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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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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细说江州城里各处有甚个玩乐吃食,只隔那几里地,却叫车夫说的天花乱坠,便是泺水镇里有的吃食,也说江州城里的更可人,蓉姐儿长到这么大,只有荷花节时去过金湖,趴在门上听得有味儿,那车夫也不吝惜口水,说起来滔滔不停。
江州城里以坊划分,一坊便是百户,前后左右也分四门,到了宵禁时分,四门皆关,若不进门便被关在外边,叫宵禁的兵丁抓了还要蹲牢。
只有两坊例外,一是花柳巷,一是东西两街,俱是寻花问柳整夜作乐的地方,花柳坊里俱是挂灯上牌的行院,夜夜不禁,关上门便是另有洞天,里头既是行院人家,那便是金店布铺食肆俱全,便是外头关了门不开,里头也能开发,恩客要甚都有小斯即时办来。
东西两街却是只有节日里才不禁的,譬如上元中元,各处铺子摊儿卖得吃食图画成衣抹领绣件儿的,整夜不关,到晓才散,倒又叫它作鬼市,好人家逛上半夜,那些个花娘唱女便携了客来逛下半夜,买花斗酒天明方才回去。
听的人神往,他们却只去一日,还要赶了早回来,车夫执了鞭子赶骡,天蒙蒙亮出来的,到了日头升到半中这才到了江州。
潘氏节俭习惯了,包了面饼出来,早早起来烘得了,此时还是软的,夹了酱肉腌菜便算一顿,因着管那车夫一顿饭,他吃了一两个饼还砸了嘴儿说些江州各处的吃食,蓉姐儿妍姐儿两个巴巴的望了潘氏,潘氏只好道:“等先请了观音,若是时辰还早,就去那东街吃一碗水饭。”
两个娃娃才这乐起来,到得庙前,见人声鼎沸,挑了担儿的小贩货郎就把庙前街围得水泄不通,官家轿子要过还需得叫人清出路来,似这样的大车哪里挤得进去。
沈大郎扶了潘氏下车,潘氏拎了竹篮子,里头摆的香烛果品还有红纸红布,她自家拎了,叫玉娘叫了蓉姐儿,孙兰娘抱了妍姐儿,约定好了在庙门前见,便一头往人群里钻。
到得门前已是一身汗,蓉姐儿见着人多怕得很,两只手紧紧勾了玉娘的脖子,头趴在她肩上,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看着稀奇,一会儿点点花鼓一会儿点点拿小竹屉里摆的灌汤包儿,还有拿竹签子串着的红果糖葫芦。
玉娘只好嘴里应了她,一路抱了到庙前,孙兰娘还没到,潘氏却先到了,看见她就招手,等孙兰娘来了一道进去,先各自敬香,把两个小人儿也放到红蒲团上,两只手合笼在一处,摆了观音宝像,又施了香油钱,这才往里去看三十三观音堂。
这俱是蓉姐儿没见过的,便是潘氏也都说不上来,只见一尊尊宝像都是善男信女捐了塑的身,且大且小各有不同,俱是一样细工细活,眉目宛然,潘氏便捡了那识得的同蓉姐儿分说,卧莲观音鱼篮观音好认,作民妇打扮的马郎观音却不易认,蓉姐儿只看稀奇,也不问,手指头点来点去的,叫潘氏一把抓住,教她双手合什,两只手拜一拜。
三十三观音像俱都拜上一回,潘氏便拿信出来去寻堂前沙弥,沙弥领了她们到一间净室,捧出一尊观音像来,顶上戴了大宝冠,冠中雕得佛像,伸二十条手臂,各各握了宝剑金铃,还有经书金轮,蓉姐儿“咦”一声,盯住了看,潘氏赶紧下拜。
那女尼却捧了两尊出来,原是潘氏深谢吴家给医施药的功德,请了两尊,送一尊往吴家去,因着又是水又是陆的,带了一整匹的红布,把两尊观音像牢牢裹住,给了十三两的香油钱,和尚将她们送到庙前,潘氏一个捧不得两尊观音,后头便跟个光头小沙弥。
那沙弥人小口舌也不那么老实,一路送到车前,摆上去便“阿弥陀佛”一声,还道:“送佛送到西。”因着马车是停在寺庙西首,几个听见的倒都笑一笑,潘氏赶紧打开食盒,从素净果品里抓了两个莲蓉饼:“小师傅请用,用的豆油,干净着呢。”
那小沙弥把光头一摸,嘿嘿笑了放在怀中,转身又往人群里钻去。
请了佛像便不再急,往东西街行了车去,因着人多,沈大郎只在街上行走,见了各色吃食就在窗边问了,他晓得潘氏爱吃易嚼用的,瞧见麻饮细粉跟冻鱼头,俱买了一碟递到车里。
又给蓉姐儿妍姐儿两个买了甘草冰雪凉水,两个娃娃凑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把小竹杯里的水喝个尽,还砸了舌头直叫甜。这东西比得泺水自然是贵的,各份都要十五文,一条街全是这个价儿,单有那份量足些大些,叫人一望就知的,便比别个多上二三文钱。
沈大郎各色都买上一些,潘氏便在里头砸舌头:“不必不必,尽够吃了。”沈大郎也不听她的,难得来一回,总要叫两个娃儿吃饱了肚皮才好回去。
几个人自然不会进酒楼,只寻个食店,见个包子铺前排了长队,一问才晓得是做野兔儿肉跟鳝鱼包子的,这倒从没吃过,各人买了一个尝鲜儿,羊肉饺儿、百味羹,还有烤得喷香溢香的猪蹄儿,还没寻着食店,车里坐着的都吃饱了。
又给车夫买了碗水饭,就着点心吃饱,往家赶去。
夜里潘氏拿净布抹了观音像,供在案桌前,摆上两色净果,蓉姐儿问:“另一个菩萨呢?”,潘氏抱了她:“给山上那家人。”
蓉姐儿一听,眼睛亮起来,她还记得徐小郎陪她玩了半日,他是哥哥,俊哥儿昊哥儿跟诚哥儿全是哥哥,单只有徐小郎样样依着她,自己不吃给她吃,论起来,她最喜欢这个哥哥,“嘻”的笑了一声,点了小下巴:“好!看哥哥。”歪头思量一会儿,把举了手指头点一点,又加了一句:“送菩萨去。”


☆、第63章 蓉姐儿送延命佛徐小郎吃佛嫩豆腐

徐小郎没在江州城多呆;见了吴少爷就自东台大营回去南山,给吴少爷的那些个东西;怎生打了包去的,又怎生打了包回来,除了吃食俱都拿走了叫同帐的兄弟们尝鲜儿;那些衣裳鞋袜一样没碰。
柳氏一听见丈夫抱怨说这些鞋子不耐磨;底子纳薄了,便把身边跟着的奶嬷嬷丫环俱都埋怨一回;倒也不能怪她,她长在闺中,哪里知道这些事,已经寻了家中最耐磨最厚实的布出来,还是浆的少了,拿了鞋子回院里便拈针重做起来。
叫身边的婆子去问寻常穷苦人家穿得甚鞋子,晓得该是拿黑色粗布做云头,鞋底少说也要浆上千层才耐穿,她便叫人去做,一层层浆住了,拿在手里寻常的纳鞋针都穿不过去,奶嬷嬷看见她拈针拈的手都红了,赶紧抢过去:“我的姑娘啊,这事儿哪里是你做的。”
便是拿了用了顶针,她也做不来这样的鞋子。柳氏扔了针线萝筐,出一口长气:“不做这个,还能做甚。”南山上除了婆婆便是她,两个自早上起来就脸对了脸,丈夫刚走的那几日,自早到晚柳氏都是在婆婆屋里侍候着,还是吴夫人厚道才叫她回屋来。
柳氏实无别事可做,她是着急嫁进吴家门的,本来年纪就比丈夫大些,更该事事周到。在娘家时亲娘就教了她,别人家寻个大些的媳妇便是为着帮衬着儿子,头一桩事儿就没做好,婆婆那里虽没说些什么,她自家却觉得这桩事过不去,不赶紧补救了,茶饭都不香。
日日在屋里做鞋子,连徐小郎都想通了不再苦逼了自己读书,柳氏的灯竟比他亮的还要晚些,那头灯都熄了,她这里还点灯熬蜡的做个不住。
鞋底鞋面上出不了花儿,她就下了大功夫,在鞋子里面绣花,好叫丈夫知道自己惦记了他,一幅幅的并蒂莲,双鱼图,鸳鸯戏水,没有一双是重了样儿的,花了这样大的功夫,再叫家人去送一回。
吴少爷接了鞋子哪会细看,他原来便是粗疏的性子,拿了鞋子回营便给了几个脚同他差不多大的兄弟穿了,那些个哪里如他一般讲究,别说绑腿了,便是连鞋子都不着的,把脚往里头一伸,还觉着脚底儿磨得慌,一天下来脱了鞋一看,这才瞧见里头的绣纹。
穿都穿了,那并蒂莲下的水纹蓝金又色的线都叫磨掉了,哪还能退回去,老实的道一声恼,那油滑些的还拿了鞋子去打趣吴少爷,闹成一团,全没放在心上,待下回家人再来的时候,吴少爷把鞋子一瞧就推了回去:“这些个不必费功夫,老实做了做是,便是绣出朵真花儿,脚一踩也臭了。”
柳氏一付甜心蜜意,谁知道丈夫却是不开窍的愣头青,不由心下气苦,还是丫头劝住了她:“姑爷便是这个性子,连太太做的衣裳都嫌不好,说不要便不要了,姑娘何苦同他计较这个。”
柳氏原是个细致人儿,一想正是这理儿,心里倒叹自己是俏媚眼儿做给了瞎子看,把满付心思收了,做了密实鞋子送去,吴少爷这回倒夸了一句,说她鞋子做得好,连营里的兄弟都夸。
传话的自然一字不差的全告诉了柳氏,她又是被吴少爷这番没心没肺恨得咬唇,她这一针针一线线俱是辛苦手工,想叫他穿了也念着她的好,谁知一包一包的拿了去,他竟全分给别个,这回一气再不动针,只把活计交给下人去做,料得便是给他做了内衣外裳也还是落到别人身上,歪在床榻上不再动针线。
不意过了几日倒不似原先日日忙着做鞋做袜的时候心中有事记挂着,闲下来竟还病了,歪在床上好生将养,吴夫人还叹:“到底是少年夫妻,离了哪个不得病一场的。”又嫌自家儿子不着调,送了信去,吴少爷晓得妻子病了,趁早了休沐日跑去生药铺子里,也不晓得哪个样儿对症,把那好的补药俱都捡上一付包了,托人送了回来。
柳氏接了药哭笑不得,到底还是念了她,心里头放开手去,知道吴少爷不是那些心思细腻的,你同他计较,他且不知道你计较个甚,暗自嗟叹一回,身上的病倒慢慢好起来。
待潘氏带了蓉姐儿上门,柳氏的病将将有些起色,潘氏拿红布裹了观音进门,因着上回来送谢礼还带了东西回去,这回再不肯呆,还是吴夫人知道外甥喜欢小娃儿,逗了蓉姐儿问:“上回的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呀。”
若是平常早就忘了,可蓉姐儿见过徐小郎好些回的,又是跟他一处看月亮看萤火,又是跟他分吃一块饼,听见这么问立马点点头,想了想比划起来:“高个儿!大哥哥!”
吴夫人整日在家无事,见见潘氏说些话儿也算打发了一天,看见她是诚心相谢的,哪个不喜奉承了,自然也是高兴的,晓得这是江州城里的观音堂请来的菩萨,还合一合手:“倒累了你,还请这么一回。”
潘氏连称不敢,摆了手道:“府上是大善之家,太太便似了观音娘娘,救我这小外孙女一回,再怎么谢都不够的,菩萨那里已是积了七级浮屠,比那常年吃素的不知高了多少倍儿,我不过走这点子路,怎么好说累字。”
蓉姐儿这回来正戴了吴夫人给的小围领,上边绣的桃实桃叶桃花,比她平日里用的不知精细多少,不时便拿手去摸,把那围领儿拉开来,低头看上边的绣花纹。
这东西才是头一回戴,寻常家中潘氏不给她用,拜请访友才给她带上,就怕她拿手指头抠上头的金线,把线磨断了。
徐小郎被丫头请了来,才迈过门榻,一眼就看见蓉姐儿,他笑一笑,知道这回不能再抱了,蓉姐儿却跳到他跟前来,张开手去,潘氏赶紧叫一声:“妞妞过来,我们吃糕。”
吴夫人也拿话茬开:“你来瞧,这是潘阿婆为着咱们请来的佛像,我倒没想着要请这一尊观音来,瞧瞧,好细致呢。”
徐小郎便引了蓉姐儿去看观音,指了观音手臂拿话逗她:“这是甚?”
蓉姐儿两只合在一处,拜一拜道:“这是菩萨手。”
“什么菩萨长这许多手臂呀?”徐小郎笑眯眯的,蓉姐儿看看他,把手一抬:“菩萨要救苦救难的,才长这样多的手。”
她去庙里听了一肚皮的菩萨经,单观音就有三十三尊,那和尚说个不住,蓉姐儿半懂不懂,些许记得几句,全在这时候说了出来:“这一个是经书,这一个是宝剑,那一个是金莲花呢。”
她只以为徐小郎不懂,把这些她知道的都显摆给他听,小脑袋一点一点,很是得意的样子。倒把吴夫人逗乐了,她跟吴老爷两个止有一个儿子,吴老爷的妾氏们没一个生下孩儿来,一直都叹自家儿女缘份薄,见着这么个雪团团的娃儿怎么不爱。
招手把她抱坐在椅边,问她去庙里看了些什么,听见她说金冠金幡又笑一回,连柳氏都爱,她整日在家无事,私心里直盼着能怀上一个孩儿,若能一举得男,丈夫就是去个一年半载不归家,她也有了依仗。
可吴少爷出发前连着一个月的缠绵,到他走了,柳氏身上就又来了红,正叹息呢,看见蓉姐儿勾起这段心事,吴夫人也到了思想儿孙的年纪,看见蓉姐儿回身就对儿媳妇说:“甚时候你也养一个出来,便是女儿也不打紧,这粉团团看着就招人爱呢。”
潘氏一听这话接了口:“不若去请送子观音来,江州城里那观音堂最是灵验的,有求必应,个个都是捐的金身,太太为着儿媳妇请一尊家来,来年便给您生个小少爷出来。”
这倒合了吴夫人的意,天眼见着就要凉了,儿子在东台大营,离江州更近,她们不若举家搬到城里,待吴少爷休沐,还好回来喝一口热汤吃一口热饭,原就在心里盘算着,请观音不如送了儿媳妇过去。
再灵验的观音难道还能做无米之炊出来,还是得小两口常在一处,方能开花结果的,听了这话接道:“正要回去江州呢,到那里寻个宅子,不意秋日里南山竟凉得这样快,日头盛时正好,早晚风凉倒好穿细毛衣裳了。”
吴夫人早早打起了算盘,把江州的宅子好好料理一番,既添了人口,自然要多整几间屋子,儿媳妇的嫁妆也要叫人来抬,各处都要添下人,身边的管事婆子已被派到江州府的吴宅去了,买下人清屋子,事儿都已经做了一大半儿了。
柳氏一听婆婆有这个主意,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递了茶杯过去,一转身又瞧见徐小郎把蓉姐儿抱了起来,听她说早晨起来吃了什么,夜里又想吃什么,他竟还记得大白小白,问她:“小白还淘不淘气了?”
蓉姐儿摊开手摇摇头:“小白最不乖了。”
徐小郎笑一笑问:“那蓉姐儿要不要瞧瞧我养的猫儿?”上回听说过他便叫身边的小厮在宅子里寻那刚生养的母猫,抱一只小猫回来。
这时候哪里去寻刚生养下来的,小厮捉了只两三个月大的小猫儿来,一身黑毛,只头顶有块白斑,养的不挠人了才给徐少爷送去,只在屋子里,不许它出门,就怕养的时日短了,身上还带了野性,一放出去就叫跑脱了。
徐小郎领了蓉姐儿去看猫,潘氏便同吴夫人说些抱腰收小的闲事,两个说着不知怎的提到租陈阿婆院子来住的樊娘,各自心知肚明只不挑破了说,潘氏把那樊娘一通骂,说道叫人淋了粪时,吴夫人嘴角一翘,知道是自家儿子做的,嘴上瞒过:“也是她不积德。”
那边徐小郎进了院门儿,小厮瞧见自家少爷领了个小小女娃儿进来,先是一怔,赶紧去倒茶,一拍脑门儿跺了下脚,到上房去讨些甜口果子来,又调了蜜卤子,正经托了往少爷房里送。
蓉姐儿正蹲在猫儿褥子前给它挠下巴,奶猫儿今儿倒老实,伏在褥子上不动,伸脖子给挠,还眯了眼仁儿,蓉姐儿歪头玩了一会儿:“它叫什么呀?它的眼睛怎么是绿的呀?它怎么这时候睡觉呀?小白可不爱睡觉了!”
徐小郎才要笑,正房把那尊观音菩萨送了来,因是延命观音,便摆到徐小郎房里,吴夫人还叫人传了话,叫外甥爱惜身体,不许过份用功。
蓉姐儿早分清了吴夫人跟柳氏,她自觉与徐小郎熟得很了,点一点手指头,招过他伏在他耳朵边上说悄悄话儿:“为啥我磕了头,没有红包拿?”
徐小郎一怔,“哧”的一下笑了起来,蓉姐儿回回来都给吴夫人磕头,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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