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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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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三两日,诸位入宫的娘娘们,只怕拿她第一个做试刀石,争先恐后的要灭了她!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苦恼的叹了一声,还未惆怅完了,就听到里面的男子在唤‘来人’。

璞麟殿的内室里,静悄悄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儿,偶时,便能听到谁将书页翻响的声音。
几只宫灯,一盏碧螺春,还有两个人。
男子慵懒的倚在榻上,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书卷一页页随意翻过。
无忧便立在他身侧那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去。
尤为今夜只有她自己在这儿候着,他再一个眼神递过来,若是她没接住,就别期望没人来替她圆场了。
彼时的北堂烈,早已换下了那袭夺目的龙袍,周身只做轻简的装扮。
淡青色的长衫,外面一层染了泼墨画的半透明轻纱,这是时下文人最流行的款式,被他一穿,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垂散的墨发,只用了根朴素的玉簪束起少许,如此让人看去,那股子自来的戾气难寻,反倒有几分脱俗。
无忧站的地方,恰恰能望见他的侧身和后背,又能保证他无法察觉自己在看他。
无聊之余,她琢磨着这位置不错,既不用担心会疏漏圣意,还减轻了他给人的压迫感,明儿还站这里!
想完,她乐得忍不住弯了嘴角,就在这个时候,那看似正聚精会神翻阅书籍的男子,冷不防的侧过脸来望向她……
四目相接,无忧一怔,唇边的笑意立刻消失,抿了抿唇,福身下去请示,“皇上,请吩咐。”
瞥见她方才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会儿北堂烈反倒有些后悔,不该回头来打扰她。
好像有许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笑了。
那笑又是因何而起呢?
想起下午她对张适悠说的话,他心里就烦闷起来。
他不看她时,她自有一片小天地,供她知足欢喜,他便只望了她一眼,她就立刻收敛一切,把自己变得与那些奴才毫无区别,如此对付他……
但见男子深眸里汇聚的阴兀越来越浓,无忧的心也提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大眼瞪着小眼,小人儿的的表情也越发纠结,就像是被大人质问了句‘你可知错’?
她认命的点着头,认着错,可却着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好生委屈……
如此看了她良久,北堂烈拗不过她无辜的眼神,终于移开了视线,气结的说了四个字——
“陪朕下棋。”
听,是谁又在叹息……

将棋盘搁在软榻中央的桃木雕桌上,北堂烈准无忧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小人儿心想,此刻无人,况且站了整日,她也有些累了,反正是下棋,她和他的棋艺,彼此知根知底,至多半个时辰,她又要站到一侧去,就当少许小息吧……
落座,想也不想,她就抓了黑子,末了又记起今时不同往日,才讪讪用目光征询北堂烈的意思,若他要换,她绝无怨言。
也不敢有。
男子自不语,伸手执了白子,历来她都先走,更要多站一粒的便宜。
这些习惯,实难改变。
而今,几乎每日无忧都要提醒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她不允许自己行差踏错。
亦是都已改变,为何他偏要做些尤忆当初的事,这对他和她来说,无不是种折磨。
手中黑子提到半空,还未落下,忽听北堂烈启声道,“若你赢了,朕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无忧不解,抬眸望向对面的人。
北堂烈脸容平和,毫无他意,继续说,“朕若赢了,你就告诉朕,刚才为何笑。”
“……”
她才舒缓的神色又凝聚起来。
这不是欺负人么?
“怎么了?”明知她有苦难言,北堂烈还要故意问,疏朗的眉目间,浮出抹笑意。
“没、没……”忙放下黑子,无忧认命。
输就输了,难道她还定要老实的告诉他,是觉得站在那个位置与他距离让她感到安全,她才笑,这样的实话么?
她又不是傻子!
见她似暗下了什么决定,北堂烈黑眸浅浅一弯,没点破她,便也落下一粒白子。
两人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对弈起来。
夏无忧生性好动,做事毫无耐心可言,平日里有三件事最要她命:抚琴、作画兼下棋。
也只有曜公子坐在她对面,她才能耐心下完整盘,期间插科打诨,就不屑提及了。
横竖交错的棋盘上,子子下落有声,北堂烈太熟悉她的套路,横冲直闯,不讲章法,只消他设个套,她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然后再……
“啊……不算不算!”
无忧一时忘形,嚷嚷了出来。
与之前反映如出一辙,嚷完了,由是回神,再用惧怕的眸光盯着他看,仿佛此刻他不怪罪她,都不行。
“好,不算。”
北堂烈弯起星眸,对她浅浅一笑,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了白子,再示意她接着下。
“皇上,落棋不悔,是奴婢没规矩。”无忧站了起来,屈膝半跪,低着头认道。
男子刚缓释的俊容,晃过一丝不悦,他压低了话音,对她沉沉道,“朕已经准你不算,起来,继续。”
今时不同往日。
想起张适悠对自己那莫名多余的期待,无忧在心里重复这句话,而后不动,更不语。
见她惟命是从的样子,北堂烈俊眉一折,语气又硬了三分,“朕叫你起身,你可听见了?”
她将他视作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么她就该听他的话不是么?
“奴婢……知错。”
持久沉默,无忧就挤出这四个字来,她不看他,只埋着脑袋,好像等着谁来砍她的头似的,那般认命。
北堂烈冷笑了声,一挥锦袖,大有盛怒之意,“你知错了?你的错就是摆出一副等死的模样?”
跪在地上的小人儿缩了一缩,决然答道,“若皇上要奴婢死……”
“住嘴!”
猛地——
他向她探手一伸,将她拽了起来。
随之,无忧只感觉自己被那股不可挣脱的力道控制,眼前变得晃荡不已,再定了视线,自己已被北堂烈拉到了榻上,被他半压在身下……
“皇……”
“你当我是皇上?”他不听她多言,浅眯着狭目,危险的问。
无忧突然受惊,错愕的与之对视,在他强有力的逼迫下,示弱的将头点了点,想以此平息他的怒火,却不想北堂烈更靠近了她,薄唇忿咬,单是道眼神,都能将她撕碎。
“那你惹朕生气了,你说该如何?”他再问。
他脸容里虽无杀意,却有种以往她从未曾见过的渴望,那双寒彻黑瞳中,更有惊涛骇浪在翻涌,随时会将她淹没。
“奴……奴婢……愿意以死谢罪。”无忧恍惚开口,三魂不见了七魄,眼中也泛出泪来。
忽想起素莹说赵美人去得恰当,是她的福气,彼时去了,就不必再受更多的苦楚。
所以……她竟也羡慕起昨夜被北堂烈拧断了脖子的人来了么?
听她又提了个‘死’字,紧锁住她双肩的大掌更为用力,北堂烈魁梧的身躯都俯在她身上,用自身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若朕不想你死呢?”他的心跟着莫名烦躁起来,却放缓了话音,更沉下身去贴近了她,“朕不是皇上,你就不听朕的话了?我们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么?”
北堂烈有些语无伦次,无忧却听得明明白白,可是她不知如何回应,已经分不清此刻在眼前的到底是北堂烈还是风曜,只得噤若寒蝉。
他的发丝散乱的流泻在她慌乱失措的脸庞上,混淆了惶恐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明明,她以往总是笑着,笑得那么甜。
“不准哭。”
他低下头去,烦躁的去舔吻她布满泪痕的脸颊,女子霎时僵硬了全身,动也不敢再动了。
可是才下一刻,男子似乎不满于唇瓣只流连在她咸湿的脸颊上,他略抬起头迷离的望了她一眼,那荡着异样色彩的深瞳在瞬间掠出妖异的猩红,无忧意识到了什么,圆目瞠的瞪大,未发半语,他已再伏下脸,精准的攫住她的唇。
“唔……唔……”
无忧推搡挣扎起来,娇小的身躯被他重重压制,动弹不得,乱动的皓腕亦被他擒获,他紧贴着她柔软的唇,长舌想也不想便深入了进去,肆虐的吮丨吸着她的芳香清甜。
他要做什么?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突如其来粗蛮的狂吻,让无忧的心狂跌不止,她的挣扎,对他来说渺小而可笑,北堂烈入魔一般,双手像是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将她揉得生疼。
怒火在翻腾。
他也不知为何看到她哭,自己就会如此躁动。
也只有与她亲肤相贴,用硬实的自身在她娇柔的身躯上厮磨时,淤积在心头的窒闷才能舒释一些。
可是他心底仅存的理智在时刻警醒着他,若真的将她夺走,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该怎么办?要拿她怎么办?
许久,他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少许,让她呼吸一口混入了他气息的空气。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几乎要被情丨欲吞噬的眼眸,深得快将她的魂魄吸尽。
贴压着她的唇瓣,他就像衔着猎物的兽,喃喃自语,“你有那么想死么?你不是自来怕死么?”
“我……我、不知……”无忧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几欲气竭,更无法琢磨他的心思。
“你不知。”北堂烈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又似有几分说不清的痛苦参杂其中。
“你说你心上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不理会她闪烁不定的瞳眸,他一颗心暗自揪痛,眉头深蹙的说,“可是朕想他活着,你说,该怎么办?”
身下被他压制的女子泫然欲泣,忽的哭啸出来,“我……不知。”
还是不知……
她哭得他方寸大乱,他只想见她笑,只想她对自己笑!
索性,他抬起她的下巴,正对着自己的俊庞,身子依旧沉沉的压着她,害怕谁要将她抢走似的。
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残忍,“那朕告诉你,以前你害怕没了你父皇的宠爱,可你父皇已经死了,被朕杀死了!现在,你只有我!”
——你只有我——
只有他北堂烈,让她生就生,死就死,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他要她心里那个人活着,那个人便不能死!

“皇上,李大学士有要事求见。”
外殿,素莹平顺谦卑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恰到好处的打破了里面凌乱的僵局。
她哪里会知,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北堂烈一潭深眸阴兀至极的凝视无忧,默了会儿,才扬声道,“让他在外面等着。”
但听素莹出去回话,他才再问那惊动不已的人儿,“朕方才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倾世的俊庞,杀气萦绕,无忧恐惧的将头点了点,再听他道,“今后不许随意请死,朕不会容你死。”
罢了,他终于将她放开,起身摆正了身姿。
“下去吧,今夜不用你伺候了。”

这夜无风,寒彻的空气却自来刺骨。
无忧走在回西苑小所的路上,间隙,与巡夜的禁卫军擦身而过,都不晓得避让了。
——以前你害怕没了你父皇的宠爱,可你父皇已经死了,被朕杀死了!现在,你只有我——
如何那个男子,让她比惧怕死亡还要唯恐七分?
她一脸惶恐无助,任由眼泪没骨气的往下掉,掉了她再擦,擦去,再继续掉。
最后那张小脸,混淆着眼泪,被咬得通红,远处的玉魅终是看不下去,飞身一跃,将她揽起,带到一处宫殿之上。
“莫要再哭了。”脱下身上的白狐裘袍子将她裹着,狰狞的面具渗出丝丝无奈,“你就这点出息,早听我的话将他一刀了结,不就不会吃这样多的苦了?”
无忧根本不知他是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也顾不上去计较,瞳眸忽的睁大,闪烁着稀光,她伸出小手将面前的白衣公子拽住,迫切的祈求道,“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救我母后和妹妹,还有瑾嬷嬷……”
听她连说出那么多人,玉魅为难的呵笑了声,“你胃口倒是不小,一下子要我救这么多人。”
转了转手中的玉笛,他眼睛眨啊眨的,临了抱歉的对她道,“无忧,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出去。”

佳人一笑为君欢
玉魅望住女子,长久不语,可怖狰狞的面具下,不知隐藏的是一张如何的脸容。
但,无忧却看出了无奈的歉意。
仿佛他亦是身负苦衷,有口难言。
纵使他怀着一身绝世武功,能够自如来去这守卫森严的深宫,却,仍有他无法做到的事。
怔怔回望了他半响,无忧泪湿的脸颊上,才将萌生的些许期盼慢慢的、骤然散去,抓住他的两只手,也松开了濉。
转过身,她抽噎着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被冻得颤颤发抖的小嘴喃喃,“你也不可以……”
原来他也不可以。
所以,仍旧她只能依靠自己催。
玉魅无言以对,连安慰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只得陪她僵站着,看着绝望从那渺小的背影里渗透了出来,被寒风逐一吹散。

寒夜至深,璞麟殿内那盏昏黄朦胧的灯却长明。
一道欣长的身影,立在内殿外衔接着花园的转折之处,他仰着头颅,去望漫天繁复的星辰,如此姿态,像是在期待憧憬着什么,又似默然的沉吟。
他墨发不羁的垂散着,衣袍拽地,拖长了那袭身影,微光将那身躯笼罩,焕发出一层莹莹薄芒,从远处看去,无法触及的绝世孤独。
“为何我总觉得父皇的笑不是真心的,他有那么多的妃子陪伴,却从不发自内心的笑,曜,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句话是无忧何时对他说的呢?
男子努力回想了许久,也没有从复杂纷乱的记忆中寻到一丝痕迹。
可是他现在却深深的体会到她当初的不解。
莫名的,他伸出自己的手,去看那摊开的掌心,深刻的掌纹赫然于眼前,他五指往内收了收,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这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身后,疑似劝解的声音打破了沉淀许久的安宁……
“既然抓不住,何不试着放手?”
放手?
北堂烈微蹙的俊眉讽刺的轻挑,头也不回便道,“这句话,你没有资格同朕说。”
若要说到放手,来人又何时轻言放弃过?
出口劝解反被训,面具下的那张脸容,甚是尴尬。
玉魅只好讪笑两声,以作掩饰,而后走上前去,与男子比肩而立。
头顶,宁静的寒夜,像是被雪水清洗过了一番,繁星闪耀,格外清澈华美。
“有何事?”
半响之后,北堂烈才启唇,淡声问他。
冰冷的声线在幽幽深宫荡开,更显这方寂寥。
无数个类似的深夜里,两个男子亦是如此相对,心上那抹娇小乖巧的身影,不约而同的相似。
玉魅长叹一声,脑海里满是夏无忧梨花带雨的泪容,不知怎的,他心脏那处,竟然也会闷痛。
“你的痛症已发了一次,下一次,会比这次难熬千万倍,那是人所不能承受之痛,我给你解法,你……”
他顿了一顿,侧过脸去,用那张仿是永远也不会取下的面具,转对身旁桀骜的男子,说,“放无忧出宫。”
放无忧出宫……
北堂烈不可置否的冷笑,也转而面向玉魅,望住狰狞的图案,竟然就看出那面具泛出了怜惜之情?
他果真是动了心的。
“你的族人要世代为我北堂皇族所用,你不为他们说情,反倒要朕放了无忧?”北堂烈俊容无澜,语气里深深的质疑。
玉魅眼中晃过一丝尴尬,佯作怕怕的笑着说,“曜景皇帝,神武英明,怎可能轻易放过我的族人?”
他不过心存侥幸试一试罢了。
也或许……是因为天生抵不过女人的眼泪,所以仅仅只是今夜,泛滥了那些许同情心?
“那若我用解法换我族人自由呢?”他调转话语,讨巧的问。
反正,夏无忧是没戏了。
北堂烈挤了挤眉眼,连作答都省去了,这些年来,对来人的不着边际,早已习惯,而玉魅,也明知道两种都是不可能的。
于是面具男只好摸着心口,很是苦恼的摇头,“会痛死人的。”
世间习武之人无不窥视的无暇傲决,练成之后,可将任何武学武功成倍发挥,可是……它却有致命的弊端。
眼下他已发作过一回,且不说下个五年,只怕五年未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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