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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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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土蓝色的?”

“对对对!就是那块!我今天想要送到裁缝铺做衣裳的,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阿林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那块布那么难看,丢了就丢了吧,否则做出来衣服让你穿了还不得让人笑死。”

阿酒忍不住在内心附和:对对对,所以找不到了挺好的,老板你别找了……

“所以阿林,那布料一定是你偷偷给我扔了吧?”谢春深目光十分锐利地看着阿林,仿佛已经认定了就是阿林干的一般。

“我才没有,你不要诬赖我!”阿林的眼睛也瞪了起来,仿佛谢春深要是再诬赖他,他就要上去咬谢春深一般。

可是那块布料在谢春深眼中是十分好看的,如今平白丢了他怎么可能就那样算了,于是和阿林争吵了起来……

阿酒站在两人中间,心中羞愧难当,心中默念:阿林哥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多干活儿!老板,我有罪,我该死,我不该以为那么难看的布料是没有用的,我不该用那块布料的,可是你衣柜里只有那一块布料,我……我……

*
刘芸完全好了之后,便开始接一些浆洗衣服的活儿,虽然累,但是刘芸心中很高兴,总觉的自己不再是负担。

虽然挣的并不多,可是怎么也算是一份收入,以后生活总能过得更好些。

阿酒和刘芸商量着给阿酌找个书塾,只是不知哪个书塾好一些。阿酒没有什么认识人,便问了谢春深哪家书塾好一些。

谢春深沉吟半晌,才道:“这事急不急?不急的话我这两天给你打听一下。”

“不急不急,等开春之前就行。”

“阿酌要上书塾读书啦?”阿林刚巧从厨房出来,听了也有些惊讶。

阿酒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是呀,阿酌今年春天就要去书塾读书了!”

阿林嗤笑了一声,道:“那你这个哥哥做的还不算太差。”

阿酒抓了抓脑袋,也不知阿林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
过了两天,谢春深刚从外面回来便招呼阿酒过去。

“咱们安平县总共有三个书塾,城西一家,城南一家,城北一家。城西哪家虽然离你家近些,但是那里的教书先生是个读死书的,城北那家太远。城西这家有两个教书先生,教得都很好,你还可以和阿酌一起走。”

阿酒一听马上回答道:“那就城西这家吧,过两天我就送阿酌去。”

“给阿酌买笔和纸了吗?”阿林干完活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去买些送给他吧。”

“买了,年前我就给他买了。”

“老板,店里没什么活儿了,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行,你去吧。”谢春深知道阿林那点心思,也觉得那心思很好。

不多时阿林手中拎着一个小包裹回来了,他一进门便把那包裹扔给阿酒:“我给阿酌买了点东西,你帮我交给他。”

阿酒接过那并不是很沉的包裹,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酸,有苦,有甜,最终却只化成了一句话。

“谢谢阿林哥。”

阿酌打开那个包裹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不仅有几本书,还有一双崭新的布鞋,甚至还有一小包麦芽糖。

“阿姐阿姐!这都是给我的吗?”阿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双手紧紧抱着两本书一双鞋一包糖。

“是的哦,都是阿林哥特意买给阿酌的哦!”

“阿林哥真好!”

“是啊,阿林哥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下。



、重碧(上)

去书塾的前一晚,阿酌兴奋得睡不着觉,一遍一遍整理着书包,一遍一遍问阿酒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阿酌便起来了,穿戴整齐便,阿酒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阿酌这样的高兴。两人一起出了门,因为时间还早,所以阿酒把阿酌送到书塾。

此时书塾并没有人,于是阿酌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阿酒离开书塾很远时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阿酌小小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乖巧。

*
阿酌下学比较晚,阿酒便想让阿酌在酒馆里等一会儿,然后两人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这个时候酒馆里没有什么客人,阿酌便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温习。再有一个多时辰阿酒就可以走了,现在只要打扫一下就行了。

这是一天中最安逸的时间,谢春深万年不变地在打盹,阿林在打理柜台,牛叔则是在厨房里收拾。

“牛安在这么?”

阿酒循声望去,便看见两个县衙的衙役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谢春深的方向。只见谢春深慢腾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神是阿酒从未见过的严肃。

“有什么事?”

那两个衙役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口。

“有人状告牛安打人,现在县太爷要我们带人回去问话,让牛安和我们走一趟吧!”

谢春深听了那衙役说完,仿佛还松了一口气,推了推阿林:“去把牛叔叫出来。”

阿林并不想让这两个人把牛叔带走,可是却只能去叫牛叔。

牛叔看到衙役的时候也下了一跳,可是那两个衙役并没有说很多便把牛叔带走了。

阿酒不知道牛叔打了谁,阿林也不知道,谢春深的脸色也很不好,却什么都没说就上了楼。

“呆子,你说牛叔会怎么样啊!”阿林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而阿酌好像也吓到了。

“牛叔会不会坐牢啊?”

“不坐牢难道还要住在县太爷的床上不成!”阿林恨铁不成钢地打了阿酒一记。

“现在晚上很冷,要不要给牛叔送点衣服?”

“走吧,我有两件老板给我的棉袄,牛叔应该能穿上,但是在去牢房之前,我们要先去牛叔家,告诉牛叔他娘牛叔今天不回去了。”阿林说完便“噔噔噔”地上了楼,不一会儿又下来,手中拎着个包裹。

阿酒把阿酌送到路口,然后就和阿林去了牛叔家,但是并没有说牛叔被官府带走了,只说是酒馆被人包下了,所以牛叔这几天都要留在酒馆里里准备。牛叔的娘并没有怀疑,只是殷勤地给两人倒水。

两人离开牛叔家就直接去了县衙的牢房,因为安平县并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所以在看守牢房阿林找到了一个还算熟的人,答应请那人喝酒,这才算是让两人见了牛叔。

牢里有些冷,牛叔坐在墙角的干草上,脸色有些寥落。

“牛叔。”

牛叔听见阿酒的声音,好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谁知一转头竟然看到了阿酒和阿林两个人。

“你们怎么来了?”牛叔虽然惊讶,可是并没有起身,仿佛心里有什么事。

“牛叔你到底打谁了?”阿林有些急,声音也有些高。

可是牛叔并有回答,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阿林见过一次牛叔这样,那次是为了王嫂,所以阿林看见牛叔又这样心中便有了几分肯定。

“牛叔,你是不是打了王嫂的丈夫?”

阿酒一听阿林的话吓了一跳,而牛叔却还是看着自己的脚,良久才不甚清晰地应了一声。

“牛叔不是我阿林说你,老板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再想着王嫂,找个人成亲,也省得你娘担心受累。”阿林说完胸脯还上下起伏,牛叔喜欢王嫂这件事阿林不反对也不支持,可是现在牛叔因为王嫂而进了牢房。王嫂和牛叔对于阿林的意义是不同的,牛叔几乎已经是阿林的亲人,而王嫂不过是一个熟悉一点的陌生人。

牛叔见阿林生气了,这才起身走到门口,他想伸手摸摸阿林的头,谁知阿林把包袱塞到阿酒手里一扭头就走了。

牛叔看看阿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第二天谢春深依旧很晚才起来,只不过今天并没有人给他留饭,连阿林都是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饭填饱了肚子。

谢春深吃了些阿林剩下的,然后又如同往常一样趴在柜台上打盹。

阿林有些焦躁,时不时转头去看谢春深,可是谢春深好像并没有感觉。

因为牛叔不在,所以酒馆今天只卖酒,几个客人也从外面的传言中知道了牛叔的事,但是几乎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没有人做饭,所以直到下午他们三人也没能吃上饭。

“老板,咱们就这样饿死吗?”阿林无精打采地收拾着桌子,仿佛没有吃午饭让他很难受:“牛叔不在这咱们就要饿死了!”

阿林的声调高了些,这使得谢春深站起身来,他需要做点什么,但也许并不全是因为阿林,他一定也饿了。

但是谢春深并没有理阿林,只是进了厨房,不多时里面便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阿酒和阿林心惊胆颤地站在外面,谁也不敢进去。

谢春深直到傍晚才出来,然后他们三人吃了午饭,当然,这饭十分难吃,可是因为三人都饿了,所以谢春深的厨艺得到了足够的肯定……

收拾完碗筷,天已经黑了,谢春深百无聊赖地往楼上走。

“老板,你真的不管牛叔了吗?”阿林猛地扔下了手中的东西,仿佛他已经憋了一天。

谢春深停了片刻,却又连头都没有回就上了楼:“嗯。”

阿林一听觉得一天的火气都压制不住了,对着不断远去的谢春深的背影吼道:“谢春深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当初你连厨师都请不起的时候,是谁呆在这个小地方帮你,要不然你哪里能重新开张!”

谢春深清清楚楚地听着这些话,可是他并没有停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任牛叔,只是他若要救牛叔就必须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他不愿意见的。而且他有私心,他知道牛叔对王嫂的感情并不容易割舍,可是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会有结果,牛叔继续这样耽搁下去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所以他想让牛叔吃点苦,但这同时他知道牛叔并不会有什么事。

接下来几天谢春深依旧充当酒馆的大厨,这让阿酒和阿林清减了许多,也让客人们不再点菜。期间阿酒和阿林去牢里看了牛叔一次,牛叔依旧很沮丧,两人劝说了一番也没有结果。

第四天一早,谢春深穿着整齐地出了门,阿林在门口望了许久,然后笑着进了门。

“阿林哥怎么这么高兴?”这些天酒馆少了牛叔冷清了许多,连阿酒都觉得每天有气无力。

“老板他到县衙去了!”阿林有些兴奋,用力而快速地擦着桌子。

“老板去县衙啦?”

“嗯,你看老板穿上了他唯一的一件白衣服,还有只有过年才穿的靴子,腰上系着他最值钱的家传玉佩,所以我肯定他是去县衙了。”阿林信誓旦旦,可是这些解释并不能让阿酒明白。

“可是这与去县衙有什么关系呢?”

阿林的脸色忽然神秘起来,他眼睛睁得老大,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凑到了阿酒的耳边:“你知道咱们县衙的县令大老爷叫什么吗?”

“叫什么?”

“王广。”阿林神秘兮兮地说出这些便上了楼,留下一头雾水的阿酒。

“可是叫王广这和咱们老板有什么关系啊?阿林哥你告诉我啊!”阿酒跟着阿林上了楼,因为阿林说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第一次想了解他们的老板,这个开着不大的酒馆,喜欢睡觉的人。

“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阿林把他的恶劣发挥到极致,对阿酒挤挤眼睛,仿佛是故意气她一般。

“县令老爷和咱们老板认识?”

“当然认识,而且还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
谢春深站在县衙外面等人通报,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这个人,可是他现在并不激动也不惊慌,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般。

他被领着进了大厅,然后就又开始等。他等了很久,可是他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故意的,想要冷落冷落他,或者是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那个人迟迟不审理牛叔的案子不过就是想要让他来,而他来了。

谢春深打量了一下大堂,发现这县衙也够寒酸的,比他那个屁大点的酒馆好不了多少,这个发现让他好受许多。

直到谢春深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站在他的身后。

“谢老板,许久不见。”





、重碧(下)

谢春深放下手中的茶杯,几乎是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等他看清身后站的男子的时候,他似乎叹了口气。

“王广。”

身穿官服眼神明亮的男子也笑了一下:“你没忘记我,真意外。”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阿广。”

王广听到谢春深这样叫自己,眼神瞬间就柔和了起来,仿佛是想起了些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注视着谢春深。

王广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下,立刻就有伶俐的婢女端茶上来,王广看了那婢女一眼,立刻就让那婢女面若桃花。

他勾了勾嘴角,端茶时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了那婢女的手一下:“裙子很漂亮。”

那婢女的脸更加的红,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就跑掉了。

王广看了谢春深一眼,然后端起那婢女刚刚端来的茶喝了一口。

“真香。”

“是茶香还是人香?”谢春深在笑,可是这笑并没有抵达眼底,甚至这种笑还有些嘲讽。

王广看得出谢春深的不屑,可是他并没有生气,只稳稳地放下茶杯,然后抬头看着谢春深:“你来有事吗?”

“为了我酒馆厨子的案子。”

“牛安,牛安,哦!就是现在关在牢里的那个厨子啊!”王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你说我这记性,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整个安平县的人都想进牢房里看看,我这案子是审也审不完啊,估计过两天才能审到你们家厨子的案子。”

安平县是个小地方,像老刘家丢了只鸡,老郝家养了只鸟这样的小事也会人尽皆知,因为,安平县没有秘密。

所以谢春深知道王广在撒谎,可是他没有揭穿王广,只是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县令大人贵人事忙,只是春深想知道何时才能放牛安出来……”

王广摇了摇手指阻止谢春深说下去,嘴角一抹笑有些让谢春深有些想要咬人:“你的厨子牛安他打了人,打了人你懂吗,最轻也要打他五十大板,如果说的严重一些,说不定牛安和王嫂之间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通奸罪成立,那么惩罚会很严厉。”

谢春深此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在见到他之前,谢春深觉得他应该没有变,可是现在,他在害怕,如果三年时间真的改变了王广,如果王广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要判定牛叔和王嫂通奸,那么事情就复杂了。

谢春深的内心在挣扎,他在判断王广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他是认真的自己该如何应对。

“你知道我不是认真的。”王广忽然笑了,然后挑衅一般看了谢春深一眼,“当然,以后我也可能认真起来。”

谢春深听了前一句话觉得王广还是原来的王广,听了后一句话觉得,王广太招人恨了……

同时谢春深又知道,这个案子就是王广用来要挟自己的筹码,三年后的第一次交锋王广就占了上风,不过他除了有些恼怒却不太担心了,因为这样的王广其实是他一直熟悉的王广,诡计多端,但是言出必行,只要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
出了县衙,谢春深不紧不慢地往酒馆走,他现在有一种感觉,他感觉王广和他终于要走向一个结局,或许是走到了同一条路上,或许是走向相反的方向,而他现在站在路口不知结局。

谢春深回到酒馆的时候,阿酒和阿林正在嘀咕着什么,他想阿林总算是接受了阿酒,即便他不情愿,即便他不想,可是他还是接受了,所以很多事都是有转机的。

两人同时看了他一眼,然后阿酒有些踌躇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确定问道:“老板,牛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春深肯定阿林对阿酒说了些什么,可是他总不能和阿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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