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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不谈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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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他按下计时器,开始华容悲惨的一天。

第六天,医疗人员将她关进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透明小房间内。

她不明就里地站着,慢慢的才发现喘不过气来,她双手紧抓住脖子,猛力地吸气,却吸不到她要的氧气。

她觉得五脏六腑仿佛快要爆裂开来,视线也渐渐模糊,她无力地捶着玻璃,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等她清醒之后,她已经躺在白色的床上。一群医护人员忙碌的围在她身旁。

“血压?”

“恢复了。”

“心跳?”

“正常。”

“肺活量?”

“不错。”

她虚软无力地看着他们,不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干涩。

“没事。”医疗人员正在抄录仪表上的数字,头也没抬地回答。“我们刚刚在测试你的极限。”

“什么极限?”

“在真空状态下,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她闭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地朝医疗人员招手。

他弯低身体贴近她的脸,她轻声地说:“等我有力气之后,我要宰了你。”

他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瞪了她半晌。

“你刚刚说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

“提醒你的良知,不要欺人太甚?”她声音嘶哑地说。

“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说:“我差点忘了要替你作心理测验,明天应该要检验你的心理状态是不是正常。”华容闻言,又闭上了眼睛,不过这次,她的头倒向了一边。

她昏倒了!

???

华容将椅子推到窗台旁,她穿着一件管家送来的棉质白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永聿的照片。

今晚的月色很亮。

常听人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她原本以为这句话是用来讥讽那些有崇洋心理的人,现在才发现真的是比较大、比较圆。

她从来不想在英国待这么久的。对她来说,这里是她失去永聿的伤心地,多待在这里一天,她的痛楚就多一分。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孤单。

如果永聿还在的话,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会是一个最忠贞的妻子,温柔的守在永聿身旁,再度来到英国时会是甜甜蜜蜜的,而不是形单影只。

泪水从眼眶涌出,爬满她的脸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一滴泪水落在永聿微笑的嘴角上。她将照片送到唇边,亲吻着没有温度的照片,心中更加觉得孤独。

她低头小心地将沾湿的照片往睡衣上擦,泪眼蒙中,赫然看见倪冬站在她的面前。

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散乱如杂草,穿着一件宽大的尼龙格子衬衫,十足的书呆子样。

他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呈大字型张开,她无法透过反光的镜片看进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嘴角正严肃的紧抿着。

她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看了多久,只是沉默地与他对望着。

倪冬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她,月光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哭红的双眼。

说来奇怪,刚刚他在书桌前思索一个数学方程式时,隐约就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可是,他们两人的厢房足足相隔了十多个房间。

他看着她的双手像保护着心爱的宝贝一般地紧拥着照片,突然觉得有些嫉妒照片里的男人。刚刚从她身后走来时,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照片里是一个有着迷人笑容的男人。

那就是当她在床上失控时,叫喊出来的男人?

他迫切地想知道神秘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是,他明白时机未到,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稳定之外,她现在对他一定是满腹的怨恨。

他的唇角缓缓地上扬,朝她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只想拉她起来的大手。

“走,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他没有询问她有关照片的事,也没有提到她红肿的双眼!只是像个小顽童般,邀请她在午夜时分探险城堡。

她犹豫着。

他扬起眉,怂恿着她,“走吧!我保证会很好玩的。”

“你还敢对我保证任何事?”她眨着眼睛,视线渐渐清楚。

“我哪一次的保证失效过?”

她歪着头,思考他曾经说过的话。事实上,他只保证过他的汤绝对好喝,而结果的确是如此。

她将照片收进睡衣口袋内,将手交给他,喃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俏皮地接着说:“这是最后一次你不相信我了。”

倪冬带着她走到楼梯转角的工具房,打开门探头进去之后,又探头出来问:“你想要用手电筒,还是火把?”

“手电筒比较安全,不是吗?”

他思忖一会儿,答道:“说的对。”说完,他又探头进去找。

对他这近似顽童的行为,华容实在是觉得有点莫可奈何,也许,这就是天才异于常人的地方吧!

  
第六章

  为了节约能源,偌大的城堡一到夜里,大多是灯火全熄。手电筒仅能照出脚下的路径,无法照亮两旁的阴暗。

他们两人手牵着手走着,华容愈走愈觉得熟悉,停下脚步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白天受苦受难的医疗室门口。

华客站在门口,气得转身就要走,却被倪冬硬是拖进去,她努力抗拒着,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他将她拖进去后,随即把门关上,阻挡了她的去路。他开了灯,并将灯光调到柔和的亮度,不似白天时的刺眼,金属仪器看起也似乎变得不那么冰冷。

倪冬直视着她。“忘掉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再回到发生痛苦的地方。”

“你错了,这样做,往往会加深痛苦的程度。”她沙哑地说。简单的一句话,却隐藏着过去三年来亲身经历的苦痛。

“你必须用不同的方式与心境来看待同一件事。这里所有的仪器,我最讨厌这个。”他走到牙医诊疗椅旁,将椅背调整至平躺的角度。“可是,自从我利用它来做健身运动后,它变得可爱多了。”

他以头朝下的相反姿势趴在椅子上,他双手捉住扶手,做起伏地挺身的运动,像是变魔法一般,令人发寒的椅子霎时成了锻链身体的工具。

华容笑了,她光是想到医疗人员会气得发绿的脸,她就乐不可支。

“你要不要试试看?”他跳下椅子,朝她招手。

华容兴匆匆地跑过去,在他的扶持下,如法炮制一番。

“有没有一种打倒强权、颠覆权威的快感?”

“有。”她如捣蒜般地猛点头,“还有没有其他的玩法?”

他推来一张附有轮子的椅子,指示她坐上去,将医疗人员的计时器交给她,他则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

“现在,我们来玩计时的游戏,看谁能推着对方在最快的时间内滑过所有的走道。”

他的双腿微弯,做出跑步的预备姿势,像个勇士般直视着前方,严肃地问:“准备好了吗?坐稳了吗?”

“好了!”她稳住身体,捉住扶手,高昂地回答。

“开始——”

随着他的喊声,椅子飞快地穿越各式各样的金属仪器,在狭窄的通道间呼啸而过。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将性命安全交到他手上。

他带领着两人奔跑着,不时发出如泰山般地吆喝。

“ㄡ咿ㄡ咿ㄡ——”

突然一个煞车,四周转为寂静,她张开眼睛,发现鼻尖距离墙壁不到二十公分,他则在身后悠闲地问:

“总共花了几秒?”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计时器,颤声说:“三十二秒。”

他皱着眉头,显然十分不满意。

“没破纪录,再来一次。”

他们轮流玩着推椅子的游戏,直到倪冬终于达到他满意的水准,而华容也累得瘫在椅子上时,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也曾经做过这些检验?”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些道具?

他靠墙坐在地上,语气轻快地说:“是呀!这些都是我的专属工具,现在只不过是借你用罢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检验的?”

“十岁左右吧!”

“十岁?天啊!”她惊愕地张大嘴巴。

“别这么惊讶地看我!我已经适应过来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伸展四肢,并卷起袖子,展露他健壮的肌肉。

华容无法想象自己这几天来所承受的痛苦,竟会加诸在一个十岁大的小孩身上。她不懂,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怎么能允许他们这样对你?!”她双手握成拳头,激动的说。

他看见她的反应,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动,除了几位挚友之外,她是第一位为他抱不平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不是在乎他又解出了什么程式,要不然就是沉溺在“天才”的女朋友这个封号的光环下。

他抑制住想冲过去抱她的欲望,温柔的凝视着她。“有时候,命运是一连串无法选择的巧合。如果我十岁那年,没有陪父亲去拜访一位数学教授;如果我当时不是闲着无聊在书桌上涂鸦,无意间解开他研究多年却始终无解的方程式;如果,不是刚好让他发现……”

他停顿了一会儿,无奈地耸着肩,“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如果,我想,现在我可能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

“但是,至少你会很快乐。”她生气地说,仍为他所遭受到的待遇愤恨不已。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散发着光采。

“我本来认为我已经很快乐了!直到现在。”他抬起她的下巴,专注地盯着她。等这次的风波过去,他想和她交往,就像一般的男女朋友一样,他会想办法去除身为“国宝”的障碍,不让她受到连累。

突然,他看见她脖子上的勒痕,在她进一步闪躲之前,他迅速地拉下她的领子,看见她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地出现一圈浅浅的瘀青。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闷声问:“他们测试你的身体极限?我特别叮咛他们不可以进行这个项目的。”

“很显然的,他们‘不小心’忘记了。”他的问题让她再度想起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带着些许哀怨地说。

倪冬的眼里流露出愧疚之意,他自责自己没有好好地监督他们。

“对不起,我应该要每天过来看你的,我应该……”

“你应该,可是你并没有。当我在受罪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找另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扬起秀眉责问他。

他伸手抚摸她的脖子,想减轻她的伤痛。

“我也在受罪呀!”他低声说。看到她这样,他的心一阵绞痛。

“你每天吃香喝辣的,有什么罪好受?”她只要一想到他独享的那顿丰盛大餐,心里就觉得有气。

“我该怎么补偿你呢?”他喃喃地说。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方法,眼神倏地亮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等着。”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控制灯光的地方跑去,没一会儿,室内响起了轻快活泼的音乐,他手舞足蹈地跑回来,推着她走向那个四面都是玻璃的小房间内。

“我要让你看看它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在里面跳艳舞,好像橱窗秀一样。”

他走进玻璃门内,将窄小的空间当成舞台,随着音乐在里面摆动身体。虽然他是个天才,却没有半点音乐细胞,他的手脚完全不照拍子动作,自成一格、乱无章法的舞动着。

他背对着她,慢慢地解开衬衫钮扣,还不时地回头对她抛媚眼,衬衫慢慢地滑下他宽厚的肩膀……

华容用手捂着嘴巴,努力压下想狂笑的冲动。

她从没看过这么爆笑的艳舞,不仅不香艳刺激,连节奏都跟不上。她笑着跌坐在椅子上,笑到全身肌肉发酸,才蓦然发觉这是三年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开怀地笑。

他明知道自己对音乐近乎白痴,却乐意在她面前献丑,只为了让她开心。

她这才了解到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后,他一直让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因为他乐于付出,也乐于关怀。

蓦地,她的眼眶红了,他的体贴温暖了她,就像永聿的笑容一样,会令她着迷,进而无法自拔。

倪冬满身大汗地从玻璃门走出来,看见她的眼泪,他很自然的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这是什么?”他望着手指上晶亮的泪滴,低声问。

“瞧你,让我笑到都流眼泪了。”

他扬起眉头,邀功似地问:“我跳得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天才!”她促狭地回答。

两人相视一眼,又笑了出来。

倪冬走到测谎机前,两只手在机器上动来动去,然后回过头来对她吐着舌头,俏皮地说:“我每次动这台机器的手脚,他们总要花两天的时间才能修好。”

“你把它弄坏了?”

“没有,只不过它现在不能测谎了,而且在听到音乐之后,它会随着音乐起舞。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试试看。”

灯光一关,医疗室又恢复原有的平静与沉闷,他们沿着原路回去,直接走到她的卧室门口。

倪冬将手电筒关掉,四周霎时变得一片漆黑,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知道他们对我下了一道禁令吗?”

“什么禁令?”

“不能再和你做爱。”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除非……”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住在城堡里,成为我固定的伴侣,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你会将精子拿去卖。”他的嗓音浑厚低沉,轻描淡写地说。

“固定伴侣”这四个字吓坏了华容,她干笑几声,因紧张而不由自主地提高声调。“他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受了这些罪,我恨不得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而且,我一点都不想再和你上床了。”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嗓音有些沙哑,“所以我想,他们担心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想都别想,我会阻止你的。”她虚张声势的说。

“是吗?那你可要随时随地都防范我,因为我几乎每一秒都想吻你。”

他的话才说完,马上低头攫住她的唇。

一时的惊愕令她忘记反抗,他则乘机将舌头探入她的嘴里,他的舌尖夺走了她所有思考的能力,四片柔软的唇瓣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黑暗令华容暂时忘了自己,她只听见自己微弱的呻吟声回荡在空旷的城堡里,夹杂着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双手从她的肩头滑下,打开她的两颗睡衣钮扣,大手从微敞的空隙中钻进去,触摸她柔软的肌扶,抚上她的浑圆而后滑过平坦小腹移向,他的手滑向她的身后,一把攫住她浑圆的臀部,不停地抚摸搓揉。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平坦结实的下腹紧贴住她的,让她感到一阵热流迅速地窜升至颈部,她的脸在黑暗中泛着红潮。

他的双手上下抚摸着她结实光滑的大腿,下体急切地想要冲破紧锢的布料,进入她已然热烫的身体内。

当他正想解开更多钮扣时,她睡衣口袋内的硬物拂过他的手背,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带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和他亲热,正如她之前心中惦着爱人而和他上床一样。

终究,他只是个替代品罢了。

这个念头令他沮丧,也浇熄了他的热情。他知道自己必须等待,等待她忘了那段感情,开始新的人生,接纳新的情感。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只是出自肉欲,而不是情感。

而这并不是他要的。

他慢慢地放下她圈住他的双腿,并抽离他的唇,努力地想平复心跳与兴奋过度的身体。

她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不了解他为何突然中断。

“你还认为你能够阻止我吗?”他低声说,气息吹吐在她的鼻尖上,随即转身离开了她。

黑暗中,他如鬼魅一般消失无踪,细微的脚步声愈传愈远。

冷冷的空气朝她直扑过来,她用双臂搂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背靠着门板无力地下滑,蹲坐在地板上。

她闭上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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