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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谷幽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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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愁只陪着无梦躲在房内,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无愁只怕无梦难耐,无梦却觉无愁恬舌。
若说毫无感觉,那是自欺欺人,已近十年的夫妻感情即便没有深入骨髓,倒也有了刻骨铭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永无法磨灭的阶梯--玉郎。
提起玉郎,无梦有些心痛,这个孩子总比同龄之人多些心思、少些玩闹。
玉郎小小年纪倒也明白些许事理,陪在母亲身边不离分毫,遣他也不走,骂的急了只哭的肝肠寸断,无梦又怎舍得。其间莫伊再来,未及无梦开口,小玉郎便替她道了“不见”二字,只让她哭笑不得。只得叹息,这玉郎却是她的宿命克星。
当日,子盈前来奉茶,无梦正待去接,却被玉郎一把将茶碗打翻,随后只低头玩弄自己胸前的白玉观音,好似无事一般,只无梦觉出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不时飘向自己有丝惧怕的眼神。一而再、再而三、无一失手,无梦急了也会骂他两句,他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却也有言语回嘴,他只道:母亲身为玉郎的娘亲,自有玉郎伺候,何须外人挂心。瞧瞧,这小子,说的倒是有理,她又怎舍得再说他的不是,只搂在怀中多加安慰。
那子盈贵为伯爵之妹,身份尊贵,平日哪受过此种屈辱,而今却为侯府侧妻,玉郎则身为小侯爷,她自是不敢放肆,只得咬牙强忍着。无梦更是舍不得重说玉郎半句,只得如此僵持着。
只僵持了几个时辰,无梦见时候不早,总不能要她在自己房中留宿,只得快一步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子盈见她终于接过,方松了口气差点坐倒在地。喝了子盈奉的茶,叫了声妹妹。此后,无梦当有了一个妹妹,一个与自己伺候同一个男人的女人。
见无梦喝了茶,玉郎只撅着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也不知在生谁的闷气。
对此,无梦倒没有过多情绪,总是她负他在先,怎又能要求他对自己钟情呢。况且,她的心早已被那张自强填满,又怎有多余的伤心留给别人?
只是,自强,你在哪里?何时回来?
问。。  。。/ 】

第十四节:骄纵子,夫妻比高低
更新时间2011917 20:47:35  字数:3140

 话说自莫伊娶了那子盈为侧妻之后,南宁伯爵方当真放下了心,没过多少时日便带领一众人马浩浩荡荡返回南宁。
无梦只将姐姐送去云州城外,那无愁又悲悲切切的说了一车子的离别之语,方两步一回头的踏上离去的车轿。
那子盈倒也识礼,日日前来请安,怎奈无梦方得日出东方才得起身,且她又生的懒惰,怎好叫人时时打扰,只接待了几次,之后便每日差人打发了去,只叫她勿要再来。偏那子盈生的耿直,只以为夫人是生气于她,仍然日日前来。
却说无梦并不什待见子盈,只每日盼着玉郎前来,而这玉郎却渐渐有些疏散,来了不过盏茶时间便匆匆离去,无梦也知他学业繁重,倒也不去打扰。
其间也有丫头们来报,只说玉哥儿如何如何作弄了盈夫人,无梦也不与理睬,只要他平安无事,随他高兴便罢,若当真过分了,横竖有他父亲管着。
只那件事情之后,无梦便放弃了这种心里,他那父亲,想是对之比她还要娇惯。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无梦正在院中假寐,突听得院外玉郎的惨叫声声,她也顾不得着人前去查询,只急忙闪身至外,恰看到玉郎那小小的身子正钳伏在子盈腿上,她那蓄满力量的巴掌正待落下。无梦未待多想瞬息便到眼前,未及子盈反应便将她的手掌接下,借而使力将他扭至一旁。只顾询问起玉郎来,只问道:玉郎,哪里痛?告诉娘亲。而那玉郎却也只顾伏在母亲怀里痛哭,也不言语。
子盈被无梦摔得晕晕素素,待回过神来,见了无梦也不胆怯,只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想是也知无梦此时并无心顾及于她,恐会受难,索性直接跪了下来,倒省了些许力气。
无梦只见玉郎痛哭,倒真是心如刀割,只得将他抱起转回寻梦阁,速差人去传了大夫前来。
莫伊远在书房倒也听得了下人的回禀,忙起身向内院行去。行至花园,远远地看到子盈跪身于地,走至身旁,便询问起今日之事。
子盈向莫伊磕了一头全做行礼,听得他询问,只得说道:侯爷容禀,那玉哥儿终日无事寻事,妾身念他年幼不与计较,怎料今日他竟……他竟……
莫伊只问道:他竟如何?
子盈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说道:侯爷恕妾身无罪妾身才敢言语。
莫伊呵呵但笑几声,言道:恕你无罪?今日你竟以下犯上,对小侯爷不敬,还敢自谈无罪?
子盈见他如此说,只急忙解释道:侯爷恕罪,是那玉哥儿作弄妾身在先,辱骂妾身在后,竟还不知与那个肮脏小子学来的一些污秽之语,竟辱骂妾身乃狐狸投胎、妖精转世,以来勾引侯爷,妾身是替侯爷与夫人管教管教,请侯爷明察。
莫伊只骂道“住口”。又斥道:莫再胡言,管教玉哥儿自有本侯与夫人,何时轮得到你。云州侯府小侯爷的是非岂是你能随意搬弄的,若被外人听了去,知道的是你在乱嚼舌根,不知道的,还道本侯家法不严,若再敢胡言乱语,仔细本侯依法处置。
子盈浑身一颤,怎料他连家法也会搬出,只得强咽碎齿,低头称是。
只听侯爷又道:今日念你初犯,也不与过多计较,只在此地思过便可,若敢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则再行论处。
子盈只低头含泪,默默不语。
莫伊见她如此,也不多做逗留,只匆匆行过。
子盈看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只留下两行伤心之泪,却也无能为力,只得在心中埋怨自己的兄长。哥哥,您要子盈牵制住云州侯爷的心,可他的心却不在此处,子盈又要如何牵制。
莫伊离了子盈之处,只匆匆向寻梦阁行来。
寻梦阁内,无梦只搂着玉郎着大夫查看伤势。其实,应大夫请求,是要玉郎自躺在床上才好。许是玉郎受了些许惊吓,只抱住无梦不放,一离了,便泪眼汪汪,无梦无奈,只得依了他。
待查完伤势,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甄可以退至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夫人,小哥儿的伤不碍事,只休息个三两天便可以痊愈了。
无梦本就心疼玉郎,待听得“伤”“痊愈”字眼之时便更添担忧,也未曾管他几日可好。只担心的问道:老大夫,玉郎得的什么伤,有何严重?
甄大夫只道:夫人勿要担心,小哥儿只因挨了几下打,不妨事的。
“挨了几下打?”无梦的声音瞬间变得僵硬,脸色也更加冰冷,玉郎从未曾见过母亲此时的模样,只吓得钻入无梦的怀抱。无梦只道他在子盈处受了惊吓,外加伤口疼痛,只更加搂紧了他。
见夫人只顾心疼玉郎,灵珠便自主答谢过甄大夫,并潜春眠、夏烟两人将之送出。
过后外间又有红玉来报,侯爷求见。对此,灵珠却不敢擅做主张,只得请示夫人。
无梦只道莫伊是来看望玉郎,对此,她如何拒绝,只得着人请他进来。
莫伊进来与无梦互见了礼,便接过玉郎,只问起他的伤势起来。玉郎见父亲前来,也不胆怯,只嘻嘻呵呵调笑一番。
无梦见此,倒有些不解,他不应是严厉异常,不应是先询问事先缘由,再不明所以地教训一番么?怎的如今看来,倒比自己还要娇惯?还是,先要作秀一番,令自己安心;之后再行教训?可看玉郎表情,倒似没有畏惧他的一丝之心,究竟为何?
即有了疑问,无梦也不愿继续懵懂,又不便直接询问,只拿今日之事做答,只听她道:侯爷,今日之事究竟事因为何?
莫伊转过头看她,未料她竟会将此事提起,一时半会儿倒真不知如何作答。玉郎听得母亲询问,只怕母亲知道缘由之后生气于他,只缠闹父亲诉说自己身体疼痛。莫伊也只假意安慰,以避免无梦的询问。
见他方才还嬉笑玩闹,此时却疼痛不已,无梦又怎不知他乃故意为之,只娇声呵斥住他勿在言语,续而询问莫伊。
玉郎被母亲喝止,却也不敢再次出声,只得撅起小嘴低头不语。
莫伊听得无梦再次询问,也不好再不作答,可他又怎忍心玉郎受责,只得言道:夫人勿要担心,本就无什大事,只两个小儿玩闹,闹恼了些,夫人试想,玉郎又怎是那子盈对手,只吃了些亏,莫伊已然教训过她,还请夫人勿再追责。
听父亲如此一说,玉郎只露出大大笑脸,抱的莫伊更紧了些。
听莫伊如此说,无梦本就有些不信,但看玉郎此时表情,更添怀疑之心。莫伊即如此说,她料于他也问不出实情,只得板起脸孔将玉郎叫至跟前。
玉郎见母亲当真着恼,倒不敢不依,只慢悠悠地跃下莫伊怀抱,挪至无梦跟前,低了头,也不言语。
只听无梦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她道:玉郎,休要胡言,告诉娘亲,今日之事究竟为何?
“娘亲”。玉郎不敢多言,只蓄满泪水,凄艾艾地抬头看着无梦。见她如此模样,无梦心便软了三分;听他那一声蓄满委屈地“娘亲”,无梦真想将他搂在怀里安慰。但她也知此事不同以往,也不再不了了之,只得故作硬起心肠言道:说。
莫伊见此,也知无梦有些动怒,忙劝慰道:夫人莫怒,本就是小儿之事,何须夫人烦心,依莫伊之见,此事就此作罢,勿要追究了?
无梦只道:侯爷错矣,此事若不追究,难免还有下次……
至此,玉郎忙双膝跪地,无梦未再言语,玉郎只道:娘亲,是玉郎的错,玉郎不喜盈姨娘,因此才作弄于她,玉郎知错了,求娘亲勿要追究,玉郎下次不敢了。
听此,无梦身心皆被软化了,玉郎一直是懂事的,即便错了,也知为何,他心中一直是有是非观念的,只因感性了一些而已。他是因自己而抱不平,自己又怎忍心苛责于他呢?
见无梦不言不语,莫伊只当她还存有心悸,他却也怕她当真罚责玉郎,于此,他便也起身跪于地面,只道:夫人息怒。
见莫伊跪地,无梦忙随跪于此,只道:侯爷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莫伊却道:夫人,此乃莫伊之错,未能悉心教导玉郎,还请夫人勿怪。
玉郎见父母皆跪身于此,也止了眼泪,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好似漏掉了一个表情便是遗憾一般。
莫伊只说是自己之错,无梦却说是自己未曾管教,二人推托不止,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二人不再互担责任之时方才想起至今仍跪身于地。不禁讪笑一声,方才互搀起身。
待他们正待要玉郎也起身之时,四下看来,却早已不见玉郎身影,连带房内的众多丫鬟亦无影无踪。原来玉郎见父母难得团聚,早早地便退了下去。只喜的莫伊窃笑不已,心道,确是他的儿子,与他如此知心。
见他窃笑,无梦只道他因了玉郎逃脱而暗自高兴,只得言道:世人皆言慈母严父,怎的妾身看来,侯爷对待玉郎怎的竟比妾身还要娇惯。
莫伊只道:莫伊自幼孤苦,并未有幸可得父母宠爱,今有机会,怎不能好好疼惜玉郎。
只说的无梦无言以对,只暗叹,又多了一个骄纵幼子之人。
问。。  。。/ 】

第十五节:一朝错,无故身殒命
更新时间2011918 20:02:25  字数:3166

 因了无梦的缘故,玉郎倒也真怕惹得母亲不悦,一时倒真安分不少,不再一直找子盈姨娘的不是。但他却从未对子盈称过姨娘,见了她也只远远地避开。
没了玉郎的作弄,子盈那原本好动的心一时倒真有些无趣,每每看到他见自己便远远避开,心中倒真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自她来了这云州侯府,每日身边只几个丫头随侍,想找个知心说话的人亦没有,先前那玉郎每每作弄于她,虽气急难耐,但好歹有了可以慰藉之心,而如今,这一切竟被自己生生葬送,怎不遗憾。
先前,她虽生气玉郎对自己无礼,但最气的还是他的嚣焰之心,恐他无人管教,不成气候,怎会想的如此之多。以致作茧自缚,独留孤寂。
一日,子盈正闷的无聊,在园中乱逛之时,远远地见到玉郎看见自己便走远,终是再忍受不住他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快步跑至身前将他抓住。不顾他的叫喊耍闹,只问道:你为何躲我?
玉郎却哈哈大笑,只言道:笑话,本小侯爷去哪儿,还需要你的批准不成?
子盈听得他竟自称小侯爷,不免嘲笑出声,骂道:你这小儿,多大年纪,竟也敢自称爷,恐不怕折了寿命。
玉郎本不欲与她多做接触,但见她拉着不放,自己力气又小扯不开来,只威胁道:你这贱妇,竟敢折我寿命,待我告知父亲,取了你的狗命。
子盈本意说笑,怎知他竟要告知侯爷,侯爷护子的本事她是领教过的,怎敢再触虎须。但她却也不容自己央求这小子,只冷笑道:竟还堂堂男子,有了事情却要寻求父亲的庇佑,如此小人,我便不齿,当真丢了侯爷与夫人的一世英名。
那玉郎小小年纪,怎敌她激,只道:谁要告知父亲,我才不屑理你。
说着便甩开她的手臂,独自逃开。
那子盈与玉郎斗了一番嘴角,方才散了腹中闷气,只觉神清气爽,赏起花来。
行至院角,却见侯爷与夫人二人缓缓而来,伴着满园刺玫花,真犹如金童玉女降临凡尘一般。她一怕侯爷怪罪,二不忍亵渎这份纯真,只得悄悄躲起,偷眼观看。众人皆言夫人心中另有一人,如今看来,倒不似全然为真。
他们好似在谈些什么,离得较远,她竟听不真。
莫伊与无梦却在赏花,却不是什么金童玉女,而是貌合神离。
莫伊得知无梦每日必去玫花园内,春秋不歇,风雨无阻,便日日前去等候,只为陪她一同,若当真无话可谈之时,他便会问道:为何夫人只钟爱刺玫。
他若问些别的,无梦或许会笑而不答,若会此问,她则会露出幸福的笑容,言道:只为他。
听此,莫伊也会心如刀剜,但他却无法抗拒她那幸福的笑容,那是对他从未有过的表情。虽知不是为他,他却仍愿自欺欺人。至少,他拥有了她,而她心中的他却没有。可他又怎知,他真的没有?
即开了口,莫伊也不便擅自停留,只得强忍心痛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怎么,他爱刺玫?
无梦摇摇头,笑道:不,不是刺玫,是玫瑰,他不爱玫瑰,却爱送与心爱之人玫瑰。他言道,玫瑰代表爱情,九十九朵玫瑰便代表永永久久的爱情,就犹如他对我永久不变的心。
到此,莫伊便会再问:既是永久不变,那他又为何离去?
每次问完这话,莫伊便会后悔,因为他已听了无数次这个答案,这个与自己有关却令她心痛的答案。只听她道:因为我负了她,他恼了,便不再出现。我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但却看不见他的影子。我不怪他,本就是我负他在先,怎又能央求他为我而委曲求全?
莫伊终是不再言语,他知道,她负他的原因便是他。可他不明白的是,她即如此爱他,怎又会嫁与自己。他深信,在无梦嫁与自己之后,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他;若在之前,安国夫人的无情他不是没有耳闻,她即拥有数十万雄师在手,又怎是能轻易被他人主宰之人。是否真如她所言,他当真是在她梦中出现。想到此,不禁苦笑连连,怎么,自己也懵了不成。
若念的久了,无梦便会折枝开的最为娇艳的拿在手中,放置鼻尖轻轻嗅闻,好似闻到了自强那久远的气息。
有时莫伊也会再次开口询问:花儿即开的娇艳,何以折之。
无梦却笑道:他曾言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又是他?
“他?”
一句轻飘飘的低语传入耳中,无梦忙厉声喝道:谁?
见已被发现,子盈只好自花影之后走出,有些尴尬地向二人行了礼。
无梦见是子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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