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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渡-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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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行程来看,她定是迷路了。向导曾和她说过,在沙漠里,如果不小心和大家走散了,最好的方法便是原地呆着,哪也别去,方便同伴找到自己。
否则,越走越远,下场只有一个,死!
好在,马匹上的水和食物,足够她和德沛用上几天。应该,能够等到査君然他们找来。
见萧缘书一会看影子,一会看食物,德沛公主的眉毛蹙了起来,道:“萧缘书,你该不是把本宫带迷路了吧?”
这回,萧缘书对她的话有反应了,直直的看向她,沉重的点了点头。
见状,德沛大怒,吼道:“你个死奴才,竟然敢……”
萧缘书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冷冷看她一眼,道:“你最好,少说些话。这里的水源有限,你一路在说话,一路在喝水!要是,你那份喝完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我哥哥,我是绝不会把自己的水让给你喝!”
“你……你敢!”好个萧缘书,竟然敢威胁她!
“你试试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我……”德沛抓着马背,半趴伏着身体看她,气了半天忽然一笑,道:“我若是渴死了,谁去解蜀都之围?谁救你的夫子?你这般拼命,不就是为了想让我出兵解了蜀都之危吗?还能让我死了?”
“你!”
“我怎么样?”得意的德沛公主丝毫没有意识到,和萧缘书相处半日,她便忘了称谓。仅仅是因为将萧缘书呛住,便开心不已。
萧缘书被她呛住,半响不说话,转而又呵呵呵笑起来,说:“我不给你我的水喝,可也没有说要让你渴死!”
德沛蹙眉,这话怎么听不懂?
萧缘书得意,挑眉道:“我可以拉尿给你喝!喝尿,照样不会渴死!”
德沛惊,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此粗俗的话!半响,她方回神,骂道:“大胆!敢对本宫不敬!”
“不敬又怎么样?我告诉过你,你最好别惹我!要是惹了我,我便不给你喝我的尿!”
德沛又不解,继续蹙眉。
萧缘书勾嘴角,道:“我给你喝马尿!”
德沛的脸本来就青紫一片,现下更是由青转黑,由黑变白,煞是好看!
“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下文,见萧缘书的眉眼间全是得意,分明写着,你能奈我何?她怒,只恨虎落平阳,竟被萧缘书这样的人欺!
萧缘书见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呵呵呵就笑了出来。
“萧缘书……”
萧缘书不理她,戏弄她一下,心情轻松许多。看了看四周,严肃道:“对戈壁滩我并不熟悉,不过想来,我们应该离哥哥他们不远!所以,我打算不再走了,就近找一个沙丘的背风处呆着,等哥哥他们来找我们!”
德沛被她奚落一番心有不甘,听她如此说辞,当即道:“哼!没有一点谋略,只知坐以待毙!”
萧缘书不置可否,牵了马,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安心坐下来等待。
感受着一阵阵的风,她心道运气真是不好!昨夜她出来时,刚好无风,猎狗才能识路。如今,这风沙如此大,想来査君然他们久久不来,便是猎狗又无法带路了!
德沛默默的吃了她给的干粮后,许是感到现在处境艰难,不似白天那般牙尖嘴利,只是问道:“今夜,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嗯!”
“连个帐篷都没有,你我身上衣裳又单薄,难道你想被冻死不成?”
萧缘书看了她一眼,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待睡觉时你便知道了!”
德沛不再言语,心中却很奇怪,不见萧缘书做任何准备,也不见她身旁有别的衣物,她有什么办法呢?沙漠的夜晚可是严寒,比京城的冬日半分不差。若无防寒之物,该如何度过?
很快的,德沛便因为她所谓的办法破口大骂:“萧缘书,你竟敢脱本宫的衣服,本宫定要……”
“你闭嘴!若是再废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萧缘书说着,就依偎向德沛,而后用那件从德沛身上脱下的大袍将二人紧紧裹住,道:“你也莫要委屈!你做的肮脏之事不少,此番我和你迫不得已如此取暖,真正计较起来,是我吃了亏!该怒,该闹的人都是我,你做什么一副虚假的样子!”
被她这样一说,德沛公主安静了,甚至于真的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好像,这个堂堂的公主和她相拥取暖真就占了她多大的便宜!
德沛放松了身体,意识朦胧间,喃喃问:“萧缘书,为何你身上的味道不像其他的臭男人那般?”
萧缘书紧紧和她裹在一起的身体微僵,故意痞痞一笑,说:“公主,我的尿和其他男人也不一样,你要不要尝尝?”
“你……本宫定要诛你的九族!”
回应德沛的,是萧缘书长长地呵欠声。
第二天一早,她们醒来便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们的马,竟然不在了!
虽然戈壁滩里有红柳,沙枣之类的树木,可她们昨夜在周围并没有发现半颗树木。萧缘书便用剑插 进沙土里,然后草草的将马的缰绳拴上。
结果,她的剑已经摆脱了沙砾,银光闪闪的躺到了地上,马不见了踪影!
幸亏,她昨天体恤马儿太累,特意将它身上的食物和水卸了下来,不然,她们现在只能等死!
德沛公主不欲一味的枯等,便提议她们可以顺着大致的方向走,说不定能遇上査君然等人。
萧缘书听了说道:“那我们便走几个时辰,若是找不到,便原地休息!不能越走越远!否则,一旦迷路,我们便只能……”
德沛听了满口答应,她好强,即便刚刚遭受凌辱,身体乏力,也不要萧缘书搀扶。
萧缘书本来就不打算走多远,她坚信査君然很快就能找到她,见德沛如此坚持自己走,正好趁了心,便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两人慢慢悠悠走了近一个时辰,地上的沙砾越来越烫,德沛公主也开始摇摇欲坠,却还是拒绝萧缘书的搀扶,固执的往前走。
“我说你这个人呀,人品不好,脾气不好,就连脑子也不好!我扶你一把……”萧缘书正待教训德沛,却忽然见到德沛一脚陷入沙砾中,整个身子都在缓缓下沉。
她忙大吼道:“你不要挣扎,千万不要挣扎!这个是沙漠陷阱,越挣扎,死得越快!”
德沛公主只觉得脚底下没有半分着力点,好像踩到了一片棉花,可却和棉花不一样。更像是一个会吸东西的洞,正一点一点,将她的身体往里面吸!
正文 第十七章 少小虽非投笔吏(八)
感觉到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抓住般,不断下落,德沛公主十分惶恐,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挣扎。没想到,越挣扎,身体下滑的速度越快。
直到听了萧缘书的喊声,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竟踩到了沙漠陷阱。
知道了真相,不再莫名恐慌,她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慢慢镇定了下来。这种镇定,是认命的镇定,是知道生存无望而放弃挣扎的镇定!
她站在沙漠陷阱里,轻翘嘴角,自嘲的说:“萧缘书,看来你注定失望了!本宫曾听闻,这沙漠陷阱一旦踩到,就是一匹肥大的马匹也会被快速吸进去!本宫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死也就罢了,只是你心心念念的肃王,怕也是要给本宫做陪葬了!”
萧缘书怒,呵斥道:“你闭嘴!”
说着,她快速的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物,唯有前方百步开外有几棵红柳,可离此距离甚远,根本无法做助力。
眼看着德沛公主的膝盖已经被沙砾淹没,她咬了咬牙,将腰间的剑取了下来,手臂一挥,向着沙土狠狠的插了进去。
她这一下,用尽了她全部的臂力,未出鞘的剑入沙土六分。
她试了试,好像很稳!这才一手抓住剑柄,一手伸给德沛公主,道:“抓住我!我将你拉出来!”
德沛伸手,紧紧将萧缘书抓住。
萧缘书一腿侧蹲于地,另一腿伸直,以此增大与地面的摩擦力,浑身用力,试图将德沛公主拉出来。
可,沙漠陷阱的可怕并非是危言耸听,里面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能吸附一切陷进去的东西。
萧缘书的手上越用力,德沛公主下沉越快。
慢慢的,沙砾已经将德沛公主的胯骨淹没。
萧缘书大急,知道问题之处在于她的力气过小,这样的拉力不仅不能使德沛脱险,反而让她越陷越深!
她一咬牙,狠心将握住剑柄的手松了,换做两手拉住德沛公主的手腕。
德沛公主见状神色莫名,道:“萧缘书,你不怕死吗?你这样……很可能被我拉进陷阱之中!”
萧缘书扎了个紧紧的马步,靠着脚底运力死死踩住地面,以期缓解被德沛拉向陷阱里的力量。
她因为浑身用力,太阳穴两旁的青筋皆已爆出,听闻德沛公主这样问,她咬牙答:“怕!但我不会让你死!”
德沛闻此言,忽就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那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执拗、无所畏惧!明明是小小的一个人,却为了萧允的输赢,居然敢挑战素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协武。
德沛清楚地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八,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不顾一切的感情!当时,她是怎么样的反应?她记得她震惊,可也怀疑,却也对萧缘书多看了两眼!
后来呢,后来这个少年在她生活里出现得太频繁。一度,她也很想杀了这个勇往直前的少年!
德沛有些恍惚的看着萧缘书,道:“萧缘书,松手吧!你的力气救不了我,到头来,你只能和我一起死!”
萧缘书缓缓摇头,道:“我绝不会让你死!”
其实,萧缘书不是怕德沛死,而是怕楼韧被困,是怕没有缘分和楼韧做夫妻!
所以,纵使要赌上生死,她也万不会放手!这一放,放弃的不是德沛公主,而是与她有白首之约的楼韧!
她宁愿赌一次,也绝不会放弃半点救他的机会!
见萧缘书还是不松手,德沛吃惊,轻轻问道:“萧缘书,难道你不恨我吗?我下令暗杀你,我伤你二哥,我甚至于……”我甚至于用五铭散控制了你在乎的萧允。
只是,后面的话,德沛没有讲出来,萧缘书便喝斥道:“闭嘴!有那个力气说话,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能出来!”
“你……”德沛说不出话来了,沙砾已经淹没了她的腰。连带着,萧缘书被拉着向这个致命的沙漠陷阱又靠近了几分。
傻瓜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不需多大会,萧缘书也得进来。
德沛公主从来不是良善之人,可这一刻,她倏忽间竟觉得自己死便死了,皆是命运如此!但,这个少年,紧紧握住她手腕的少年,实在不该死!这个少年太无辜,太真诚,不该死!
这样的想法真奇怪,明明她就要死了,却*心着别人的生死!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她想着,就用另一只手握上萧缘书拉住她手腕的手,试图将它扒开!
可萧缘书不让,手上力气加了几分,恨不得将德沛的手腕捏碎。
“萧缘书,何苦……”
“不!你闭嘴!我不会松手的!”
德沛闻此言,眼角竟有泪花,道:“萧缘书,我知道你不顾一切救我是因为楼韧!可是,我……我谢谢你!没想到,我德沛一生孤独,在临死之前还有人愿意不顾一切救我,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会记住你的!”
“少说这些丧气话,我不会……”萧缘书的话没有说完,便见到德沛缓缓低头,一口咬*的手。
“啊!”这一咬,疼得萧缘书大叫出声。
她感觉德沛的牙齿几乎碰到了自己的骨头,那疼,又尖又利、来势汹汹!她下意识的想将手缩回。可,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刹那,她的理智,她的感情都不能允许她缩手。
再疼,她也必须忍住!为了她所想所念,她绝不放弃!
所以,她蹙着眉毛看德沛,满眼的痛苦和怒火,但手上的力气没用松半分。
德沛公主满口是萧缘书的血,可萧缘书这个傻瓜,还是不肯放开自己。她的眼里升起氤氲的水雾,似笑似哭的说:“萧缘书,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傻瓜!”
萧缘书感觉身体不断滑向陷阱之中,忙抬起一只脚用力一跺,将脚扎入沙砾中,然后再同样将另一支脚扎入沙砾中。改弓步为半跪,以膝盖和埋入沙砾里的脚作为支点,伸长手臂,抬拉德沛公主。
这样一来,她的脚腕便被当做杠杆使用,一下支撑两人的重量。疼得她,直抽气!
德沛眼见她脸色痛苦,喃喃道:“缘书,你……”
“别说了!我们这样能坚持很久!你没有看到你的身体已经不再下滑了吗?说明我的力气刚好能支撑住你!只要,只要我们坚持住……我哥哥,我哥哥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这么多人,一定能把你拉出来的!”
“缘书……”
“呵呵,公主,你还是叫我萧缘书吧!我不习惯你叫我缘书!”
“哼!萧缘书,你……不识抬举!”
“对!我还是习惯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你……”
过了很久,很久,究竟有多久,德沛公主和萧缘书都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脸上和胳膊上的皮都被晒伤。这种灼痛尚未散去,她们便迎来了夜间的严寒!
萧缘书冷、困、倦、疼!但是,还是不能松手!
到了后来,她自己也忘了这般执着是为了什么,恍恍惚惚中有个声音不断提醒她,不能缩手!不能放弃!松开了她,你便见不到你最想见的人了!
德沛公主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缘书,你看这里的天空和京城真是不一样!”
萧缘书些许涣散的神智集中起来,道:“你莫骗我!我若是抬头去看天,说不定你一把就将我的手拨开了!”
“呵呵呵!你真是个大傻瓜!像我这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可能君临天下的人,哪里会舍得死!”
萧缘书点头,很是正经的说:“嗯!我觉得也是!你一贯黑心黑肺,大概是怕我松手放弃你,所以才故意说好话令我心软!”
“你……”
“我如何?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你不怕我再命人杀你?”
“你先出去再说吧!眼下,你就是捏在我手里的蚂蚱,还是不要如此嚣张的好!”
德沛神色复杂的看她半响,忽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若是今天之前有人告诉我说我会无聊的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吵嘴,我绝不会相信!”
“哼!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吵?”说着,萧缘书模仿她的口气道:“若是今天之前有人告诉我,我会和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太婆吵嘴,我也绝不相信!”
德沛被气得不轻,刚要回嘴,忽然听到有声音,忙凝神听,欢喜的说:“缘书,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唤你的名字?”
萧缘书闻言,仔细一听,确实有人唤她的名字,她欢喜,忙大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随即,便传来一阵脚踩沙子的声音。
“缘书,缘书,我总算找到你了!”
萧缘书听出是张逸飞的声音,激动不已,忙说:“二哥,快,快过来,我坚持不住了!”
德沛公主原本欢喜的笑容一下凝结,张逸飞,他不是投奔西夷人了吗?
张逸飞牵着马,快速来到她们身边,见到半边身子埋在沙子里的德沛公主也微微愣住,道:“缘书,你这是……”
萧缘书太过欢喜,甚至顾不得想张逸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即喊道:“二哥,快,快来帮我!公主她落到陷阱里了!”
不及张逸飞回答,德沛已然冷冷说道:“缘书,你求他算是求错人了。你的这个好哥哥,早已经投奔了西夷!谁都可能救我们,他,绝无可能!”
萧缘书怒,圆睁双眼,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二哥才不是你这样唯利是图,急功近利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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