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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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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冯俊轶的胆子越来越小啊?!”张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在楼下蘑菇的某男。
傻妞吸了吸鼻子,说:“今天是冬瓜排骨汤喂,真香。”
她这么说着,冯俊轶依稀也闻到了那么一点香气,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于是壮着胆子也上去了。他原以为反正张遥也去,多一个自己无所谓。可是上去以后,才真真的发现错了。
张遥上去后熟门熟路地进了洗手间洗手,还没开饭,他和傻妞就每人拿着一只苹果啃着,并且还仿佛比赛似的,每啃一口还要看对方一眼,甚至有时笑一笑。冯俊轶坐在旁边如坐针毡,鸡皮疙瘩抖了一堆又一堆。一转眼的时候看见傻妞的妈妈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忧郁地看向这里。
冯俊轶想起前两天文科的班花拐弯抹角地问自己张遥喜欢什么样的。他瞅瞅傻妞小个小个的身子,再想想班花面前的波涛汹涌,忽然觉得张遥的审美真的是一中所有男生的幸事。
他这么恶趣味地想着的时候张遥已经将一只苹果吃完了。他刚才在考傻妞英语单词,一问一答间啃完苹果将核一扔。当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傻妞已经被冯俊轶用红线绑成了一对粉红木乃伊。
第10章 咱俩过吧
就这样,每天监督着傻妞练字,再亲自将数学给傻妞从初一的开始理了一遍,一晃漫长的暑假就过去了。地中海曾好多次看着张遥欲言又止。虽然有人愿意一门心思教傻妞学习是好事,可是他总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高考状元的苗子就栽在他那个呆女儿身上。当暑假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可是没想到,张遥是变本加厉了。
开学的前一天,张遥给傻妞放了假,自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中午来蹭饭的时候,开门的不是一脸灿烂笑容,而是地中海。
“妞呢?”他很快换了鞋子就往傻妞的房间走去。
地中海想拦住他,可是他已经推开了傻妞的房门。
“方浩不在房间里,她在做饭。”地中海说。
张遥看着房间沉默了几秒,然后关上门来到厨房。
方妈妈今天和同事聚餐去了,傻妞站在厨房里做菜。她的个子不是很高,几乎是垫着脚尖站在煤气灶前炒菜。
只是简单地切了一些蒜瓣,并没有放什么调料,可是蔬菜的香味就这么飘散开来。她挽着袖子,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像藕一样。排风扇呼呼地开着,傻妞熟练地炒完茄子以后在水龙头下唰了锅,往锅里舀了一勺水,然后回到案板前飞快地切了一些葱花,锅里的水烧开以后往里面拨了一些已经勾芡好的瘦肉,然后抓了一把青菜叶子。最后她将煤气关了将铁锅里的汤倒进一个不锈钢锅子,撒上一圈葱花。
傻妞小心地捧着不锈钢锅子,正在纳闷自己刚才炒的菜怎么不见了的时候,两只手伸过来接她手中的锅子。她抬头看见张遥,细细的如贝粒般的牙齿露了出来。
“傻瓜,菜叶子都飘到头上去了。”他轻轻笑了笑,想去刮她浅浅的鼻子,可是发现手没空,就端着锅子到了客厅。
傻妞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进洗手间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镜子,终于在耳鬓的发梢上找出一条葱丝。
吃完饭以后,张遥就叫傻妞开始收拾东西,地中海本来要去上班,看他们俩的阵势吓了一跳。
“都开学了,你们准备去哪?”
“让妞搬到我那去住。”张遥说着,将傻妞偷偷放进包里的一本相册拿了出来。
“搬到你那里?”地中海真的是惊到了,说也不说一句,是不是自己不问的话连女儿住到他家里去了还不知道?这个张遥给傻妞做决定的霸道姿态将他给吓到了。可是,让女儿住到他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想着的时候,张遥居高临下地说:“傻妞不是会做饭么?我们俩个也饿不死。”见地中海还犹豫,他指了指贴了满屋子的纸条,“难道你想让傻妞连睡觉都不安稳吗?”
地中海这才注意到屋子墙头床上到处贴的纸条,上面记得各种单词,历史等要背的资料,甚至代数的公式抄了整整一个床头柜。
傻妞看到他们的神色,有点惶恐不安。张遥摸摸她的脑袋说:“没事,妞,你没错。”他看了看那本又出现在行李箱里面的相册,无奈地说:“这本相册你带着干什么?”
傻妞犹疑了一会儿,说:“这里有你的照片。”
张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还要看照片吗?再说,离家里那么近,你想看的时候就回家。”
傻妞听了,一直纠结的眉头也散开了,又把几个布娃娃拿了出来。将它们连同相册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衣柜里。
地中海最终什么也没说。看着那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拖着箱子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个房子,鼻子有点发酸。
早上醒来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张遥的房间。在这里睡了几天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这件事。
她每天早上起得很早,在家里的时候通常刷了牙就抱着一本书开始看了。可是现在,她多了一件事。
她将被子裹了,将自己裹得像一个蚕蛹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到床沿,那样,她可以安静地一直看着张遥而丝毫不被察觉。
他在床边打了一个地铺。虽然还有两个空房间,可是他说再占房间懒得打扫,于是就在自己的床边铺了被褥,将自己近两米宽的床让个了傻妞。
张遥这个时候睡着了,修长得身形因为空间有限而不能舒展开来。头枕着一个麦壳枕,俊秀的五官都一起进入了睡眠,敛去了他的肆意与张狂,还有温柔。
傻妞静静地看着,默默地将他的睡颜都刻进脑海里。
他的好,傻妞都知道,或许她比别人少一个心眼,但是她的感觉却比任何人都来得敏锐。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她发现床板是硬的,枕头是硬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以后天大亮才醒。醒来时后发现让她难以忍受的硬床板和枕头都变柔软了。
看了许久,闹钟已经指示到六点了。傻妞终于恋恋不舍地起来,然后穿了衣服鞋子下楼去买包子牛奶。
开了学以后张遥并没有回到学校,而是在家里陪着妞妞两个人一起学习。每天吃了早饭以后就开始学习,到十一点的时候和妞妞去市场买菜,顺便溜溜,妞妞做饭。晚饭过后去附近的公园消消食,回来继续学习,虽然每天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花在了学习上,可是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困倦。
他觉得妞的字练得不错了,就拎了妞去a市拜访了一书法大家指导。大师问,练了几年了?答曰半年。师从何人?答曰张遥。大师瞪大了眼睛,白花花的胡子抖了几抖:“你耍我呢!”
张遥举了手掌,做发誓状:“我怎么敢耍您?小时候您揪了我的衣领要我做您的徒弟,现在不是给你找了一个更好的么?”
老头捋了捋胡子,假装很生气实则很开心地答应了。可是张遥下一句话气得他差点摔椅子:“妞就交给你了,她要是半年内拿不下少年书法大赛的一等奖,您还是回家带小孩吧。”
“你个小混账,你以为那个比赛是小孩过家家?人家练了十几年也不一定能拿名次,这娃儿才学不到一年,你玩儿呢!”
张遥却收了那玩笑不恭的神态,忧虑地说:“可是,这是最后的路了。”
他难得出现这么没有底的时候,连气得瞪胡子的老头都觉出有些悲伤来。他又打量了傻妞几眼,说:“要真正拿出最好的作品,光靠天赋也不行的,要看一个人的心性,至于结果如何,要看她自己了。”
第11章 木瓜
有的时候,看到傻妞在辛苦地练字,练得不知疲倦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傻妞从来不会怀疑他的决定,他让她做什么,她必然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呢,自己本来可以悠哉地过着高三的生活,为什么要一路坚持着,耗费自己青春的热情想要创造一个奇迹?
在a市呆了一个月,已经是很冷的冬天了。A市要比愚县冷得多,傻妞的手起了冻疮,两只小小的手冻得肿了起来,连笔都握不住。张遥跑了很多药店买药膏,可是擦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头几天傻妞还坚持着握笔,可是后来她的手开始裂口,便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老头担忧地看着傻妞,又看了眼张遥,后者沉思良久,最后朝傻妞笑笑,说:“春天快来了,我们等春天来吧。妞累了吗?我们回家去。”
他们这么一回家,老头在来年暑假之前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他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但是想起傻妞在a市住的这个月中经常拉肚子感冒不断,张遥半夜背着她上医院的片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比赛而已,用得着这么努力吗?况且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就可以换来的。然而,在看到来年大赛获奖作品出来以后,他一下子就被一副字给吸引住了。磅礴大气,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的作品。
然而,更吸引他的是女孩在初赛中的字,
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很简单的诗经中的一首诗,一首千古流传的诗,第一次见人将它写得深情缱绻却又海枯石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首诗写透。
而在愚县,傻妞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文化课的学习上。然而,上帝眷顾了她一次,却依然对她的努力无动于衷。在数理化占据了半壁江山的中考上,她考了刚刚四百分,连愚县最差的高中三中的分数线都没过。
知道分数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操场边上的榕树下,无神地看着那些初中的高中的男孩子踢球。张遥不在里面,他高考甫一结束,就背了行囊去环球旅行。连高考志愿都是他父亲回来帮他填的,志愿表独独填了一个清华大学。
高考的成绩比傻妞的中考成绩先出来,虽然不是省高考状元,市高考状元却是少不了他张遥的。如果单按应届生算,他便是最高的那位。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得天独厚,便是无人能及。而如傻妞这类的,铁杵成针,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傻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张遥突然一下子就背着一个行囊离开了,为什么他不带自己一起走。
妈妈说,哥哥累了,要去休息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考试,哥哥才能高高兴兴地回来。
她认真去考了,可是从爸爸妈妈失望的表情可以知道,她考得不如意。
第12章 我怎么舍得?
坐在操场的边上,她想,要是张遥哥哥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好了,就像她偷偷看过地小说中的人一样,在女孩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眯了眼睛,数到一百才睁开。反复如此,最后,她终于抵不住困意,在再次数数的时候睡着了。最后是地中海找到了她,将她背回了家。
“其实傻妞这次也考得不错了,要不就让傻妞去上一个师范吧,出来当一个幼师也行。”傻妞的妈妈说。
他们开始张罗着给傻妞找学校。恰好a市有一家师范学校,收初中毕业生。傻妞的成绩差一点,但是有了一个少年大赛一等奖的获奖证书,加上地中海的那些同行们的关系,居然很爽利地就给傻妞发了通知书。
傻妞却是很沉默,她平时在家里其实挺喜欢叽叽喳喳地跟妈妈讲一些事情了,有的时候会将张遥教她的东西很得意地跟妈妈说一遍。可是,这个暑假,她却沉默了。
那些高考考上大学的家里开始办酒。地中海曾经教过的学生也会喊他去吃酒。有一次地中海回家说道居然在宴席上见到了省委书记,真的让他吃惊不小。
“那是哪个孩子家那么大的面子?”方妈妈问。
“不就是张遥嘛!那小子回来晒黑了不少,穿着一身西装我都快不认识了。”地中海说着,脸上冒着红光,“那省委书记在宴席上还提了咱家方浩,说看了咱方浩的字,非常喜欢,没想到和张遥是校友,还夸了咱愚县人杰地灵。”
夫妻俩回过味来,十分高兴,一边感叹那孩真是为了自己孩子下了力气了。可是傻妞却关了房门在房间里生闷气。
张遥回来了,自己居然不知道,他的升学宴也没有叫自己。她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发闷,整个胃都揪在一起生疼。
傻妞不懂情,她不会去深想自己为何会这个样子。她只觉得难过,就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一样。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看到张遥叼着一根烟朝她走过来,然后狠狠地甩了烟,抓住了她的下巴。
即使在梦中,她似乎还有清醒的意识,还下意识地思考,这个情景,好像是三年前的时候,张遥要她交出钱来。然而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亦不曾这样粗暴地捏着她的脸。
然而这是在梦中的,即使是被他紧紧地捏着也不感觉到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傻妞几秒,然后慢慢地俯身下来,英挺的面孔越来越近,深邃的眼睛里渐渐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她忽然觉得整个心都慢慢地揪了起来,那种惶惶而又期待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在飘忽。
“铃铃铃——”忽然铃声响了起来。傻妞睁开眼睛,原来是闹钟响了。七点钟的闹钟,以前每次不用闹钟响她就醒来了,可是今天发现有些晕乎乎的,阳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渗过窗帘照了进来
傻妞睁开眼睛,最后还是将被子往头上一罩,继续入睡。
她想找回刚才的那个梦境,然而在白茫茫的一片中不断找寻,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她的开始紧张,头上都不停地出汗,身体忽冷忽热。紧紧地抱住了胸前的包袱,可是依然越来越冷,倏尔又热得像火烤一样。
“哥哥,哥哥。”她无助地喊着,有藤蔓紧紧地绕住了她的手,她努力挣扎,可是怎么也挣扎不掉。最后,即使在梦中她也不甚清明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傻妞的这次感冒可是把爸爸妈妈吓了一大跳。他们守在傻妞的病床旁边,看着一针针的注射,一瓶瓶的输液,她可爱的妈妈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一沉睡就是三天。
听着傻妞常常喊着张遥的名字,妈妈拉了地中海的手:“要不打电话将张遥叫过来吧。”
地中海沉思良久,忽然想起那天在升学宴上见到张遥时,张遥从头到尾没有主动提过傻妞一个字,即使是别人夸奖傻妞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从来不认识傻妞这个人。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单独跟他说话的时候,地中海笑着说:“方浩在家里老惦记着你呢,你回来了也不去看一下她。”
那是张遥只是轻轻弯了弯嘴角,说:“方浩也终于长大了,你叫她好好念书,也不要再念着我了。”他看了看窗外的愚县,忽然说:“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来呢。”
言语间,没有要见傻妞的意思,反而是不再见。
想到这儿,地中海摸摸女儿的额头,两天过去,已经有点正常人的体温了,便说:“等等看吧,或许她一早醒来就好了。”
看到傻妞似乎好了很多,他们支撑了两天,终于撑不住,趴着床边就睡着了。然而半夜的时候,傻妞忽然发起了高温,痛苦申吟的声音将他们吵醒,摸到她滚烫的额头,将夫妻俩吓得都停止了心跳。
半夜将医生喊过来打了退烧针,护士给她吊水,然而左手手背上的血管扎了太多针,又换到了右手。
地中海终于给张遥打了电话。他不知道女儿这次是否会醒来,醒来后脑子是否还能思考,连按着号码的手都是颤抖的。
“张遥,”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甚至下意识地将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作为了希冀。“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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