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雪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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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怎么也有滋生Drone的本事哟。”
“…………”
“那么，表演现在才开始呢？”
大量Drone再度朝我袭来。
和之前一样，我挥舞双剑一口气斩落数只。
“呵呵呵，你到底能撑到何时呢？”
“…………”
的确，Drone是能够被击杀的。
但光是这样还完全不够。
在被斩杀的同时，又会出现新的Drone，数量完全不会变少。
不如说越砍越多。
增殖速度远远大于我消灭的速度。
数量不断上升的Drone一齐朝我袭来，我越来越难以靠近千景了。
“我说啊，加油哟！不然的话，是不会见到妹妹的哟！”
“…………”
脑袋血气上涌。
无法见到妹妹。
到现在为止虽然没人对我说过这些，但自己早就做好了这般觉悟。
然而——此时的自己却受到了挑拨。
“闭嘴！”
我全力向前冲去。
一口气缩短了与站在观众席最深处的千景之间的距离。
挥舞双剑不断前进，把前来阻挡的Drone们个个斩落。
漏网之鱼破坏了我的服装，大腿、腰、腹部、前胸一个接一个的露了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再多一些，多一些！！”
“居然……居然能再度看到暗之福音的这个样子！”
“呜哦哦哦哦！不行啊，暗之福音！不要输啊！……不过还是再承受些伤害吧？”
同时，下流的留言量也在不断增加。
魔力不断增幅，按照这个势头，应该能在外衣全部破坏前赶至千景面前——
“很遗憾。”
“什……！？”
再次从Drone的间隙捕捉到千景的我……惊愕了。
“你的失败已经注定了。”
现身在Drone障壁前得是千景。
而且不光一个。——而是好些个千景。
和她身着同样的女王服，相貌也一模一样……只是浑身的肌肤如同影子一样漆黑，魔法少女外形的敌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刚才击落的那些，都是我为了争取时间而准备的替身Drone，真家伙可是这个以我为模板制造而成的Drone哟。”
“可恶…………”
以千景为原型的影之Drone们同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这不爽的画面实在让人作呕。真想立刻砍了它们。
“它们的强悍程度，可是之前那些Drone无法比的哟？都和我拥有同等的实力，还望你做好准备哟？”
“……就你那样的能力，不管来几个都没什么用。”
“真是最硬啊。啊，顺带一提。我对你的防护魔装安全装置稍微做了点手脚，使其停止工作了哟。只要防护完全剥离，就能被Exvirus附体，成为我们的伙伴了哟。”
说时迟那时快，大量的Drone与几名千景攻了过来。
“哎呀哎呀，刚才的那股气势哪去了啊？”
“…………！”
Drone与千景们的攻势宛若暴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就算经由魔力提升了敏捷程度也无法应对。
一次又一次袭来的冲击，不断削去我的外装。
只用了不到数十秒，前胸与腰部残存的衣装就全部被破坏，内衣都能被看到了。
“呜哈w哇全部看到了！”
“千景酱GJ！！”
“明明是暗之福音，内衣却是白色的么……保存下来了。”
令人不快的留言大量涌现，因而自己的魔力完全用不完。
只是……敌人的数量太多，完全无法应对。光是回避致命的打击就很费精力了。
然而。
“……还真是死撑到底啊。暗之福音。”
就这样进行了一阵的防御战，不论是留言的观众，还是千景的脸色似乎都对胶着的局面有些厌烦了。
“作为娱乐消遣，不觉得应该落下帷幕了么？”
“……闭、嘴啊！”
虽然还在逞强，但已经几近极限了。我不由得单膝跪地。
“呵呵，不是已经遍体鳞伤了么。三流演员是时候退场了啊。”
千景念出这番演戏般的台词，同一时间大量的Drone出现了。
“结束了，给我去死吧。”
展现于眼前的是一片Drone群。
无暇回避。
也不是复数斩能够应对的。
正面中一招就完了。会被附体的。
这情景有种既视感。
我被敌人袭击。
完全不能动弹。
那时被妹妹救下了。
被自己应该守护，却没能守护的，妹妹。
没有找回妹妹，就这样结束了？
这种事、这种事——绝对不要啊。
“……不能放弃。”
来不及举起双剑了。
因而我只能死死瞪着眼前的敌人。
意志能引发奇迹，虽然我并不相信这鬼话。
不过，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不让自己的战意消沉。
“绝对不能放弃。”
就在这刹那。
“什么！？”
眼前出现银色的闪光。
银光覆盖整个视野，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炫目的亮闪让我闭上眼睛，随后再睁开时——眼前的Drone都被吹飞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确认，周边便涌出了巨大数量的文字串。
“我的老婆出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使降临！！”
“小雪！是我啊！跟我结婚吧啊啊啊啊啊！”
一个接一个浮现于上空的大量留言，全部汇集到了一点。
进入到了某个现身的人的体内。
“抱歉，来晚了。”
此人就像保护我似地，手持一柄与身同高的双手剑。
点缀有桃色斑点的银白衣装。
盖在轻薄纱巾下的是，长如丝绢般柔顺的栗色发丝。
任谁看了都会凝神屏息的，楚楚动人的美少女。
明明知道事实，可我还是那样的惊叹。
顿时，我的三观错乱了。
怎么说呢，是世间的真理出现错误了吗。
一般来说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这位美少女——其实是名男生。
“我才没等谁呢。……虽然不知道观众是不是这样。”
不知不觉间我又恢复了往日带刺的态度。
只见他苦笑着把右手递给了我。
“站得起来吗？”
自己无意识间握住了她的手，
顿时我产生了这样一个会让自己悔憾一生的念头。
……不，这肯定是神志不清，是错觉，肯定有哪里搞错了。
我怎么会对这个嗜好女装的家伙有这样的想法呢。
所以绝对不能说给他听。
帮助我起身的这只手——
是那样地值得依赖。


☆、第五章　闪光的Whiteout

*
抓住我的手的诗织，就这样呆了一段时间。
“冰室，怎么了吗？”
“什、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她神情狼狈地甩开了我的手。
……阿勒。我的掌心居然有这么多的汗水。那个电脑空间里手也能流汗吗？
不对，等等。
不管是那不愿与我目光交汇的动作，还是不断用上挑的目光瞅我的样子，这简直就像————
“哪、哪里伤着了吗！？”
“……没有啦。看到别人动摇的样子，为何要担心啊。”
对方呆然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Why？
“因为啊你被那么一大群家伙袭击了啊……”
“虽然被攻击了，脑袋有点晕晕的……但没有受伤什么的。这里可是电脑空间哟？”
“啊，说的也是啊。”
兴许是姐姐警告再三说这儿很危险的缘故吧，我可是很担心诗织受了什么重伤啊。嘛啊，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Exvirus侵占身体啥的也是可能的，种种方面毫无疑问都很危险。
“嗯，那么动摇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没什么啦。”
诗织猛地把头扭到一侧。
似乎在隐瞒着什么。……难道虚拟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喂，别隐瞒啊。有问题的话必须得说啊。”
“我不是说了没事么，继续追问的话就杀了你哟，马上。还是说要我报警呢，你这个女装癖。”
“……抱、抱歉。”
用声音虽很小但语速却很快的腔调劈头盖脸把我训斥了一顿，并且还加上了些胁迫的话语。
嘛啊，既然意识如此清晰，那么就代表真的没问题了啊。
……不过为何脸红了啊这家伙？
“喂喂，差不多了吧——”
听到啪啪啪的拍手声，我才把视线从诗织身上移开了。
“真是的，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啊啊，是管理员权限吗？”
立刻便猜中了我来此的方法，千景……Exvirus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这个是千景吧？
身着突出身形的紧身女王装，掂量这边底细的缺乏礼数的眼神等，散发的气息与女仆形态时扭扭捏捏的千景还真是完全不像啊。
而且这样的千景不止一个……还真是……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嘛啊，就这样吧。反正我也觉得很无聊罢了。为了观众，你们可得再加油一些啊？”
眯起眼睛，挂起妖艳的笑容。
按捺住内心的躁动，我举剑直指对方。
“别说加油了，我是来击败你的……哟。”
糟糕，忘记女生腔了。
我略微瞥了一眼摄像头，确认自己没被人觉察出疑点，
“胜利宣言出现了！！”
“哦哦哦小雪真爷们！”
“看来要更加激烈了啊！！”
“请以交往为前提跟我结婚吧。”
……看来没问题啊。
还有增加了求婚的留言，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等，等等啊。”
此时，诗织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道，
“挑衅并不是上策啊……虽然很不甘心，但她很强的。我都成这个样子了。”
诗织单手遮住前胸。
漆黑的衣装破烂不堪，仅仅遮住了前胸与腰际。能够把诗织逼到这个地步。看来正面强攻是没法奏效啊。
“还是新人的你，究竟想怎么——”
“山人自有妙计。”
“妙计……？”
“嗯，呐，能稍微听我说一下……吗！”
我高声对着千景说道。
千景歪起头看了下我。真可爱……不对不对。
“什么？”
“我想要一些准备时间！为了炒热气氛！”
对于我的提议，诗织十分的惊讶，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
“……你在搞什么飞机啊。准备什么的，敌人怎么会允许——”
“可以哟！”
“哈啊！？”
并没有按诗织所说的作出回绝，千景很干脆的准许了。
……果然啊。
不论是刚才那番“为了观众”，还是特意招呼摄像头入场，这个Exvirus该怎么说呢，似乎很期待这场战斗能够High翻天啊。
理由什么的，虽然没摸清，但却能利用这点。
我把想出的方案，用很小的声音告诉了诗织。
“我开始说明了。”
“啊，嗯。”
“为了打败千景，首先必须突破那Drone的壁垒。”
“……是啊。不过就算两人合力也无济于事啊。那层壁垒在短时间可是能大量增殖啊。”
“只能用大威力的一击突破了。”
“……原理上是这样没错。但最大限度利用了留言的我都没能做到啊。两人加在一起应该也凑不到多少……观众跟之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单纯的留言数应该不会变成之前的两倍啊。”
观看直播的看客数就算全员都进行了留言，产生的魔力的确也无法破坏那堵墙。
就算是现在这种突发情形的直播，粉丝数量啥的也和以前发生Exvirus事件时差不了多少。知道直播、又会来观看的，基本都在这里了。
如果不来点更加刺激的画面，是没法提高人数的。
所以对准的应该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带有更为发自根源之欲的留言，会让魔法少女的魔力增加的更多。”
“……都到现在了，你还在说什么啊？”
“我拥有魔法少女的某种特性。”
诗织很疑惑的皱起眉。
“特性？”
“那就是越脱越强。”
“……这种特性是个魔法少女都一样啊。”
的确魔法少女脱得越多，留言数量就越多。
通过留言获取的魔力也会增加，力量便会随之提升。
不过，却有着根本的差异。
理由有两点。
“第一、我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地脱下衣服。”
通常来说魔法少女无法按自己的意志脱下外衣。
只有通过故意承受敌人的攻击，让外衣受损。
要问为什么，
“……这都是出于安全考虑。”
“但我是个例外。”
“为什么。”
“这就是第二个理由。我能够解除衣装的实体化，将其摩利转化到攻击之上。”
Costume……防护魔装为了提高安全性，会用去魔法少女近乎一半的摩利。我却能将该资源全部移至攻击上。
单纯来算的话攻击力能翻倍。如果在考虑留言增幅的魔力，攻击力可以提升至几倍。应该能战胜千景。
实际上，之前能够接下诗织的攻击，也是靠了这种特殊的能力。
那时自己果断把裙摆破坏，将魔力注入法杖，抵消掉了原本无法防御的攻击。
“如果是真的……的确能得到惊人的力量……只是，要脱到什么程度呢？”
“我也不太清楚……嘛啊，至少应该要脱到只剩内衣裤吧。”
“你，你脑袋秀逗了吗……！？”
诗织抓起我的衣领，拖到其面前。
“的确那样能够取胜，不过脱掉衣服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离我极近的诗织低声的说。
……那个，因为摄像头无法录下声音，所以不必担心，不过啊这种能够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对话让我有些困扰啊。
我把视线从对方脸上挪开，同样压低音量做出回应。
“……嘛啊，这也是。”
“是吧……那么你还——”
“我虽然不想暴露，只是——”
脱下外衣，曝光自己是男人的话，全世界都会知道的。
搞不好学校的学生或是老师会认出我来。
如此一来，就算诗织没有报警——我也没法立足于社会了。
而且也做不成魔法少女了。
……人家才不是喜欢女装呢。不如说讨厌死了。说真的，真想让男扮女装这个字眼从世界上消失。
但魔法少女系统能够给我力量。
守护他人的力量。
保护被Exvirus威胁的社会，以及所有居民的力量。
这可是我一直、一直、一直向往的。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能力。那样就太浪费了。
然而，不过。自己寻找到了比这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我不想去保护‘某人’这种暧昧不清的东西——”
诗织很讨厌被保护。
这份心情我很懂。
我也讨厌一味的受人保护。
要是说出这话，肯定会遭到回绝。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
“——我想保护的是冰室……不对，是诗织——你。”
我想保护因妹妹而哭泣的诗织。
这就是我的理由。
为此就算脱衣也无妨。
……自我牺牲啥的应该要帅气一些才行啊，混谈。
“你、你、你说什么……！”
听完这些，诗织的嘴不断地一张一合。
……怎么了？模仿金鱼吗？
而且脸也红得像条金鱼。
为什么会这么红啊。
——此时我终于觉察到了自己那番话会引发别人的误会。
保护你听起来就像委婉的示爱表白。
“笨，笨蛋，这不是那个意思哟！只，只是那个，想作为护卫保护你而已，同时帮助你寻找妹妹！？”
“我，我知道的！”
就像要隐藏自己羞红的脸似地，诗织把头扭到一旁。
…………阿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啊。
还以为脸红是气涨得缘故呢，自己会被对方斥责“好恶心，这不是就跟那种以为自己是骑士的跟踪狂的变态一样了么”。
“……看来我的这番举动不在你的预料中啊。”
“错，错觉而已。”
为什么会知道。
完全不理会内心早已不寒而栗的我，诗织刻意地轻咳了一声。
“……不过，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啊。”
“为什么啊？……不过就算你拒绝保护。也别想阻止我这么做。这是我的自由。”
“…………”
姐姐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强制登出机能无法运行。
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承受一定量的伤害，就会被Exvirus附体，成为千景的伙伴。
更糟的话——说不定还会死。
把原本用于防御的魔装魔力转而用于攻击，更会加剧这个风险。
……果然很恐怖。
但是，
不过啊，
“这种事我早已做好觉悟了。”
为了不让指尖颤抖一事被诗织发现，我攥紧拳头，说道。
“我，我说你啊————”
“没关系的。”
“……啊？”
我当然害怕死。
……虽然害怕，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