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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惹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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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饱满,虽无妖娆媚态,却自有一段天生风流。
她的肌肤并不白皙,但配上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唇,竟是毫无破绽,宛若天成。女子的柔弱之态尽去,反倒给人飒爽跳脱之感。那袭衣裙也并非寻常女子的样式,而是沉静之极的黑色水缎,袖口和裙摆都极为宽大,抬手行走间,微微泛出衬里的花色——竟是极为繁复华丽的百花戏蝶,暗蕴风流。微敞的领口中露出优美的颈项和两道玲珑的锁骨,未带任何饰物,却有少女肌肤的健康色泽,仿佛袖口衣领都能散发出淡淡馨香,若有还无,引人遐思。
有人认出这衣裳是零落海滨什雅国的“宓罗衣”。传闻什雅国皇族可以在海上飞翔,这样一身衣裙,若是在风中翻飞,想必是美丽无比。可如今穿在一个眉宇间颇见侠气的女子身上,却也熨帖之极。
她一直不曾抬头,钟展握着她的手低语了几句,她才慢慢的举目四望。座上有好几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一时怔住——如果说苗若檀是刀魂后人这件事是个意外,那苏闲花突然变得叫人移不开目光,这件事则让人觉得惊悚。
司徒涤音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怒似怨,似愁似悲。她终于忍不住朝白念尘看去,只见他皱着眉,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眼中却不再清冷,暗暗涌动的是她看不懂的潮,一阵一阵,诡谲汹涌。
她的手不自觉的在袖下绞紧。
钟展牵着苏闲花,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她不时微笑,笑容如瑶光初现,不算矜持,露着一线瓷白的细牙,叫看的人也随之欢喜起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人慢慢的走进来。有人认出那位满头长发如雪的女子正是剑圣第一道题中出现过的飞花小筑主人姬夫人;更多的人则认出了程红笑颊边的沙蝎刺青。虽然江湖上知道他名字的人还很少,了解他身份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但因为剑圣择徒一事,这位冷漠而神秘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名人。
走在最后的是秦韶和素兹亚那。来自西域的少女从没见过这么多奇怪的人共聚一堂,好奇的扯了扯秦韶的袖子:“秦韶,你看……” 回过头,只见秦韶正用袖子捂着唇角轻轻的咳嗽。他看着前方款款而行的黑衣女子,神色宁静的近乎安详。
她的手一僵,终于慢慢的松开他的衣袖,无力的垂下,指尖轻落之间,他已经从容的往前走了过去。
这一行人虽然话不多,行事却极尽张扬。在众位身份尊贵的宾客间,却旁若无人。整个宴厅里,只有紧邻逐云山庄的一张桌子空着,钟展携着苏闲花走近,朝邻桌熟识的人微笑颔首,却并不说话;苏闲花也只是对着白旭叫了一声“白叔叔”;程红笑干脆只是翻了翻眼睛。所有人中只有秦韶礼数周到,一一招呼。
牧冰天女苗若冰的神色有几分怅然若失,只是笑容还是明媚的。她分开众人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笑盈盈的望着苏闲花。苏闲花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总该说些什么才好,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九公子携美前来,却又不让人共赏,余心未足,深以为憾,是否该罚酒三杯?”
这声音低沉醇厚,似男似女,就如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苏闲花环顾四周,也找不出究竟哪一个才是发声之人,身边的钟展却已笑道:“龙牙家主请的酒,我自然是要喝的,不过‘不与共赏’却是冤枉我了——”他略微顿了顿,用所有人都能听见却又是从容不迫的声音,慢慢道:“这位姑娘是花梦鸳前辈和黑风寨苏寨主的女儿。”
他并没有说花梦鸳是谁,可在座的人,又有谁不知道花梦鸳是谁?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座中有人当年曾见过花梦鸳容貌,细看苏闲花,越看越是相似,遥想起那个风云际会,英雄美人的时代,顿觉恍然如梦,怔怔不能言语。
龙牙家主半晌才逸出一串低低的笑声:“如此说来,在下真是托九公子的福了。无以为报,惟薄酒一杯以敬佳人。苏姑娘,请。”
苏闲花也不客气,接过焰公递来的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笑道:“多谢龙牙家主赐酒,苏闲花先干为敬。”
这一接一饮之间,她根本忘记了自己正扮着淑女,一出手便是寨子里的豪爽作风。从前认识花梦鸳的故人固然愣了,年轻一辈也有些诧异,但这不拘小节的模样并未让人觉得反感,反倒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美人儿的模样。
不知身在何处的龙牙家主也大笑起来:“苏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接下去这一杯,在下敬在座各位贵客,今日盛会,旷古绝今,请!”
座中短时响起一片觥筹交错之声,至此,晚宴才正式开始。
年轻的司徒二小姐扯了扯姐姐的衣袖,低声道:“姐姐,那个丑……苏姑娘的衣服好漂亮喔,你知不知道出自哪家衣铺?”
她是小女孩儿心性,之前和苏闲花算不上有深仇大恨,因此如今见到宓罗衣华美,不由的心生羡慕。可司徒涤音却只是微微的哼了一声,甩开妹妹的手,淡淡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她。”
司徒勿语还是不死心,转头朝着一人之隔的白念尘轻嚷道:“白大哥,你知不知道?”
正和父亲低语的白念尘倏然一愣,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笑容肆意的女子——她还是那样不文雅不矜持,可是笑容飞扬,却足以感染周围的人。从前的自己,总是能在这样的笑容下忘记修文习武的重任,享受片刻的轻松。他知道她今天很美,美的叫人移不开眼睛,可是在他眼中,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让他在意只是,她的笑容已不再为他一人所有。
这感觉竟意外的叫人不舒服。
“这是什雅的‘宓罗衣’。”他轻轻告诉司徒勿语,目光却并没有收回来。
司徒涤音柳眉紧蹙,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对苏闲花来说,这身华丽的衣服和满头的珍珠,带给她的麻烦不是一点两点。
当初姬夫人替她穿戴的时候,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中间她还打了个盹儿,可醒来时候却发现,那位满头银发的贵妇人还在替她编发辫。
姬夫人说:“越是看似不经意的装扮,越要花功夫。”
好看当然是好看,可要脱卸起来,却实在叫人头疼。苏闲花对着镜子拆头发上的珍珠,拆了一半已经是耐心 全无,哀叫了一声去脱那身叫所有女宾都眼红的“宓罗衣”。衣袍是修身的,衣扣全在背后,衣袖和下摆却又十分宽大,她才不过解了几颗扣子,已经是满头大汗。
屏风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她如获救星的喊道:“夫人你可回来了,快来帮帮我。”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手指灵巧的替她解开衣扣,指端的肌肤碰到她光滑的背脊,有微微的停顿,动作却一直很稳定。
直到解至腰间,她才拉着衣领转过身来,笑道:“夫人你怎么一言不发的?我能不能说我明天不想穿这个了……”
声音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站在身后的那个人并不是姬夫人,而是秦韶
愣了片刻之后,她突然脸红起来,拉着衣服的手臂紧了紧,退了两步,张口结舌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韶却若无其事的从架子上拿了一件家常的袍子替她披上,道:“师父来了,姬夫人和钟展他们都在前面,我来叫你一起过去。”
她红着脸,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秦韶笑了笑,顺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散发,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直到走出许久,苏闲花才缓过神来。
从什么时候起,她在秦韶面前也会害羞了?好像从这次西域再会之后,她就突然间开窍了。因为她渐渐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陪伴她的人,除了是严师,是兄长,他还是一个——男人。
因为这个认知,她在他面前竟也变得如此忸怩起来……假如被他发现,大概又要嘲笑她了吧?
秦韶的师傅,是一向深居简出的江湖第一名医“大还妙手”洛云庭。
洛云庭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虽居住在云州城外的君隐山,却从来不往云州走动。身为名医,对治病救人一事却不大热衷,因此对于他的意外赴会众说纷纭。但很快,当他饮完第一杯茶的时候,须发皆皓的老年医者终于缓缓说出此行的目的
“吝啬的人愿意散尽家财换来的东西;豪爽的人无论如何不愿放手的东西;忠贞女子唇上的胭脂;浪子的承诺”——第一题中的四件宝物都已经到手。现在要做的是第二件事——寻宝
剑圣想要寻找一颗失落近百年的宝珠“仳离珠”——离散之珠,怨恨之珠,却是可以救人性命的生死之珠。
传闻仳离珠能让将死之人重获新生;能让已死之人保持尸身不腐;可一旦让健康的人服下,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回天乏术。
生死背弃,永不相见,是为“仳离”。
此珠第一次现世是在百年前的西域,有人误闯沙漠古城,在帝王棺椁中发现了这颗异珠。据说仳离珠一经取出,面目栩栩如生的尸身立刻化为一堆齑粉。此后百年,宝珠辗转流离,渐渐失去踪迹
找这样一件东西,似乎游戏之意更大于择徒。不少人开始暗暗质疑起剑圣的目的来,可洛云庭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苏闲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秦韶究竟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承诺?她为何全然不知?这个古怪的仳离珠,又是什么意思?
她再粗心,也知道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虽然她已经不再执着于“隐瞒就是欺骗”这样一根筋的道理,可不安的阴翳还是悄悄的笼罩在了心底。
第二天的傍晚,当苏闲花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鲛纱冰绡衣裙坐在池塘边的时候,再一次因为这件事而陷入了沉思。
倏然间,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朝她后颈袭来。
她心里一紧,虽然依旧坐着不动,却暗中皱眉——终于来了么?
三天前钟展告诉她,秦韶为了追查老爹的死因而被人追杀,并且起因正是因为她那天下闻名的娘亲花梦鸳。
那个时候她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文先生”找出来大卸八块,血债血偿!
——为了秦韶,为了老爹,也为了自己,即使让她以花梦鸳的名义如此张扬的引出幕后黑手,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果然,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那道暗影偷袭的方向是她的后背,并非要穴,对方显然并不想杀她!
苏闲花一扭身,水蓝色的鲛纱飞扬而起,像一只巨大的蓝翅蝴蝶,蝶翅下寒光一闪,龙鳞刀气势如虹,直直的迎了上去。兵器碰撞,逸出一串闪亮火星,苏闲花颇觉对方臂力沉厚非同寻常,身形一飘,落在池塘中一块凸出的山石上,厉声道:“来者何人?”
其实这句话只是为了振一振气势而已,对方显然是不会回答的。果然,那个满头满脸蒙着黑布的人一言不发,手中兵刃朝她分心刺去。这是一把青锋剑,北派剑术的传人大都使用这样又长又厚的剑,剑法中带着刀法,实用而刚健。
苏闲花扭身躲开,还了一刀,人已经落在了岸上。
不过片刻之间,两人已经来来回回过了数招,任是谁也讨不了好去。苏闲花固然是要查出他的武功路数,拖延时间;刺客却也无心伤她,下手显然留有分寸。
又过了两招,苏闲花有些心急,一挽刀花,刀势转急,砍向那人的腰腹,同时伸腿横扫,想趁机将对方撂倒。可那人身形一闪,突然朝前掠去,电光火石间伸指点她双目。她正奇怪这人怎的就不要命了,斜里竟然飞来一支铁爪,“呛啷”一声打在刀背上,龙鳞刀顿时失了准头,朝一旁荡开数分。
苏闲花又惊又怒,眼看双指伸来,避无可避的退了一步,却忘了这是岸边,脚下一滑,顿时朝水里落去。忙乱中,她想攀住岸边的花草 石块,可先前那支铁爪如影随形,紧逼而至,她只觉得腕上一痛,不得不松手,整个人顿时朝水下沉去。
冰冷的池水一下子没过了头顶,耳边隐约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叱,她还没想起来究竟是谁,整个人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朝下吸去。
其实她的水性不差,并不至于一落水便浮不起来,可是这池底竟像是连通着哪里的水系,水波搅动成一道漩涡,将她密密的包裹,禁锢了所有的挣扎。
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池水,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水流的方向,眼前却只是模糊一片。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如果溺死在这里那也太悲惨……不,是太好笑了吧……她拼命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牢的东西,可这池塘竟然很深,不光没有水草,连条像样一点的鱼都没有。眼看着头顶的光线越来越弱,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嘈杂,胸口涨的快要裂开……
正在这时候,她的手臂一紧,有人拉住了她。
那人的力气很大,拽着她朝水面浮去。光线渐渐透亮,可以看得清雪白的衣襟,漆黑的长发在水中飞扬四散,衬得一张脸庞愈加英挺逼人。
可苏闲花却没空欣赏,她很生气。
什么人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偌大一个逐云山庄,人都死光了吗?
一生气,一口气就岔了,顿时呛了一口水,水流入肺,止不住接连呛了好几口。一时间只觉得口鼻酸软,气息不继,连手脚都几乎要抽搐起来。
白念尘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手扳过她的肩膀,一手擎住她的下颚,嘴唇往她的唇上压去。苏闲花伸手就去掐他,可未及近身,手腕就被握牢。他终于还是撷住了她的唇,唇瓣相抵之间,很快的度完一口气。但他并没有就此远离,与她静静的对视了片刻,黑眸中幽深曲折。忽而一转头,拖着她上潜,直到浮出水面。
其实凭良心来讲,这口气度的很及时,否则苏闲花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十分丢脸的被水呛晕过去。可对方是白念尘的话,只会让她觉得更加丢脸……
因此她心里想,等上岸之后,一定要狠狠的甩他一个耳刮子。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吸完第一口气,就拼命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往外吐水,万分狼狈。就算她想甩他耳刮子,可举起手之后除了捶胸就再也无暇干其他的事。
“你……你……”
“先别说话,把水吐完再说。”
她不依不饶:“你……你……混蛋……”
白念尘哼了一声:“看你说话接不上气,要我再度气给你吗?”
她立刻住了嘴。
可白念尘毫不理会她恶狠狠的眼神,手臂一舒,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游上了岸。岸上空无一人,不管是方才拿着青锋剑的黑衣人还是用铁爪的偷袭者都不见踪 影,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小滩血迹,一截白生生的东西落在血泊中,看起来像是一截小指。
苏闲花一身水蓝色的鲛纱冰绡经水一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黑发湿漉漉的粘在颊边,双目微闭,脸颊上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喘息,泛着微微粉色——白念尘蓦地转开脸,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无心而至的艳色。垂眸之时,白皙的脸上也浮起一丝浅浅的红晕。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八岁时看到她在河里洗澡的模样,尽管那时她也不过是五岁的小娃儿,可是……可是他毕竟曾经见过……
“白念尘你这个混蛋在看哪里,咳咳咳……”
呵斥声将他从古怪旖旎的念想中及时拉了回来,他顿时有些慌乱,谁知小花小姐好不容易完整的骂了一句,肺里一松,将一大口水尽数吐在了他身上。
奇怪的是,白念尘这回非但没有冷言冷语,反倒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便教她怎样运气将肺中的积水一点点的逼出来。
他的风度突然如此之好,让她很不适应,只好顺着他的手劲慢慢调理内息。气氛变得十分诡异,直到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花花,你怎么了?”
“钟展?”
苏闲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终于找到了打破沉默的机会,不由朝着来人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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