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竹雨慕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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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的是真正的“The　first　one　I　love”。
让长雨想不到的是，傅行远连续几天都会在她放学后，等在教堂里陪她练琴，他一直以为她是练琴，其实她是练唱的，中午是伊芙小姑娘陪练，下午是傅行远陪。伊芙小姑娘依然天天骂她，骂得很凶，但却不放弃，她如今能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一段出来，但若果在周末领着学校唱诗会这样唱颂歌，大概会被说是对上帝的渎职吧！她可是基督教徒，虽然她不怎么虔诚，当年是被布鲁诺赶鸭子上架，然后上了架也被逼套上了虔诚二字。
傅行远的声音很好听，她一直觉得慕长治的声音是最独特的，无论环境如何喧哗，她一定会找到属于他的声音，傅行远的声音不似慕长治的富有质感，慕长治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傅行远的声音天生的清冷，像竹子被风涌动在一起的声音，有着自己的乐感，不是被风带出来的，它是天生的。
他们四双手联弹，小女孩没有过多的遐想，坐在男人身边静静听着他轻轻的吟唱，他唱得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顺着手下的音符相和。
傅行远送她到教堂门前，他说：“我明天要离开纽约。”
“离开纽约？”她皱眉不解问：“要去哪？”
傅行远轻轻地笑，小女孩会关心他，他很高兴。
“我在哈佛念书，在波士顿。”他说。
女孩子不知道波士顿在那里，不过她知道波士顿还在美国内，慕长治也在哈佛念书，苏杭也是。
“不远的。”他告诉她。
“你可以去哈佛看我的，就两三个钟的车程。”他如一个朋友说：“也许你会有一天到哈佛念书，也许我们能成为校友。”
女孩记起伊芙也说过这样的话，说要去哈佛念书的。
“是个梦想的大学。”她想起小姑娘的梦想，骄傲的女孩子有着非常澎湃的梦想，要做个出色女总统，听小姑娘说，这所学校创造了最多总统的学校。
“你还会回来这里的吧！”小女孩问，她不会做总统，大概不会去哈佛念书，她想到十八岁回到意大利去，这个想法还很渺茫着，因为她不确定慕长治会不会再让她回到意大利，但她一定会回去的。
“当然。”傅行远不经意说：“这几天我很高兴，自小我便学钢琴，这几天却是我第一次唱歌，唱歌原来并不难的，谢谢你让我唱了第一次歌。”
“你说，你是第一次唱歌？”她很惊讶。
“是呀！我原本还不敢唱，可是，你让我大声唱的。”傅行远一直微笑着，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
“时间不早了，你家人应该在门外等着，我会给你电话。”
小女孩还在愣神，傅行远把一直提着的书包交还给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也很高兴。”她向他道谢，“周末我要这里，在教堂里带领唱诗会唱颂赞歌，谢谢你。”
傅行远看着小女孩子的身影走远，他知道，她明白了他的心意，周末做礼拜，即使他看不到，她一定可以带领唱诗会唱颂赞歌。

第二十九章

当天晚上，小女孩吃完饭后就回房间了，慕长治处理好公事后想去女儿房间看看，很可惜在女儿房间门口挂了一块牌子，写着：已休息，请勿打扰。
慕长治叹息，他知道女孩子开始长大了，也有着不愿意与家长分享的事情和秘密。
周末做礼拜，长雨想不到的是，伊芙居然是唱诗会的一份子，安静的教堂里，唱诗会的人早已列席站好，大家穿着统一的服饰，胸前的德威塔拉校徽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庄重，神父在讲礼台上念着圣经。
苏珊娜低声问身旁的小女孩：“珍妮特，准备好了吗？”
小女孩感到伊芙小姑娘看她的灼热眼神，她侧过脸看去，视线与小姑娘相遇，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知是生气还是紧张，不过，她看了，觉得心中大定。
“准备好了。”她走出来，坐到讲礼台下的钢琴前，这架钢琴，这一星期她是如此熟悉，她想起伊芙每日午饭后与她坐在一起，很狂燥地边教边骂，也许小姑娘不会教人的技巧，但却是用心教导她的。
诗歌起奏，前奏一直在她手底下翻转着，她甚至不用看钢琴上的琴谱，《上帝所行皆善事》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昨晚，她趴在被子下终于开口唱出一首完整的歌曲，勇气、勇气，她一直在心底为自己鼓励。
原来的珍妮特是个自闭小姑娘，她本来也不是个能阔步高谈的人，她想到了傅行远，这也是个清冷的人，也许也无人能想象这样的人能唱出很温柔欢快的歌，那怕最忧伤的歌也能把心情唱好。
The　first　one　I　love，这歌词并不是让人愉快的词，但被傅行远唱出他心目中的感情，是傅行远赋予了属于他心情的灵魂。
想到这里，小女孩微微张开嘴，《上帝所行皆善事》这首诗歌被她轻轻地唱了出来，从开始的轻吟到整间教堂里，整个唱诗会所有成员都能领会女孩子声音的清脆，唱诗会接下来跟住一起颂唱。
手底下敲下最后一个音键，她缓缓抬起头来，第一个跑过来的人，伊芙整张小脸大概是因为兴奋，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珍妮特，你唱得很好。”小姑娘高兴得是自己唱的一样。
她知道，她唱得很顺利。
苏珊娜和神父也走了过来。
“唱得很好，珍妮特。”
小女孩看到唱诗会成员赞赏的目光，她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心话。
走出教堂，她看到慕长治正一脸欣喜地走向她，慕长治标准的吾家有女初长成，高兴得比自己年轻那会儿的得到的辉煌还欢喜。
“唱得很好，爸爸都听到了。”
长雨终于有种得奖的感觉，笑容很灿烂，慕长治在她耳边说，他怕她紧张，就站在教堂的窗户旁，听得非常清楚。
慕长治牵着女儿的手走出德威塔拉，第一次觉得女孩是真正的十五岁小姑娘，她画的画最好，被别人说得最天才，她都一副理所当然，很平静的接受，这次小女孩子能开腔领唱，小女孩努力了很久，她得到了同学和师长的认同表扬，这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该有的表现，慕长治真正高兴的是女儿终于开始融入到属于她的社交圈。
慕长治拉开车门，让小女孩子上车，他扶着车门突然看向前方的方向，直到衣袖被人轻扯。
“怎么了？”女孩不解地盯着他。
“没事。”慕长治再看了一眼前方，一声不响地回驾驭座，车子缓缓上路。
暑假来得很快，六月后，慕长治准备带女儿周游美国各个大小城市。
小女孩很高兴，慕长治觉得这个决定非常好，他还决定以后每个暑寒假都带女儿出外看看，不一定是美国或许英国或许加拿大，但是不包括意大利，这个地方，女儿曾遭受了可怕的经历，慕长治一直在女孩面前避谈意大利尤其佛罗伦萨。
他们第一个去的是关岛，这是美国一个海外属地的小岛，是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还是一座旅游城市，没有夏威夷的远近驰名，但它人小、警察小、垃圾小，这也是慕长治选择来的最大原因。
慕长治很有耐性带女儿逛完关岛的每个景观，总督府、卡梅拉大教堂，拉堤石公园，西班牙广场，还参观了阿普拉海军基地。
第二个地方去的是马萨诸塞州，首府波士顿。
“这是波士顿。”下飞机后，慕长治对女孩说。
“波士顿。”长雨问：“我们去哈佛吗？”
慕长治有点意外女儿还记得他曾在哈佛念书的事。
“可以的，顺便去看看几位老师和教授。”既然被女儿提起了，慕长治就有想法了。
哈佛在剑桥城，长雨见过哈佛冬天雪景的照片，红墙高塔、白雪覆盖，年轻的慕长治站在廊柱下，面孔只是一个侧影。然后她就知道，慕长治不喜欢拍照，不过这几天他们一起拍了很多照片，慕长治喜欢拿着相机偷偷去拍她，也会让路人为他们一起拍合照。
慕长治首先带她去看他曾经的一位导师，这位导师如今已成为教授，慕长治告诉她，以前的教授都荣退了，他还会拜访他的几位同学，现在都在哈佛任职。
慕长治进了教授的办公室，里面他的几位同学也都在，原来大家收到他的邮件后都集中一起来。向众人介绍了女儿，坐了一会，慕长治对女孩说：“你可以在校园内到处看看，不记得路可以打电话的。”慕长治说着从提包里取出女儿的手机放到她手上，大人的谈话不适合女孩子听外，还会让人沉闷。
女孩果然很乐意，与众人打完招呼就往校园去逛。
她最想去的是哈佛大食堂，这个闻名于世的奢华食堂，不管是内外装饰都是非常绚丽的，像一座精美而又庄严的教堂。
“很漂亮的小姑娘。”
三位学子的年轻男子结伴从图书馆的方向走过来，说话的是粟色头发的白人，他的话让身旁的两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嗯！是很漂亮。”莱特转过头看向唯一的一位东方男子。只见年轻的东方男子却扬起唇角。
“Vaughn……”
他却淡定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放假了吗？”他说，声音轻柔得让身旁两位同伴都惊呆了。
“是的，你呢？”电话里头女孩子说。
“差不多了，还在学校里，有点事情担搁了。”
“你还在学校？我都以为你放假了，你现在真的在学校？”
“当然真的。”
“那实在太好了，傅行远，我在哈佛。”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夹着欢喜。
“我知道……”他说，然后握着手机，大踏步走向前面的女孩，他喊她的名字，“长雨。”
女孩抬起头，看到同样拿着手机的傅行远。
“你看到我。”她看看他，又看了眼身后的两位男子。
“嗯！”然后伸手拉过她，作了简单的介绍。
粟色头发的男子叫坎图尔，比她的头发还要深色唤莱特。
“你要去哪？一个人吗？”傅行远不相信慕长治会放小女孩子一个人，那怕是一所校园，大概也会安排大人陪同着。
“我要去大食堂，苏杭说那是个十分奢华，不像食堂的食堂，我要去那里瞧瞧。”女孩子提到哈佛大食堂很高兴。
哈佛的食堂是当初苏杭来美国前最想去的地方，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早已是慕长治秘书的方文娟授慕长治的旨意，安排苏杭来美的所有事儿，包括帮助苏杭整理行李及简单熟悉哈佛，苏杭放下行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哈佛的大食堂，小女孩在抵达波士顿后，就从苏杭的电话来听到了关于哈佛大食堂奢华得如何绘声绘色。
“好，我带你去，这会儿刚好正午，我们可以一起用午餐。”傅行远见女孩子高兴，脸容不自觉地带笑。
“Vaughn，既然如此，我和莱特就先走一步。”两人非常有眼色，这位小姑娘怕不会是位普通朋友或妹妹。
“漂亮的小姑娘，希望你有个愉快的校园之旅。”非常活泼的坎图尔牵起小女孩子的手，轻轻地亲吻一下。
女孩或许因为高兴，待两人走后，才盯着手背皱皱眉，傅行远看了，拿出纸巾去擦她的手背，女孩抬头看他，他自然地握住女孩的手，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路过一旁的垃圾筒，随意地把纸巾扔了进去，边走边跟女孩介绍那边是哈佛的图书馆、纪念楼、教学楼……
远远就看到食堂的红色外墙，歌特式的建筑，这根本不是食堂，它是华丽式的宫廷殿堂，精美的壁画，华丽的吊灯，金碧辉煌的装饰，正午的阳光透过七彩琉璃窗投射进室内极其明亮，让安静的殿堂带着庄严神圣，与人们眼中的食堂餐厅天渊之别。
已是放暑假了，食堂内就餐的人不算多，只有稀稀几位，食堂提供的是自助餐，两人把食物装盘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慢慢边吃边谈起话来。
“你一个人来吗？”傅行远不太饿，他其实甚少在食堂就餐，因为小女孩喜欢，他只是陪着一起吃。
小女孩吃的是意粉，正吃得满脸愉快，想是很满意，头也不抬，含着食物，瓮声瓮气答：“不是，是跟爸爸一起来的。”
果然，傅行远也猜得出。
“他呢？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他在尤瑞克教授那里，还有他的几位同学一起，大人们在一起，我就跑出来了。”女孩子把盘子里的意粉吃得差不多了，才回答。
“什么时候会回纽约？”傅行远从口袋里拿手帕出来，女孩子摇摇头，拿起叉子表示她还要吃。
待到把整盘意粉吃光了，女孩接过手帕擦嘴，才答：“我们暂时不回去了，整个暑假他答应我了，要带我到处走，我们明天要到旧金山。”
“旧金山？”傅行远眼瞳一亮，“很巧，我也要去旧金山，订了酒店了吗？”
“没有，爸爸说，那里我们有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女孩子毫不设防。
傅行远又问了那个位置。两人在校园区逛了一会，慕长治的电话才来，傅行远把小女孩送到附近。
“我们也许会在旧金山有缘份。”傅行远蹲下身在女孩子的脸颊轻轻一吻，站起来离去。不远处，以慕长治为首，几位气质稳重的中年男人从侧角的方向走来。
“怎么了？”慕长治走到女孩身前，只见女孩白晰的脸颊有着浅浅的粉色，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说：“都谈完了。”
“嗯！我们要一起去用餐。”慕长治牵起女孩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一边与身旁的友人商量着午餐在哪里用。
直到上了车子，慕长治才发现女儿一脸的纠结。
长雨摸着小肚子，这才说：“我刚才去食堂里吃了一盘子的意粉。”
慕长治听了大笑，笑着笑着，疑问就浮了出来。
“你跟谁去用餐了？是朋友吗？”慕长治可不认为一个陌生人能让小女孩放下防备，还能一起用了午餐，就一定是相识的。
“他跟莉莎校长认识，他曾在教堂里教我弹琴。”长雨没有说谎，不过慕长治却误会了，他以为能与莉莎校长认识一定曾经是德威塔拉的学生，而现在在哈佛念书，碰巧在学校的遇上了。
没错，接着下来，慕长治问了几个问题，长雨答得与他猜测的差不多，只是这个“他”，不是这个“她”。

第三十章

旧金山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洲太平洋岸海港，是一座海港城市，是美国华人最大的集中地，可以说，在旧金山，即使不会说英文，只要能说中文基本上可以自由行。
当年的慕长治抵达美国的第一个城市不是繁华的纽约，而是旧金山。旧金山的房子在他赚了第一桶金买了下来，不算大，房子外墙甚至有点破旧，前几年内里的装饰整顿过一次，放暑假前夕，慕长治专程让人重新装修了一遍，他们到达的时候屋子前的花园，花草茂盛，井然有序。
房子推开一扇窗户就能看到漂亮的港口，远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金门大桥，夜幕低垂，城市里的万家灯火璀璨，金门大桥如一条七彩银河的纽带横亘于星海当中。
慕长治让人收拾房子的时候就打算会在旧金山盘桓数天，前两天带着女儿拜访了几位友人，第三天慕长治就独自出门了，他不怕女孩出事是因为周围的治安不错，附近的几位住户都是相识的华人，他十分放心。
大人出门了，身为孩子的慕长雨开始有点兴奋，戴上一顶遮阳帽，这顶遮阳帽还是在关岛的时候买的，很有夏威夷特色，白色的帽子，宽大的帽檐用蕾丝带结成长长的蝴蝶结，女孩子身上粉紫色的无袖长裙，穿着白色的凉鞋，七彩的琉璃珠结成花束点缀在鞋头，为那点单调的白凝结出闪亮的特色。
女孩子提着草编的包包，欢快地出门，她要去看港口，每次车子经过港口，她都能听到港口里的笛子声，那里游人不少，有人在那里吹笛子，有会儿还会听到弹吉它，她甚至还看到年轻人背着画架，穿着凉鞋的年轻人穿着随性，笑容如夏日，画出的画一定充满热情。
“嘿！漂亮的小姑娘，我能有幸请你搭个便车吗？”
这人说话很有意思，声音太过像热情的美国人，让她没有多想，转过身拒绝的话说了出来。
“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