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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轻风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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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一顿,头仰靠入椅背上,目光投向她,见她的确没有去动保险柜的意思,便哑声说:“欧阳,你出去时把门带上。”
屋里,只剩下他俩与赵依依。
大少望向赵依依,朝保险柜方向噜噜嘴,低沉着声音说:“你去打开给她把章拿出来盖了,密码是841110。”
叶萱大震!他什么意思嘛?保险柜里除了印章外,还锁着一大堆内参资料,那密码是用她的生日设的,这些个机要连同闺密,他现在居然故意当着她的面敞开给赵依依。想告诉她:他俩之间已经game over(结束)了?
Game over!
她咬牙死撑着身子直直挺立。冷冷自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赵依依手上接过盖好了章的检查表,转向他,想告诉他准备抽时间回来收拾个人物品。
“你,还有别的事吗?”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却垂着头,望着地板说:“若是没别的事,依依,你去安排方伟送送她。”
叶萱气得眼前一阵发黑,颤声道:“不必了!你记得要欧阳珊和保全晚上等着我来拿走个人物品,从此以后,我誓不踏入瑁辉银行半步!”说完,象只火箭炮般甩门而去,房门自她身后传来“梆”的一声巨响,惊得门外的欧阳珊、大飞、赵兰都冲了过来。
“叶萱,冷静点,”大飞抓住了她的胳膊,掉头大声唤:“方伟,方伟。”
“我没事,我很好。”她极力抑制住全身的颤栗,掰开大飞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方伟跑了过来:“叶总,我送您回去。”
叶萱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根本没心思管边上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她不停地摁着电梯钮、全神贯注地摁着电梯钮,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陈瑁辉……
电梯到了。她冲进去,面对楼层大厅,继续恨恨地摁下行键。忽然,见着依依慌慌张张在大少房门口叫唤着什么,接着,大飞、欧阳珊、赵兰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咦!
有点不对?来不及疑虑,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方伟摁下了-1楼的钮,电梯直直往下坠去,叶萱的心,却慢慢提了起来。
哪里不对?
大少先是要她开保险柜,接着又让赵依依去开,由始至终,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开?
她被气得昏昏噩噩的脑子开始慢慢恢复了思考。
电梯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方伟先走出来准备为她发动车,感觉后面没动静,掉头一看,叶萱仍站在电梯里。
“叶总,到了。”他提醒她。
叶萱没动,电梯门合拢,将方伟关在了外面。她犹豫着,摁下了21号钮。电梯直直升了上去,她的心开始缓缓往下沉:我这是哪根筋不对,又上去自取其辱吗?可是……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哪里不对。
叶萱咬紧牙,手握成一团,下定了决心。
21层楼面空无一人。她略顿了两秒,径直往大少的办公室走去。
“……他根本就没有吸进去。”
“还是去医院稳妥些……”
“大飞,开车去医院,叫保全来帮忙!”
屋里杂乱的说话声令叶萱眼前又是一阵昏黑,紧接着,一个人影撞了过来,除了大飞还有谁!她都已经快把下嘴皮给咬破了,却还是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一把推开大飞,冲到房内:“不要吵!”
于是,一片寂静里,她看见了大少!他脸色青紫地坐在轮椅上,喉间传来呼噜呼噜的响声,双手捂住胸口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喷过药剂没有?”她疾步上前,放低轮椅靠背,将大少搂在怀中,轻轻拍打他胸背。
“试了,他吸不进去。”赵依依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应该是喘咳出的浓痰堵住了气管!她脱下他的外衣,这才发现他从头至手冰凉一片,难怪穿得那么厚。顾不上想其他,叶萱抓过不知谁手上的一条毛巾,包住自己的食指伸进他嘴里,想把痰掏出来,这番刺激令得大少几乎都快呕吐起来了,痰还是卡在气管里咳不出来。叶萱索性扔了毛巾,直接口对口使劲吸,终于,那口痰让她给吸了出来。
大少倒在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叶萱自卫生间漱了口出来,人都散开了,大少已经被抱到了里间休息室的床上,依依给他盖了张毛毯,刚给他喷完药。自她进来后,那人便喘着粗气,睁着那双清亮依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们是从医院回来的吧?”她直接了当地问赵依依。
“嗯,”赵依依老老实实地说,“叶总,你别误会……”
“我心里有数,”叶萱扬扬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解释,许多事,她都已经理出了些眉目,“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天是个什么情况?”
赵依依不敢看大少:“三天前大少的病就发作了,刚醒过来他就要我通知所有的人都不准告诉你,大少说了,谁要是告诉了你的话就卷铺盖走人。”
床上那人气得直翻白眼,当面招供,真还是瑁辉出品的识时务俊杰耶!
叶萱默然。三天前?就是赵兰电话里汇报工作那天?难怪她后面说话吞吞吐吐的。这以后哇,谁要是敢再说一半留一半,就调去打扫厕所!她看看表,又问:“中午吃的什么?”
“没吃。”见叶萱怒目而视,赵依依赶紧追一句:“他不想吃,说到后来还把他惹火了。这些天都没好好吃过饭,顾教授只好给挂营养液,今天那瓶还没挂完,欧阳就说你叫着要他回来。”
是的,都是我的错!叶萱恨得来全身上下、连手指甲都在疼。她深吸一口气:“去,买点……”
大少微微向着她抬了抬手,又无力地垂下去。叶萱赶紧俯身凑到他面前,柔声问:“你想吃什么?”
“‘绿茵粥道。”他声音细弱。
有食欲就好。叶萱立马安排依依:“叫大飞带你去‘绿茵粥道’,帮他买一份猪肺烂米粥,路上给方嫂打电话,要她炖点燕窝晚上给送到医院去。还有,让赵兰先冲杯牛奶进来。”
赵依依喏喏而去。这几天大少的病连带着她也被折磨得蜕了层皮,辛苦都是其次,必竟与大少处了那么长时日了,心思念想都惯了围着他转。用她闺房蜜友的话来形容:痛着他的痛,苦着他的苦,一典型的爱情中毒症!是吗,她爱上了大少?怎么可能,想她赵依依也就一势利小私助,哪来那么高尚的情操,只为见着大少的神情开始重新焕发出生气,便也欣欣然快乐起来,而,不管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开怀。
外面还在淅漓漓地下着雨。
赵兰送来的牛奶他努力喝了一大半,略微显现出些精神。叶萱细心地替他将毛毯边角掖入体下,随手握住他的手背试了试体温,正有些忧虑那股冰凉,却见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拉住她的手,顿了两秒,终还是放了下来。
她将暖气调高了两度。尽量用淡泊的语气问:“生病的事为什么不让她们告诉我?”
他没有接话,只是直直地、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她。
不安,似株破土而出的魔法树苗,慢慢自叶萱身上爬开。她突然发现,自七天前两人在这里闹僵至今,他就没有一丝一毫重归于好的表现,今天更是连话都不愿多说。虽说以前他的话也不多,但无论高不高兴,他都还是要表露出来的。现在……太奇怪了!他轻易地放她出走;不允许周围的人向她泄露病情;甚至为了掩饰身体的虚弱,不惜由着她误会赵依依;……可他明明是很欢喜见到她的,若是叶萱笨得来连这点都不清楚,也就不配站在他面前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
不会真的是,欲-擒-故-纵吧!
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词,可确实就是串联了起来。她是他花了多少心血、甚至用性命相搏才培训起来的“人才”,在情在业,于公于私,怎可能轻易放弃?奈何设计柴俊绯闻一事,加上“苦肉计”被揭穿,令得两人间横生隔断。如此,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让她重回怀抱?
叶萱凄倦一笑,如梦初醒,不愧是执掌亿万身家的陈氏当家大少,转瞬间便能使出一招铁定能降服她的招式。想想,若非如此,她怎会疑窦丛生去而复返,又怎会败倒在他的病发里?不会,连方才那惊险的“吸痰”一幕都在他的算计中吧?
脑子里百转千回,于面上却无分毫流露。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这层纱若是一揭开,两人之间,便真真到了抉择的边缘。她作好了分手的准备吗?幽幽地,想起那句歌词:“原来我拿幸福当成了赌注,输了你我便输了全部。”
大少还在继续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少女所特有的、天然的粉红面色,跟着阴晴不定的眼神渐渐转淡、直至变为如雪般白。他的血液,也是跟着,凝冻成冰,生平第一次,心如刀割。她的叶萱,算着他还在算计她!
或许是刚才咳得太辛苦的原因,大少觉着好累,他闭上了眼睛。感觉她的手捋着他额头上的头发,似理似抚:“依依她们一会就把粥买来了,你别睡,吃了粥,……我陪你去医院。”
他依旧闭着眼睛,不敢看她也不敢应她。究竟是爱还是怜,能令得她即便是在最悲伤的时候,依旧眷顾关怀?她又明不明白,究竟是情还是业,抑着他的心,碾末成灰?
叶萱为期七天的“出走”就这样以失败告了终。
在医院,从高奔嘴里得知,大少住院的经过远不止依依告诉她的那般简单。他的情况相当不好!入院时是急性昏迷,专家会诊会都开了好几次,相比他的哮喘病而言,更严重的,是由炎症引发的多器官衰竭。说到最后时,高奔沉沉看她一眼:“你们……作好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
寻寻觅觅二十余载,难道,换来的就是凄凄楚楚的一句“作好思想准备”?
高奔这话令得叶萱一夕之间性子大变,她完全、彻底缴械投降。不再耿耿他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不再计较他爱着她多少、又算着她多少。相反,但凡是他想要的、或能令他高兴的事,她都竭尽所能地为他做到。
可是,不知是不是他也清楚了病情的原因,同样地,大少对她的态度,也是个180度的大转弯。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缄默,无论叶萱对他再好,都总是一副疏淡表情,辨不出哀喜。
小产事件后没多久,陈怡心与方鸿余悄无声息地办妥了离婚手续。大少用瑁辉在香港控股的两家基金公司打发了长房两姊妹。怡心倒是坚韧如石、愿赌服输;可悲是怡芸,简单地想到父亲按人头各自分有5%的瑁辉股份,以为若是用股权说话,那就算比人数,也可以强压过大少,于是,莽莽撞撞、胡搅蛮缠地召集来股东比对股份,奔波一场,被大少一语击溃:“股东会?怎么没有叶萱?她除了自己名下的5%以外,还有怡心的3%、单辉的2%,呵呵,10%,可是比我还多了!哪用铺排场开会,直接问她的立场不就行了。”
叶萱的立场?还用问?
也就是在这一时,叶萱才想起:原来,她居然握了瑁辉10%的股份!当中有5%,是在她还未签“婚前协议书”时就有的,也算是婚前财产吧,根本就不用受那份协议书的约束。除此之外,她的婚前财产中,还包括新柴氏10%的股份!这些,都是在大少的谋算之中?抑或,他无心所为?
打死叶萱都不相信是他的无心所为。那也就是说,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两人还未言及感情之时,他便在以自己的方式保障着她的权益!
想到自己因陈氏家族的防范而移嫁在他身上的介怀,她的眼泪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似泉水般涌了出来。一种极度幸福而又极度难过的情绪抽击着她的心脏丝丝作痛,这傻子,从不提自己做了多少,也从不为自己解释,就那么汩汩地尤如一汪温泉,萦绕在她身边,她只需稍稍一动,便可轻而易举地被滋润、被温暖,可若是她粗个心,也就,那么地流走了。咫尺间距,有时,也会遥如天涯。
也不知是否因为这,叶萱开始渴盼结婚。
“喛!你可是答应过我结婚戒指上的钻石要有鸽子蛋那么大哟。”这天,临睡前两人倚在床头看电视消遣,藉着正在演的一出求婚的画面,叶萱故意点他。
大少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那面硕大无比的液晶电视屏:“唔。你挑好了就用那张无限卡去刷就是,卡帐到期欧阳自然知道处理。”
他轻描淡写,尤如是去菜场买颗白菜,生生让叶萱没了说下去的兴致,偏偏心里又是最清楚不过这不是他的本愿。
我们,注定就这样一直压抑着、辛苦地戴着面具过下去吗?
很多时候叶萱也想把话挑开了说,可是,其中牵涉着的情义、是非、恩怨、忌讳,又岂是语言所能辨析,更何况,而今中间还横着他的病情在,稍不留意,很容易令他敏感地把这一切归结为怜悯。
百念千转,叶萱终是选择了沉默。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天还未转亮就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叶萱在雪落入地扑漱漱的声音里醒来,先是侧起身轻轻覆手在大少额头上,还好,虽然有些汗湿,但体温尚算正常。就着幽暗的壁灯,她又看了看室温表上的读数,这才放下心来,缓缓睡下。
“萱,不舒服。”大少迷迷糊糊地哼叽了一句,在床上扭了扭身子。
一番动静她已是做到了最轻微,似乎还是惊动了他。
“哪里不舒服?”她再次撑起身,凑近他问。
大少醒转,睁开眼看看是她,没再说话,只是自己伸手揉了揉胸口。
你是铁定只在非清醒状态下才流露那份亲昵与依恋了?叶萱暗自叹口气,挪到他身边,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掌心打着旋地按在他胸口上轻轻揉搓。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忧伤气息。
感觉到心口上的那只手动作越来越慢,跟着,过了一会,她的头也耷拉着偎入他的颈窝。大少缓缓睁开眼睛,他伸手将嘴角处她的一缕发丝拂下,然后,然后恋恋不舍地缩回手,继而,还是顺着心念搂在了她肩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搂着她,在窗外沙沙雪声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天放白时叶萱醒了,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也便没有马上起床,继续踡在那使劲深吸了几口他身子的味道,本来还想来几个morningkiss的,最终还是担心扰醒到他而作了罢。就这样又赖了几分钟,方才小心翼翼地缩出头起了床。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边洗漱,叶萱一边算着今天的日程安排,没听见卧室里的动静,直到唤人铃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赶紧进屋,他果然已经坐起身来了。
“还在说让你多睡会的。下雪了,今儿个行里左右都是些开会的事,你就不去了吧。一会依依就过来,吃了早点让她和大飞陪着去医院做个复查好不好?”叶萱边说边利索地为他披上外套,眼光自他脸庞扫过时停顿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她小心地说:“眼里全是红丝,你,昨晚没睡好?”
大少避开她的探寻,垂下眼睫,不胜烦意地说:“又去医院?我干脆住那得了。”
话音刚落,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一语成噎,叶萱也不敢往下接。正好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知道是赵依依到了。不知为何,她竟长吁了口气,赶紧稀里哗啦把事项作了个交待后,拎起包便跳出了门。
雨夹着雪,扑漱扑漱地打在车窗上,方伟将车开得很慢很稳,轻摇浅晃中,叶萱想起了去年的第一场雪。那时她还在镜苑住,晚上,两人踏雪而归,一块吃饭,一块谈工作,他坐在轮椅里不厌其烦地教她读报表、认损益;她好动,一会坐椅子上听,一会又站起身问,到后来,索性两腿一盘坐在地毯上,歪着头看他滔滔不绝。他可是,比报表、损益什么的,迷人多了!想到这,叶萱笑了起来。
自己,该不会那个时候就爱上他了吧?
想念间,一缕晕红浮上了脸颊。自前排后视镜里见着方伟的眼光扫视过来,脸又是一热,赶紧肃穆正坐,伸手佯装将脑后绾成团的发圈扶正,摸着那个非常职业化的发式,心情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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