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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小海盗-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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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每一次的抽搐，登时使得伤口上流淌出的鲜血变得更加多。短短的三四分钟时间，沙滩上的沙子都变成红色的了，海水也带着丝丝血红。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妖异和恐怖。
残余的丰臣家武士都吓破胆了，忙不迭的迅速撤退回到船上，一个个紧张兮兮的，如同鬼子进村般的。
城头上的农兵可丝毫也不进展，人人一副大喜过望的神色，拿着简陋的竹枪、镰刀、马叉兴奋的大叫着，又跳又舞来到发泄心中的兴奋。本来低落的士气，此刻如同打入一支强心针似的，直线飙升。
和唐继光麾下士兵相比，丰臣家士兵那士气可就低落多了，全都躲在船上。九鬼守隆好不容易这才将士气安抚好，不过九鬼守隆的心情有多差就甭提了。
“杀之叽叽！”再次鼓起勇气，虽然比之前差一点，但丰臣家还是发起冲锋。
不过他们这次聪明多了，在前排的一人一手盾牌。就算没有盾牌，也拿从船上拆下来的船板代替。
再次发起的箭雨，这次效果几乎等于零，只是有一支箭矢从盾牌与的间隙当中射进去，射伤了一名敌方士兵。
这使得虎蹲炮还没有发威，但城墙上的人心头都禁不住笼罩上一层阴觲。？
“都准备起来！这次恐怕要恶战一番了！不过继光殿下已经说了，只要为博多藩而战死，不仅仅有三十贯的抚恤金，继光殿下都会将你们的子女养到十六岁！只要参加此战的，无论有没有立下战功，近年的所有赋税一律减免！”
武士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抛开这些，背后就是你们的家园了！现在我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一旦被攻破城墙，一定会焚烧我们的家园发泄的！各位！现在唯有一战而已！”
听到这话农兵也稍微鼓起一些勇气，紧握手中武器，坚定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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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城头血战【上】
“弓箭别停！速度放！”武士吆喝的声音在城墙上此起彼伏。
“热汤准备好没有！”
“来了！来了！”
两名身穿麻布衣的农兵咬着牙根，抬着一口大铁锅上城墙，只见那口大铁锅盛着还尤在微微沸腾的热水，白茫茫的热雾不过片刻就让那观察的武士给热的扛不住了。
“倒下去！让那帮近畿来的野猴子知道我们九州勇士的厉害！”
“嗨！”两名农兵应了一声，立刻将大铁锅抬到城墙边上。后面有武士拿起一根不知道那里寻来的竹竿在下方一掀，立刻一道白蒙蒙的水流倾洒而下，在阳光下发出亮银色的光芒，说不出的好看，如同一道瀑布般。
在城墙下面准备攀爬的七八名梳着月代头的丰臣家武士虽然看得到城墙上的动作，但看得到是一回事，躲得到却是另外一挥手。登时唯有目露绝望的迎接着‘热汤’，滚烫的热水落下来。
只听得那些武士惨叫一声，再从城头上看先去，就看到那些武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时间热的通红，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长起了水泡。一股水煮肉的香气在城墙下伴随着热腾腾的白雾弥漫开。闻着这味道，恐怕不少人日后都会将水煮肉从自己菜单上划上一个红红的大交叉了。
“嗷！嗷！”城头上的士兵登时激动的叫了起来。
下方的丰臣家武士却是吓的脸色发白，有几名武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初阵。见到如此惨况登时忍不住，一手撑着手中武器，另外一手按着喉咙，嘴巴咕噜噜的往外呕吐今天吃过的食物。不过这些小日本也不愧是被武。士。道洗脑过的，见到如此惨状，居然还有武士一咬牙大喊着‘祝主公武运昌隆’的发起舍生忘死的冲锋。
“丢檑木滚石！”那些负责指挥农兵的武士在城头上见状，也禁不住有些冷汗直流。不过他们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皆因唐继光治军非常严格，逃跑可以，但逃跑回来的军官除非是重伤的，要不然十之**都得处死。
当然了，小兵也不会好得到那里去，如果主管将领都死了，他们却还活着，都要处死。
在这个情况下，那些武士那里敢有半点撤退的念头呢？
他们现在唯有寄望于对面的武士怕死，至少也怕被石头砸死吧。
有人奇怪了，死都不怕，还怕被石头砸死？其实这和日本人的理念有关系，日本人非常重视武士道，他们不怕被敌人杀死。但就怕死的不明不白，那可就死得憋屈了。不敢这种想法伴随着铁炮在日本大地上的横行，虽然还有市场，但也比之往日要缩水不少了。
得到命令的农兵立刻拿着滚石、檑木从城头上扔下去。虽然准头不高，但架不住地形狭窄，再加上九鬼守隆麾下的士兵更是超过九成都是布甲装备的。砸在这些人那里，不说砸死，光是砸伤的却不知道有几何，那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算有盾牌也没有用，有农兵专门拿来檑木攻击带盾牌的武士。那檑木颇为沉重，需要两人抬。一根碗口粗的木头，上面扎着铁钉和没有特意削去的尖利树枝。一个砸下去，就算那些拿盾牌的武士不死，断手断脚也是正常的。
如果落在没有拿盾牌的士兵上更是厉害，扎的人血肉淋漓，白惨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不是一般的吓人。如果不是地形不陡峭，恐怕要仿佛炮弹落在战阵那般，犁出一条血肉之路来，那个伤害力还更加厉害。
城墙下的丰臣家武士惨叫声不断，这小小的一块方寸之地，却是一块不折不扣的死地。那血水淅淅沥沥的往外流淌，都几乎形成一条小溪了，刺鼻的血腥味无处不在，就连虎蹲炮发射炮弹后残留在硝烟味都盖不住。
一时间，那些丰臣家的武士也开始扛不住了，有再次败退的迹象了。九鬼守隆出身武家，自然看过不少兵书了，也打过不少仗。那里不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呢？这一次要是攻不下，第三次就更加没有指望了。
今天余下的时间，要么回去赤坎关，看丰臣秀赖怎么处罚自己。要么就等第二天，士气稍微恢复些，再次发起进攻了。
只是这样一来，第二天就算唐继光没有带兵来援。附近的士兵也会赶来支援，使得这里的士兵数量更多。今天这么点兵力都攻不下，还指望敌人数量更多了，可以攻下来吗？
九鬼守隆也发狠了，拔出腰间的太刀，大吼道：“吹号角！都给老子使劲的吹！”
九鬼守隆说罢，对一直在船上休息的八十多名旗本武士吩咐道：“都给老子去督战！谁敢退下来！杀！”
一个杀字充满说不出的血淋淋感觉。
那些旗本武士闻言却不在意，反而露出白惨惨的牙齿，无声的笑容充满欢快的味道。这些旗本武士可不像一般大名那般，都是用于守护自己的。九鬼守隆这些旗本武士是从他父亲那里接受过来的，世世代代都是海盗。哪怕从良了，也经常会到外面借一些外快。
这等人物都是以杀戮为乐，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他们拿出挂在腰间的大弓，弯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箭矢便飞出。只是射的地方不是城墙，而是自己在城墙下的同袍。
当然了，也不可能真的射杀的，毕竟说到底都是自己同袍。再说，真的杀死了，那可就要他们去冲锋了。这些旗本武士虽然说喜欢以杀戮为乐，但也得看情况。！攻城战自古以来都是最惨烈的，如果不是九鬼守隆下死令，他们都不会愿意沾上的！
大部分箭矢都落在沙滩上，一座震慑，只有少部分射中那些想后退的武士肢体上。九鬼守隆也知道软硬兼施之道，旋即命令那些旗本武士用弓箭支援了。
这些旗本武士都是在海上讨活的，手中箭术就不用说了。一轮箭雨过去，虽然有城墙保护，依旧射中了十多名士兵。城头上的士兵登时心头大骇，如果不是之前打的还算顺利，恐怕以那些农兵的斗志，早就已经崩溃了。
后退是肯定被杀死，前进却只是可能战死。再加上有旗本武士的强力支援，那些本来想退下去的丰臣家武士也再次鼓起勇气来。两架木梯架上城墙，丰臣家武士立刻张口咬着刀柄，一手拿着盾牌保护自己，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
只是城头上指挥的武士也学聪明了，并没有贸贸然将热汤倒下去，等木梯上的丰臣家士兵来的差不多，立刻一口大铁锅出现在他们头顶。根本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如何躲闪，滚烫的热水就已经劈头劈脸的倾洒而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接触距离近了，靠最前的武士，手脸都被烫开，里面的白惨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水煮肉的味道再次出现，混合着那刺鼻的血腥味，使人说不出的难受，肚子里面禁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不过艰难的时候也来了，从开战到现在，城头上的弓箭手都已经射了七八轮箭雨了，手臂也扛不住了。箭矢变得稀疏起来不说，就算准确性和力度都比之前更加差了。
城墙下攻城的丰臣家武士并没有留意到，但在城墙观战指挥的九鬼守隆却注意到，登时眼睛一亮。对那八十名旗本武士吩咐道：“分四十人去进攻！其他人瞄准那些准备倒热汤的。”
“喔！”旗本武士应了一声，立刻分出一半人去参战。
那些旗本武士不比普通武士，都装备精良，人人身上套着一套铁具足，也就是铁甲。涂抹上黑漆，再配合上那杀气腾腾的老兵气息，简直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黑暗武士。
有了他们的加入后，城墙上的形势立刻变得危急不少了，部分武士都不得不上前亲自拼杀，抵挡来自精锐旗本武士的进攻。这还得靠两边农兵用竹枪支援的情况下，可见情况多么危机了。
“轰隆！”当真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太过紧张了，一名炮手在虎蹲炮里面装入的火药太多了，虎蹲炮登时爆膛。将连同炮手在内的边上十多人炸得死的死、伤的伤。
边上另外两门虎蹲炮的炮手登时吓的冷汗直冒，装药登时谨慎了不少，这自然也慢了不少。看得在城墙下的丰臣家武士士气大震，一个个仿佛回到刚刚投入战场时候的精神面貌了。
这情况当真急得城头上指挥的武士汗流浃背，那额头上的冷汗怎么擦也擦不丢，汗水如同流水般涌出。
城墙下的丰臣家武士当场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虎蹲炮虽然杀死的武士不算多，但杀伤的武士可不少，没有了虎蹲炮在，他们也更加放开手脚了。一时间，前一刻还固若金汤的城墙，这一刻却出现数处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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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城头血战【下】
“热汤！快！快送热汤上来！”这一刻所有人唯一能够寄望的就是守城神器‘热汤’了，两名农兵急匆匆的从城墙下抬着大铁锅上来。也许是太过匆忙的缘故，可以明显的从雾气上感觉到这次的热汤并不算太热，不过武士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倒！”武士有些激动的一挥手中太刀。
两名农兵立刻抬起铁锅，就准备将热水倒下去了。在下方早已经准备好的旗本武士立刻趁机将手中弓箭射出，数道箭矢，如同流光般扎入农兵胸口。
农兵根本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睛，便和铁锅一起从城头上摔下去。虽然防守的目的达到了，热锅中的热水将木梯上和木梯附近的五六多名武士烫的鬼哭神嚎。只是烧热水的铁锅却没有了，武士的脸色登时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在城墙下的九鬼守隆却是完全相反，虽然到现在为止，已经付出了近四百名武士的死伤，但他心中依旧不可遏制的涌起一股欢愉的心情。“哈！哈！哈！破开此墙后，便是海阔天空了！”
很快城墙上的武士就回过神来了，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所以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守住！别怕！援军很快就到了！”
虽然他们的话很有力，这是伴随着局势的恶化，农兵说到底还是农兵，有一段城墙在武士战死后，终于撑不住了。三名旗本武士和三四名普通丰臣家武士冲上城头，虽然人数并不多，但他们非常骁勇，口中吆喝不止，手中太刀每一次挥出，肯定会有所作为。不是削断农兵手中简陋到极点的竹枪，就是在他们身上添加一道或长或短的伤口。
其中三名旗本武士最为厉害，只见其中一人，猛然向前一跃，手中太刀如同一轮月亮般，刺目的光芒耀的人睁不开眼睛。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一名农兵被他一刀劈得几乎一刀两断。自左肩膀到腹部，斜斜的伤口只是有巴掌大的肉连着，说不出的残酷。
农兵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了，他们到底不是正规军。面对如此惨烈的战斗，能够支持到现在，已经殊属不易了，毕竟战国时代已经过去十多年。再加上丰臣秀吉的时候颁发命令，将村民手中的武器收缴上来，这些农兵都是临时训练的，能够支持到现在，都已经出乎不少人的意料了，可以说超水平发挥了。
眼下实在撑不住了，武士见事不可为。无奈的下达了他们最不愿意下达的命令——撤退。负责指挥的武士，现在唯有寄望于将高祖山城守住，支持到继光殿下的到来。不求将功赎罪，但求殿下处罚下来的时候，别那么重就好了。
见到终于攻上城头，丰臣家武士登时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博多藩的武士虽然撤退，但并没有慌慌张张的，在撤退的时候还趁机将两门没有损坏的虎蹲炮给炸烂了他。
九鬼守隆走上城头看到那虎蹲炮的碎片，登时气的脸都黑了下来。“下令追击！这帮不好歹的家伙！居然走的如此彻底！”
日本工业能力很差，火炮完全是进口，不像明朝，好歹还会仿造。一门虎蹲炮在明朝可能也就一百几十两，但在日本少说三四百贯，这叫九鬼守隆如何不肉痛。？之前还想穷寇勿追，但现在九鬼守隆想的却是趁热打铁，至于其中有没有报仇的成分，就见仁见智了。
丰臣家的士兵正是士气旺盛，虽然只有小四百人，但依旧不害怕，高呼着附和九鬼守隆的命令。
当下九鬼守隆一声令下，四百多名武士蜂拥而出，朝撤退在平原上的敌人杀去。
本来撤退中的博多藩士兵登时脸色大变，特别是那些农兵，那里是脸色大变那么简单。，当真是心神大骇。说他们是草木皆兵都是往小的说了。
五百多名农兵完全不顾自己人数上的优势了，撒开步伐，疯狂朝四周逃跑。
不过大部分武士却留在原地，一来的是唐继光的军法，二来是他们心中的义理。
“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武士！”即使作为敌人的九鬼守隆也禁不住脸露敬佩之色。他身边的武士也脸色肃然的点头附和。
虽然尊敬，但九鬼守隆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日本人在这方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不过他们也没有一拥而上，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尊敬。武士们进行传统的‘一骑讨’，也就是俗称的单挑，一个对一个。边上的武士都有默契的各打各的，一旦插手或者偷袭，都是非常耻辱的事情。就算即将被杀死的同袍被救了，也不会因此而领情。
一名丰臣家的武士手提三尺太刀出列。“在下青山左卫门次郎！”
“诸位同僚！今天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各位全力以赴吧！在下先去了！”一名博多藩的武士从身上撕下一条布带，绑在额头上，紧握太刀出列。
一名又一名的武士出列单挑，战场上充满肃穆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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