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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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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去吧!尽你所能去多杀敌,多救人,像你说的,惟愿北境能少几个孤儿,多些幸福团圆的家庭。”落嫣眼里含着泪,面上却带着笑,那闪闪的泪花简直可以揉碎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爱和幸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我愿意让我故事里的人都能找到,娜兰学会了回首和珍视身边人,上清学会了放弃、不再执念,落嫣学会了理解爱人和大义。其他人的变化,后面的故事继续交待啊~我相信人性本善,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我故事里的姑娘也许做过错事,但是她们在成长在改变,她们都会拥有各自的幸福,也祝看文的姑娘都幸福快乐~、68离别之夜初冬的夜很安静,没有夏季扰的知了,连秋虫的鸣叫都少了。

公主府的卧房很大,大得有些空旷,让戎玄莫名想到了天女峰冶炼兵器的山洞,他想笑,心里却难过起来。床也很大,但落嫣还是习惯地同他紧紧贴一处,相拥而眠。她闭着眼,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地喷他心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忽近忽慢的气息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她还没有睡。

谁又睡得着呢?这样一个离别的前夜。匆匆忙忙准备了这几日,不就等这天。

戎玄轻叹一声,将脸贴上她面颊,轻轻吻上,不料一挨上那淡淡馨香的肌肤,便舍不得离开了,遂忍不住凑上那两篇柔软的唇瓣。就像两个初次尝试的,戎玄并没有太大力,相反温柔得像是怕惊醒她,虽然她一直都醒着。

他刚浅尝辄止地要撤离,就听见一声小兽般的哼唧,落嫣睁了眼,鼻音浓重道:“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戎玄一愣,笑道:“放心吧!我哪舍得死,娘子和儿子在家等着,一定给你全须全尾地带回个大活人来!”

落嫣鼓着劲往他胸口狠狠戳了下:“是命令!不准嬉皮笑脸!”

戎玄立刻板起脸严肃道:“是!遵命!娘子还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

落嫣叹了口气,嘟囔了句什么,声音软软的有几分不好意思:“还有!要再像刚才那样亲我……”

戎玄微微吃了一惊,黑暗之中极不厚道地笑了,这哪算是命令,叫索求差不多,更何况这也是情愿的事情。

刚开始,两人还算得上缠绵悱恻,到后来越吻越激动,落嫣听见心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烧得直响,火星子都快把帐顶燎着了。戎玄的感觉更甚,滚烫的肌肤只熨得落嫣一阵阵战栗,更何况落嫣还感觉到那根直直抵自己腿间的炙热硬物。

正当帐内温度急速上升的时候,戎玄猛然停住了,气喘吁吁地将唇撤开,一把将落嫣推离稍远之处,让两人的身体不再直接接触。

因离得近,借着浅浅月光,落嫣看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落嫣有些不好意思,自从知道有了身孕,戎玄一直对她退避三舍,如今她倒像是成了勾人犯罪的罪魁祸首了,可看戎玄又实可怜得紧,心里一番作想后,她便主动贴了上去:“相公~”

本是打算安抚他一番,谁知她还没靠上去,戎玄就像避瘟神似的急急退到床边:“别!娘子别过来!”

落嫣莫名地抑郁了,不悦道:“我会吃了你么?躲那么远!”

戎玄苦笑一声:“是怕我会吃了你……”

落嫣扑哧一声笑了,继续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直把戎玄逼到了床沿的最边边,看着他一副想躲又无处去的窘迫模样,狞笑道:“居然有这么一天是你想吃不敢吃的时候!想当初,谁愣是要大白天洞房,一到晚上就不老实,你也有今天!”

戎玄愁眉苦脸地悬床沿告饶道:“娘子,放过我吧!”

落嫣愈发来了劲,伸手往他脸上撩了把,食指和拇指搓着凑到鼻尖闻了下:“哟!小娘子还有体香,来来来,让大爷疼疼!”说着另一只爪子就毫不客气地往他仍硬挺的那地方抓去。

戎玄大惊之下只想躲开,全然忘了已退无可退,一声嚎叫便跌到了床下。落嫣急忙伸手想将他拉回床上,戎玄却死活不肯上床,连连摇头,一副娘子猛于虎的惊悸。

外间值夜的小丫鬟听着这惨嚎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得了,公主虽说性子收敛许多,不想这床上功夫如此之猛,驸马看起来那么结实一个都扛不住。

一夜就这么笑闹中不知不觉过去,待二人都累了,终于抱一处好好歇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浅青。

离别,终于还是要来了。任之前二再怎么欢笑、回避这个话题,但时间不等,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会随着一的北上而相距越来越远。

“怎么办,我好像后悔答应让你走了。”落嫣将头埋戎玄怀里闷闷道。

戎玄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喉咙里愈发梗得慌,他低头用唇描摹着她面部的轮廓,从被窝里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按到心口:“我没有走,不管我在哪里,心永远在你手里。”

落嫣咬唇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意:“早点回来,我和宝宝等你。”

戎玄鼻端一涩,揽住落嫣的双臂愈发收紧,紧得像让两骨骼相接、骨血相连,再不分离。

“一定在宝宝出生之前赶回来。”戎玄低头吻了吻落嫣的额,大掌抚上她尚平坦的小腹,嘴角勾出一丝甜蜜笑容,“坏小子,不准闹娘,好好听话!她害喜很难受,爹不在,要替我好好陪着她……要不然等我回来,打你屁屁!”

落嫣嗔怪道:“哪有这么哄孩子的?还有,谁说要生儿子,怀的一定是个漂亮的丫头,长得也比你好看!”

戎玄连连点头,就恨不得长出条尾巴使劲摇了:“是是是,肯定比我长得好看!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不觉天已大亮,夫妻二起身梳洗一番,戎玄换上了一身简易骑服。落嫣打开搁桌上的一个雕花黄梨木长盒子,里头居然躺着把黑沉沉的长剑,那暗黑的光芒仿若饮饱鲜血般,沉重而肃杀。而事实是,它也确实很重。

落嫣双手捧它递到戎玄面前,郑重道:“这把剑是爹当年跟随皇爷爷开国征战沙场所用,他让我交给你。”

戎玄微怔,那剑拿手中愈发沉甸甸。那日离开皇宫时,皇帝单独把落嫣叫到了一旁,原来便是交待这事。

“父皇他……”落嫣踟蹰着开口。

“别说了,娘子。”戎玄微笑着制止,“我明白,谢谢你们,待我回来会亲自向他致谢。”

落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磨叽,一会儿想起怕干粮不够,一会儿说是要不再带床被子……好容易待戎玄折腾出了公主府大门,太阳已升起老高了。

门外青石板路只有十余骑简单马,却极不协调地掺着一辆油壁车,拉车的清一色为毛色黑亮的高大骏马,四蹄齐整阔大,鬃毛整齐,一看就是良驹。

落嫣和戎玄正纳闷,却见一柄折扇轻轻挑开车帘,一悠悠道:“侄孙女和侄孙女婿话别离真叫个依依不舍,叫老夫好等。”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华服老爷子从车里下来。

落嫣惊诧道:“二……二叔爷爷!”

戎玄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个落嫣口中活得很潇洒自的老爷子,果真是腰缠玉带,头戴八宝琉璃冠,至于那绣金线的衣服真不是一般的晃眼。

东海王笑嘻嘻上前,折扇“啪”一下打戎玄肩上:“小子!好福气,能娶得我侄孙女,还有老夫作陪北上,还有何求!”

落嫣又是一惊:“二叔爷爷也要去北边?那儿正打仗呢……”

东海王满不乎道:“老夫就是冲那儿去的!国难当头,义不容辞,老夫年迈不能征战沙场,便散尽千金筹作军饷!此次北上一来是奉皇上御旨去犒军,二来嘛……”东海王说着低下声音,“侄孙婿,还真以为皇上给这十几个护卫是让你上阵杀敌啊?让你投到庞啸川麾下,啧啧……”

落嫣面色一僵,侧首望向戎玄,却听得东海王嘿嘿一笑:“别急,二叔爷爷帮你,东海郡的兵力加上筹措军饷招募的马,够我们跟北羌好好较量一番了!侄孙婿,到时候就看你的了!”说着如同弟兄般搭上戎玄的肩,勾着他往前走,“我说侄孙婿啊,在山里和姓庞那小子打得真不赖,他那么多马愣是吃不下几个山头来,来来来,这一路上可得跟我好好讲讲!”

落嫣目瞪口呆地望着戎玄被东海王勾肩搭背远走,好半天才不自觉“哎”了声,东海王闻声反应过,折扇一拍脑袋,随即往回走,凑到落嫣跟前神秘道:“侄孙女,有二叔爷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替你看着那小子!他要敢外头乱来,老夫亲自动手打断他狗腿!”

落嫣哭笑不得,这算是东海王年迈仍亲自北上的第三个理由?

东海王自然不会告诉戎玄刚才和他娘子说了要打断他狗腿的话,继续笑嘻嘻走上前拍着他肩膀,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模样。

可戎玄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东海王仿佛看穿他所想,眯眼道:“我一直都怪欣赏你的!”

戎玄不解,猜测莫不是欣赏他不拘一格的兵法,弄得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庞啸川也束手无策?

不料东海王接下来喜滋滋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吐血,东海王说:“老夫第一次见你就想与引你为忘年之交!活了大半辈子,终于见着个衣着品味和老夫如此相投之人啊!”

戎玄强逼着自己咽下那口心头血,哀叹一声,落嫣所说果然是对的,当初落嫣见他穿成土财主模样上京就曾评价说像她二叔爷爷,如此看来,还真是说对了,连老爷子都认可了。

戎玄苦着脸道:“老前辈厚爱了!”

东海王却摇摇扇子,兴奋地挑了挑眉道:“老前辈个什么?叫二叔爷爷!话说小子眼光和老夫还真差不多!那湖花娘子的确是少见绝色,好像是叫皓雪,没记错吧?哈哈那一晚小曲是不是听得终生难忘?”

这精神头十足的老爷子闹得戎玄心里已是哀鸿遍野,纠结万分地抬头:“二叔爷爷,……”

东海王突然面色一凛,横眉怒目道:“不过那是从前,如今要是敢对我侄孙女有二心!”说着折扇戎玄衣襟下摆狠狠一比划。

戎玄心惊胆战地撩了撩衣摆,知道若不说出个承诺,这死心眼的老头怕是不会放过他,便极不自地笑道:“不敢不敢,二叔爷爷放心,我早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东海王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谅你也不敢,你小子也倒还不错!除了跟老夫趣味相投,都喜欢湖花盛会,还调戏得了那花魁,又能为了给侄孙女治病卖身……”

“卖身?卖什么身?”悄悄跟上来的落嫣出其不意地嚷嚷了一声,将戎玄和东海王都吓了一跳。

其实不怨落嫣好奇,东海王和山贼二也不过初次打交道,何以就熟络到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的地步。

东海王“哦”了一声,金冠颤巍巍地抖了抖:“这卖身的意思就是卖得身上空无一物。”

落嫣万分不解,戎玄脑中电石火光一闪,率先反应过来:“是说落嫣伤了脸那次?……你当时认出她来了?那为什么不从我手里救下她?”那个雨夜,东海王帮戎玄求大夫给落嫣治脸,那是戎玄第二次见这老爷子,他做梦都没想到东海王当时已经将他们认出。

东海王神秘道:“人各有命,她在她的真命天子怀里,何来救一说?”说着转向落嫣道,“落嫣啊,自小长在皇宫,出去见识见识吃些苦也没有坏处,更何况……天机不可泄露。”说着,东海王哈哈大笑转身上了马车,留落嫣和戎玄一阵纳闷。

于是,本以为凄凄切切的离别被东海王这么一搅和,成了一次风格奇特的半里相送,按照之前和戎玄说好的,不送到城门口,只门口目送,落嫣远远地望着那稀稀疏疏的十几骑马并一辆马车渐渐消失大道尽头。

东海王岂是傻子,那日对弈时皇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战事吃紧,军饷不够。与其等皇帝明说,不如自己先占据主动。更何况东海王此次上京便是要主动提出筹措军饷一事,他当年跟随先帝打江山,战功赫赫,绝不是无能之辈。

江山可以一群人打,宝座却只有一个。天下安定后,东海王一笑了之,潇洒离京,弃而从商。

岁月流逝,内心的梦想和血性却没有消失,皇帝压根想不到早已不是当年热血少年郎的东海王居然主动提出倾尽万贯家财,还要亲上北线犒军,顺便做个闲散参谋。

京中之纷纷感慨,说东海王气魄惊人,千金散尽不复来,也要老夫聊发少年狂!

戎玄走后,落嫣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个大洞,好她也知道情绪不稳会伤胎气,听了几次劝,终是依了娄贵妃,搬到宫里去住。

娄贵妃和皇帝乍闻将有外孙时,可谓是悲喜交集,皇帝有些担心生出来的也是个能闹腾的主,娄贵妃却不管那么多,只管欢天喜地折腾着做小衣服、布置房间迎接女儿回来同住。

行李带的并不多,其实也没多少该带的,宫里娄贵妃早给备齐全了,一行人从公主府出来,便穿过东市直奔皇城而去。

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只是初冬的街头已经多了几分微微的寒意。落嫣将披风拉紧,掀起窗帘往外头看去,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张脸,她在镜子里看了很多次,那身体,她的魂魄更是在里头待了好几月。落嫣心头一紧,下意识探出头喊道:“缪兰夕!”

那女子本是刚从一个药铺出来,乍闻此声,回头一望见鸾轿便慌了神,手里的纸包没拿稳,药枝草根顿时洒落一地。她也来不及捡,慌慌张张地逃离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真是高估自己的能力,每章四五千字,周末还行,上班就有点吃力,昨晚写到十二点半多才写完,干脆就今天中午更新了~话说那啥,今晚不更了。恩,你们懂滴,作为单只,偶总要去见见单位热心大妈给介绍滴,dating一下下~明晚更第一次尝试在文里写这么多对,好几对的结局已经交待了,下面就该交待缪兰夕和徐安了~妹纸们敬请期待~、归去归来

缪兰夕像只敏捷的兔子,眨眼便消失在巷口。

落嫣喊停了轿子,随行的丫头婆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拎着裙子穿过人群往巷子里奔去。一拨人不明状况,呼啦啦紧追而去,路上顿时蔚为壮观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回顾。

缪兰夕见众人追赶,跑得愈发慌乱,几乎是慌不择路,落嫣本只想同她说几句话,见她跑索性穷追不舍。

渐渐地,缪兰夕的脚步慢了下来,面前是个死胡同,已无路可走。她战战兢兢转过身,瑟缩在墙角,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公主!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知道错了。我们已经遭到报应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你了……”她不住伏地磕头,哭得凄惨。

落嫣心里极不是滋味,纵然缪兰夕曾经想置她于死地,但她自己何尝没有错?如果当初不强行拆散缪兰夕和徐安,出生诗书之家的缪小姐又怎么会因为恨而心里扭曲到疯狂报复的境地。

脚步声缓缓靠近,衣物一阵窸窣作响后周围突然安静,缪兰夕睁开眼,赫然瞅见公主也跪在了自己跟前,与她双目相对。

“起来吧!这一年我们谁都不好过,不必怪谁,是非对错都过去了。”落嫣长叹声,托住缪兰夕的胳膊将她拉起,“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徐安本来是我的驸马,最后和你在一起,我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竟然嫁给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说来,还得谢谢你,如果不经历那些磨难,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要找的是怎样的人。我要找的那个人原来很简单,不必门第高贵也不必权势喧天,他能陪我笑陪我哭,不在乎我的身份和地位,只单纯地喜欢我。”

缪兰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感谢她?那个任性的公主居然也懂得感谢人?而且是感谢她这个曾让其痛苦万分之人。

落嫣说得动情,几乎忘了是同缪兰夕对话,一时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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