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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渡-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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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武忍不住叹气,问:“哎!君然,你这又是何苦呢?”

査君然道:“协将军,不到最后你又怎知结果,或许我们兵行险招便真就取胜了呢?若是不能,君然也愿慷慨赴死,舍生取义!”

“罢了!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退回去也来不及,随你吧!但愿兵行险招,真能如你所说的那般!”

九月下旬之时,肃王十五万大军兵临鄂地,分别从西南和西北两线向其发动进攻。

鄂地留守兵士不足三万,又无天险可依仗,短短五日,鄂内大片城池失守。

得到后方告急的消息时,协武已经带兵接近湘中城,全然没有退路,在査君然的一再坚持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准备攻打湘中。

依他们估计,萧缘书的兵力集中于夜郎和汉昌郡,湘中所剩人数不多,大可一战。

待他们到达之时,湘中城城门大开,百姓进出城门如常,且面无惧色,仿若没有看到城外军队一般。再观城池上方,飞鸟如云盘旋而离去。

协武见此情状,忽就想到了当年他陪同萧策和萧缘书领旨平定昭阳贼匪的景象。当时贼匪故布疑阵,明明山寨里无人,却还要做出严防死守的样子。萧缘书便是凭借山寨上方盘旋的飞鸟断定,她们攻下的不过是座空寨!

还有他与萧缘书前往山里打探贼匪下落,路遇贼匪百余人,萧缘书唱了一次空城计,以虚者虚之的做法,令贼匪以为她们有重兵埋伏,从而仓皇离去,她们也终得保命。

如今,萧缘书这算不算是故技重施?

若是协武没有那段经历,或许他会认为城中有重兵埋伏,这个大开城门乃是对方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做法。可他有那段经历,而且,他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萧缘书在危难之时扭转乾坤。死里逃生的记忆实在太深刻,深刻得他已经将其认为理所当然、深入骨髓之中。

潜在的意识控制住协武,他不禁大喜,指着早晨离巢而去的飞鸟,对众将士说道:“你们看!城池上方有如此多的飞鸟,说明它们早已在此安家。若是有众多兵士,飞鸟又如何与人共居?”

一个参将抬头看向天空,附和道:“协将军说得是,现下这湘中城内怕是兵力不足,萧缘书故布疑阵,令我等不敢轻举妄动,意图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协武扭头问査君然:“君然,你以为呢?”

査君然默默点头,面无表情,无喜无忧,回答:“协将军所言甚是!”

闻言,协武振臂一挥,朗声道:“众将士听令,即刻进城!”

一声令下,兵士如潮涌一般冲向城内,待他们进到城里,城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关上。城墙之上,一下站起密密麻麻的士兵,有投石者,有射箭者。

协武的将士皆大惊,不需一战,被吓破胆者已经十之二三,一时间失了章法,只顾抱头鼠窜。为躲避如雨点般密集而来的羽箭和石头,士兵见更是互相推挤,踩踏。

城门已关,没有退路,协武无法,只得带领大家沿着街道往前行。却不想,前方忽然出现众多遁甲兵,手持弓箭一字排开,嗖嗖的开始向他们放箭。

遁甲兵分别站了前后两队,且后面一队站于新修的土埂之上。前面一队放完箭,后面迅速补上放箭。然后前面已经上好新一轮的羽箭,攻击之密集,令对方无法获得任何*机会往前冲。

如此这般,协武军队前后受到箭雨和石头夹击,加之自乱阵脚,只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死伤万人。

待他们大多受伤,筋疲力尽之时,羽箭和石头才停止下来。

然后便是无数手持刀剑的士兵向他们一拥而上,将其砍杀、俘虏。

协武眼见大势已去,虽然难受,却也理智,他本不是愚忠之人,看身边的兄弟纷纷倒下,只得大喊道:“我愿投降,我愿率众弟兄投降!”

他的喊声之大,响彻云霄。

在后方坐于马车之上的萧缘书清楚听到了他的喊叫,忙下令停止进攻,并令马车靠近。

一时间,两方都不再动手,协武一方纷纷缴械。

査君然傲然站立,虽然形容狼狈,却不减风采。他手拿玄铁剑,幽幽道:“爷爷,君然这就遵从您的遗愿,忠君报国,如您一般杀身成仁。”

说完,他右手持剑在空中绕了半圈,用剑尖对准腹部,倏忽将剑狠狠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萧缘书在马车里看到这一幕,震惊非常,连忙提裙跳下马车,拔腿向他冲去。

“哥哥!”

她慌忙扶住他,大喊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査君然用布满鲜血的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忽然间就笑了,笑得解脱,笑得快意,笑得了无牵挂。

“缘……书,不用了……让哥哥了结心愿吧!”

“不!”萧缘书哭喊,猛摇头。

“缘……书,哥哥曾说……若是你所愿,我必帮你!若是……你不愿,我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于你!”

“哥哥……”

“缘书,你听……哥哥说,死,是哥哥所愿,也请你成全好吗?哥哥想要……帮你,可是爷爷……却……却是被你所害,死前曾命我忠君报国。哥哥不恨你,也……不怨你,若是易地而处,哥哥也会……也会这样做。只是,孝义或是情义,哥哥都想……保全。这样的结果便是最好,哥哥死,舍生取义,成全了爷爷。。。。。。。让我……让我忠君报国的遗愿。也成全了我自己,你终于……打败了査家军,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了!我也终于可以……可以一战成仁,对得起査家的先祖了!”

萧缘书已经泣不成声,他的意思她懂了。他不愿与她为敌,却必须与她为敌!他要攻打湘地时,便做好了准备,死于战场之上,成全査氏一门的英名。也只能死于战场之上,方能成全他自己的心意。

他不降,只为孝义。他不胜,只为情义!

若是两人已经水火不容,不是他死,便只能她死。

于他而言,自然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她死。

査君然的脸,逐渐没有了血色,他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人,手在她脸上*。舍不得呀,真是舍不得离开她。可是,再舍不得,他和她之间的缘分也是到了尽头!

“缘……书,若是有来生……你不要再像今生这般顽皮了,明明……是个女子,却将哥哥骗得好苦……。”

“哥哥,你莫说这些,你不会有事的!”

“哥哥求你一件事!”

“你说!”

“求你来生许给我,不要再让……再让我备受煎熬了,看你心中只有……别人,其实……很难受!!”

“哥哥……”

“答应我!缘书,求你……求你答应我!”

萧缘书泪流满面,颔首道:“嗯!我答应你,若有来生,我许你一生一代一双人!”

闻言,査君然笑了,不同于刚才解脱的笑,这回的笑容是满足的,是带着美好期望的。

他彷佛看到,在下一世的轮回里,他穿着喜服,她带着凤冠霞帔,在喜庆的烛光中对望。真好,能有来生真好!

他的眼睛渐渐失了焦距,终是慢慢合上,人也缓缓倒下,任萧缘书如何搀扶如何呼唤,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是,他嘴角的笑意,未让人觉得凄凉,反倒幸福无比!

协武看着萧缘书蹲在地上抱着已经死去的査君然放声痛哭,哭得凄惨无比。他忍不住喃喃问:“君然,你这是何苦?她这般伤心,便是你要的两全吗?”

何苦呢?协武不解,世人也不解!

就如同,很多人不理解,屈原为什么要投江。战败了,亡国了,有识之士当奋发图强,以待他日东山再起。胸怀广阔之人当另择明君,为天下造福。

为什么要死呢?其实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被俗世之见,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所拖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生当复来归(七)



协武降,査君然死,鄂内各地或败或降,这一仗因为萧缘书诱敌深入的计策,而让楼韧节省了大量兵力和时间,仅仅一月便将鄂境尽收囊中。

孩子五十天的时候,楼韧在大获全胜之后,由鄂南带着一干部下赶往湘中。

萧缘书昨日就知道他即将到来的消息,早早便与众人站在湘中王府外等候。

眼看就要到正午时分,九月的太阳依旧毒辣非常,仿若火球一般炙烤大地,阵阵热浪让等待的人们有些焦躁。耀眼的白光刺得大家睁不开眼,灼伤的感觉爬上脸颊。

众人等得有些恍惚,竟十分想打瞌睡,有人索性用手捂了嘴,偷偷打起呵欠。

终于,静谧的大街上,响起无数马踢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大街的那一头出现在大家面前。

萧缘书一眼便看到了楼韧,他骑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之上,身穿的是绣着四爪蟠龙的朝服,头顶玉冠,腰间系着金黄色的玳瑁扣带,脚上一双金丝边白底皂靴。

只消一眼,萧缘书便发现他这身朝服与往常的不同之处,往日里,他的腰间系带为黑色白玉带,此时用上了金黄色,皇权的象征!他称帝之心,已然不加遮掩。

楼韧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他眼光热切,策马奔来,马一停,便迫不及待的纵身跃下,跳到她面前。

“缘……”

大家以为的互诉衷肠没有出现,翘哥猜想的热切拥抱也没有出现,楼韧甚至还来不及将她的名字唤完,啪的一声巴掌声响彻四方,震惊在场的所有人。

楼韧身后慢一步赶到的将领很是愤慨,有人上前喝道:“大胆!居然敢对王爷动手,该当……”

一旁的翘哥眼疾手快的上前去,将说话之人的嘴巴结结实实捂住,以眼神示意他噤声。

萧缘书这一巴掌打得狠,在楼韧的脸颊上清晰的印上了巴掌印,且让他的嘴角也破裂出血,头向一边偏去。

李妈看了心疼,忍不住念道:“萧主子,您怎的敢……”

楼韧蹙眉看向李妈,李妈接收到他的目光慌忙闭嘴。

他慢慢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萧缘书,好似刚才挨打的不是自己,讨好的陪着笑脸问:“解气了吗?”

萧缘书的眼光从他破裂的嘴角扫过,眼神微微透露心疼之色,却又很快咬牙切齿的说:“未曾解气!”

楼韧闻言,专注的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说:“那要如何才能解气?”

萧缘书不答,反而冷哼道:“既是要装死不见,为何不直接挥兵一鼓作气打到京城,今日来此作甚?”

楼韧板了脸,蹙眉道:“莫要说气话!”

萧缘书怒,看不过他这副正经样,哧道:“哼!怎么?许你诈死欺骗,我便连说说话都不行了?当真是天下为你独尊?”

见她冷了面孔,楼韧反而又笑了起来,道:“是我说错了,你生气是应该的,委实应该!要不……”

楼韧话音一顿,将另一边脸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再打这边脸,我今天任你打,打到你出气为止!”

众人见了皆是一惊,尤以楼韧带来的部下为甚,他在众人面前一向不怒而威,怎的今日变成了这副嘴脸?

李妈呵呵笑,劝解说:“萧主子,您看王爷如此诚心,您大度些便原谅了他,现下日头正盛,王爷连日奔波也累了,就请……”

李*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萧缘书已经举起巴掌狠狠打在了楼韧迎向她的脸颊上。

他身后的将领和下臣又怒了,有人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喝道:“悍妇!如此悍妇当受教训,臣请王爷教她……”

楼韧黑了脸,扭头,顶着两个巴掌印喝斥道:“闭嘴!这是本王家事,由不得尔等多言!”

众人摄于他杀人的目光皆噤声,敢怒不敢言的齐齐看着萧缘书,眼光之愤恨,足以让她感到炎热。

楼韧回头,问:“可解气?”

“未曾!”

“那再打!”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解气?”

“未曾!”

“那便再打!”

“可解气?”

“未曾!”

“那再打一下!”

“啪!”

“啪!”

“啪!”

……。

萧缘书连甩楼韧十几记耳光,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楼韧的脸已然被她打肿,眼看她还要打,只得一把拿住她的手腕,毫不在意的问:“缘书,手不疼吗?”

他的语气很是宠溺,听得萧缘书忽然委屈万分!以为他已死的绝望,*谋算的辛酸,独自孕育孩子的辛苦,全然涌*的心头。忍不住,她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氤氲水汽!

她不答他,使力抽手,他却紧紧将她握住。

她红了眼,索性任他拿住自己的手腕,提脚往他身上踢,边踢边说:“滚!你滚!”

楼韧站着任她踢,偶尔她因为太过用力而站不稳,他还小心搀扶一下。

翘哥双眼圆睁,喃喃自语:“爷……可真经打!”萧主子,可不像一般的女子,力气小,身手慢,她的厉害可是一般男子都比不了的。

楼韧好似不知疼痛,只是低头看着她,灼灼目光带着心疼之色。她,受苦了!

萧缘书踢着踢着,豆大的眼泪开始簌簌往下掉,想哭出声,却倔强的咬住了下唇。

楼韧看了,松开她的手腕,长臂一伸,将她抱到怀里。

初时她使劲挣扎,他却紧紧搂住,将她密密合合的拥着,就是不放开。

萧缘书闹腾了一会,不动了,倏忽扑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楼韧松了一口气,伸手摸她的头发,指腹慢慢在顺滑的青丝上抚过,低喃:“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萧缘书哭得厉害,大有誓不罢休之势。

楼韧胸前一片濡湿,实在无法,刚好看到一个乳娘手里抱着的孩子在动胳膊。

他眼神一热,真想看看孩子,也想让怀里的人停止哭泣。

他张了嘴,轻声说:“孩子好像醒了,你在哭,当心吓到他!”

话落,萧缘书果然不哭了,抽抽噎噎的从她怀里抬起头,扭身看向孩子。

她素来在感情上直来直往,不会拿娇。并不是真的要与他计较,只是气他不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本来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思及楼韧未曾见过孩子,萧缘书忙抹了眼泪,从乳娘怀里将孩子抱了过去。

小家伙刚刚睡醒,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的娘亲看,看着看着,便眯起眼,咧嘴笑了起来,小胳膊还不断的上下扑打,十分欢快。

萧缘书眼神无限柔和,轻轻说:“君君来看看爹爹!”

楼韧本来已经笑开了,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些僵硬。刚刚生产时,她曾让人带信说孩子的名字由他回来取,怎么这才没多久,她便给孩子取了名,还叫君君?是为了……怀念査君然吗?

虽然査君然不在了,楼韧不该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可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悄悄看了看萧缘书,自己是个戴罪之身,还是少说话为妙!

见孩子在她怀里笑得开心,他忽就觉得心房如同被风吹得鼓鼓的船帆,满满的一团,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有些紧张和激动的凑到孩子跟前,正要逗弄他。

哪知,孩子看到了他的脸,明显有些怔愣,随即瘪了瘪嘴,嗯嗯嗯嗯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哭得地动山摇。

萧缘书连忙抱着孩子哄,轻轻拍打孩子的屁股,说:“不哭,君君不哭!”

楼韧费解,道:“他为什么要哭?”

萧缘书边哄孩子,边漫不经心的说:“大概是被你吓到了!”

楼韧脸一黑,他长得俊美无双,怎么能吓到孩子呢?随即想起,他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确实很吓人。

他不再说话,看着萧缘书哄孩子,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很清楚,欺瞒之举委实恶劣,好在她向来率真,这事也算过去了。

孩子没一会就不哭了,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打量四周。

萧缘书试探性的将他递给楼韧,见他也只是好奇的望着,并没有像刚才那般瘪嘴,这才放心将他放到了楼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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