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变成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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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定有些讶然，看看林北，便应了声是。
　　除了崔兰和冯娘子，顿时所有人都有些沉默，是啊，和中原的情况比起来，现在西山乡确实算是盛景了，中原人现在好多都吃不上饭，饿得卖儿卖女，就为了一口吃食，跟中原比起来，这里如同天堂一般。
　　“甄定，甄氏商行来往南越于中原，消息灵通，可否与我等说说此时中原是个如何的情况？”林北开口了。
　　明年就是中平元年，按照历史进度，此时中原已经快要大乱了，民不聊生还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千里无鸡鸣，白骨盈野才是比较正确的形容，一个字：惨。


　第九十四章　磕头

　　听到林北要让甄定说中原之事，崔兰拉起还未坐热冯娘子，站起身来就要告辞，林北却示意两人坐下来，听听也无妨。
　　这里远在南越，离中原的腹心十万八千里呢，所谓山高皇帝远，议论议论也是无所谓的，再者，让崔兰听听这种事情也是好的，女孩子不一定非得每天埋头于家长里短，国家大事也是可以关心的嘛。
　　甄定心里有些发苦，这种事情说给林北听听还好，但是连女人也要听？不过甄定可不敢对林北表示不满，心说好在这里只有几人，那些民夫倒是没凑上前来，否则传扬出去，他岂能脱得了干系？妄议国之大事这个罪名就不小。
　　想了想后，甄定决定能说的就说一点，如果不能说，或是其中有忌讳的，甄定就不说。
　　沉吟了下后，甄定缓缓开口：“大人可知我甄氏一族做什么营生？”
　　不用林北回答，卞夫子就说了：“天下粮商皆以甄氏为首，你甄氏自是做那粮米的营生。”
　　甄定脸上显出一丝得意之色，“夫子说得是，我甄氏以粮起家，如今业已是三世。”也就是三代人了，三代人能做到天下粮商之首，甄氏确实不凡。
　　安忠直便问道：“听说如今中原腹地连年大旱，许多州县颗粒无收，你们甄氏现在生意不好做吧？”
　　甄定点点头，“情况正是如此，我甄家在十三州境内设有商行近百，互通有无，这几年里，中原连年干旱，导致许多地方都欠收，其中尤以冀，兖，豫三州为最。”
　　安忠直问：“那里的粮价涨了多少？”
　　甄定瞅了瞅林北，最后还是言道：“以粟米为例，三年前一石米三百钱，如今一升米三千钱，或四五千钱。”
　　一石就是十升，也就是说三年前一升米三十钱，相当于这三年涨了百来倍，这种涨幅度让几人都吸了口凉气。
　　事实上，南越地区的米价也涨得很快，现在一升米差不两三千了，不过因为慢慢上涨的，所以南越人倒有些习惯的意思，但是这么一总结，再跟三年前的对比，顿时高下立判，几人心里都哦了一声：原来这三年来粮价涨了如此多。
　　“怪不得近年来流民愈众。”卞吉叹了口气。
　　民生之事乃国之大事，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能否认，现在粮价高得不可思议，农民能买一升能买两升，但是却不能长久，三年的时间，足以把一些大富之家给拖垮了，当然，如果研究到根里去，粮价还在其次，朝政腐财才是其根本。
　　如果朝政清明，就算出现了灾祸也能度过，但是可气的是农民没收入，还得要上交各种苛捐杂税，这就是把人往死里逼的节奏，粮价只是朝政**的一个延伸而已。
　　崔兰对这些不太懂，所以便问道：“那些流民怎么活下去？”
　　卞吉道：“这些流民中软弱的会涌入各地州县，沿街乞讨，如果性子强硬一些，占山为王沦为强人。”
　　冯娘子好奇的问道：“朝廷不行那赈灾之事么？”
　　卞吉和甄定只能苦笑，一个见多识广，一个读书读得多，对于这种问题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却不便对一个小娘子讲。
　　倒是安忠直言道：“冯娘子，朝廷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粮来。”
　　冯娘子哦了一声，心里却是不信的，连朝廷都拿不出钱来？据说连合浦郡里的小吏天天都能大鱼大肉呢，小吏都如此，那些大官肯定更是有钱的，想必是那些大官不想拿钱出来，岂不知她这种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贪官太多，都中饱私囊，哪会去管流民死活。
　　甄定看了看林北，又道：“就在去岁，冀州治下信都郡深泽县，万余流民冲入县衙，把那县尊砍了头，打开县库大门，分了粮食和金钱，此事轰动一时，连刺史大人都惊动了，派兵绞灭了这些流民，最后全部砍了头。”
　　崔兰和冯娘子捂起了嘴，一脸的吃惊，砍了一万多流民的脑袋？那得流多少血？
　　甄定又叹了口气：“此事终是流传了出去，随后好几州之地都有此事发生，动荡不安。”
　　卞吉于是看向了林北，他还记得林北跟他说过的话，如今看来，这种事已经在发生了，虽然只是小规模，但是杀流民却只能震慑一时，流民越来越艰难，最后只能铤而走险，有人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
　　其余人虽然没有听林北说过，不过却也能感受到如今大汉的情势不太妙，崔兰和冯娘子则是担心那些流民，连饭都吃不上，最后不得不去杀官，这得逼到什么程度才有如此的胆量？
　　沉默中，林北写了几个字：“别管那些了，先吃东西吧，珍惜眼前才是。”
　　林北是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的，他也不忍心，不过再不忍心也没办法，他能照顾三四百人，但是整个大汉却照顾不到，所以只能先顾眼前，把西山乡弄好一些，或许以后，西山乡的情况传了出去并且让流民知晓，那些流民能来西山乡，不至于被饿死，这就是林北的功德。
　　毕竟中原和南越距离太远，所以林北说话之后，大家也都把此事放下，开始吃起东西来，林北这边锅里放的都牛肚肉，也就是牛肚子下最嫩的那几块肉，煮熟之后脆嫩鲜滑，而且还极有嚼头，实为上品，众人一吃起来，什么事情便都忘了，说白了，还是填饱肚子这种事情才是最大的。
　　正吃着呢，人群里突然走出好几个民夫，到了林北这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林北根本没有注意到，顿时吃了一惊，有些手足无措。
　　民夫们砰砰的连磕了九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一个四十来岁，面色黝黑的汉子面色诚恳，开口道：“大人，我们不懂什么大道理，来给大人磕头是因为大人能给我们肉吃，我们打心眼里感谢大人，祝大人长命百岁。”
　　林北刚想让卞夫子把这些叫起来，他还是不习惯这些人动不动就磕头的感谢方式，没等卞夫子说呢，数百人居然连续不断的跪下，朝着林北磕头，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崔兰赶紧一拉冯娘子，也跪了下来，这种气氛，顿时把林北给震憾了。
　　卞夫子叹了口气：“大人，这是民夫们的拳拳之心，大人却是受得，想想此时中原的惨景，如若没有大人，几年之后，或许南越就如此时的中原，我西山乡能有大人家庇佑，实是我西山乡之幸。”
　　说罢，卞夫子一撩衫袍，也是跪了下来，“卞吉卞学之给大人磕头了。”


　第九十五章　小龟出生

　　林北觉得很丢脸，在卞吉磕头后，林北赶紧让他把人叫起来，随后连东西也没吃，就落荒而逃了。
　　骨子里林北还是那个现代人，在电视剧里看到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可能很有意思，但是自己真的面对就觉得接受不了，那可是数百人对自己磕头，而且林北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无非就是请了几次客而已，这也值得磕头么？古人的想法真是林北捉摸不透的。
　　幸好，回到龙潭的卞夫子等人已经恢复了正常，这让林北很是舒了口气，否则明明很熟的人天天对他磕头，林北肯定难以忍受。
　　和卞夫子说了会儿话，又教崔兰识了几个字，看到卞夫子已经有些困顿，林北便和崔兰出了木屋。
　　崔兰这几天都是在火堆旁边度过的，除了崔兰，甄定和他的护卫也是如此，林北倒是想让他们自己修几间木屋，可惜他们都不修，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
　　等到他们睡下，林北先去葡萄藤上看了看鸟窝，今晚丢丢和奇奇仍然没有回来，感慨了一声儿大不由娘，林北又爬上了木屋，看了看那些蛇卵。
　　蛇卵陆续有孵出来的幼蛇，又陆续爬走，因为没啥期待值，林北已经不怎么关心了，这次再一看，还有二十来条幼蛇在那里沉睡，是刚孵化没多久的，醒来后肯定也会爬走，于是林北也不去管了，盘着身子便睡觉。
　　半夜，林北却忽然醒了。
　　变成了蛇后，林北可以好几天不睡觉，就算睡觉也极浅，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能醒来，这次就是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后醒了。
　　彻底清醒后，林北才发现原来把他惊醒的是小河边的那片沙土。
　　“这片沙土里面埋的是甲鱼蛋？”林北想了想才记起来，当初从小河的下游找到了十几枚甲鱼蛋，回来后就埋在了那里，因为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林北几乎都是忘记了。
　　沙土的细沙传来轻微的颤动，几不可闻，联想到埋在下面的甲鱼蛋，林北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小甲鱼已经孵化出来了，正在努力的往地面上爬。
　　“孵化的真快，看样子温度越适合，它们的孵化速度就越快。”
　　林北定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很快，一个小脑袋从细沙里探出了头来，随后，小甲鱼用刚长成的前肢划开细沙，就像小船桨一样，跃出了地面，因为用力过猛，这个小家伙朝关一栽，翻了个个儿，肚皮朝上，然后四肢乱蹬，好久才重新把身体翻过来，让林北忍俊不禁。
　　一只，两只，三只，因为日照充足，所以小甲鱼的孵化率相当的高，林北已经看到有十一只小甲鱼爬了出来，他捡回来的蛋总共不过十四枚，如今孵化了十一只，这种孵化率已经非常高了。
　　泥沙地离小河并不远，所以小甲鱼在本能的驱使下朝着河里奔去，相当的拼命，跑得还不慢呢，不过其实它们是相当安全的，这里不会有鸟类在边上等着，也不会有山鼠随时准备着把它们叼走。
　　看到小甲鱼顺利入水，欢快的在水里扑腾，林北心里也升起喜悦，不过随后，林北想起一事，河里还有大甲鱼呢。
　　甲鱼属于杂食性的动物，能吃肉也能吃草，另外，小甲鱼也照样是它们的食物，因为猎户老把内脏扔在小河里，所以这个河段已经有不少甲鱼了，都是在这里觅食，并且还和这里的原住民，也就是龙虾和螃蟹打了好几次架，每次都是甲鱼胜利，夺得了一块属于它们的地盘，现在小甲鱼在它们地盘得瑟，如果林北不管，下场肯定很惨，被吃掉几乎是一定的了。
　　想到这里，林北赶紧爬进了河水里，果然，已经有许多大甲鱼在它们的洞口探出头来，蠢蠢欲动的准备拿下这批小家伙，就连龙虾和螃蟹也准备一饱口福，不过林北一入水，巨大的水花把这些大家伙都吓进洞了。
　　小甲鱼自然也被吓得奔逃，不过林北下水的地方很好，小甲鱼们是朝龙潭那里逃跑的，那边林北经常泡澡，所以鱼类很少，暂时还算安全。
　　“不能让小甲鱼死掉了，以后还准备喝老鳖汤呢。”林北心说，但是怎么弄呢。
　　“大人，你在做什么？”崔兰在火堆边站了起来，有些迷糊的问。
　　林北心说醒得正好，用尾巴指了指她，示意赶快过来，甄定的那个护卫也醒了，顺便也走了过来。
　　崔兰还不太识字，所以林北又只能靠比划，比划了半天，崔兰还是没猜到林北要干什么，看到林北无力的样子，崔兰扑哧一笑：“大人，要不把夫子也叫起来吧？”
　　林北其实只是想把小河用篱笆拦起来而已，这样就可以把小甲鱼束缚在龙潭那一带，不会被大甲鱼和龙虾螃蟹吃掉，这是一件小事，可惜崔兰不给力，不懂林北的意思，所以林北最后只能把睡眼惺松的甄定叫了起来，至于夫子，年纪有些大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甄定听说林北突然要修篱笆，真是哭笑不得，这位大人真是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出，不过面上还不敢有异议，便告诉了崔兰。
　　于是，这个晚上，崔兰和甄定的护卫都没有好睡，用木头片儿把小河拦了起来，中间留了几指宽的小缝，水可以流过，小甲鱼却不容易通过，等他们弄完，林北又彻底的把龙潭搜索了一遍，把能吃掉小甲鱼的鱼类都赶走了，水声哗哗，崔兰一晚不得好睡。
　　林北却觉得很美。


　第九十六章　甄平的确认

　　崔氏阿兰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虽是一宿没睡，眼睛有些血丝，却仍然精神奕奕，眼见天色已亮，林北进行例行的泡澡，崔氏阿兰围着水潭转了一圈，很是奇怪的问道：“大人，为何要把此处拦起来？崔兰没看到什么东西啊？”
　　林北心说你现在看到才怪，那些小甲鱼已经寻了洞穴，安下家了，因为很小，怕被别的鱼类杀死，所以轻易不会出来，不过待等到大一些，有了自保之力后，小甲鱼就会出来争抢食物了。
　　卞吉从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疑声道：“崔兰，昨夜你们在做甚？搅得我一晚不得好睡。”
　　崔兰一指林北：“夫子，这你得问大人，崔兰也一宿没睡。”
　　“哦？”卞吉也便不再多问。
　　眼看他们都洗漱完了，林北从水潭里长身而起，他的蛇鳞光滑之极，轻轻一抖，水珠就被抖落，连擦都不用擦，
　　“大人今天也要去捉那长鼻兽？”
　　林北点头，游到岩边：“正是，那边还有十来头长鼻兽，等到捉完后就可以告一段落，不过长鼻兽其实并不打紧，那沼气池才是最紧要的。”
　　“大人如此重视这个叫沼气池的，可否与我等说说，沼气池到了底有什么用处？”
　　林北只说了变废为宝，至于别的却没有细说，任凭卞吉等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长鼻兽的秽物能变成什么宝贝？莫不是仙家的点石成金？但那也不是石头啊，卞吉闷在心里一天了，一直想问。
　　林北便问道：“你们用什么取火？”
　　“自然是隧石还有火镰。”崔兰理所当然的道。
　　“这种取火式方不方便？”林北又问。
　　崔兰这次迟疑了一下：“倒也没觉得不方便。”
　　“那是因为你们习惯了，而且没有更好的取火方式，反正我觉得极为不便，每次取火还得取些绒草，同时还得准备一大堆木柴，如果木柴烧完，又得重新来一遍。”
　　“不都是如此吗？”甄定在边上道。
　　卞吉倒是若有所思：“莫非那人所说的这‘沼气池’不需要隧石火镰和绒草？”
　　“连木柴都不需要。”林北道：“一旦产生沼气，即可源源不绝，一池沼气足够使用数月之久，另外，还可以把沼气抽取出来，装入罐子里，随身携带，随取随用，方便之极。”
　　卞吉三人顿时吃惊了，一池沼气居然可以使用数月之久？想想挖的沼气池可不算大，居然有如此能耐？
　　“能用那沼气煮饭食？”
　　“这肯定可以的啊，否则用它做甚？而且火势集中，所以饭食熟得极快，大约能节约三分之二的时间。”
　　沼气最初的作用肯定用来做饭烧水，但是越到后面，沼气的作用就越大，比如供暖，比如炼铁炼钢，这些都可以用沼气代替木炭和煤，如果科技再进步一点，蒸汽机也可以研发出来，原料却只是区区的秽物，比起煤这种不可再生的资源，以及木头这种生长缓慢的资源，沼气当真是物美价廉。
　　卞吉三人耸然动容，他们自然想不到如此多，不过秽物能变成火，最后能用来做饭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了，或许这真是‘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