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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与你执手锦瑟不相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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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惟愿与你执手锦瑟不相离
作者:肉圆妹

文案
所幸这些年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痴缠,她终于等来灼灼桃花,终于能成为他的宜室宜家。——顾崇宁
这天下人人皆有至亲至爱之人,他愿竭力护她一生。——谌墨
温柔师父【奶爹?】辛苦养大了娇气小姑娘却被反扑吃掉的俗套故事●▽●
文笔略渣跪求不嫌弃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崇宁,谌墨  配角:杜君衡,毓成,梧桐  其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杞梁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苍龙山中暗月谷,落雁潭前桃花阵。
苍龙山山势巍峨,山中多奇珍,常年有祥瑞之气氤氲,世人皆传乃是杞梁龙脉所在。
暗月谷便在这苍龙山中,倚着龙脉,守着这一隅宝地,谷中多能人奇士,杞梁历代国师皆出自暗月谷,后来甚至有传言说有宝藏埋于谷中。
这自然招来无数人觊觎窥视暗月谷。
可数十年来,竟无一人能闯得进去,但凡去闯的人都被困在了落雁潭前的桃花阵里,他们甚至能见到落雁潭上的碧波粼粼,可筋疲力竭也寻不到出路,最后甚至莫名身处在苍龙山外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五年前,十五岁的谌墨继任谷主。
不少江湖人士欺他年少,妄想趁这时候闯过桃花阵夺了暗月谷,存着的心思无非是能合力闯过桃花阵夺得宝藏是最好不过,最不济就是被遣回阵外,没什么大碍。
三十二个人一同进了苍龙山,闯了桃花阵,甚至还见到了谌墨。
少年英姿,束发飞扬,眉目俊朗,笑容映着日光像是一块最温润的玉。
可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少年,竟硬生生将桃花阵改成了死阵,但凡闯入阵者,唯有死路一条。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竟杀伐决绝至此。
谌墨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地苟延残喘的人,噙着最温和的笑容,却带着最冷漠决断的语气说:“觊觎暗月谷者,其心当诛。敢犯暗月谷者,其行当诛。”
曾经雄心万丈的侠士再也没能出了这落英缤纷的桃花阵,他们被葬于冰冷的千尺潭水下,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而这三十二条命换来的是少年谷主谌墨的名震天下。
五年后,由谌墨同门师兄,当今国师杜君衡引荐,长乐郡主顾崇宁拜入谌墨门下。
暗月谷一向不让外人进入,是以长公主与卫国公夫妻二人并未伴着女儿入谷,杜君衡一路抱着崇宁进了谷中找谌墨拜师。
谌墨性子冷清,却最是顾念旧情,洒扫的童子欢喜着来观星楼禀告说是杜君衡回谷,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看了一半的古籍来见他。
眼前的景象却着实叫他愣了愣,他那向来高贵冷漠的师兄竟然笑得真心实意地抱着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丫头在膝头,柔声细语的哄着吃糕点,时不时被揪了脸扯了头发也毫不在意。
“许久不见,师兄倒是和善了许多。”谌墨神色平静地与杜君衡打了招呼。
“谌墨,来见见你的徒弟。”杜君衡站起身,捏捏怀里女娃粉嫩嫩的小脸,“阿浣,这便是你的师父了。”
谌墨有些错愕地看着一点儿也不认生的娃娃冲他笑着,还一边转过头脆生生地和杜君衡说:“师父长得比太子哥哥还好看!”
娇俏的丫头窝在杜君衡怀里,看起来小小软软,乌亮细软的头发绾成了小小的双丫髻,双眸明亮,身上披着一件白狐裘,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小姑娘粉嫩可爱。
有这么样一个小徒弟,看起来是件不错的事。
也不管杜君衡脸色如何,谌墨直接将小女娃从他手中抱了过来,神色柔和地问她:“你叫阿浣是么?”
崇宁鼓了鼓腮帮子,很认真地回答:“是,也不是,我姓顾,名崇宁,顾崇宁。阿浣是乳名,不是谁都可以叫的。不过你是我师父,你可以叫的。”
谌墨失笑:“我可还没答应要收你啊,那你说说为什么他也可以这么叫你呀?”努努下巴指着杜君衡。
“因为国师大人生得好看啊。”崇宁带着一丝犹豫戳了戳谌墨的脸颊,“当然了,像师父生得这般好看,即便不是我师父,也是可以叫我阿浣的。”
眉目俊朗的少年放声笑开:“小阿浣,那往后你就跟着我修习,好不好?”面对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纵是平日里杀伐冷漠的谌墨也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好!”小丫头答得欣喜爽快,心底打着的主意却是等回了上京她一定要向太子哥哥炫耀她有一个顶好看又顶厉害的师父,比他那一群迂腐夫子们强多了。
于是杞梁皇室唯一的郡主就这么成了暗月谷主的关门弟子。
虽说暗月谷名号响亮,但是让堂堂皇室郡主拜入门下也是件难得的事。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国师给崇宁批的命格,虽是一生富贵,却没有父母缘,若是一直留在父母身边怕是多灾祸。原本卫国公夫妇是不大信的,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怎么就没有父母缘了呢。可是崇宁自小大病小病不断,随着长大有几次病情越发凶险,这才让长公主不得不放了手,抹着眼泪让女儿拜入暗月谷。
崇宁是谌墨的徒弟,武修文习乃至阵法排列自然都是由他授业。每日清晨崇宁都乖乖的坐在他身侧,听他清冷的嗓音温柔地给她念那一列列晦涩的文字。
今日念的是《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师父,这是说什么呢?是指桃花开得很好看么?”崇宁跟着念了一遍,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她其实还是有些困倦的。毕竟这么小的年纪,在家中时众人宠着,赖床懒散也是常有的事,到了暗月谷却每日都得这么早起,学这么多东西,着实有些辛苦。
谌墨看了看小姑娘有些迷茫的眼神,倦意浓浓,心下有些不忍,便伸出双臂把她抱在膝上,嗓音低沉却轻柔地给她解释:“这是写女子出嫁,人们觉得这女子如桃花般明艳,也希望她成亲之后如繁茂的桃树一般为夫家开枝散叶,使合家美满,所以说宜室宜家。”
坐在他膝上的崇宁揉了揉眼睛:“我以后也要这样。”
“阿浣这么小小年纪就想到嫁人了么?”谌墨轻轻捏了捏崇宁的脸颊。
崇宁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衣带玩儿:“我要嫁给师父,师父最好看。”
原来这小丫头个是见色起意的主。
谌墨颇有些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崇宁起身,让她伏在自己肩头,轻柔地拍抚着:“实在困就再睡一会儿吧。师父送你回房。”
崇宁本就困倦,伏在师父肩头闻着淡淡的迦南香沉沉睡去。
被拨去服侍崇宁起居的两个侍女惊诧不已,谷中修习向来要求严苛,而崇宁又是谌墨膝下唯一的徒弟,自然是要成为下一任谷主的。那那那这会儿都已卯时过半了,谷主怎么抱着睡熟了的下任谷主回来了?
往后几个月暗月谷的众人彻彻底底打消了崇宁继任暗月谷主的猜想,谌墨对崇宁极为放任,崇宁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修习时性子上来了不想学他也由着小丫头去,从不见半句训责。甚至是小姑娘将库房里价值连城的南海珍珠拿来当弹珠玩,清贵无双的暗月谷主也只是神色无波的说一句:“阿浣喜欢便可,那些珠子放着也是放着。”
于是次日又有人来报说小郡主烧了许多檀香木来烤那几只用南海珍珠打下来的雀鸟。谌墨只是将手上的古籍又翻过了一页:“由着她去,让跟着的人仔细些不要烫伤了就是。”
倒也亏得是暗月谷珍宝无数又兼得长公主卫国公爱女情深时不时送进许多奇珍哄她开心才经得起崇宁这般败家。
作者有话要说:渣文笔跪求不嫌弃●▽●

☆、少年依旧思无邪

崇宁在谌墨的纵容下将库房里的奇玩珍宝都玩腻了已是暮春时节,杜君衡进谷来看望小丫头,一是存了查看她课业的心思,日后崇宁出了谷,虽则是不求她为暗月谷再耀荣光,却也不能丢了暗月谷的人,国师大人多少还是惦念了她的课业的。再来是这么多年谌墨性子实在淡漠,修业也严苛,崇宁在谷里也不知受了多少苦。让这么个活泼喜人的小姑娘跟着谌墨,也着实是让人心疼。
一脸担忧的国师大人终于见到“不知受了多少苦”的小姑娘时,她正跟着谌墨在观星楼用着晚膳。
谌墨将半碗米饭拌了蒸得嫩嫩的肉末鸡蛋羹;铺了好几样菜在上面,还有一块细细挑去了刺的鱼排,堆尖的一小碗摆在崇宁面前:“阿浣,乖乖用膳。”
崇宁性子本就娇纵,这些日子被谌墨宠得越发无法无天,把脸一扭开:“不想吃。”
向来冷清孤傲的暗月谷主叹了口气端起崇宁面前的小碗,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听话,来,张嘴。”小姑娘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费力地嚼啊嚼。
由谌墨的贴身侍童引至门口的国师大人被师弟这一副温柔模样震慑得半天回不了神,倒是别别扭扭不愿意吃饭的小姑娘见到门外的他甚是欣喜,欢快地向他奔来:“国师大人!”杜君衡赶忙伸手将她接住抱起。
怀里的小姑娘一身大红色锦袍,颜色喜庆热闹,衬得那张圆圆的小脸白嫩生动,眼神清澈,笑起来浅浅的梨涡更添了几分可爱。
“师兄。”谌墨放下手里的碗,起身与杜君衡打了招呼。“阿浣快下来,好好吃饭。”
杜君衡戏谑地笑:“师弟你这是成了奶妈子了么?”一边要将怀里的小丫头放下来,“好了,阿浣快用膳,待会儿让暮雨带你去拿你母亲给你准备的东西。”
崇宁一听更加高兴,油汪汪的嘴在向来好洁的国师大人脸上蹭啊蹭,然后挣着要坐下来吃饭。杜君衡赶紧把她放下来,一边眼尖的侍童递上浸湿的帕子给他擦脸。
满脸高兴的小姑娘吃完饭被带回自己的房里去了,留下师兄弟二人促膝长谈。
“师兄今日倒是有兴致。”谌墨让侍童将前几日刚出窖的陈年女儿红送上来,给杜君衡斟上一杯。
清透的美酒映着暖黄烛光,杜君衡如话家常般说道:“阿浣出生后从未离过父母,这回将她送来拜师,长公主甚是思念。托我向你问一句,若是方便,可否让阿浣回京小住。”
长公主不知道这谷中规矩如何严谨,杜君衡却是知道的。入谷学艺,想要出谷只能是学艺上有所建树由谷主亲自检验了方可离开,没有谷主的准许擅自出谷者,多半是困死在了桃花阵里,要么就是自己老老实实回来跪在谷主房门外求得宽宥,这般形同背叛的行为纵使得了宽宥,下半辈子却也算是废了。而自谌墨继任以来还未有人敢擅自出谷,约莫是被他当初改桃花阵为死阵的杀伐之心所震慑。
如今长公主央了他来向谌墨说项,他也说不准这个向来淡漠的师弟会如何。
谌墨听了他的话沉默半晌,心下思量半晌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冰雪可爱的小小女娃,抱在手上撒娇的时候谌墨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都捧来了她面前才好。
他不过是带了崇宁几个月便已如此,更遑论辛苦生下她而又抚育了她的长公主,为人父母者哪个不是希望儿女承欢膝下,何况长公主膝下只得这一女。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我便让阿浣回去见长公主。”谌墨淡淡的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杜君衡颇有些惊奇,原以为还要腆着一张老脸向师弟磨上些时间,毕竟长公主那般言辞哀婉,心下多少不忍,现下谌墨竟这么轻易就让小丫头出谷回京倒是他未曾想到的,不过甚合他心意:“那倒是极好,我京中也还有事,明日就得走,过一个月再来接…”
“无妨,我亲自送她回去。”谌墨轻轻巧巧地截了他师兄的话,也不看国师大人惊愕的神色,兀自上了观星楼顶,月色正好。
国师大人揣着一副饱受了惊吓的小心肝去看了阿浣,小姑娘正在听暮雨讲述京中趣事,见他来了很是欢脱地跑上来:“国师大人!”
杜君衡一把抱起小姑娘,总觉着轻飘飘的:“阿浣看着长高了些,肉怎么都不见长,还是这般轻。”小姑娘不乐意了,捋了袖子晃着白白嫩嫩的小手臂:“你看你看,长了肉的。”
一旁的暮雨忍不住笑出声来,惹得小姑娘抛去一个哀怨的眼神,不过一下又想到了别的,兴致盎然地问国师大人:“听说宫中有妃嫔有孕了,那等我回了京中太子哥哥他们就不能再说我最小了是不是?”杜君衡瞥了一眼自觉失言垂下头的云暮雨,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和阿浣说,一边又得笑着对满脸期待的小姑娘说:“是啊,再过几个月阿浣也是做姐姐的人了。”
心中却暗自感慨,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还未定,中宫皇后是阿浣的姑母,是个极有手段的女子,诞育了太子与四皇子,如今有孕的是德妃,不似二皇子的生母一般份位低不足为患。虽说今上子息不丰,但到如今也有四位皇子了,除却两个嫡子,剩下两位皇子生母皇后自是不能允许有人能威胁到太子的东宫之位,德妃腹中胎儿若是确诊为男胎,多半怕是不保,虽说德妃身后有尚书府,却也到底比不过皇后与今上少年夫妻,身后是兴盛百余年的顾氏,轻易撼动不得。原本这些宫闱之事与他国师并无多大关系,只要不动摇国本他也不在意,可今日看到崇宁这般期待这个孩子,杜君衡也只好默默叹口气希望德妃腹中的是个帝姬而非皇子。
“阿浣,再过些日子你便可回京中小住了,长公主必然十分高兴,你也可以再见到太子,四皇子,觉得如何?”杜君衡转移了话题,提起崇宁回京的事,想来小丫头知道了该是雀跃不已。可是崇宁却若有所思一般咬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问他:“那师父也会一起吗?”听谷里其他人说谌墨最是不喜繁华纷扰,可是她又真的很想和师父一起回去,让太子哥哥看看她的师父长得又好看脾气也十分好,足足能将他的太傅从东宫甩到京郊猎场那么远。
杜君衡有些气结,这小丫头,怎的这般向着谌墨。却又抵不过崇宁满是期待的纯净目光,只好将谌墨的原话告诉了她。小姑娘这才笑得真心实意,眉眼弯弯。
次日杜君衡便要赶回京城,临行时恰逢谌墨从竹林打坐静修回来,笑着问了一句:“师弟不送送我么?”谌墨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脚步也未停歇:“我正要去叫阿浣起床用早膳,着实没有那个闲工夫送你,师兄请自便。”
杜君衡怨念地望着谌墨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暗骂了一句无情无义,落寞的与暮雨策马而去。
谌墨也并非推脱,确是往崇宁的小院中来。小姑娘被他娇纵得越发懒散,不用上早课之后日日要睡到谌墨亲自抓她起床才罢。
今日又是如此,谌墨将窝成一团的小姑娘从松软的锦被中挖出来,略略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崇宁半梦半醒之间还知道叫人:“师父。”
“嗯。”谌墨低低应了一声,“近日起得越发迟了,你回到京城去也还是这个样子卫国公怕是要怪我个管教不当。”边说便给小姑娘穿上粉色外衣,轻轻捏了捏她睡得红通通的脸颊。
崇宁却是一下子精神起来,坐起在谌墨怀里,神色兴奋:“昨日国师大人与我说师父也会陪我回京,真的吗?”她昨夜思来想去竟是有些半信半疑,该不会只是国师大人为了哄她高兴胡诌的吧?
“真的。”谌墨把小姑娘抱在膝上坐好,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木梳仔细地给她绾发,一边逗她:“只是这一去,你父母见你在谷中竟然养成这般懒散又娇纵的性子,纵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怕是给为师安上了个疏于管教的帽子,到时候咱们的师徒情分也该尽了,我送你回京也是尽了为人师的责任了。”
乖乖坐着的崇宁却认真反思起来,自己入谷这么些日子,日日都只是玩闹,除了文修有些进步其他什么也没学会,听说师父最善观星演卦,自己却连一个星宿都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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