书,主要是为了自救,再让她娘胡乱喂药下去,她连好死都难求。「师父的武功也不是无师自通,她本身就有不错的底子,就算事隔多年,你应该或多或少听人提起过『通南拳』顾明义这个人吧?」
「嗯,在外时有耳闻,不少初入江湖的侠士都言明想成为像『通南拳』顾老前辈一样有声望的高手。」他走过不少地方,茶棚、客栈,只要身上有带刀佩剑的人,言谈之中总会有几句提到顾明义的生平种种。
「通南拳」顾明义惯用的招式仅有十二招,却是名阅尽天下武学的武痴,对方只消演练一回便能指出其精髓所在,而他作风正派,少有野心,旁人请教皆不吝啬指导,所以各门各派争相奉为上宾,尽管他已过世多年,名声仍毫不逊色。
冬晴从母姓顾。「难道……」
「他是我外公,师父的武学根基就是外公打下的。」这层关系,他算是顾家以外第一个知道的人。「外公留下许多手抄秘笈与传世医书,加上师父所收的弟子里带艺拜师的人不少,会文懂武,互相切磋才有今日的『百花谷』。」
「原来如此。」赵系玦点点头,看来他娶了个貌似平凡,却最不平凡的女子,相较之下他还真没有值得骄傲说嘴的地方,今天这间遮风避雨的房子还不是他努力挣来的。
「记着,以后回『百花谷』千万别碎嘴我和师父的关系,这事没人知道。」顾冬晴取出藤盒,再将拌匀的药粉加水,搓成长条喂食秋蚕子,估计十天后就会开始吐丝了。
「大少爷、大少爷!门口来了好大一群人,说要找顾姑……找大少夫人,老爷送走郑王爷后就出门谈生意了,现在只剩你能出面处理了啊。」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此刻会指名要找顾冬晴的人只有两种——郑王府的旁支亲戚,以及对「百花谷」存有积怨的人。「你待在这里,我出去就好。」
「他们是来找我的,没道理要你一肩扛起,我跟你出去。」看来他想的与她想的一致。她关上藤盒,放入袖中暗袋,准备与他一同前往。
「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肩扛起那是理所当然。」
「既然我们是夫妻,为何不能福祸与共?」顾冬晴主动牵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虽然面色依旧平淡,语气未有起伏,听在他耳里却是无比受用。
「我知道了。」他感念一笑,握紧顾冬晴的手。
第十二章
他从未看过爹娘在外牵手,就连在自家府邸的花园小径也是一前一后,毫无交集,可是出了房间,他完全不想放开冬晴的手,尽管奴仆努力掩饰却掩盖不了的侧目,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表哥、表嫂。」苏泓世捧着两本书迎面走来,在赵系玦前方约五步的位置就把头低了下去。
「下个月就是乡试了,你可得好好把握,舅母就你一个儿子,别让她失望,知道吗?」若是二弟没有受伤,今年的乡试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
「知道,谢谢表哥教诲,我先回房念书了。」
顾冬晴敛下秋瞳,待苏泓世走远后,语带肯定地说:「他在躲我。」
「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吧,别多想了。」
自从知道顾冬晴来自「百花谷」后,苏泓世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昨天晚上接风宴没见他列席,早上也没看他出现在大厅,似乎念过几年圣贤书的人,都不太能接受「百花谷」的思想,还是认为女人只能在男人背后当无声的影子。
赵系玦也不强迫,只要别对顾冬晴造成实质伤害,大家还能相安无事地同处屋檐下,有需要唤他一声,还是会倾力帮忙。
到了大厅往外一望,赵府至少出了三十几名护院还有家丁层层包围住门口,压着漆红木门不让外人进入,撞击声强大,彷佛快要在门上撞出一道大洞了。
赵系玦皱眉问:「杨总管,外头有谁?」
「一群鲁莽汉子,直呼要大少夫人救人,不救人就要把赵府拆了,已经好几名家丁被打伤,我看前去官府报案的人八成让他们给拦下来了!」杨总管可急了,要不是郑王爷急着离开寻找「百花谷」的位置,说不定还留在府内试着跟大少夫人说上几句话,也就能压压这群牛鬼蛇神的气焰了。
「消息传得真快,才回来不到几天就有人上门求助。杨总管,你命人退下,我来处理就好。」
赵系玦站到大厅门口,将顾冬晴护在身后,并没有请人入内就座的意思,待家丁一一退下后,近七、八名腰间佩刀的粗鄙汉子如过境蝗虫,往他直奔而来。
「各位英雄不辞千里赶来赵府,所为何事?」
「这里你说话吗?好,把『百花谷』弟子请出来,我要她救命!」领头的汉子满腮黑胡,精壮的手臂往前一挥,简直把赵府当他家地盘了。「还不快点把毛强扛过来!」
一名躺在木板上,仅着长裤的男子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到门口廊前,满身红斑,痛苦的申吟声不断,却细小难闻,可想而知发病已有一段时间了。
「你还站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点把『百花谷』弟子叫出来!没看到我兄弟快死了,当大夫的还不知道什么是救人要紧吗?」带头汉子如熊捶胸怒吼,左顾右盼的无不是想在树后或柱子后找出一抹女子身形。
「百花谷」位置隐密,久病不死还有时间机会可以探到谷口寻求医治,急病能有命拖吗?毛强就是拖不得。难得凤台来了位「百花谷」弟子,还会医术,这消息怎不教他开怀?立刻把一家老小带了过来要她救命。
赵系玦怒而挥袍背手,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你口中那位『百花谷』弟子乃是拙荆,没有我允许,她怎可随意抛头露面,甚至接近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纵然『百花谷』医术名闻遐迩,可不代表拙荆是名悬壶济世的女名医,把天下病人全当作自己子女照料,你要求医之前,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自身礼节!」
「老子就是莽汉,你文诌诌是说给鬼听吗?我兄弟都快死了,你还在那里给我蘑菇什么?让开,我自己找!」带头汉子踏上石阶,准备推开赵系玦入内搜索,岂知他认为的文弱书生竟如千年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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