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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满庭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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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心愿?如果我能做得到,我乐意成全你。”张光晟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辛家琪红着脸,低着头,嗫嚅道:“从侄儿看到庭芳的第一眼起,侄儿就移不开视线了……”

原来是少年人情窦初开了。张光晟疑惑地问:“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辛家琪再次跪倒,抬起头来,对上张光晟的视线,郑重地说:“侄儿是来向叔叔提亲的,侄儿喜欢庭芳,请叔叔把庭芳嫁给我!”

张光晟盯着辛家琪,问:“这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辛家琪点头,张光晟疑惑地问:“那你父亲的意思呢?怎么会是你一个年轻人跑来代州提亲?你有没有跟你父母商量过?难道你不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家琪低头道:“我请父亲来提亲,父亲说庭芳已经许了别人,他要我死了这条心。”

张光晟恍然大悟,“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自己出马给自己求婚?”辛家琪频频点头。张光晟笑道:“家琪,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也很喜欢你的执着。但是,我不能把庭芳嫁给你。你父亲说的没错:庭芳已经许了人家了,我把她许给了保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能因为保家的父亲去世了,王家家道中落就毁婚。你懂吗?”

辛家琪越听越失望,终于忍不住抗议道:“叔叔,万一王保家不喜欢庭芳呢?您知不知道王保家整天游手好闲,打群架、聚众赌博、找商铺收保护费……年龄不大,坏事已不知做了多少,甚至还被衙役们请到太原监狱里去蹲过,幸亏他犯的事都不算大,关了几天就给放出来了。太原集市上的商人都叫他“霸王”,您把庭芳嫁给他,不是把庭芳往火炕里推吗?”

张光晟皱着眉,沉默地听着辛家琪对王保家的指控,等到他没话了,才慢慢说了一句,“以后我自会管教保家,你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辛家琪不甘心地叫:“叔叔!”

张光晟摆了摆手,打断辛家琪的话,“你难得来代州一趟,到这里多玩两天吧。提亲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辛家琪沮丧地低下头,有气无力“嗯”了一声。正在这时,急剧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张光晟赶过去,打开门,张夫人正站在门口,神情焦急。张光晟诧异地问:“怎么了?”

张夫人看看光晟身后的家琪,急促地大声说:“辛大人病倒了!”

张光晟大吃一惊,辛家琪三两步抢了出来,“什么?我爹怎么了?”

“辛大人生病了,好像很严重,你娘叫人催你赶紧回去。”

辛家琪不愿相信他所听到的,叫了起来,“我出来时我爹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你爹的身体,早就不好了,”张光晟右手搭上辛家琪的肩膀,沉声说:“你才十七岁,你爹就给你举行加冠礼,你还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是希望你能早点成熟,成为一个男子汉,尽快挑起辛家的担子。”

辛家琪听张光晟说得那么严重,他惊得脸色剧变,眼泪都快出来了。张光晟叹口气,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赶紧回太原去吧,你爹还在等着你呢,坚强点,别让他失望了。”

  
 第三十四章 飞花逐水流 '本章字数:255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30 13:14:05。0'
辛家琪忽然听到父亲病重,心急如焚,匆匆辞别张光晟,跟着家人出了张府,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回太原。他的思想似乎凝滞了,一路上只知纵马狂奔,将那个传信的家人远远抛在后面,好不容易赶到家,辛家琪跳下马,也不管那匹马了,直接丢下缰绳就往屋里跑。辛夫人听到儿子终于回来,激动得不得了,赶紧去看他,还没走到正堂,辛家琪已旋风般扑到,辛夫人见儿子来势很急,慌忙往旁边闪了闪,因为闪得急,绊着一张椅子,一时站立不稳,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辛夫人失声惊呼,辛家琪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辛夫人拍了拍胸口,埋怨道:“火烧眉毛似的,你性子怎么这么急呢?”

“娘,你没惊着吧?”辛家琪不好意思地问。

“有你这样的儿子,早惊成习惯了。”辛夫人不满地戳着他的额角,“说走就走,还骗我们说是去上学,你成心气死我和你爹是不是?怎么还知道回来?”

“孩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欺瞒你们了。”辛家琪不安地问:“爹的病情怎么样?”

辛夫人摇着头,忧心忡忡,道:“他背上生了疽疮,是以前的旧伤引发的,一直敷着药膏,总是不见好,除了补身体,这病也没药可吃。”

辛家琪跟着母亲进入父母的卧房。父亲正脸朝下趴在枕头上,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他微微抬起头来,辛云京眼圈乌青,脸色焦黄,脸庞削瘦,皮肤松驰,竟似老了二十岁。辛家琪看着这样的父亲,心里一酸,“扑通”跪了下来,膝行而前,爬上床榻,扑到父亲床前,哽咽喊了一声“爹!”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辛云京慢慢抬起手,擦了擦儿子流到鼻翼的泪,笑道:“你都这么大了,哭什么呢?”

辛家琪脸埋到床头,哽咽道:“爹,孩儿不孝。”

辛云京摸着儿子的头,安慰道:“爹没怪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心情我明白,只是那张姑娘已名花有主。”

辛家琪见父亲病成这样,还在关心自己的婚事,心里更加难过,“爹,孩儿让你操心了。”

送走辛家琪后,张夫人悄悄问丈夫,“那孩子,一个人跑到代州来,是来追求庭芳的?”

“你都听到了?”

张夫人点头道:“我在门外,听到了一点儿。依我看,辛家琪知书识礼,文质彬彬,教养比王保家好多了,相貌也不比王保家差,难得那孩子那么痴情……”

“你别说了,”光晟烦躁地打断夫人的话,“辛家琪确实是比保家强,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大哥,怎么还能将庭芳改嫁别人?”

张夫人听到丈夫语气不大好,不敢再劝什么,沉默了一会,她轻声叹气,说:“庭芳一天天的大了,还跟她表哥形影不离,我看她似乎已经离了经儿就不能过日子了呢。”

张光晟心头一凛,联想到两个孩子的亲密劲儿,不由皱起眉,沉声道:“庭芳也大了,以后不能让她再去学堂读书了,如果她一定要读书,咱们多花点钱给她请个先生到家里来教吧。还有,把她和保家的亲事告诉她,叫她避避嫌,以后离经儿远点,不要整天腻在一起。”

张夫人担忧地说:“庭芳好动,哪能一个人安安分分在家读书啊?”

“那可由不得她,她不是三岁小孩了,”光晟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不趁早管教管教,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这么野的性子,你能放心她出嫁?”

张夫人埋怨道:“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光晟哭笑不得,“你不也是一样,都把她当皇帝供着,以后要操心死人。”

夫妻俩正说着悄悄话儿,忽然卧室的门被敲得“咚咚”山响,庭芳的声音传了过来,“爹,娘。”

张夫人和光晟一起转头看向门口,张夫人站起来,紧走几步,掀起门帘走出内室,口里应着“来了来了,”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庭芳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张夫人奇怪地问:“又怎么了?”

“娘,你快去看看姑姑吧,她不知收到了哪里来的一封什么书信,哭得可伤心了,都快伤心死了。”

张光晟忽然听到姐姐伤心,不知出了什么事,几步冲到门口,伸手把庭芳推到一边,脚下不停,直接冲出门,往姐姐的房间奔去,张夫人也牵着庭芳在后面追。

光晟奔到念奴卧室,门没关,他直接冲了进去,还没进入内室,就听到念奴压抑的若有若无的呜咽,他掀起帘栊,念奴坐在地上,双手趴着一张椅子,肩膀不断抽搐着。光晟见了心疼,急走过去,搀扶起她,半抱半拖着,把她带到床上坐好,念奴依然低着头饮泣吞声,光晟抬手用衣袖给她抹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念奴扑到光晟肩膀上,眼泪都流到他身上。张夫人带着庭芳随后进来,看到念奴这样伤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庭芳抬眼四顾,发现桌上有一张带着折痕的被打开了的纸笺。庭芳猜测姑姑就是被这封书笺弄得那样伤心的。她伸手拿了过来,不料那书笺上面还叠着一张很小的纸笺,庭芳一拿动,那小纸笺飘飘摇摇落到地上,庭芳弯腰捡了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只有几行字:

“弟妹:

请容许在下冒昩称你一声弟妹。二月初三,岑二十七弟殁于成都旅舍,收拾遗物时,在下发现二十七弟有遗书给弟妹,就给弟妹寄出去了。请多保重!

高适笺

二月初六。”

庭芳把高适的那张小纸笺递给母亲,低头去看手中的那封遗书。

“念奴:

光阴似箭,元霄又来了,四处张灯结彩笑语喧哗,我近来身体不太好,行动迟缓,懒得动弹,困守旅舍,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切的热闹都与我无关了。春寒料峭,孤灯昏黄,只有巨大的暗影跟我相伴,心像晾在冷风中,寒入骨髓。不由自主,人就老是沉浸在往事里。念奴,我现在好想你,如果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自从安史之乱发生后,天地似乎都窄了起来,我突然发现我是那么的无所作为。身为谏官,在朝中不敢直言进谏痛陈时弊,身为地方官,在嘉州任上也不能禁止军队横行无忌劫掠百姓,甚至在家中也不能保护你,以致你离家出走。一切都是那么无奈!年轻时意气风发骏马轻裘万里觅封候的激情早已被兵戈击碎,随风而逝,像是做了一个梦,不留半点痕迹。

蜀道难行,我没有带家眷,也不想带,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蜀中做客,只有身体和影子互相安慰,大概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念奴,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的日子很苦,幸运的是:衣食总算是无忧了。我现在都不敢想象你刚离家出走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时烽火连年不断,世道那么乱,天可怜见,你居然遇见了你弟弟,你居然有了一个弟弟!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出蜀中,更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与你相见!前言不搭后语乱写了一通,感觉就像是在自我宣泄,满纸的自说自话,说不定明天我连这封书信都懒得寄出。

念奴,我是负了你一生了!许多人今生无望就相约来世,但是我,即便是来世,也不配再爱你了。但愿来世你能遇上一个疼你爱你的人,祝你平安!

岑二十七于元霄字。”

  
 第三十五章 飞花逐水流 '本章字数:216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30 12:29:50。0'
念奴又病倒了,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天天服药,弄得房间里都是药味,依然是张光晟给她煎药,念奴眼泪汪汪道:“鹰奴,我心中有数,这一次是好不了了,你公务繁忙,何必如此操劳。”

光晟鼻间也酸酸的,勉强笑道:“姐,咱们都不年轻了,以后就算我想伺候姐,只怕也没有机会。”

念奴招手,光晟慢慢走到床前坐下,念奴抓着光晟的手,平静地说:“我就要去找岑郎了。鹰奴,经儿还未成人,以后就托给你了。”光晟含泪点头,念奴又叮咛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舍不得他。鹰奴,庭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和经儿从小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再过一两年,孩子就成年了,你别把庭芳嫁给别的人,我要她给经儿做媳妇儿,庭芳小的时候就说过她以后要经儿做她的新郎官!鹰奴,答应我,我死也瞑目了。”

光晟低头道:“姐,你好好养病,别尽胡思乱想了。”

念奴狐疑地盯着光晟,声音哀切诚恳,“鹰奴,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我放心不下,死难瞑目!”

“娘!”岑经带着哭腔扑到母亲床前,庭芳紧跟在他身边,两个孩子都一脸愁苦,原来他们放学归来,还没走进这个屋子就听到念奴说“死”。

念奴伸手摸着岑经的头,瞪着光晟,眼神迷茫,神情忧伤痛苦,哽咽唤道:“鹰奴!”

光晟不敢直视她,捧着药碗,垂下眼帘,轻声道:“姐,你喝药吧。”

念奴不多久就水米不进了,又这样拖了一天,渐渐就不像个人了,面色腊黄,眼窝深陷,眼圈乌暗如墨,岑经和庭芳早就不敢上学了,天天在床边守着。张景明老爷子带着哭腔唠叨:“念奴,你要熬住啊。”

“给我——镜子。”念奴喘着气,声细如丝,仿佛随时会断掉。张夫人神情犹豫,庭芳已拿了一面镜子送到她面前,念奴想拿,却没有力气,庭芳把镜子对着她,念奴只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眼泪如线,流到蓬蓬的乱发里,“我不能这样去见他啊。”

张夫人叫光晟帮忙把念奴半抱起来,又叫庭芳端来梳子、脂粉、首饰等物,她拿起梳子,先给念奴抹上发油,精心梳成一个堕马髻,仔细看了看,由于久病,念奴的头发变得枯暗没有光泽,张夫人想了想,找了一条雪白的缎带系成蝴蝶结垂在两鬓,遮住头发的缺陷,再给她插上两朵小桃形的玉饰、一个振翅欲飞的凤凰金步摇,凤嘴里叨着一串流苏,垂到眉间。病中的念奴立即恢复了六分生气,庭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张夫人拿巾帕蘸着水,轻轻给念奴擦脸,换过好几条巾帕,擦过好几遍后,她开始给念奴涂脂粉、抹唇红,最后拿笔给她画了个最流行的小山眉,再用额黄在她额头点了一朵小梅,念奴就显得容光焕发起来,半点也不像个病人了。至此已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念奴一直闭着眼,任张夫人在她头上脸上忙碌。张夫人左看右看,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你睁开眼看看。”

念奴慢慢睁开眼,张夫人把镜子正对着她,念奴嘴边泛起一丝笑,“弟妹,谢谢你——鹰奴,让我睡吧。”光晟小心翼翼,生怕弄乱她的头发,他含着泪,帮着念奴平躺下来,念奴轻轻唱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浆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念奴闭着眼,一遍一遍唱着这支《西洲曲》,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念奴似乎又看到当年在曲江池的画舫上击羯鼓的岑参,他是那么年青,风流倜傥如玉树临风。

念奴唱着唱着,声音慢慢小了下去,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光晟迟疑着,颤抖着手,伸到她鼻边,立即神色剧变,呜咽呼唤:“姐!”岑经见舅舅如此,跪着爬到床边大哭起来,庭芳也跟着流泪,张夫人怕张景明老爷子受刺激,半拉半扶着把他拖出死者房间。

“光晟,姐姐是笑着走的,你别太难过了。”张夫人安顿好老爷子,把一纸花笺递给丈夫,“这是姐姐病重的时候,托我在她走后交给你的。”

光晟接了过来,拆开花笺,却是一纸遗书,念奴请求将她火葬,骨灰带到成都去,洒在岑参的坟头。光晟咬着牙,气道:“姐姐就是给岑参害死的,他那封心血来潮连寄也懒得寄出来的遗书,简直就是道催命符。”他恨恨地握着挙。

“孽缘啊。”张夫人叹着气,两个孩子还跪在床头哭得伤心,她只觉喉头憋得难受,语声凝噎,“光晟,你是一家之主,赶紧准备后事吧,这样停放着,孩子更加难过。”

母亲辞世后,岑经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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