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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满庭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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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晟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看客笑道:“刚刚听见你们两个的对话,说起来我跟你女儿还挺熟的,我叫范希朝。真没想到凤凰还有一位这么英雄的父亲。”
田夫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那脸早已愁成了苦瓜,却又不敢干涉,只能暗暗叫苦。
光晟朝那个自称范希朝的看客一抱挙道:“多谢指点。”他挥挙打开几个挡住路的护卫,脚下不停,飞快地跑了出去。
范希朝也跟着追了出来,他一边追赶一边自言自语,“跑得这么快,都不打算等等我么?我还想接着看热闹呢。”
光晟跑出千红楼,马童见他出来,赶紧去牵了他的马过来,光晟把进门时接的那个马牌子丢还给他,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打马往万年县而去。
范希朝也紧跟着跑了出来,叫道:“快牵我的马来。”
马童赶紧又去牵了范希朝的马过来,满脸堆笑道:“范爷今儿怎么走这么快?”
范希朝急急翻身上马,笑道:“我得赶紧去万年县看戏。”
第十八章 自从干戈动 '本章字数:248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3 13:08:21。0'
光晟正在朱雀街上跟人打听百雀园在哪呢,只听身后马蹄声响,一匹马飞跃而来,才一越过他,马上的骑士一勒缰绳,那马竖起两个前蹄,倒立起来,就在光晟面前停住,光晟暗赞一声“好骑术”,马上的骑士发话道:“别问了,我给你带路,你这人真是性急,我想跟你多说句话都没机会。”原来又是那个看热闹的客人范希朝。
光晟就在马上欠身行了个礼,“那就请吧,足下的恩情,光晟感激不尽,等我救出女儿再登门道谢。”
“光晟?”范希朝吃惊地瞪着他,“莫非你是张光晟?振武节度使张光晟?”
光晟也是一愣,“你认识我?”
范希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听说过你的大名。”他知道光晟心急,不再多话,打马前驱。他心中暗暗嘀咕,“源休搞什么鬼,这个张光晟明明是凤凰的父亲,他却说他是凤凰的情人。”
张光晟跟着范希朝飞奔到百雀园,由于两人来得太快,田夫人报信的人还没赶过来,所以百雀园的人还不知道有人上门找麻烦,范希朝又是熟客,虽然光晟看起来模样狼狈,两人走进百雀园却没有人过来干涉,天色渐黑,娼家的生意开始兴旺起来,大门口已经挂起了两盏漂亮的大纱灯。
范希朝熟门熟路,带着光晟找了个位置坐下,招手叫来一个姑娘,摸出几个铜钱塞到她手里,笑道:“我带了个从边关过来的朋友,赶紧叫你们的凤凰姐姐出来陪我们。”
那个姑娘笑着给范希朝和张光晟行了个礼,兴高采烈地跑去报信了。范希朝对光晟笑道:“你看,来这种地方,给几个钱就得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何必那么凶神恶煞的,闹那么大声势,反倒什么也问不出来。”
光晟坐立不安,不断张望着,范希朝叫人送来一盘点心,一边吃点心一边安慰光晟道:“别急,你女儿会出来的。你先吃点东西吧,你究竟跑了多少路?弄得灰尘仆仆的跟个乞丐差不多。”
“我从振武过来的,”光晟声音暗哑,问道:“我女儿,她还好吗?”
范希朝摇头道:“在这种地方,她的待遇已算好的了。不过,她似乎很不开心。”
两人说话之间,那个姑娘已经跑了回来,笑道:“范爷,不好意思啊,凤凰姐姐就要登台跳舞,正在忙着妆扮呢,她请你们等一等,等她舞后再接见吧。”
光晟“霍”地站了起来,那个丫环见他神情可怖,吃了一惊,连连后退,范希朝赶紧起身,将光晟按回座,劝道:“沉住气,她就要出来了。”
光晟如在滚油锅里煎熬,终于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了。大厅里人越来越多,热闹异常,不多久,几个衣饰华丽的女子捧着乐器登上台,各寻位置坐下,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走到舞台中间,挥着手绢笑道:“我就不啰嗦了,今儿凤凰献艺,大伙儿继续赏脸啊。”
台下许多人尖声打着唿哨,更多人叫嚷着点舞,在喧闹声中,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袅袅登上台来,光晟热泪盈眶,目不转睛瞪着,他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了起来,坐在他身后的人都抗议起来,一个人凶巴巴地叫道:“好好坐着,别挡着爷。”
庭芳穿着西域舞衣,全身曲线一览无遗,看起来相当魅惑,她弯腰行了个礼,眼睛笑得圆圆的,灵动溜活,像精灵一样。乐声响起,她随着音乐起舞,光晟双手在前面的桌上一撑,飞跃起来,如一只大鹰旋转着落到舞台上,许多人兴奋地喝着采,期待着百雀园的新花样。舞蹈中的庭芳迟疑着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光晟,光晟颤声道:“庭芳!”
庭芳浑身哆嗦着,跌坐在舞台上,光晟走近她,蹲下身,捧起她的脸,扯掉她脸上的面纱,庭芳泪流满面,几次欲语还休,终于痛哭着叫了一声“爹!”,她紧抱住光晟的腰,脸埋到他胸口,滚烫的泪湿透了他的衣服。庭芳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盼着父亲前来救她。这个梦,她已做了不知多少年,到后来心如死灰,渐渐地连梦也没有了,光晟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庭芳还害怕自己是在梦中,虽然紧紧抱着父亲,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不是梦。
台下的人纷纷起哄,有人大叫起来,“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许多打手纷纷跳上台,逼近光晟,喝道:“居然敢来砸我们的场子,识相的赶紧到台下去乖乖坐着。”
光晟打横抱起庭芳,理也不理这些人,庭芳依然哭个不停,光晟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安慰道:“爹这就带你回家。”
许多打手跑过来,挡在前面,光晟喝道:“让开。”打手们将他们父女团团围了起来,光晟右腿连扫,如入无人之境,将挡着道的三个打手踢倒,他抱着庭身,身子前扑,轻轻一跃,落到舞台下。
打手们也跟着追了下来,观众们见势不对,纷纷后退,范希朝反倒跑到前面来,站在光晟身侧,他厉声对那些打手喝道:“你们睁开眼睛看清楚点,这位可是振武节度使张将军,当年在羊武谷不知杀了多少回纥蛮子,敢挡他的道,你们还想不想活了?”人的名、树的影,打手们虽然都是凶悍的河北汉子,骤然听到张光晟的名字,居然也迟疑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再敢上前,光晟抱着庭芳,脚不停步往外走去,观众们也纷纷让出道来。打手们在后面跟了几步,光晟蓦然回头瞪了一眼,打手们一缩脖子,不约而同止步了。
光晟抱着庭芳出了百雀园,范希朝叫马童牵了马过来,光晟把庭芳送上马,自己也紧跟着翻身上马坐到她身后,一手握着马缰,一手环着庭芳的腰,把她紧紧拥在胸前,庭芳靠在父亲温暖坚实的胸膛上,看着夜幕下瑰丽的星空,闻着他身上浓浓的扑鼻的汗味,只觉神魂飞漾,她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范希朝翻身上马,很关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在京城有住处没有?”光晟摇了摇头,范希朝建议道:“那就干脆先去我家暂住吧。”
庭芳忽然出声道:“那不太方便吧?”
范希朝笑了起来,“你哭了这么久,终于缓过气来了?放心,我家有空房子,不会没你们两个人住的地方,绝对比客栈方便。”
光晟心中对这个人很有好感,也不再跟他客气,抱挙道:“那就多谢了,今天多亏足下仗义相助,我们父女才得以重逢,光晟感激不尽。”
范希朝咧嘴笑道:“我早说了,我跟你女儿熟,为朋友两胁插刀也是应该。报恩什么的,你就不要再提了,好像我跟着你奔波半天,就是为了等你报答似的,真没劲。”
庭芳抬头道:“庭芳若是早知范将军如此一片侠义古道热肠,也就不会在百雀园熬到今天了。”
范希朝摆手道:“得,快别说了,再夸下去,我都要脸红。我今天纯粹是闲的,图个热闹看呢。快点跟我回去吧,闹到这么晚,就吃了几口点心充饥,我肚子早饿扁了。”范希朝拍马前行,光晟父女紧随其后,两骑马飞奔而去,百雀园里居然没有再派人跟出来。
第十九章 自从干戈动 '本章字数:285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3 12:27:35。0'
范希朝带着光晟父女来到自己家,请他们在客厅落座,范夫人闻讯,迎了出来,范希朝笑着给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刚认识的新朋友——振武节度使张光晟,这位小姐是张大人的千金。”
范夫人看着这位蓬头垢面跟乞丐有得一拚的节度使,心中惊疑不定,再看看那位所谓的千金,更是疑云满腹,她在心中嘀咕:哪家的千金会穿得这么轻浮啊,衣服绑得这么紧,跟个小狐狸精差不多,难道是这位节度使没钱给她买布做衣服?她勉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弯腰给光晟行了一礼。
范希朝嚷嚷着:我快饿死了。他一个劲催促夫人快点弄吃的来。范夫人含笑退了下去,一离开客厅就黑着脸吩咐仆人叫厨子热饭热菜。那个节度使看着像乞丐,自己的丈夫也跟从饿牢里出来的差不多,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啊。吃饭的时候,范夫人看得直想皱眉,那个小狐狸精紧紧挨着乞丐节度使坐着,乞丐节度使看那小狐狸精的目光简直浓得化不开,而且他半点都不知道客气,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拚命给小狐狸精夹菜,菜一端上来,最好的都给送到小狐狸精碗里了。这究竟是父女还是情人啊?范夫人在心里一个劲嘀咕。范希朝不但不觉得两位客人失礼,反倒看得津津有味,咧着嘴直乐。
吃过晚饭,范希朝亲自领着光晟父女去看客房,他打开一间房门,微笑道:“就这个样了,这一间和隔壁那一间布置得稍微好一点,你们父女就委屈一下吧,我等下叫人送热水和睡衣来,你们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
庭芳一直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寸步不离的跟着,掌心都有点湿湿的了,光晟轻抚着她额前的散发,庭芳用脸贴着父亲粗糙的手掌摩挲,情不自禁的眼泪就沾到他的手掌上了。
范希朝走后没多久,就有仆人抬来热水,跟着一个仆人捧来两盘衣服,满脸歉意道:“我家老爷说,这几套衣服本来是他跟夫人的,还没有穿过,请大人和小姐不要嫌弃。”
光晟道了谢,接过衣服,看了一眼,果然都是连折痕都没有的新衣服,他请仆人代他向范希朝致谢,仆人们退了下去,庭芳还拉着父亲的手不放,光晟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轻声道:“你也回去洗个澡吧。”庭芳抬头望着父亲,没有动。光晟笑着拉着她来到范希朝给她准备的客房,把她推进去,轻轻带上门,柔声道:“我洗好了就过来看你。”
光晟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个遍。从振武出发后,他还没梳洗过,春天刚过,他又是从北而来,天气虽不算热,但是昼夜奔驰,天天汗流浃背,他身上早就臭得要命,也难为范希朝居然没嫌脏,忍着他一身汗臭跟他做了大半天的伴。光晟沐浴过后,终于一身轻松,他提着废水倒到水沟里,把浴桶、脚盆等物挨着墙放着。他走到女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庭芳立即打开门,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一头扑到他怀里。
光晟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半抱着她回到房间,庭芳穿着范夫人的衣服,牵牵绊绊拖拖曳曳的,很不合身。光晟拉着她坐下,叹道:“都是爹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庭芳睁大眼,摇了摇头,光晟更加愧疚,抵着她的额角自责道:“你不怨爹爹吗?”
庭芳眼睛湿润,呜咽道:“是女儿不孝,不听爹爹的话,私自离家出走种下来的苦果。”
光晟捧起她的脸,用袖子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长长叹息道:“庭芳,你以前从来没这么乖巧柔顺过,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庭芳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握着父亲的手轻轻拉离自己脸颊,含笑道:“我其实过得也挺好的,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天天练舞,跟在家里也差不多,就是见不到你和娘,心里想得紧。”
光晟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得要命,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滴到庭芳头上,庭芳抬起头来,吃惊道:“爹,你怎么也哭了?”
光晟拭掉泪,埋怨道:“你怎么舍得离家出走啊?十二年了,我跟你娘,想你都快想疯了。”
庭芳低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光晟捏了捏她的脸颊,“还说以后呢,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啊,我跟你娘都已经老了……”他又叹了口气,“你也早过了婚嫁的年龄,都成老姑娘了。”
庭芳抬头安慰道:“爹,你哪里老了,你厉害着呢,那些恶棍都不敢看你的眼睛。至于我嘛,”庭芳勉强笑了一下,“你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还怕嫁不出去吗?”
光晟苦笑着,想着姐姐念奴和欣实的遭遇,他更加忧心忡忡。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女儿被迫在娼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怕名声早就臭了,她还有可能找到一个好婆家吗?不由自主地,他就想到了王保家,保家那孩子倒是挺痴心的,他那里问题应该不大。可是他母亲,光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嫂嫂居然能发狠将欣实送给那么野蛮的回纥人,她能容忍跟欣实一样的庭芳进王家门吗?
庭芳扯了扯光晟的衣袖,问道:“爹,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光晟回过神来,随口问道:“你是怎么落到娼家去的?”
庭芳慢慢回忆着,将她当初被劫持被拐卖的经过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光晟吃惊道:“这总管和田夫人究竟是什么人,知道你是代州刺史的女儿居然也敢逼你为娼?”
庭芳咬着牙道:“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后来听欣实姐姐说:他们都是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家族的人,他们只是管理人员,千红楼和百雀园幕后的主人是田承嗣!有一年,朝廷一位三品大员的夫人去闹事,他们居然搬出一位公主来,将那位夫人镇住。”
光晟气得挥挙在桌上狠狠捶了一挙,庭芳给他吓了一跳,光晟恨道:“难怪有那么多打手。我正觉得奇怪呢,那样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的在官道上也敢劫人!只怕那些劫你的人也不是什么人贩子!”
“爹,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他们也没敢来追啊。”庭芳劝道:“爹,咱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光晟冷笑道:“躲?他们让你受了这么多罪,我岂能轻易善罢干休?我明天就去京兆尹衙门找京兆尹告状,不把这两座楼拆了,我誓不为人。”庭芳早已被总管他们欺压成习惯了,忽然见父亲如此发狠,竟要跟这些恶人来硬的,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光晟继续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立刻就杀去河北,将田承嗣从墓里挖出来化骨扬灰。”
庭芳瑟缩着偎进光晟怀里,担心地问:“爹,田承嗣那么横行霸道的人,连皇帝都要让着他,你跟他对着干,能行吗?”
“田承嗣早就见阎王了,现在的魏博节度使是他的侄子田悦。”光晟拍拍庭芳的肩,安慰道:“你别怕,时势不同了。现在皇上决意削藩,决不会再容忍这些人继续飞扬跋扈。”
庭芳愣愣地问:“削藩,是干什么啊?”
“嗯,削藩啊。”光晟耐心地给女儿解释道:“国家在边疆设置的防御敌人来犯的军事重镇,朝廷称之为‘藩镇’,意思是说这些机构里保护国家、镇抚边疆的军队就像农民用来保护菜园果园的藩蓠一样。安史之乱爆发后,全国都成了战场,到处都是藩镇,叛乱平息后,国内藩镇林立。许多藩镇都桀骜不臣不把中央放在眼里,更不给中央缴纳赋税。这就像树枝比树干还大,小腿比大腿还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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