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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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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莫林挑着眉毛,“倒不是我不能给他调养,可你要我分神去做这个,我可就没功夫给你找你那鬼毛病的办法了。”
“确定。”风承远解下了那匹白耳朵枣红色飞霞骠的马缰绳,“反正你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不在乎在多上几年。”
“我还以为你一直很急呢。”莫林摇着头,“还有件事。”
“什么?”
“你交给我的东西,被偷了。”
风承远把整个马鞍都解了下来,丢在马厩一角,“知道了。”
“就这样?”莫林扬着眉毛,极其不解,“那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虽然没打开来看,可那明黄色的绸缎,不该是,该是圣旨吗?”
“是。”
莫林不停摇着头,“那你还交给我保管,我后来发现我医馆的门边被人做了一个飞燕形状的标记,肯定是你过来的时候被发现了,皇帝都已经知道我这里是你的落脚点了,这下好了,东西都被偷了。”
“给你那张,不重要。”风承远把飞霞骠在马厩绑好,水槽里还有水,她蹲□搬了饲料过来,站起身把袖子放了下来,“既然风承志不肯死心,还敢对他存着心思,我没道理不警告她一下。”
“是哦。”莫林哼了一声,“警告她一下,这里还有个威胁着她帝位的人,告诉她快来杀了你,越干净越好,一刀捅了最好尸首无存。”
风承远没理她,只是将马饲料打散摊开在飞霞骠的身前,莫林也站在马身边,“不过你那位沈公子是真的病了,这次也没道理还要他进宫了。”
风承远冷哼了一声,拍开了身上沾上的饲料,转身离开了马厩,留下莫林追在她身后,“你哼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啊,难道人都病倒在床了,她能连人带床一起搬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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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
“阿斓。”沈默口齿不清地含糊应了一声,因为鼻音实在太重,“别进来了,不然你也染上风寒主君可不会饶过我了。”
“不是,我是想,你病着躺在床上肯定很无聊,我带了好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
“春心集啊,你居然没看过,你看,我这本可是三哥亲手抄的,我最宝贝的一本书了,借给你看。”
“谢谢。”沈默勾了勾唇,吸了吸鼻子,接了过来,沈斓挠着头,“四哥,我那天全都推到你身上,你不会怪我吧?”
沈默翻了一页书,“反正你去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告诉我了?”他靠坐在床头,被子掖到了肩上,双手露在外面,身上也穿着一件短上衣,“卷一,三笑姻缘,第一回,宣徽院公子秋千会,假卖身许娘笑啼缘。”
“嗯嗯,这个故事我喜欢,不是第一喜欢也有第三喜欢,讲的当时的江南四大才女之一在秋千会上因为一个公子对她笑了三笑从此一见钟情,不惜为了他卖身为奴到他伺候的府内去当差,最后两情相悦,双宿双栖,白头偕老。很好看的啦四哥,你好好看,我最喜欢的是第九个故事。”
“第九个?”沈默从左朝右伸出拇指在书页上放过去,书页一张张飞快地在眼前闪过,快得沈斓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沈默突然停了下来,“我看看第九个是什么。”
“四哥,你可以看得这么快吗?我什么都没来及看清楚。”
“唔。”沈默应了一声,眼神还在书页上,不多时已经翻了两页,“还是个皇女。”
“这个是前朝的故事,大元第三个皇帝禛帝的太女,居然为了美人而放弃了江山。”沈斓双眼闪闪的,沈默又翻了页,“禛帝皇长女,九岁被立为太女,因为涉嫌结党谋私,以巫蛊铲除异己,在二十七岁时被废黜。”
沈斓张着嘴,“四哥,这上面有写?为什么我看了七八遍也没看着。”
沈默还在看,“元史。”又补了句,“她还是太女的时候,立太傅之子为太子妃,左都御史之子为侧妃,其他侍君史书也不会记载。”
沈斓怔了怔,突然开始拍打他的被子,“四哥,你还可以再不解风情一点,啊,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全都被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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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斓被气走了,不过书还是留在沈默手里,就在枕边。
这天清晨,宫里果然来人接他入宫,宫侍都到了养性阁门前,沈默咳嗽连天。
“公子病重。”沈念安跪在地上,“还望大人见谅。”
那宫侍离开了大概半个时辰,沈默正喝完了药,他又站在养性阁前,“沈四公子,轿子已停在府门外,陛下有旨,接公子入宫请太医亲自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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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生疑 ……
可怜沈默是真病不是在装病,四肢无力后脑勺隐隐作痛还得硬撑着身子上了马车,总算马车上铺着软垫,他身子一歪靠在坐垫上,右手袖子掩住了嘴又连着咳了几声,沙哑的嗓音还带着些破壳声,总之,听来实在让人耳根不舒服。
车帘被那宫侍细心地掩好,倒也不透风,沈默看不着外面,只觉得马车行了有好一刻,突然间停了下来。
隐约听见那宫侍和人在说什么,大概是午门的守宫护卫在盘问,没多久马车就朝前行走,不过这次慢了很多,马匹几乎只是四蹄在缓缓地走,又走了半刻,那宫侍掀开了车帘,“公子,请。”
沈默抬起发涩无力地眼皮,“这是哪里?”
“朝凤殿,陛下帝后几位贵君,还有其他皇女正君都在怜花亭,太医也在。”
“太医在?”沈默下了马车,拉紧身上外袍,那宫侍恭恭敬敬地点头,“是位男太医,后宫君妃一些不太方便的病症都是由他看护的,这次是为了替那些秀主例行检查。”
“难得。”沈默低喃了一声,毕竟男子为医很是少见,那宫侍又轻点了下头,“莫太医医术高明,公子可去由他诊治,必能药到病除。”
“莫太医,名叫什么?”沈默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宫侍依旧有问必答,“莫陈微。”
我那老死的娘亲是个懒人,懒得取名字,就给我们在莫姓后面冠上个爹的姓,于是她叫莫林我叫莫陈了。我有个妹妹莫陈小,还有个幺弟莫陈微,我估计老爹要是能再生一个就该叫莫陈无了。
莫陈的话依旧在耳,这个太医,竟然就是莫林莫陈的幺弟。
“公子?”
沈默回过了神,“有劳通传,就说沈默病疾在身,只怕会传染了帝后贵君,而且声音难以入耳,不敢误了陛下选秀的雅兴。”
“公子不前往?”那宫侍犹豫了一下,还是替他过去通传,沈默等在朝凤殿的花园里,没多久那宫侍就在灌木花丛间的小路上走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儒雅中年男子,“公子,这位就是莫太医,陛下恩准公子留宿流风殿养病。”
沈默心下一咯噔,晚风,晨风,流风,清风殿是四大贵君的住所,晚风殿因为之前那位风承远的生父絮衣贵君一事,已经几乎成了冷宫,风承志继位后立了两个贵君,分住在晨风和清风殿,正剩下了流风殿。
她居然让一个在身份上应该算是臣君,妹夫的男人住到流风殿去?就算是暂时的,也足够落人口实了,他这真要住进了,那可真的是清誉尽毁了。
那一直没开口的太医这会倒是抬起头来,却是对着那宫侍,“你去回禀陛下,公子病重,我须得带他回太医院,否则难以根治。”
那宫侍转着眼珠似乎很不解,莫太医这不是还没有给公子把脉呢吗?不过他只需要负责领命做事,还真的又转了回去,莫陈微走了过来,“走吧。”
“多谢。”
“不用,有人交代过我。”莫陈微眉头上扬了一下,“要是你真进了宫,莫要拆穿你装病,却不曾想,”他伸手搭上沈默的脸颊,飞快地翻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你是真病了。”
沈默苦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是承远?”
“承远?不,是我姐。”
“莫大夫。”沈默了然,却还是禁不住疑惑,“你们,和承远很熟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姐弟三人,是我唯一见过会直呼她名字的,而且很熟捻,所以,有点好奇。”
“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沈默上抬了一下眼,日光透过高耸的殿宇楼阁,入眼正是最耀眼的一束,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是啊,其实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她。”
有些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在脑海中隐隐欲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他却抓不住,也想不透,他实在是一点都不了解她,琢磨不透,她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还有那奇怪的性子…
真是越想越奇怪,不去细究还好,这真要一件件数的话,沈默皱起了眉头,还真是疑点重重,风承远,究竟是瞒了他多少事。
从那一夜她突然出现以一张圣旨救了他,先不说她为什么那么晚会在宫内,还有那张圣旨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南陵那地煞天罡,那些算得上武林高手的女人,都是满身煞气难掩。还有那个出现在柳纾楼船上一箭将人对穿的女人,虽然脸被挡住,他却看见了那一身哨兵服,那一身他和她之前都穿着的哨兵服,之后各个渡口的突然消失的那些时候她又是去干什么了,回到皇城赛马会上又是突然出现…
不会的,不可能,沈默使劲摇着头,一定是他病了,他想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是她,最不可能的就是她了,她是风承远,不会是她的,不会的。可那些事又该如何解释,“不会的。”他难以克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喃,声音本就沙哑,这一下更是喑哑难以入耳,莫陈微皱起了眉头,“沈公子,我看你的风寒害得不轻,这几日可用过药了?”
沈默压根没注意到他在问话,眉头紧锁,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偏生一双唇又因为害病殷红无比,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艳中带着三分凄,三分寞,莫陈微愣是呆了一呆。
***
“陛下,这可都过去的一大半了,陛下怎么心不在焉的?”
“爱君又怎么看?”怜花亭在朝凤殿前的御花园深处,是整个皇宫内景色最为独特的一处,不论一年四季,都是各种应时的群花竞放,雕花廊柱上龙凤舞爪,十六角亭亭顶都是以碎玉镶嵌。
不过最特别的,是不远处那一处典雅别致的小方亭,背对着青竹丛丛,方亭的中央,是一方砚台,几人都围不过来的一方砚台,坐落在琉璃台上,站立时正好一手可取,那方砚台,每一日清晨都有宫侍负责研墨,一年到头,没有一日会断墨。
方亭边上还有书案横塌,算是露天又有遮挡,可以将御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底,玳瑁枕随意地堆叠在横塌上,这方亭砚台,据说都是帝上特意命人打造的,只因为帝后名中一个墨字,恩宠之意,不可错认。
“刚刚过去那位沈府三公子,才貌俱佳,听说还是皇城三公子之一,这次的秀主里,再也挑不出第二人。”那开口发问的贵君说得中肯,风承志不置可否,倒是转头看向自己左手边身怀六甲的帝后,“墨儿又怎么看?”
“这是陛下的选秀。”他淡淡地吹拂着暖盅内的甜汤,喝了一小口,“陛下喜欢便好。”
“如果朕一定要听听皇后的意思呢?”
“好是好,只是,傲了几分。”
风承志站起了身,锦黄色的衣袍一挥袖,“郁贵君,赐住宁风殿,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陛下,选秀尚未结束,您这是要上哪?”
“朕有些乏了,你们替朕挑着,皇后,这儿就由你处理了。”
41
41、故人心 ……
“陛下,您怎么亲自来了?”莫陈微惊了一惊,再见她身后居然只跟了一个宫侍,更是大惊,躬着身子也没敢抬眼。
“人呢?”
“沈四公子确实病重,而且心神不安,臣刚给他服下了药,因为药性有些强,而且有宁神的效果,他这会睡下了。”
“知道了。”她朝里走去,莫陈微还是躬身在前,“陛下这是?”
“让开。”
“陛下,这是,是远王殿下的…”
风承志挑起了眉毛,“朕怎么从来不知道朕要进这太医院还需要莫太医首肯?”
“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此私下召见臣夫,未免于礼不合。”
风承志笑了出来,“莫太医,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臣不敢。”
他话音未落,太医院的内室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风承志挥了挥手,那宫侍上前将莫陈微带了下去,他推脱不开,也不敢再多做阻拦,风承志慢慢走进内室的时候,沈默正因为醒过来呛到了一口气在床头乱咳。
“躺下吧,免礼了。”
“陛下,可否问一件事?”
风承志满眼兴味,她还以为他也会来一段礼仪廉耻请她离开,却没想到他压根没提,一醒来就是这奇怪的问话,看上去还急得很,“你问。”
“陛下是否有去查过,当日那张只有我们三人见到的圣旨,为何会在承远手上?圣旨上所写,佑王可否知晓?”
“沈四公子。”风承志叹了口气,“你可真是病糊涂了,什么圣旨,什么佑王?朕怎么不知道?”
“那张圣旨,传位于佑王的圣旨,明明…”沈默话没有说完,风承志摇着头,“沈四公子,你可知就凭你刚刚这么几句话,朕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谋反罪名。不过嘛,凡是都是有例外的,对于朕的爱君,朕当然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沈默心里又是一咯噔,手臂上一阵发寒,他只想着风承远的事,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正在狼窝虎口,“陛下莫开玩笑。”
“不是玩笑。”她叹了口气,“她早就没有东西可以威胁我了,所以,你是我的,还有她的命,也是我的。”她漫步走到窗口,莫陈微怕他着凉,还点着暖炉在烧,她掏出一块明黄色的缎子,丢进了暖炉里。
沈默一惊,原来那圣旨竟然到了她手中,难怪她刚才那么有恃无恐地不承认。眼见着她又在走近,沈默不停咳嗽起来,实在咳得太猛,连清水鼻涕这下都给咳得流了出来,风承志这次果然止了步,好半晌,“你先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可以搬进流风殿。”
***
丞相司南这一死,丞相的职位,又由之前的莫尚风莫大人给接上,实在不得不让人感慨,官场上的人,寿终正寝还真是种奢望。
“后君,查到了,那日陛下选秀提前离开,上了太医院。”
“太医院?”
“是,而且,据说那里住进了一个男人。”
“什么人?”
“据说是沈府的四公子。”
“沈府,这个沈家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先是一个沈郁,这次居然还有一个四公子。”帝后站起了身,伸出手搭上那宫侍的肩膀,隆起的肚子有些行动不便,他还是迈开了步子,几乎极地的华丽裙摆有好几层,腰际的绸带长长地垂落,繁复却也雍容,“本宫就去会一会这个沈四公子。”
***
“这些珍珠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用来磨粉的,回头得时送到各位君妃宫中去。”
“我帮你吧。”
莫陈微嘴角轻轻动了动,“说起来,沈公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急也是一日,缓也是一日,苦中作乐罢了,何况,我想她应该不会不管我吧。”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没有指名道姓,莫陈微也知道他在说谁,轻摇了下头,这位沈公子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承远的依赖,已经超过了他自己以为的那些。
即便怀疑,即便害怕,沈默还是期望风承远会出现,会如那夜一般,带他离开这里。
只希望,自己那些猜测,都是空穴来风。
两人正对坐着磨着珍珠粉,这里是太医院的内院,只看一些君妃的暗病,所以只有莫陈微一人,其他女子太医都呆在外院,所以,莫陈微也没想到帝后会亲自前来,甚至都没有人通报。
不过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帝后一见到这位沈四公子,竟像是丢了魂一样,面色惨白发青,手指颤动,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怎么,会是你?”
莫陈微急忙上前,这位帝后肚子里的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若是个女儿那说不定可是太女,万一有点什么差错他也担待不起,正想要伺候帝后坐下,却被一把挥开。
沈默站在原地,看着宁炽直直走到他身前,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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