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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渡-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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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只怕妻子一年内难得会想到夫郎几次!”
萧缘书憋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这个协文脾气虽然怪异些,却自有他纯真可爱的一面。这个事情,还需要琢磨吗?琢磨出来,还需要探讨吗?
见她笑,协文微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缘书,你莫笑,我虽然没有过女人,却切身体会过一些事情,知道那些男人所说属实。所以才会对你说的!”
萧缘书忙绷着脸,假装很认真,很诚恳的请教说:“协将军可否说说是什么经历?”
协文转身坐到她的床前,道:“你既然感兴趣,今日我便宿在你这里,和你好生说说我的经历!”
萧缘书傻眼,不是人人都说他性格怪异吗,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她只觉得他不怪异,而是非常随和,随和得动不动就要和她夜谈。在书院时是这样,在军营了还未曾变。
她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为何要多嘴问这么一句话,现下好了,问出来一个神,请都请不走!
不及她拒绝,他已经自行脱了衣袍,褪了靴子,解了单衣,赤着上身,仅着一条裤子躺在她的床上。
萧缘书忍不住看了看他结实的胸膛,脸红欲滴。
协文躺下后不见她动作,忙又起来拉她,不容她拒绝,将她推到了床里面。
然后,看了看她身上的单衣道:“缘书不将衣服脱了吗?”
萧缘书慌忙抓住胸前的衣服,急急摇头道:“不……不脱,我习惯了这样睡!”
协文理解的颔首,说:“你还真不愧是肃王的弟子,当年我们一帮兄弟都喜欢*裸体的睡觉!唯独他一人,纵使是炎炎夏日也要穿了睡衣!”
萧缘书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说下去协文会陈述脱衣睡的种种好处,然后力劝她脱衣服就寝,忙问:“协将军,你刚才不是要和我说说你的切身经历吗?”
协文平躺在床上,用双手枕着脑袋,仰望帐篷顶端,幽幽道:“当年呀,说起来还真心酸!我记得,我那时和你一般年纪,也就是十三四岁……”
“我今年十五了!”萧缘书不悦,小声抗议。
协文侧首看她,很是同情的说:“那你比我当年还要瘦小!”说着,他望向帐篷继续道:“肃王还是平西将军,年长我几岁,彼时他一战成名,长得英俊,身姿修长,很得女子欢心。和他站在一起,我简直就是陪衬之物!”
萧缘书将他的内心独白全然忽略,只关心他那句‘彼时他一战成名,长得英俊,身姿修长,很的女子欢心’,急切的问道:“那他……可曾有过别的女子呢?”
“肃王吗?”协文露出一个不服气的表情,愤愤道:“那个人只适合被人供在庙堂里,不适合做丈夫!”
这么说,就是没有。萧缘书心里微乐,好似占了多大的便宜。
协文不知她的想法,径直说:“当时呀,就连我很喜欢的一个远房表姐也一心向着他,即便备受白眼也浑不在意!”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厚道,可萧缘书觉得他嘴里的表姐只是做了一个正常女人都会做的事。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她只能小心安慰道:“可能,当时你年纪小,加之夫子已经名扬天下,你的表姐自然看不到你……”
协文大方的点头,说:“我初时也是这样想,觉得定是他名扬天下,表姐才会只看到他,而看不到我!”
他微微停顿,有些好笑的感叹:“后来呀,我方才知道,哪里是因为他名扬天下呀!表姐被他拒绝后,就嫁给了另一个相貌平平的将军。我不服气,上门询问,结果……”
“结果怎么样?”
“结果表姐说,我个头不及她高,肩膀不及她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如何能给她幸福!”
“啊?” 萧缘书不由提高声音叫了出来,这个答案真是让人太过意外。
协文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道:“我个头长得晚,只比你现在高一点。还有,身体也很单薄,也只比你现在好一点!胸膛也不结实,就如你现在这般!的确……很难让女人喜欢!用表姐的话说,是个不能让她感到身为女子快乐的男人!”
萧缘书哭笑不得,为何他总是拿她做比?
他莫不是在少年时期备受打击,又见到了同样瘦弱的她,便想将她拯救出来?
协文见她不答话,以为她在沮丧,忙安慰道:“你也莫要难过!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可曾有我嘴里描述的半点影子?”
萧缘书摇头,的确没有,现在的他,是俊美的,是阳刚的,是有力量的。
协文满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你看我的身体,哪里不结实?”
萧缘书再摇头。
“所以呀,缘书,从明天起就跟着我好生锻炼身体!我刚才试你身手,你出手灵活,反应奇快,就是力道不足!今日幸亏与你摔跤的刘大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不然,你只能吃大亏!”
话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了按萧缘书的胸,道:“真的太软了,没有力量呀!”
正文 第四章 将军夜引弓(四)
萧缘书呼吸一滞,动也不敢动,圆睁双眼看着协文。
协文只觉手下触感真的太软,软得不像男人的,好像,好像女人。
可是,回忆一下无意中碰到的女人*,包括他表姐,还有偶尔见到的军 妓,虽然没有扒开衣服看过。但是,那触感好像更柔软,好像更有形状。不像萧缘书的这样,虽然软却也说不上怎么个软法,似软非软,更是连成一片的感觉!
思及此,他自嘲一笑,难道男人年纪大了没有过女人真的会产生幻想?
他将手收回来,看了看萧缘书,感叹道:“缘书呀,你真的需要好好锻炼,不然别人会把你当成弱不禁风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萧缘书即便年纪尚小,也有了男人的尊严,若说出她像女人未免太过伤人!
萧缘书恨不得立马钻到床底下躲起来,幸好有内甲衣,不然不就被他……这个协文真的太过怪异,行为处事也很怪异,让她根本没有应对的方法。
她勉强扯着嘴皮笑,也不搭话。
协文只当她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道:“缘书,你到这里也有十日了,你对这里有何看法?”
萧缘书见他不再纠结她身体的问题,暗暗松了一口气,徐徐答道:“这里城墙坚固,与阳关相连,形成纵横之线,隔千步便可见一烽火台,想来是易守难攻之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处物产贫瘠,雨水不均,风沙过大,无论攻城还是守城,粮草皆为一大隐患!”
协文闻言双眼一亮,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道:“缘书,那你觉得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萧缘书想了想,虽然她的想法有些骇人听闻,却也不乏道理,何况协文看来是开通之人,当不会与她计较才是。
思及此,她开口道:“这里的粮草每年都是由朝廷采购,而后由朝廷官员统一押送。暂且不提朝廷中人阳奉阴违、中饱私囊之事,就说这押解的成本和沿途的危险,若是战事起,这便是个问题!”
协文点头,道:“确实如缘书所说!当年我做粮草官,从京城押解粮食到此,便差点被突厥人劫了去!”说到此,协文一顿,转而问:“那缘书以为应当如何呢?”
萧缘书看向他,玩笑似地一笑,答:“协将军,我这想法不过信口一诌,你随便听听,勿须往心里去!”
“你说!”
“我以为,朝廷若是能颁布命令,统一发放银两,再由边塞将领各自在周围郡县征粮、囤积。每年皆囤积大约一年粮草,纵使战事起,也不会因为粮草问题而拖后腿!”
闻言,协文心念几转。若是此法能够立即实施,那这里囤积的粮草加上自行购买的,便足够他们打一场硬仗!
他颔首,道:“此法可行!谢将军是忧国忧民之人,当今圣上也非昏君,若是上奏多半能够实施。”
“可是……”
“缘书在顾虑什么?”
“若是谢将军将此事上奏朝廷,难免有拥兵自重之嫌!即便圣上无异议,也难保百官不会说!不提别的,就是这每年征粮的兵部和户部,他们便少了很多油水与好处,又岂会善罢甘休?届时,只怕会罗列谢将军的重重罪行,对他进行弹劾、罢免!”
协文心里自有打算,面上却是长叹一声,道:“缘书说得是,是我考虑不清了!”复又做难受状,沮丧道:“难道便如此下去,明明有好方法也不得实施?”
萧缘书未曾发现他的心思,径直说:“也不是吧!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进行管制革新,或许能改善当前面貌!”
“管制革新?缘书想得可真远!”
“哪里是我想得远,是大家的想法!”
“大家?”
“嗯!”萧缘书说着,眼神逐渐悠远起来,好似陷入无境的回忆之中道:“我在书院有两个结拜兄长,大哥你知道的便是査君然。二哥,是张逸飞,他是张大学士之孙。最喜欢的便是研读典籍和律法。我们三人曾构想过,现下官制腐朽,虽有科举制度却因为藩王割据、贵族推举,和各方势力权衡而使得科举形同虚设。若是能改而用三省六部制,并特设监察机构,想来,就征粮之事便会好上许多!”
协文看向她,眼神忽暗忽明,半响才莞尔一笑,说:“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定能造福万民!”
萧缘书憨憨一笑,朗声答道:“我倒是没有想过要封侯拜相,我就是想保家卫国,成为懿朝的飞将军!”
协文长臂一伸,重重的给了她的*两下,道:“真是有志气!和我一样!”
萧缘书痛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却不敢伸手去揉惨遭*的胸,只能憋了口气,半响也不言语。
协文未察觉她的痛苦,自顾自的说道:“是呀,我也想像飞将军那般。更想要当年西汉打匈奴那般,一口气将他们西夷和突厥打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从此,这个世上便太平了!”
“把一个民族打得抬不起头来谈何容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说别的,便说这匈奴和突厥。在西汉时,天灾四起,加之汉朝大军攻打,一时间倒是真的没有了匈奴的王庭。可是,游牧民族依然在,演变至今,还不是成了边疆之祸?再说突厥和西夷,哪个不是如此,每每来犯境,皆给以迎头痛击,可休养生息几年后,便又是卷土重来!”
“缘书以为该如何呢?联姻吗?”
“哼!联姻更是好笑之举!用一个女人,许多银两,还有百姓的无数血汗换来不知道能有几天的平安!”萧缘书微顿,道:“现下我朝国力尚未完全强大,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若是真有国富民强之日,或是时机允许,与其常常开战,久拖不决。倒不如积聚力量,打到西夷和突厥的城下去,歼灭他们的帝王,派军驻守,做到海内子民不分贵*,皆为我朝子民。那时,便真的能创一个太平盛世!”
协文倏忽翻身,半侧躺在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右手,久久不语。
萧缘书被他看得不自然,下意识想将手缩回,却被他牢牢抓住不放。
“缘书,谢将军说你是意志坚定,心怀宽广之人。如今看来,此话不假!”
萧缘书撤手,不断地撤手,讪讪笑,喃喃答道:“纸上谈兵,不过纸上谈兵而已!”暗暗着急,怎么这手,就是拔不出来!
协文呵呵笑,说:“无论是否能实现,就凭你这句海内子民不分贵*,便知你是志向高远之人、胸怀宽广之人!”
萧缘书硬着头皮笑,咬紧了牙,依然努力的往回撤手。
眼见着她的手就要撤回,却被协文连她另一只手也握住,道:“缘书,你可知道现下关都尉之职空缺,是由我暂代?”
萧缘书颔首,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协文看向她,继续说:“参将之职虽然重要,却也不值得谢将军到京城去挑选。大可从军中选取有资质的人提拔了便是。缘书,你可明白?”
“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名义上谢将军是选了个从六品的参将,其实是挑选了个关都尉的人选!”萧缘书略显困惑,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就一定要进京选人?关都尉之职确实重要,肩负把守两关要塞的重任,可也能在军营中挑选呀!”
协文苦笑,说:“我虽和你相识不过月余,但却认定了你的品行!听你刚才一席话,我不愿再隐瞒于你,也不怕将实话告诉你,这太平盛世快要到头了!”
“何意?”
“三个月前我们便截获了突厥斥候,探得消息说西夷和突厥又成结盟之势,若是开战,我必统筹全局。玉门关和阳关需要有智谋、有胆识之人把守,你的智谋和胆识令人钦佩!”
协文的话说得好听,萧缘书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
他的话只说了最肤浅的部分,萧缘书却是将最深层的全部想到。
西夷和突厥一旦来犯,这一仗绝不比十多年前的那场。那时,德昌帝还不是太子,德沛公主也是楚军人选,她必然肯为了大局说动宇文家。甚至以身犯险引诱敌人,再联合楼韧,一致对外。
可现下,这个皇帝不再是德沛的父亲,而是她的兄长,夺她皇位的兄长。她,只会落井下石,绝无誓死保驾的可能!
而楼韧,少年成名,早已是无冕之君,怎会甘心居于人下?若是太平盛世造反,会被天下所耻笑,更会被百姓所记恨。但若是战火纷纷,家国不保,民不聊生之时,他挺身而出,便是一代英明君主。
还有那数不清的大小藩王,道不尽的贵族权势,这些,都是不可能团结对外的因素。
这个谢宏,真是算得好,算得准。他隐瞒了军情,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再以选参将之名,想把査君然选来,这样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便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和他同仇敌忾。
只是,他意外发现,査君然护着萧缘书,楼韧也护着萧缘书。若是有了萧缘书,査君然会跟着来,楼韧会顾忌一些。一旦开战,镇国将军不能全然只听皇令不顾百姓,楼韧也不能只想江山不要她!
思及此,萧缘书呵呵笑,道:“你们真是用心良苦!”
协文明白她已将事情想通,脸色一变,随即眼神有些暗淡,抱歉的说:“缘书,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为了天下万民……一旦玉门关被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而且,我和谢将军是真的赏识你的能力,也是真心希望能与你并肩作战!我们只是……只是希望手握兵权的肃王能够因为你的存在而顾忌天下,也希望査君然的爷爷能像个真正的军人,而不是只听命于皇上的政客!”
说到此,协文悄悄看她,见她嘴角仍是一片清冷,有些气馁的说:“缘书,你不是想做飞将军吗?难道你不想保家卫国?”
萧缘书倏忽一笑,如冰雪消融,似晴空皓月,朗声说:“协将军,你做什么如此紧张?我有说怪你吗?”
“你……你不怪我?”
萧缘书摇头,道:“不怪!你们也未曾做什么,我和哥哥是自愿到此驻守。至于镇国将军和夫子的决定,也不是我们能够完全左右的,你们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我和哥哥嘛,自然是在其位,谋其职,当一天的兵,便会保家卫国一日!”
正文 第五章 将军夜引弓(五)
萧策身着紫色衣袍,金丝锦带缠于腰间,带上镶着碧玉双扣,扣旁绣龙凤呈祥图案。左右佩绦皆为金丝,双肩之上绣四爪蟠龙。
脚上一双厚底方头皂靴,靴色正红,鲜艳夺目。
头顶金冠,两颗猫眼位于冠侧,正中乃是一颗雀蛋大小的白色珍珠。
他是新晋的泰安郡王,可却用了只有亲王才能用的四爪蟠龙而非蛟龙,系了金丝带、顶了珍珠冠。这一切,皆因为今日是他喜庆的日子,加之德昌帝对他宠爱,特意降下的天宠。
人生四大幸事其中之一便是洞房花烛夜,今天便是他的好日子,复又得帝王宠爱,他该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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