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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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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感说,李深的伤口已然处理好,只是没有苏醒的力气与意识。等有了,他便会转醒。她摸着那柄青幽的刀,叹了叹气,从他的房间里踱了出来。

初晨的日光纯净耀眼,将光芒洒了一地。院落里一箩一箩的晒着新采集的草药,散发着清苦的药香。地面干干净净,是刚扫过的,还残留着扫帚的划痕。

怎一个明媚的四月天!天儿是金灿灿的,她的心情是灰暗暗的。站在木板走廊,扶着栏杆向门口看了看。晃动的人影层层叠叠,在她视线里延伸不绝。

弦感果真是个名医。那群人影中有老有小,有弱有残,有富贵者也有贫穷者,有的从远方迢迢而至,有的则是附近的居民,均是慕名而来,求医问药。

弦感应是得了弦高的真传。弦高被下了不准行医的禁令,空有一身医术却束手束脚不能施展,肯定是怅惘之极。怅惘之下便把一身的技艺倾囊传授给了弦感,弦感展父之志,博了个神医的名号,让这山野之间的几间陋室名声大噪。

思忖了片刻,她还是迈步走了过去。长线拉开的人群,形形**。眼前的这一幕说明,弦感的医术不是吹的。

木屋前支起了一个简单的棚,弦感就在那棚内的长桌前盘膝而坐伸着两根手指为病人搭脉。她看了一眼,他诊脉的那个表情聚精会神,甚是专注。那半张侧脸像是细雨湿润的桃花瓣儿,着实勾人。

人群中一个接一个的少女羞着娇颜,一颗芳心咚咚的响。呃……思慕弦感都思慕成疾了。可怜了这些春心萌动的女孩子,巴望巴望的排了那么久的队,换来他淡漠的一个眼神。随手开一张方子,便将人家姑娘打发走了。

她伸脖望了望攒攒动动的黑乎乎人头,又观了观满院子忙碌的人影,很是过意不去。弦感负责诊病开方,病人拿了方子便去抓药,更有人负责整理药草,研磨草药,都忙的不亦乐乎。

她这方闲得很是不适,便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帮一下忙。衣衫拂动,她轻轻然绕到弦感那长桌前,袍角一甩就坐了下去。弦感那两根手指顿住收回,一张桃花脸带着桃花般的笑将她一看。左手将袖口一拢,她端过纸笔道:“我来帮忙”。

弦感眼色温柔,仿有一湖碧水在缓缓流动,会意道:“有劳子知兄了”。继续诊脉沉思。

她这个忙帮的很是到位,弦感只需用心的探究病因,顺带嘴皮开阖说出药名和用量,由她来记录即可。如此一来,效率提高不少,弦感也可以多看几个病人,她也积了不少功德。

苦了纤纤十指和一只皓腕。

她拧着手腕从李深房间沉沉的走出来。新月升起,弯弯如钩。她站在屋前走廊,愁眉不展的看着地面发呆。一天进进出出无数次,每次见李深都是平平静静的躺着不曾有过任何变化。虽有弦感失血过多的理由做安慰,可他昏迷这样久,终是让她不安。郁郁的再叹一口气,倒不尽满腹担忧。

她正兀自愁苦着仰望山尖儿上的月牙,身后突的响起一个声音,“良辰美景,子知为何郁郁寡欢呢?是在担心朋友吗?”

转身,正对上一张秀雅绝伦的面孔,轻云蔽月一般的朦胧。眉目清秀端正,好似不加任何渲染的山水墨画。弦感长得这样秀气,也难怪白日里那些看病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瞅他瞅个不停,甚至看呆了忘记报上病情。

此时在这夜色清风中,弦感的风姿神韵更胜平常,她既无惊羡也无呆愣,可见这看人的眼光已登峰造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拍了拍栏杆道:“是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弦感胸前横着只胳膊,衣袂摇摇向她走近,在她两三步之外停住,拿了个别有深意的笑对她道:“子知不必担心,再等些天你的朋友必回安然无恙的苏醒。只是弦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子知,不知子知兄可否愿意?”

她心头紧了紧,弦感这个派头像是要审讯她一般。这个审讯还是个宽和的审讯,他那眼睛里满满的浸着笑,直勾勾盯着她。表面像个询问征求,实则满是探究。她本能的提起一丝防范,眼睛弯了弯,从容又不迫的对他道:“弦兄,请讲”。

弦感站得堂堂正正,问得也光明正大。他问,“你是谁?”

嗯,弦感有备而来。

他毫不掩饰的道明来意——他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一问甚是突兀,但一阵见血的点到了她的要害,再遇上他有意凝视的目光,这心里便有些发虚。

她眼眨巴了两下,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知她还没酝酿好,弦感怕她不吐实情又不紧不慢的加上一句,“你大概不知道,男女因心室大小不同脉象也是有差异的。我号过子知你的脉,对你的脉象一清二楚”。

弦感那温静的目光直视着她,不逼问但也不容她含糊,似乎已对她了然通透。所以,她还是坦白的好。

他这么一揭穿,她心里却突然不虚了。翻翻眼皮,忍不住一笑道:“哎,没意思。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那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说着,她伸手举过头顶,微微用力将束住头发的发带撸开,满头青丝丝丝滑滑的瞬间开散。

没错儿,她的确是个女的,那又能怎样?

弦感眼圈忽的放大,晶莹的目光中流动着满满的诧异,整个身体伴随着这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凝滞住了一般。一瞬间,他忽然看到有万里壮阔河山正展现在他眼前,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清晰。在他原本平淡的心海深底,汹涌起万里波涛腾空翻卷,用前所未有的力量将他深深震撼。

他不敢相信,她的身上竟然有他全部的世界。

微风拂动,吹着发丝轻轻飘起又缓缓落下。这转瞬的美丽,甚至让月华失去了光辉。

幽幽冷风扫过走廊,弦感忙清醒过来,眼神飘忽几下又对上她道:“那么,你到底是谁?”她瞳孔微张,甚无奈的吹了口气。弦感很是不死心,打算问穿她的老底了。她打算编个恰当合适的谎。

弦感眼神扫一砸地板,见她没反应。又扯出个筹码道:“开始时,我认为你扮作男儿身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可后来我发现,你似乎不是一般人,甚至……连家父对你都有些尊敬”。

呃,她心里编了一半的谎编不下去了。神思一顿,心里有些打鼓。打开天窗说亮话未为不可,可她这会儿偏偏就是不想说出来。弦感已清楚她的来历非同一般,她扯谎扯得圆乎点儿暂时蒙一蒙他也没什么意思。话呆在肚子里又不想吐出来,俩人就这么对着僵持了下去。

逃跑,不可能。须知她站得这个地方占尽地利,整条走廊唯一突出的一小块儿木板,弦感特地加这一笔是为了饲养花草,如今恰如其分的挡住了她。装傻,也不可能,弦感又不是个傻子。她左思右想不得出路,挑了挑眉毛灿烂的笑了笑。仰头躲过弦感质问逼视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瞪着眼睛看天。

今儿这夜空亮晶晶的满是小星星,她眼睛给星星闪着了,脖子也有些发酸。眼一闭,头便垂了下来。

弦感容色温和,脸上保持那方淡淡的笑,稳如青松一样站在她面前,等着她说出个所以然。尤其是那眼光,不偏不斜,直直的在她身上一点停留,要誓不罢休。

她耗得很辛苦,弦感耗得很顺畅。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走,她正耗得满心焦躁。弦感却飘忽忽的向她靠近,一双眸子温情洒洒。她后退几步,手掌向后握住栏杆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喂喂喂,他要干嘛,这可是青天白日……呃,黑天黑日。

只见弦感缓缓的伸出右手,轻柔的抚上她左侧散开的发丝。须臾,在她面前摊开了那只手掌,白皙红润的掌心上一只绿色小虫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奥,原是只小虫子飞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原是弦感好心好意帮她拿去,原是她多虑了。

可这原是也只有她二人清楚,别人还是会多虑的,譬如弦高。

她还未回神,耳口一阵急促的踏踏脚步声密密的敲击着地板,敲得她心不规律的跳了跳。弦高不知从何处冲杀出来,“咚”得一声甚沉重甚心痛的在她跟前拜倒,忏悔道:“弦高教子无方,冲撞了皇后娘娘,望娘娘恕罪!”

她冷了冷,再看弦感时,他已经僵直惊愣在当场。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十章 晋安城郡守府



弦感惊诧不已,明澈的眼睛惶惶乱乱的看着她,眸底的光芒一丝丝抽离。

迟滞了许久,她不知如何,他也不知如何。

弦高跪在一旁,耐不住的呵斥一声,“还不快跪下!”

弦感回神,紧着眉心后退一步对她行礼。舒广的长袖在他胸前环绕,“弦感,拜见……”他低着头,表情复杂,似乎很难说出她的尊号。

她仰面叹息。弦高是个迂腐的人。大概是不经意看到了弦感伸手摸她头发的一幕,再加上月光下两人相视对笑的场景,联想到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风月情操,便顺理成章的幻演了一个不太好的故事。这故事若是牵扯一位别的女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偏偏这女子是当朝皇后,那还了得。保不准儿弦感似无葬身之地,这万急之下便及时的横在了他们眼前。挑明了她的身份,解了弦感的疑惑。

想到这一层,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太医误会了,贵公子并无冒犯我之处。你们还是起来说话吧”。

弦感低头恭敬的站立着,一言不发。这一派顺从模样与刚刚那架势着实不同。嗯,有其父必有其子,弦感与他父亲一样,很守礼数。

三下里默默不言,便有些冷场。清冷之中无端生出几丝尴尬。

她心里苦了苦。苍天悠悠,显达的身份一旦暴露,不可逾越的界限便在他们中间垒了一堵墙。她勉力一笑,“去看看李深吧”。

弦感细心的将李深从头到脚检查一番,明白说道:“并无异样,只是伤口处因长期不活动有些溃烂”。

忧虑溢上眉梢,她下意识的问一句,“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无数回,弦感掂量着如何才能让她心悦诚服,遂回道:“您……不必过于担忧,并无大碍。这种情况,医书有记载,只欠一个时机。时候到了,他自然会醒”。

等一个时机,又需要多久?

她敛色沉眉,呆呆沉思。那二人也就各自怀着心事跟着她一同沉寂。

她这心事理起来一大团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离开此地为妙。她身份已然暴露,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再说,一个皇后赖在山沟沟里不走总归是不好意思。

想了一下,她笑意盎然的对弦高道:“弦太医听旨”。

弦高惊了惊,满目惶恐的跪倒。

她拿了个宣读圣旨的神圣感,提高了声调道:“自今日起,恢复弦高医者之职能,治病救人,福利百姓”。

弦高顿住,面上不喜且忧。此旨非彼旨,这并非是楚恒的旨意,而是她的意思。当初楚恒下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旨时,不过是想要她明白善良在宫内一件极没用的东西,而皇权可以剥夺一个人的任何东西。弦高很不幸的成了一个实例,实在是浪费人才。

既然皇权可以摧毁一切,那同样也可拯救一切。她拿来造福一方百姓,还报一场恩情也不为过。若楚恒死抓住不放,那也太小心眼儿了。

瞅了瞅弦高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宽心解忧道:“当初下令禁止你行医,是对你的惩戒。如今,你已无罪,又救了本宫的命,禁令自然也就无效了”。

弦高千恩万谢,弦感魂不守舍。

她眼神掠了掠,弦感大惊之后就一直失魂。不知道是对她身份的畏惧,还是对她的失望。但她自觉无论是隐瞒身份还是施恩还情都做得合情合理,便也不想解释什么,自行回屋睡觉了。

她那房间与弦感的挨着。半夜里,她在榻上滚来滚去,迷离离瞥见走廊上一抹洒逸清萧的身影正望着墨蓝天幕。

第二日,阳光漫溢晴空,普照大地。木屋前看病的人依旧排着长队,只不过敞棚内坐阵的人换成了弦高。一辆马车驶出山谷,向晋安城内奔去。

车内空间不大,李深平躺不下,只能弯着身子靠在车角。歪脖搭脑,木偶一般无知觉的随着车子摇晃,一动一动的,既无辜又可爱。她满眼瞅着,嘴角笑了又笑。平日里严肃冷面的人物,也会有这么一天泥软软的缩在角落里,不巧不巧被她看到了。嗯,英雄形象尽失。

李深若是知道被她这样嗤笑,肯定会一个激灵蹦起来。

她笑得发苦。若真如此,他两个激灵蹦起来都好。

马车顺顺当当的驶入城内就慢了下来。掀了掀车窗帘,她脸黑了黑。让弦感这样出众又出色的人物驾车实在是个极不明智的选择。但也没得选,李深昏昏沉睡,她拿着缰绳也不能让马挪动一步,只好劳动弦感大驾。但看这车外的情形,此举当真是失策。

弦感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外表风流倜傥,举止高雅出尘。行到哪里都能迷惑那干凡人,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不自觉的向他转。好像他是什么稀罕物种,百年难见。

呃……也确实,弦感自收回一条命来到晋安后,还没出过那条山沟。也不怪路人争相一睹其风采。那厢大家小巷成对儿成对儿的眼睛灼灼闪耀,这厢弦感沉静如水,凝神不动。弦感就这么被人观赏着,一路到达郡守府。

弦感停下马车,端稳稳的请示她一声,“到了”。

她扯下进出宫门的令牌隔着车帘递给弦感,指示道:“拿着这个交给守门人,就说有人要见他们郡守大人”。

弦感疑惑着应声而去。她挑开窗帘,透过细缝观察情况。那令牌由多大威力她不知道,但她并不想直接摆明身份见到郡守,那样恐怕要惊动这个晋安,她也别想清闲了。

守门的卫兵接了令牌后匆忙入内,不多时,一个人影行色匆匆由远及近。

她松了口气。总算是拐弯抹角的见到郡守了。

来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对着弦感问了几句话。后者看了看马车,她挑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去。

郡守忙不迭走到她跟前,手中提着她给的令牌,语气恭谨道:“卑职是晋安郡守张廷玉,不知您是……”

这郡守一张长方脸,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再加上一把山羊胡须,那模样甚是敦厚。

她眯着眼,淡淡一笑,卖了个关子。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形玉石交给张廷玉。

玉石青白,方正之形,光泽流转间雕刻的是一只栖伏的凤鸟。此印,天下只有一块,拥有它的自然也只有一人。

只一眼,张廷玉的眼神狠狠抖了抖,手指头也颤了颤。虽则大惊到底是个有阅历有城府的郡守,也亏得他惊诧之后还敢无所顾忌的将她看了看,看了又看。

谨慎的打量她一遭,看了半晌,脑袋转了个弯儿,才恍然大悟她是女扮男装。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她手及时一伸,免了他这大礼。收回凤印,她殷殷嘱咐道:“本宫此次出行,身份不宜暴漏。郡守可明白?”

张廷玉懂事的点了点头,额头出了一脑门儿冷汗。

她想着个得体的态度,树立树立她这母仪天下的风范,总不能丢了楚恒的面子。便与这郡守客客气气道:“本不想惊扰贵府,只是本宫的侍卫受了点儿伤,亏得弦公子救治已无大碍,不知可否暂借大人的府第修养几日?”

她自是虚虚的客气,张廷玉自是不敢拒绝。恭敬又谦卑的将她迎入府内。她只管淡然安闲的坐在正厅嘘气品茶,张廷玉动员全府上下翻腾。

他这效率极高,片刻功夫已收拾出一座园子。

灰白的墙壁上一圆形拱门镶嵌着疏疏落落三字,玉棠园。她抬头瞄了瞄,抬腿迈进园内。

石径曲折,含翠罗艳。一路上草木扶疏,清影摇摇。一株满丫芳簇的海棠树歪歪斜斜伸至路旁,迎风俏立。粉红花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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