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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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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
失了耐性的无尘飞身跃入系在楼船旁边的一艘备用小艇上,拂袖一扬解了栓绳,借力迅速滑向九离的方向。
“公子小心。”
易言,易行异口同声,公子若有闪失,他们纵死难辞其疚。
“救我,我脚抽筋了。”
“小九,把手给我。”
临近九离时,无尘已向她伸出手,只是九离不时扑腾激起的水花溅了他满面。
堪堪握住九离的手,用力往上一提,反冲的力道让他觉察到其中有诈,只是,为时已晚。
“下来吧你。”
只听九离幸灾乐祸的笑着,成功地把无尘从小艇上拉入江中。“我让你耍弄于我,一报还一报咱俩算是扯平了。”
“你,你在骗我。”揽在九离腰际的手紧了紧,他可不敢保这一松手小九会不会弃他而去,但这个可能性却比让她救他还要大。
“呵呵,我这也是向你学的。”
挣了挣无尘的手,却是越挣越紧,九离面露愠色,道:“唉,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知道啊!你这样抱着一个未婚姑娘,会毁我名节的知道吗?快散手,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还想置我于死地是吧!”
再没脾气,无尘也来了脾气,近在咫尺地瞪了瞪面前这只白眼狼,亏他还担心她把自己玩死在水里,她可道好,忘恩负义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哼,我就是不想承你的情,你奈我何呀。”
伸指往无尘腰侧一戳,逼得无尘不得不散开紧揽在腰上的双手,然后再潜入水中逃之夭夭。
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凌空跃起,带起了阵阵水花淋洒在江面上,然后轻轻地点足潇洒地落在小艇上,挥掌江面推波助澜,很快就赶上了九离。
“天气晴好,你就慢慢游回去吧!”
在她身旁扬长而过时,无尘回以一笑,大有让九离气死方肯罢休的意思。
“花蝴蝶,我不会认输的。”
冲着无尘的背影用力一吼,愤愤朝水面击打一掌,结果溅了自己满脸水珠。
*
“公子,就这样让九姑娘一个人离去,妥当吗?”
看着走在渡头上九离的背影,易行不免担忧,随意安置在马鞍上的龙泉实在是太招眼了,但凡是个识货的都能认出它来,而偏偏九离还不听他们劝,依旧我行我素,他真怕等到他们找到地图的时候九离把龙泉给弄丢了。
“多吃几次亏,她才会学聪明。”
拨弄着手中一串红紫相间的珠石,无尘答非所问。
而那串珠石正是九离手腕那串,落水的时候被他换了过来,现在她手腕上戴的那串珠石是他特意编串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回城吗?”
“去漓江。”
挥了挥手,遣退了易行跟易言,甲板上徒留无尘一人,看着岸边往来人群出了神。
上次一别是半年,不知道这次分开要何时再聚。
人生在世若能遇到一个自己想去知,愿去懂的人并不容易。
可真正遇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什么也做不了。
聚首与离别是否就是彼此唯一的归宿。
*
一行白鹭赫然从天空中划过,不似大雁,它们飞的很低,低到就要接近桅帆,低到抬头就可以看到它们收在羽毛下的爪子。
迎着爬高的太阳,楼船也越行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暄闹的渡头附近,驶近江河深处。
颠城浪客——萧禹
颠城,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他甚至有些颓废,因为这里是个三不管地带。王朝不管,属君不管,地方不管。
所以这里流寇四起,往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交易,人们都喜欢来这个地方。
在这里没人管你是什么身份,人们只看你的口袋里装了多少金豆子仰或是金叶子。
在这个地方你可以喝到世上最美的酒,看到世上最美的女人,触到世上最奢侈的骨牌它们都是金子做成的。
*
长街上风沙漫天,残卷着枯树叶到处乱飞,街头除了几只狗偶尔的鸣吠几声,看不到多余的路人。
不是秋天,却让人感觉到深秋的凄凉。
不是黑夜,却让人看到了黑夜的落寂。
离街头不远处就有一家酒馆,名叫流连馆。
高门上挂着一个大红的灯笼,就算是光天白日,它也点着蜡烛。
里面围圆摆了八张桌子,高阶上也是围圆摆了八张桌子。乍看之下有些零乱,其实这是酒馆主人刻意这样摆设的。
绕过内八张,外八张的第八张桌子上好似永远都不会空着。
八只酒坛子,分别是八种不同的酒。也是这里最好的酒,没有人能够让老板把这里的私房酒都拿出来,但唯除他萧禹。
红色的披风只剩一半披在右肩上,看起来有些阵旧,暗红暗红的,可能已经不是它原有的颜色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它也曾经有过它的辉煌,如同他的主人一样。
红色披风下,让人看不到他的右手,而他右边从臂膀以下就好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左手拿起酒坛子,自已给自己倒了碗酒,再用左手端起来喝。因为凌乱的青丝,只有在他仰头时候才能让人看到他的面目,那是一张从炼狱里面练就的面孔。
不是狰狞,却让人不敢逼视。不是凶煞,却让人望而生畏。
那是一张刀刻斧磨过的脸,黝黑曾亮,就连双眸也是发出夜隼历眸般的黑,黑的一眼望不到底,一眼却能把对方望穿。
厚实的双唇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就连望眼峰上的千年寒冰遇上后也会略显失色。
酒馆里每天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将要去到什么地方。
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起的,好像没人记得了,当人们想起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还有就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他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喝这么多的美酒。
因为他从头到脚也不像是个有钱人,更不像个正常人,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杀手,或是刀客。
这只是周围人的猜测,没有人有胆子上前跟他攀谈一二。
*
九离走进酒馆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位置上的萧禹,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
她就这样径直走到了酒桌前,甚至不怕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会把自己哄走,问也不问就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纷纷侧目晓望,他们也许在为她担心,他们也许想看好戏。
可是,萧禹一如常态,继续为自己倒酒,继续自己喝着自己的酒,对于平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似乎视而不见。
“这么多的酒,一个人喝太孤单了,不如我陪你喝。”
九离一直就那样看着萧禹,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她的笑可以溶化萧禹的冰霜。但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奢妄眼前的冰雕被自己溶化。她笑,也许只是因为她闻到了如此好的美酒,而心生喜悦。
萧禹没有理会九离,只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只碗,一只倒满酒的碗。
“谢谢。”
九离笑纳了,单手端起酒碗仰头饮毕。
当她放下碗时边捻着衣袖抹了抹溢在唇角的酒边大呼过瘾,然后看着萧禹开怀大笑。
萧禹没有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况且他从来不笑,所以在九离大笑的时候,他依然在喝他的酒,好像除了喝酒,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而那一坛坛美酒喝进他的嘴里就像是水,在他脸上找不出半点痛快或是享受的痕迹。
等到九离笑够了,她很自觉的提起一只酒坛子往自己碗里再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煞有介事看着萧禹,说:“看到你还活着,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萧禹的手顿了顿,耸然动容,仰头就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搁下碗时才抬眼看向九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不太讨人厌的笑脸,萧禹不喜看到长的漂亮的人笑的也这么好看。
就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眼看回自已的手,手里握着的碗,酒液荡漾。然后抿了抿唇淡淡说:“彼此。”
周围侧耳倾听的人顿时了悟,原来他们是熟识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散去了好奇之心,纷自喝着酒,聊着民生。
*
“唉,别说的我们好像一类人,我跟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再一碗饮毕,九离不紧不慢地反驳着萧禹的话,像是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两个人就那样坐着,那样喝着,和谐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们本该那样一样。
“既如此,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颠城,这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他终于停住了喝酒的举动,终于抬正了眼看着这个他不太愿意看到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样微妙,是朋友,却不常见面。是敌人,却抬头低头见。
“你知道的,在我事情没办好之前,我会出现在中原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我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你呢?当真沦落了?”
此话一语双关,也许只有了解内里的人才能听的出来。
“不用你操心。”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你该去关外走走,说不定会找到你想找的答案。”
九离又笑了,手离开握着的碗,一时间没了喝酒的欲望,定定的看着萧禹清晰说道:“我有预感,一定能在中原找出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萧禹的眼中闪逝过一丝盈光,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然后端起碗继续喝,隔着碗似乎听到他说了句:“但愿你能成功。”
九离自信的笑着,她一向对自己就是这样有信心。
*
颠城是去离石的必经之路,既然来了,九离决定在这里逗留两天,除了要品尝到全城的美酒,她还想去见识见识世上最奢侈的骨牌长的什么样。
还有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太阳西沉的时候,整条街上都升起了长灯挂在自家店前,既算是延揽生意,也算是给这落寂的小城添点辉芒。
又或,在这平凡的地方去衬托那不为人知的不平凡。
房里没有点灯,一片茫茫的黑,甚至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
九离斜斜的躺在床上,盯着头上破旧的帏幔一眨不眨,她在想事情。
她在想萧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她又总能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看到他。
瞥眼放置在身侧的龙泉,伸手抚了抚揣在怀里的牛皮子密信。
她在猜测,他是为了这把剑,还是这封密信。
三年前销声匿迹,三年后又出现在颠城,他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人。
酒馆里开始热闹了,隔着门窗,还是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似乎只有在晚上,颠城才能展现出他的原风貌,形形/色/色的人开始走上街头,走进酒馆,走进赌场,走进歌坊。
在这种环境下,九离已经不想去多想那些令人费解的事,翻身下床,打算出门。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搁至在床头的龙泉。
*
走下楼的时候她看到萧禹还是坐在那,一个人喝着酒,茫然的像是一只尘世中迷途的羔羊。没人指点,他就只能在原地徘徊,等待救赎。
流连馆的酒她已经喝过了,虽然还没喝够,但她想去别的地方走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看了眼萧禹,九离转身就出了酒馆。
站在街头,九离立刻就感觉到了,颠城果然是个颠倒黑白的地方,白天寂巷无人,夜里闹市不无人。沿街叫卖的商贩比邻而立,在这里可以买到你想买而买不到的东西,甚至是你这辈子都没看到过的东西都可以在这个地方让你一一见识到。
前些时候与无尘匆匆一别,他让易言暗地里在她的行囊里装了一带子的金叶子,这够平常人家花上几辈子的钱财九离却不怎么稀罕,也不怎么珍惜,大手大脚的花着,到颠的时候也所剩无几了。
为免自己露舍街头,她想到了赌场。
必竟那种地方钱来钱去,本就没个定数。
九离走的不快,甚至有点慢,闲度在闹市中既没有驻足也没有斜眼观望,就那样走着。
等到她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门口一面赌字的帆旗赫然延伸在街前,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一样,除了字体是黑色外,整面旗的底色都是黄的,也许是因为风吹日晒久了,蜡黄蜡黄的,特别在夜里,很是招人眼球。
九离抬头看了看,举步迈入赌场。
颠城浪客——萧禹
流连馆,人流连。
萧禹的生命里似乎除了喝酒,就不会做其他的事。
而他面前永远是八只酒坛子,像是永远喝不完一样,他总能从其中倒出酒来。
一阵如雷似鼓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从声音上来判断皆是上等良驹,而且数量在十匹以上,从进入颠城后直直掠过长街来到流连馆前,勒疆时十匹良驹齐齐人立停驻,然后自马背上一字划开跃下十位身着玄衣的男子,若非训练有素又怎能有如此的默契,不论从定马还是下马,非有长时间的配合而难以做到。
酒馆内外顿起骚动,但在看到门前的来人后又纷自平息了骚动。
因为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三次看到这伙人了,同样的人,同样的马,同样的地点,试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眼前时,再是天神,人们也会没有了当初的好奇之心。
*
为首的男子解下自已的佩剑往旁边一丢,恰好被站在他身旁的玄衣者伸出的手接住了。
然后为首者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酒馆内走来,其余九人定在原地不动。
他是来买酒的,不是。他是来喝酒的,也不是。
就像九离当时一样,径直走到萧禹面前,大手一挥,披风扬起人已落座。
“少。”
萧禹眼一斜,玄衣者所坐的椅子应声而断,而玄衣者就那样悬空坐着,动也不动不一下。
脸上闪逝的惧意已将他此刻的心思透露一二。
他忙改口,道:“萧先生,乐先生他。”
在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不了口了。
而萧禹,依然喝着酒,甚至在他的眼前就没有玄衣者。
看来,颠城的酒萧禹喝不了多久了,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到,如果他不离开,只能等着被烦死。
当十匹良驹再次掠过长街的时候,并没有给喧闹的颠城掀起半点风浪。来与去之间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受人关注。
*
“谁。”
当萧禹推开房的一霎那,他感觉到了黑暗中的气息,不请自来非善类。况且在颠城他也没有朋友可言。
所以对方已经被萧禹列入了敌人的范围内。
黑暗中只见红袍子忽闪,已到来人跟前,左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对方定死无疑。就在这时候他猛然甩开了手,翩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不点灯。
“好身手。”
拊掌声自屏后传来,说话的时候人已走到萧禹对面坐下。
似乎黑暗,是他们共同的嗜好。
可明明两人是在看着彼此,却又都不急着点灯,又或者根本没想要点灯。
两人又似乎在暗中较着劲,谁都不先开口,都等着那个先败下阵的人。
过了很久,闯入者叹了口气,似乎甘自败阵。出言询问:“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走吧!”
萧禹想都不想就回了他。
也许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也许是回答到烦了,所以他才会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而他的回答又似乎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他并不觉得可惜,反而有些赞同萧禹。“是该考虑清楚,我会再找你。”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萧禹,没有第二个人,好像刚刚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回神后什么也没发生。
今天似乎很不寻常,九离出现在这里,玄衣者出在这里,就连神秘人也同时出现了。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萧禹不禁挑眉,本不想理会,但站起的身子却顿住,撇向隔壁。
瞬时自敞开的窗棂掠出,消失在黑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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