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执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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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家，张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对着随意翻着报纸的母亲说道，“妈，我没有跟你说杨子楠的家庭吧。”
“上次不是说了，他的母亲做点生意，父亲是个公务员吗？”张母还是翻着手头的早晚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嗯，不过他是咱们市里梅丽的儿子。”S市的人很多人都知道梅丽，因为她是S市的一位杰出女性的代表。
张母自然知道，却倒吸一口凉气，“梅丽？”
“嗯，你认识她吧？”张艺也看似随口问道。
张母半响后才说道，“我当然认识她，你看刚才这电视台新闻里也在播她的事。”
“妈，我说的是私下里。”张艺叹口气，端正姿态看着自己的母亲。
“……小艺，我不同意你和他。”张母没看她，也没回答上一个问题，突然严肃对张艺要求道。
“你果然认识她，可是你们都不同意，那么我总得知道原因吧？”
“你们？你见过她了？哦，对，要不然你怎么会问我认不认识她。”张母有点语无伦次。
看着张艺，张母微微叹了口气，“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你爸爸还有杨子楠的舅舅读的一个大学，是啊，就是你想的一样，我们几个在一个社团里认识的。”
“不过那个时候，我和你爸爸不是恋人，而是我和杨子楠的舅舅梅世杰，是…恋人。”
知道父母不是初恋，虽然有些不舒服，张艺压住好奇，感觉到母亲艰涩地开口诉说那段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额，峰回路转。。。。
、梅世杰2
“当时梅世杰是一个用你们现在流行的话叫‘高富帅’来形容，我是没想过他会喜欢我的，毕竟当时虽然封建保守，还是有很多人恋爱的，可是他却只是给我写信，写了几百封，然后我就同意了，不过那个年代，谈恋爱不像现在，我们也就顶多趁着没人的时候拉个手什么的。”母亲仿佛陷在那个美好的回忆里，缓缓地讲述着她的青涩初恋。
“然后直到毕业，像现在一样很俗套的情节，我可能要回云南，他父母不同意我们，让他出国，可是他坚持留下来，甚至可能随我回云南，要和我结婚，结果他父母就从我这边入手，毕业晚会那天，我们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我和你爸爸躺在一张床上了，然后第二天梅世杰就看见了，而那个年代，名节那么要紧，我就嫁给了你爸爸。”母亲讲到这里说的简单，很平淡的语气，可是张艺仿佛能体会她的悲哀。
“那你…我爸爸…”
“小艺，你想问我爱你爸爸吗？是吗？”张艺点头，害怕母亲的答案，“其实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爸，手心贴手背的，谁也离不开谁了。所以当初不论是你爸爸有没有参与进来，我都不会离开他了。”
张艺，“你是说…”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可是张艺仿佛能明白，父亲是很老实的一个人，很爱母亲，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她记得父亲好像说过大学就喜欢母亲了，那么母亲应该知道吧。
张艺又想到杨子楠的舅舅，“那…后来他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出国以后知道的，所以自此他也就没有回来过。”
“妈妈，对不起，害你提到这些事。”张艺有些惭愧。
“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和你讲讲，发现现在是真的看开了，所以小艺，你应该知道，你们…不合适…”
张艺沉默，这时爸爸在卧室里喊道，“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不了解的人，一定以为这男人不温柔，其实是母亲晚睡容易失眠，每次都得父亲叮嘱着。
他们这样的感情，张艺渴望自己老了之后也会拥有。

杨子楠回去以后，杨母把他叫进书房。
“子楠，你知道你有一个舅舅吗？”
杨子楠点头，家里的照片上不是有吗，就是从来没见过真人，其实杨子楠以前好奇问过，当时还是当着姥姥姥爷，母亲立刻把他拉走了，后来他再也没有问过了。现在自己母亲提起来，杨子楠知道她是要告诉他原因了吧。
“因为你舅舅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你没有见过他。”杨母缓缓道出原因。
“大学毕业后？他为什么不回来？不是还有姥姥姥爷吗？”杨子楠质疑，难道舅舅是不孝之人？
“这都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我认识。”不怪杨子楠这样猜测，很明显杨母和他谈论的原因应该就是这样。
“算是吧，她就是张艺的母亲。”
杨子楠震惊，“真的？！”
杨母点头，讲了大致的经过，当然她也是不同意他们当时的恋情的，所以最后她说，“都是因为这样，你舅舅再也没有回来过，造成你姥爷现在的身体很不好，电话早就打不通了，写的信也没有回过，家里对外也就当没有这个人了，可是毕竟是父母的亲儿子，哪有不想念的呢？所以你姥姥姥爷最终怪在那个女人身上，何况张艺和她母亲长得很相像，你的事你姥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要是你胡来，你姥爷可是有心脏病，要知道，姥爷从小多疼你，你可不要犯傻。”
杨子楠没有说话，一切的错是出在姥爷身上，可是正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长辈，他知道不该惹他，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放弃自己感情。
杨子楠忽然想到，张艺泛白的脸，“你对张艺讲了！”肯定的语气。
杨母没说话，杨子楠没怒不可遏，“你真是我姥爷的女儿！”
“怎么说话呢？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说你的母亲。”杨母脸色有些泛青。
半响，书房里安静地能听见掉针的声音，杨子楠缓缓开口道，“不管是什么情况，我和张艺都不会分开，再也不会了。”
“你看着办吧，我想你有分寸。”杨母也没有多做劝解，她知道这个事情本来他知道就比较突然，不过他迟早会想通的。

因为不常见面，这次请假回S市，李岩知道了以后，也和他们家木头请假回来了，说是几个人见一面，确实杨子楠和他们家木头还没见过面，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之前在电话里，李岩猜测，“天崩地裂，火星撞上地球？”
而张艺觉得刚开始他们一定都不会理睬对方，杨子楠的性格她知道，不会对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有好脸色，至于李岩他们家木头，他隐约觉得此男人温和也只是对李岩一人。
约在母校初中旁边的一家肯德基里，李岩给的理由是这样的环境里说话不用轻声细语。
几个人落座，那两个人果然只是兀自吃着喝着自己手边的食物。从头到尾就听到李岩“银铃般”的声音，偶尔张艺插几句话，聊得多的就是现在以前的同学都在干些什么，李岩和他们联系的比较多。
结束的时候，李岩装作大姐大的架势将张艺拉到一边，对着那两个男人道，“你们聊一聊，我们谈些知己的话。”
然后他们走出，她们两个女人在前面走，那两个人跟在后面。
张艺偶尔回头看一眼，怕他们尴尬。
“不用管他们，咱们聊。”李岩跨过她的胳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厄，这个，确实是打算最近了，可是有些事吧……”张艺摇摇头，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哎，反正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
“哎，可是作为已婚妇女，咱是不能当伴娘了。”一连三叹，表示强烈不满。“对了，有个小好奇，杨子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
看着李岩一脸八卦好奇求知的样子，张艺向后看了一眼，杨子楠正好在看着他们，张艺回过头，“他啊……”
结果还没等张艺讲，李岩装作一个有着大学问的人的样子，摇头晃脑，深沉地对张艺讲：“有一个著名的动作片影星——仓姑娘说过一句话，她说‘见过很多类型的男人后，最终觉得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单纯，即便年纪大了也还是像小孩子的感觉。如果一个男的总是让女友感到他的成熟，那么，我想，这个女人可能没有能走进他的内心’”，然后在李岩惊叫一声后，声音终于恢复正常，“经典啊，怪不得，木头有时候想撒娇，当时我差点一巴掌pia飞他，你知道吗……”
张艺听到这句话，不管它出自谁之口，那个人是不是备受争议，它的这句话真的很经典。李岩侃侃而谈讲着她的故事，只不过张艺却晃神了，想起杨子楠有时候单纯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有在自己面前展示过，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只有她。那么是不是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可是好像前途有些茫然了……
他们都没有把之前的那件事谈论过，仿佛是把它当做一阵风滑过湖面，风过了，湖面也会渐渐安静了，一切好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可，真的一切一样吗？雁过也会留声呢。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俺的狗血，人血不够用了~~~~~
、情起
在一起“同居”几个月了，难免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
张艺第一次看到卫生间阳台上杨子楠的白色内裤有点被雷到了，就那样大喇喇的挂在那里，当然还有别的衣服一起晾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不仔细看的话不会注意到，可是张艺就那么随便瞟了一眼，就看见了，到底是她闷骚呢还是那天长了眼呢？那是她搬过来的第一天，在洗手间，用洗衣机洗了一些衣物床单。杨子楠后来进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因为面对洗衣机的时候是背对着阳台，张艺索性就当刚才没看见似的，低头鼓弄着已经运转的洗衣机，随口坦然地说“不用”。
杨子楠在她身后也就随口和她聊一些部队上的趣闻，毕竟第一天，两人还需要适应。
……
“对了，还有一件事。部队里有一个战友是有一点那个，大家都说…是妻管严。”说道“妻管严”杨子楠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他老婆每次来电话就像是在接上级电话似的，喊一声响亮的‘到’，所以有人在他接电话喊‘到’的时候就猜电话那头是他老婆还是上级，每次都能猜到，你猜为什么？”
杨子楠在后面自顾地说着，张艺听到这里有些讶然，一个是杨子楠会和她将这个他以前认为无聊的事，一个是他这个战友很有意思。她愣了愣，失笑，“我不知道。”
“就是一个动作，接上级电话的时候他是站着的，接他老婆电话他会站起来，倍儿直。后来有人提醒过他，可是他总也改不掉，他也无奈道，‘没办法，在家就这样，不自觉的，改不了了。’”杨子楠说到这里却没有笑，张艺背对着没有看到。
其实这是件很多人都看不起的事情，觉得他没出息，有人开始以为他老婆估计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或者是哪个首长的女儿，可是直到那个长的胖乎乎的，甚至有些土的女人来部队以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他的“奴性”只是因为爱。
杨子楠想到这里，又看到张艺才真的明白一个男人需要的也不过家里多了这么个女人，一份爱。
刚开口，“我们对面的大楼里有一个战友在那里也买了套…”套字话音还没落，杨子楠突然停止说话，然后张艺好奇回头看，结果看到杨子楠看到了他的……张艺立刻回过头，拿起旁边的洗衣粉，装作漫不经心的边走到旁边的储物柜前找剪刀，储物柜正好脱离了阳台的视线，“怎么了？”
杨子楠回头看张艺在储物柜找东西，“哦，没什么，你忙吧。”杨子楠心想这个也不明显，她应该没看到吧。
张艺在储物柜翻了好长时间，期间杨子楠说他出去打个电话，张艺才不在那里装模作样，然后锤锤肩膀，刚才一直踮着脚尖找东西。然后又是不经意看了阳台一眼，那个东西没有了，张艺也虚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洗衣粉扔到一边，把早已经停止运转的洗衣机里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晾到上面，打开阳台的窗户，有清风徐徐吹来，看着他的她的衣服随风飘动，张艺觉得很温暖。

从S市回来以后，杨子楠回到部队处理耽搁的事务，张艺也着手忙着下一个课题。
这天周二晚上，张艺和一一对夫妻同事在研究所附近吃的晚饭。
他们并不是同一所大学的硕士，一南一北，都选择在B市工作，已经工作几年了，看着一起吃饭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互动，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张艺期间比较好奇，就含蓄地问他们为什么选择在一个研究所，这样天天见面不会感到腻吗？身边确实有些同学结婚早的，或者在一个单位工作耳朵离婚的例子，尤其是在离婚率愈来愈高的今天。
结果男同事很自然地讲到他们的恋爱史，他们在那个的高三相爱，考试前报的志愿，报的是同一所大学，然后分数的原因，女同事被调剂了，从此一南一北，然后大学四年，靠的是几十张车票二十个小时或者站或者座的旅途维持的恋情。大学毕业后，男同事保送的本校的研究生，两人商量女同事考研考到他的学校，结果很不幸又是差了几分，被调剂，到了本校。
所以还是一南一北，还是这样的循环。
终于毕业后选择了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两人选择再也不分开。
男同事在讲述的时候眼里洋溢着幸福的笑，仿佛那之前所有的困难因为现在的幸福变得微不足道，而女同事只是淡淡地看着男同事，可是眼神里是深深的眷恋。
张艺却眼眶里有些晶莹，抬头透过饭馆里的窗户看看早已是黑夜的天空，没有再问什么。
她不知道要是没有当初那几十个小时，那一摞摞车票，他们现在会不会这么幸福，她只是有些失落，为他们，在那段岁月里，那么空白。
独自回去，拿着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并没有立刻打开公寓的灯，看着一室漆黑，关上门靠在门上，然后渐渐地滑下来，坐到地板上，双手抱膝。看着这个偌大的公寓，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了解杨子楠的工作，了解自己的工作，这样的生活也是他们争取到的最好的了，杨子楠为她做的牺牲她更是懂得。
所有的理智也都残存，可是她可不可以只是现在一个人的时候脆弱一些。把头埋在膝盖里，任有些东西泛滥。
然后起身站起，并未开灯，只是打开空调的开关，借着月光走进卫生间的浴室，一件件甩脱了衣服，开始冲洗，然后水沿着身体滑落，流向下水道，仿佛合着那些咸腻的东西一起消失了。用毛巾擦干自己，看着一地的湿衣服，还有整个卫生间都找不到别的衣服和浴巾，张艺开始懊悔，一向理智的她就这一时的感性造成她只能就这样□地走出这间浴室。她咬咬牙，想没什么，这整个公寓孤零零地就她一个人，大不了给鬼看。
憋了一口气，手里还拽着个毛巾捏在胸前，张艺可能也许想着这个会防一下鬼？！打开了浴室的门，卫生间的门，然后只要再向前走几步就可以跨进安全地带——她的卧室。可是这是张艺猛然一惊，刚才走的这几步就这样一点也没考摸索，因为室内的灯亮着，定定神，转头看到了站在玄关的一抹灰绿，然后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他这时刚好换了鞋子抬起头从刚以为张艺没回来的困惑中一下子愣在那里。
一瞬间两人都回不过神来。
看到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停留在脖子以下，张艺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然后喊了一声“色狼”。　张艺这个时候真的不知该如何动作，转身逃跑，想着自己背后的眼睛目送自己远去就觉得没脸见人了，然后就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毛巾就那样展开姑且挡住前面。
杨子楠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色狼”好像不是这样定义的吧。然后张艺听着他的脚步走过来，没有办法，只是一动不动，然后看着眼前的这双她买的灰色棉拖鞋，还在想他要干什么时，这时一件军装外套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听到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就当我没看见。”带着宠溺的语气。
张艺一直没有看他，这时却起身抱住了他，刚才的外套也随着她的起身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