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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梨大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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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无法再使上半点力的梨子只动了动眼珠子看他。
师父若知道他做出如此莽撞的事,也会开口骂他吧?
它在脑中猜想着,还没真正的被骂,抱住它的人已先开口。「奏摺的事我早让你别去管了,你就是不听,硬是要进书阁把东西给偷出,幸好这次只是受了点伤,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但如果不小心死了,你要如何陪我一个完整无缺的梨子?」
再看着他,梨子不由自主摆出无辜的神情,眼底满是歉意。
他错了……下回他真的不敢再如此莽撞了……原谅他好吗?
哀求的眼神让西门旭止住再骂下去的话,只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抚了抚它的头和身体,将它再往自己的怀里抱。
小叶子的提前通报,让他们在抵达酒楼前就先遇见外出找人的花果子。只见他沉重着一张脸,看见受伤的梨子再皱起双眉,二话不说地从他手中抱过梨子,转身返回果子酒楼。
他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进入酒楼内的书房,花果子先是拆下梨子身上的白布,审视它的伤口,再拿出特制的药替它抹上。
「忍着点,这药擦上后会有疼痛的感觉,可等药效发挥后,也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了。」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听来像是刻意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西门旭在一旁沉默不语地看着,尾随一块进屋的小叶子和枣子皆用着担忧的目光看向被放置在桌上的梨子。
解开白布的瞬间,它身上的伤清晰到让人难以放心,目睹一切的小叶子更难以相信小小的匕首竟会将它伤得如此严重。
书房内,三人静默地等待花果子开手说话,好让他们知道梨子的伤是否难以医治。
他神色凝重地持续处理梨子的伤口,待他拿出条干净的白布,重新替它的伤做包扎后,杵在后方的他们才暗暗松了口气,并把视线再落回到趴在桌上的梨子身上。
凝视着趴在桌上的梨子半刻,西门旭缓缓走上前,来到花果子深旁,也来到桌前。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小梨。」带着对他的歉意淡声说道,而后微弯下身,先抚了下它的身躯,再以手掌覆盖住它的双眼。「小梨,你现在可以放松睡一觉了,睡着后,也就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
闻言,梨子下意识地低鸣一声,双眼被迫壁上的它听话地放松身心,很快的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它的沉睡,并未让西门旭缩回手,反轻柔地继续摸着它的身子,凝视着它的眼除了担忧外,尽是心疼和不舍。
「小梨受伤属预料外的事,你别太过在意。」花果子忽地说道,视线对上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安抚的笑。
西门旭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垂下眼眸凝视着趴在桌上的梨子。
预料外……前一晚才说出会好好的保护他,不料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他遇上这样的事,就算整件事都属意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静默,让花果子不再多说半句话,只与一旁的两人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半晌,西门旭俯身在梨子的头上印下一吻,转身看向花果子。「你说梨子的出现是为了预测我的安危,如果我告诉你,我愿意想法子把皇位给抢来,梨子是不是也就能完成使命的不再受到半点伤害?」
花果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对他的询问未太快做回答,反问道:「你对小梨是什么样的感情?又把他放在什么样的位子上?」
西门旭顿时一怔,双眉几不可见地拢了下,诧异他怎会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紧抿双唇未开口回答,花果子也不急着再问,沉默地与他互看。
半晌,他低头再看了沉睡中的梨子好一会儿,看着它因呼吸而一上一下的小小身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梨子,你会不会让他再继续待在我身边?你说他是来守护我的狐仙,可我不需要他守护,我想要他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另一半,想和他过一辈子,因为我喜欢他。」
三十七
是的,他喜欢梨子,从他还是娃儿的时候就喜欢到现在,只是当时对还是娃儿的他并未有太多的遐想,只想好好的照顾他,让他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他一直没告诉任何人,和梨子分开的短短两天内,他彻底的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极度想看见谁的心情,这时他才知道,他栽在梨子这小家伙的手上。
是不是狐仙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但……他总觉得,花果子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告诉他梨子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像现在。
花果子沉默不语地回视他,不苟言笑的面色顿时间变得更加凝重,但半刻后,嘴角微扬,再显露他一贯的温和笑颜。「你忘了吗?当初就说过梨子是送给你的小礼物,但留不留得由他来决定,并非我。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完成使命前他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西门旭一怔,脑中立时闪过许多画面。
是啊……就因为这原因,他才能认识梨子,也才能拥有他。
想起梨子替他拿到的东西,他不自觉地沉下脸来,眼中隐约带着杀气。「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我一直以为,父皇身子差是因为他年岁大了,再加上最近天寒,犯病皆属能理解的范围内,可现在仔细想想,父皇身体一向极好,就算染上风寒,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一两个月都好不了,若不是梨子拿出那本记载着各种慢性毒草药的本子,只怕我永远不会发现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没发现的只有你吧?」
声音蓦地从门旁传出,众人转头一看,不知几时出现的大果子就站在门前,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怒气。
「我早说过不能让小梨待在你身边,这次是他运气好才能留下小命,下回呢?你敢保证他能像这次一样?」
「不会有下次,我部会再让他做任何危险的事。」明白他的怒气是冲着自己而来,西门旭倒也不在意,反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我才没发现?」
「何必问?你不是爱当什么事也不管的皇子吗?」看见趴在椅子上的梨子,大果子怒气再起,上前使力地推了他一把,而后才来到梨子身旁,蹲下身与它平视。「小梨乖,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睡觉,睡着会比较好一点。」柔声说着,并抚了抚它小小的头,试着对它展现一贯的开朗笑容,但却因看见包裹在它身上的白布,因而笑得有些勉强。
梨子眨眨双眼,像在确认似地看着他一会儿,直到他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放松心神,不再继续忍着足以让它昏厥的疼痛。
他疼爱梨子,为了让他喊自己一声师父,跑再远或做任何事他都愿意,现在看见自己疼爱的人受如此重的伤,也难怪他会这么气愤。
这些事小叶子都知道,即便他想帮自家主子说话,想说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许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若行事不懂得低调,只怕他早难以活到现在,但这些话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不停来回看着西门旭与花果子。
众人皆把目光落在椅子旁的大果子,静默半晌,花果子主动来到他身旁,淡笑道:「你知道小梨的个性,如果不告诉他,只怕小梨会为了他受更多的伤。你愿意如此吗?」
这句话果真戳到大果子的弱点,一提到梨子,纵使他再怎么不满西门旭,也只能咬牙忍住。
他撇了撇嘴,一站起身,就恶狠狠地瞪视着西门旭。「你如果真在意你父皇的情形,就该多花点时间来打听。为了早点坐上皇位,刑部尚书与宰相不只一次劝皇上该早点让位当太上皇,尤其是在这阵子皇上身体不好的时候,劝说的次数更加频繁,美其名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可真正的用意只要一想就能得知。」
闻言,西门旭神色显得更为严肃,想着从邢部书阁拿出的东西,再将这一切连结在一块,似乎不难猜出。只是……他怎么知道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怀里的奏摺和蓝色本子,道:「这些事是你听来的?你怎能确定,他们的劝说是为了太子?」
「当然是我偷听来的,不过我只进宫一次就能听到不少秘密,你这长住在宫里的人就更该检讨。」
对他的指责,西门旭未做反驳和回应,只再追问:「除了这,你还听到些什么?」
「新皇帝继位前,朝廷内一定会有所动荡,为了巩固自己的官位,除了选边站,很多事他们都做得出来,相信这些你比谁都更了解。总之,我能说的就只是如此,若你无法预防之后将发生的事,我可不管花果子跟你做了什么协议,我一定把梨子带出宫,远远的离开你!」
之后的事?
西门旭怔了下,有些诧异他竟会说出花果子在初见面时就对他说过的话,也是要他阻止可能发生的难事。
他知道太子的无能与昏庸,也知道他继位后可能会产生的情形,但……他实在很难去想像会有多么严重。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人无能、昏庸,他多少还能接受,可若为了私心进而想谋害自己的亲人,这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事。
为了这,他不会让西门仲好过,还有一些从旁帮忙的人,他会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像他们所想的一无是处。
他暗忖着。心意已决的他,来到椅子旁小心翼翼地抱起梨子,让他在躲进自己的披风里。
大果子欲阻止他带走人,却反让花果子给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与他同样看着西门旭离去的花果子,在人离开后微微地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太平盛世总算能再继续下去了。」
三十八
特地跑一趟果子酒楼是对的。上过药后,梨子的伤明显有好转的迹象,除了止住血外,受伤处也开始愈合,不再容易扯裂伤口。
这样的变化西门旭看在眼里,却也有着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他不介意梨子的身分是什么,是否与自己相同,他都决定和他过一辈子,那他呢?他愿意吗?
除了梨子,花果子与大果子皆有让他难以捉摸的地方,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就不知那是否与狐仙身分有所关连。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总是去想自己与梨子的未来是否有可能,与以往的自信有着极大的不相同。
并非他杞人忧天,也不爱自找麻烦,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自觉地会去想。
回到恒贤别院后,他把梨子安置在床上,让他安静地休养着,在让小叶子从旁照顾他,以及替他张罗一切。
在这段时间里,他拿着奏摺与那本蓝色本子前去找邓承翰与赵定峰,商讨该如何进行计划中的事。
平日在宫里,为了低调行事他们几乎不往来,但在他决定抢夺皇位后,高度显示他们关系极好是有必要的。
他需要拉拢朝臣们,至少在替换太子的时候,能让杂音少一些,也让那些朝太子靠拢的官员知道他们并非无对手,想稳住官位,适时的交流可是必要的。
三人聚集在恒贤别院书房内商讨着,在这之前,邓承翰也派人前去抓张兆幸,完全无需动用二皇子名义,只说出他的把柄落入他手中,就令他乖乖地跟自己派去的人走。
来到别院,张兆幸显然诧异这事情与二皇子有关,尤其在西门旭拿出所谓的把柄奏摺时,他一度的不敢相信那东西竟会出现在他手上。
明明是个近乎被冷落的人怎会有如此的能耐?是他们太过听信无能的谣言,还是小看他了?
「我们可不像太子那样拿这东西来要胁你做任何事,我们只想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你帮太子做了些什么,说出后,这东西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邓承翰冷声说道,手里拿着奏摺不停在张兆幸眼前晃,等他说出答案。
张兆幸不安的眼看向双手环胸的西门旭,他的沉默,令他的心激起一股害怕的情绪。
他到底该不该坦白?那些协助太子所做的罪恶滔天之事,他说出后不会真的被抓起?
若真论罪刑,已经不是死罪就能解决,只怕还得抄家诛九族,这些都让他害怕得不敢坦白。
他犹豫着不敢开口;西门旭看出他的害怕,上前走近他,冷声道:「我能看在你被胁迫的份上不告诉任何人你参与一切计划,可前提是你得先坦承一切,否则后果你自己明白。」
张兆幸下意识紧握双拳,微微发颤地抖着,早知后果的他开始因这条件而动摇,差点就要脱口说出一切。
他巡视着屋里的一眼后,咽下嘴里的唾液,将视线再落回到西门旭身上。「我……我做了许多事……我……」一顿,瞄了眼邓承翰手里的奏摺,再看回眼前的人。「那本奏摺……不会再落到别人手上?」
「不会,我会将奏摺给藏起,不让任何人知道,也不会以此做威胁,你大可放心。」
他的话让张兆幸做出最后的决定,看着他,眼底已有抹坚决。「有恒王爷的保证,臣也无需再害怕。其实……太子让臣做了许多不利于皇上的事,臣虽自知这么做不妥,却碍于有把柄落入太子手中,不敢拒绝。」
西门旭挑眉听着,已经在这刻认定太子对父皇下毒,所使用的就是本子上的毒药。
虽说允诺过不会和他算这笔帐,但听见他承认对自己的爹亲下手,要他不生气都难。
那所谓的把柄不过只是亲人犯了极大的最,而他动用了在宫中的关系四处去关说,在他看来,会如此做皆属正常,只要涉及亲人,会想帮忙劝说都在合理范围内,皇上若知情的话最多只会让他降个几级,并不会直接免去他的官位。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官位,不愿意被降职的他,选择屈服在太子的胁迫下,现在再拿出这理由来说,他可不会替他感到可怜。
坦承说出后,张兆幸略为心虚地看着他,突然『咚』一声双膝跪地,满是歉意地低下头,愧疚道:「还请恒王爷饶命,臣不只一次劝过太子不该这么做,但他不肯听,硬是让臣写下慢性毒的草药。」
「你是说这本?」西门旭蓦地插话,再从怀里掏出蓝色本子。
他一亮出本子,张兆幸面色倏地刷白,惊愕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那本书他虽只看过一次,但内容却是由他所撰写,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转交给太子的东西,怎么现在会沦落到恒王爷手中?
他是怎么拿到的?
只瞥上这么一眼,张兆幸立即低下头来,惨白着脸不敢再看向他。「是……」现在可好,最糟的情形都让他遇上了,就算他被允诺能不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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