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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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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赵清雅也不敢让它扶。
早在艳无双下令,七七起身的时候,她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身体也不抖了,牙齿也不打架了。接过小五手中的寿香,跪倒在灵柩前,“老夫人,清雅给您叩头了。”
棺前的软垫上,赵清雅谨记母亲的嘱咐,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小五,看座。”艳无双低着头下令,露出的洁白脖颈如冬雪般冰凉。
七七回复到趴伏的姿势,状似无害。
小五在对面没好气地招呼赵清雅,位置正好是赵家那两个下人曾经留下印迹的地方,“赵三小姐,请坐。”说完赶紧走了回来,一会儿得出空来得先找人清了这块才好。
或许是离七七远了一些,或许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七七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赵清雅的心跳慢慢开始恢复正常,也开始慢慢想起此行的目的。
哥哥说,她是在为昨天赵家没派人过来祭奠的事情生气;娘说,她艳府上下如今只剩下她一个这腊八的迎娶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非她想孤苦终老;王嬷嬷说,无双城谁人不知她艳无双命硬克亲?出生时克死祖父,三岁时克死父母,十五岁时又克死剩下的祖母,如此命硬克亲的未嫁女,如果不是有先前的婚约在身,还有谁敢娶她?
赵清雅扭扭身子,眼泪挤出两滴,才弱弱开口,“嫂嫂——”
她想说,嫂嫂,我哥昨天没到是因为礼数不可废。而且,就算他当时来了,除了能让嫂嫂的心情好一些,别的也与事无补。相反,还有可能因为于礼不合,而引起族内长辈们的反感,进而影响到腊八那日的大婚。娘说,老夫人骤然过世,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嫂嫂的未来生活,所以娘和哥哥连夜挨家挨户去请示族内各位长辈,在今早才算得到了大婚照旧的批示。哥哥这么做全是为了嫂嫂你呀。请你一定不要生哥哥的气。
话到,情到,结果自然圆满。
这是母亲一句一句教给她的,也是她从心里赞同的,所以她在哥哥到家之后确定自己记下了所有之后立刻出发来了艳府。虽然一开始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受到热情的接待,但她相信只要她把话说开,这位一向视自己如亲妹的未过门嫂嫂一定会心软感动,进而反悔气走了哥哥。
赵清雅如此想着,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泪汹涌奔出以后,就准备真诚地开口。
可是,她还未开口,对面的艳无双已经扬起手来打断了她,“这称呼于礼不合,还请赵三小姐慎言。”
赵清雅张开的嘴顿住,这是什么情况?原来她不是一听到自己喊她嫂嫂,就羞涩地脸红吗?现在居然还说于礼不合?一向视礼教为无物的艳无双突然说出“于礼不合”的话来,这事绝对比七七一吼还吓人!
她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像哥哥说得那样受打击太大反而理智过度了?
赵清雅眨眨眼睛,为时已晚地想起,哥哥好像也说过这位未来嫂嫂已经不再称呼哥哥的名字了。哥哥还说,本来应该送给他的衣服现在穿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赵清雅想到此处,刚刚还在扮可怜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她不是在打赵哥哥的主意吧?难道她想弃哥哥而选赵哥哥?
赵清雅重新端起试探的笑脸,目光从赵纪青身上的衣袍一掠而过,她记得这件衣服。哥哥曾在拿到设计图纸的时候对她炫耀过,说他马上也会拥有一件离日丝做的衣服了。可是,如今一月未过,这件衣服就穿在了另一个赵姓少爷的身上。怪不得哥哥回去以后气得浑身哆嗦。
赵清雅忽略掉艳无双对称呼的要求,改向赵纪青闲聊般地开口,“赵哥哥,你身上这件衣服看起来好像很眼熟啊……”






、013  新欢

“哦,是吗?”赵纪青不咸不淡地应声,一手顺着茶碗边缘打转,一手落在七七的头上不停梳理她的毛发。
赵清雅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激动起来,“啊,这件衣服的设计图案我在哥哥那里见过,哥哥还说是嫂……啊,不,是艳姐姐为他特意设计的,而且还高价买到了离日丝做缝制。只是,不知道赵哥哥身上这件相仿的是不是也是离日丝……”
说到此处,小脑袋适时地歪向一侧,脸上是恰到好处堆积的困惑。
艳无双心尖一疼,如此明显的演技怎么就把素来自诩精明的自己给骗过了呢?曾经十五的自己居然那么好骗!莫怪那人轻易就夺走了艳氏,而她在被毒死之后才幡然醒悟。
“离日丝?原来离日丝已经这么普遍了吗?”赵纪青懒懒地拉长尾音,“幸好我这身新衣袍让艳当家的为我在腰带上绣上了本人的姓名。否则,万一有一天不小心弄错,可真是不好说了。”
“什么,腰带上也绣了名字?”赵清雅小嘴微张,惊讶得好像很自然,“我哥哥也说过那衣袍的腰带上会绣上他的名字!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艳姐姐其实做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分别要送给两个不同的男人?
后半句话适时地吞在肚里没有说出来,可是,言下之意已经表露无疑。
说完,还像是才发觉自己无意中说出了什么秘密一样紧张地立马一捂嘴。只是,滴溜溜不停打转的眼珠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艳无双扯扯嘴角,无名指轻抚上眉头,每个都是演技派,过去果真是她“情”之一字一叶障目了。
赵纪青舒懒的心情一扫而空,感兴趣地睨了睨对面,然后转向邻座的艳无双,“是呀,艳当家的,这如何解释呢?”
尾音高高地上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有多疑问。
细长的眼睛同时斜着向上挑起,似问非问似的意味因为他偏阴柔的脸庞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媚意。
艳无双身后的小五看傻了眼,美人啊,比七七还美。
艳无双抿紧唇瓣,她已经解释过了,还要怎么解释?他这明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赵纪青无辜地眨眼,饿了,难免记忆力不好。
对面的赵清雅几乎揉烂了手里的手帕,眉目传情?!不行,她不允许!赵哥哥是她的。
赵清雅握手成拳,因为心里憋闷而不由得口气加重,“艳姐姐,哥哥说你在生气他昨天未到的事情,我理解。可是,你再生气也不能把给他缝制的衣服转赠他人,毕竟后天就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你如此做不是再打我们赵家的脸吗?这让我哥哥明天如何来为赵老夫人压棺?”
无双城的丧葬习俗之一,长辈过世后出殡的灵柩,需有家中长子压棺。长子不在,有长孙;长子长孙均没有,则需要有长婿。
赵清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艳无双的眼睛里,“艳姐姐,你不想老夫人走得不安心吧?”
不安心?如果她让赵齐仁压棺,祖母才会不安心。
艳无双漠然回视,并不回答她的疑问,只说道,“感谢赵三小姐前来为祖母上香,只是这毕竟与礼不合,还请赵三小姐尽快回返。”
赵清雅听得一怔,这是在赶人了?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明天的出殡,以及后天的嫁娶?
艳无双一招小五,“小五,送赵三小姐。”
出殡,她亲自压棺。嫁娶,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赵清雅一听立刻急了,“艳姐姐,这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我赵家愿意白轿迎娶已是特例,难道艳姐姐想这时候反悔?”
艳无双一拢衣袖站了起来,冰冷的面容如冬梅傲雪般让人不敢直视,“赵三小姐多虑了。无双曾经对赵大少爷说过,祖母出殡之前不宜谈论嫁娶。难道赵大少爷回去没有提醒赵三小姐吗?”
艳无双前进一步,“还是,赵大少爷根本就把我艳无双的话直接无视了而没有转告?”
艳无双眉染冰霜,“或者,是你赵家在轻视我艳氏一门?认为我艳氏老夫人的丧礼可以行白不忌红?”
骤然外放的气场,久居上位的倨傲,如七日前的那场大雪,毫无预示转瞬间已经从天而降。
万物臣服。
赵清雅刚刚窜起的气烟立刻消弱,“可,可是,娘说,如果你在头七之前不过门,按礼,必须守孝三年才可再论嫁娶。”而三年后,她已十八,有得嫁没得嫁还两说。
艳无双明白,今天早晨孙姨已经如此提点过好几次了。可是,在她有过一场那样的记忆之后,她怎么可能还会依约嫁过去?
艳无双站在赵清雅的面前,眼神坚定,“我说过了,祖母出殡之前不得谈论嫁娶事宜。”而当祖母平安入土,赵家就算不找她,她也会找过去。
艳无双背过身,一甩衣袖,“赵三小姐还是请回吧。如果有私事还请明天下午祖母出殡结束以后再过府一叙。当然,如果赵家认为不合礼数,无法再次登门,无双也能理解。”
而她相信,一定会有人再来。
艳氏还未到手,赵齐仁的母亲徐氏怎么可能任由她不过门,一向信奉“母亲说”的赵齐仁怎么可能不听母亲的话?……那么她就在这里等着!
赵清雅在艳无双的背后瞠目结舌,“艳姐姐?……”
为什么今日的艳无双和往日完全不一样?明明这一个月不见她还几次接自己过府只为打听哥哥的近况?小到今天吃了几顿饭每顿饭吃了几碗她都心怀惦念。娘说,赵家不退婚,她艳无双只会感激而不会有一点不愿的念头。可是,如今……
赵清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瞟向另一侧的赵纪青,难道真是有了“新欢”? 想用“新欢”压棺?……
小五无聊地抠抠手指,小姐下了逐客令,可是,人家不走,她能怎么办?对女人动手不是她的风格。
阿布些许敬畏,一位未婚的女子可以如此旁若无人的谈论自己的嫁娶大事,其惊世骇俗的作风果然符合她生猛的品性。
赵纪青抚着七七毛发的手指一紧,七七被揪疼,大脑袋抬起回头一看,发现赵纪青半眯的眸子其实是斜向自家主子时,晃晃大脑袋又趴了回去,其实照她来看,这位少爷压棺绝对比那位少爷来得有看头。






、014  压棺

腊月初七,未时,艳府赵老夫人出殡。
褚褐色的楠木灵柩,八抬的送殡标准。
而这八抬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无双城的最高领导者刘知府在列,艳氏衣坊一家上缴的赋税就可以完成朝廷下达的任务。可以说,有了艳氏衣坊的存在,其他各行各业的赋税再上缴,就算是缴进了他自己的口袋。这一抬,他必须来,而且不会找人替代。
无双城商会的钱会长在列,他是做丝线的,生意的九成订单来自艳氏衣坊。这一抬,他得来。但是,因为年纪已老,他找了自己的姑爷替代,他随行。
艳氏衣坊的郝掌柜在列,他自赵老夫人创立艳氏衣坊时就已经随侍左右。虽然那时不过是同艳无双的父亲一样八岁的孩童,但是现在已经是除了艳无双之外艳氏最高的掌权人,可以说是三朝元老的象征。这一抬,他得来。
艳府的护院陆师傅在列,他是小五的亲爹,也是石城的师傅。虽然他是在艳无双父母过世以后才来的艳府,但十二年来一直尽忠职守,艳府平安无事绝对是他占主要功劳,老夫人生前也对他颇多赞赏。这一抬,他得来。
管家孙姨在列,年轻的时候服侍艳无双的母亲,丈夫石头是艳无双父亲的贴身跟随,艳无双出生又是她做奶娘。可以说,在艳无双的母亲去世以后,她在艳无双的眼里就是母亲似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孙姨”一称。这一抬,她占一席。但因为身体不好,由儿子石城代替,她随行。
小五在列,她代表艳府的下人,因自小师承亲爹,大力气与生俱来,所以,这一抬,无人反对。
艳无双在列,一身短孝衣的打扮,简洁干练,虽然遭到了孙姨等老奴的劝解,但仍然力排众议坚持站到了代表压棺的左前方位置。这个位置虽然颇受争议,但好在承力比较小,六月等人也只得默从。
如此一站,八抬的位置只剩一席。
一席,却有两个待选人选。
左一个赵纪青,声称八岁时初到无双城,曾经受到老夫人的恩惠。如今老夫人过世,他理应恭送一程。
右一人赵齐仁,坚持以长婿的身份压棺,但被艳无双一口回绝。于是,退而求其次,求个抬棺的位置。
“无双,你坚持自己压棺我不反对,但右前方的位置必须是我。”赵齐仁边说边把袍角掖到腰带,并不觉得自己会收到同意之外的意见,“祖母突然过世,你心情不好,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都谅解并接受。但是,抬棺的事必须由我来。我是你明天就会行礼的未婚夫婿。”
肯定的口气,刻意放大的音量,话声一落,周围的议论顿时哄起。
——“听说没,明天的大婚照旧。”
——“听说了听说了,你别说这赵家还真够意思。”
——“够意思什么,那是你傻。现在娶艳无双,就相当于娶进了一座金山,要你,你不想娶?”
——“不是不想娶,是不敢娶啊,我怕我没命活到金山归我的时候。”
……
艳无双举手压压被风吹起的长发,他今天来她不惊讶,他主动要求压棺她也不惊讶。因为在上一世,就是他以长婿的身份为祖母压的棺送的殡,结果让她感动的更加义无反顾地于第二日就披白嫁入赵家……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态度。他一向是清高而骄傲的,如果她有公事要谈,他从来不屑参加,对“铜臭”两个字的鄙视那是从头到脚;两个人偶尔意见分歧,也一定是她先低头赔罪,他的“男人为纲”思想不会因为她事业有成而消退半分。
昨天,她不留丝毫情面地先后赶走了他和他的妹妹,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她没有登门赔礼道歉他怎么可能再次登门?就算再次登门了,又怎么可能一丝不情愿的情绪都没有?
艳无双微垂眼脸,浓密的睫毛掩盖住恍悟的眸底深幽,这只能说明,她的艳氏诱饵足够肥美,他的“母亲说”足够权威,而他能够接受并实行又是如何的心机深沉!
赵纪青站在右前方的位置波澜不惊,比赵齐仁早到一步的先机决定了他目前暂时“稳定”的位置。而他也不多说,只把长长的眸子斜向艳无双的方向。
昨天午饭时曾有闲谈,谈的是老夫人早些年的恩惠,煞是投机。而根据他的观察,这位艳当家对待她那位既定的未婚夫婿好像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惟命是从。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赵齐仁来晚了。如果他早一些来,在自己还未想起帮忙抬棺的时候就先抢下抬棺的位置。那么他一定不“夺人所爱”。
可是,自己先来了,他再来就代表着要从自己的手中抢,这就是原则的问题了。
而他,赵纪青,做事只有一个原则,到手的东西,只有不要,没有不让。
阿布站在主子的身后,一手习惯性地扶在了腰间的软剑上,来时义父特意叮嘱,再不能发生昨天那样让主子陷于劣势的情况,否则他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从主到仆,都毫无退让的意思。
四周再次哗然。
——“哎,难道东城的赵大当家也有意一争金山?”
——“你不知道,昨天赵大少爷就被艳无双当着赵大当家的面给赶了出来,听说,原来给赵大少爷的衣服还转送给了赵大当家的。”
——“什么,难道就是赵大当家今天穿的这件吗?”
——“是呀是呀,听说那腰带上还绣着赵大当家的名字呢。”
赵纪青的耳朵动了动,状似不经意地弯身整理靴子,腰带后方一侧的绣字大大方方地进入到了公众的视线。
纪青。无赵。
眼尖地立刻叫起,“看,快看,那上面绣的当真是赵大当家的名号,而且只是亲密的‘纪青’二字。”
“哇,真的!难道这衣袍其实是艳无双特意做给赵大当家的?”
此时,已经走到赵纪青旁边准备接替位置的赵齐仁顿时脸色铁青,明明老孙头传话过来说是因为七七扑坏了赵纪青的衣服才临时决定把衣服暂“借”赵纪青的,怎么现在连名字都绣上了?还“纪青”?她昨天连一声“齐仁”都不曾唤,今日就把“纪青”二字绣在了原本属于他的衣服上?他的衣服,他的离日丝……
“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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