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阳的月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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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来伺候吧。”

暄甩开伸过来的手。

　“除了母后……大家都走吧。”

（以上是暄自己拖着病体研磨写字，写出要重新调查烟雨被害的事情的御命。写的时候很痛苦，很吃力，因此想到烟雨也曾如此艰难的给他写下最后一封信。）

短短的文章写完，笔从指尖滑落，暄喘着粗气，痛苦的坐倒。在意识再次混乱之前，他挣扎着将书信用玉玺封好。

　“将它暗地传递出去……交给***。”

看着封存的书信被母亲拿走，暄再次嘱咐，“这是很重要的密件，不论什么情况……”

　“别担心，陛下。”

暄尽可能降低声音，附耳道。

　“您可还记得烟雨？”

　“谁？”

　“当年的世子嫔……睫毛长长的，眼睛黑黑的……皮肤很白……”

她吃惊的捂着嘴，想起了当年的烟雨。

她只见过烟雨一次，可是暄却没有见过她的。太后心情复杂的抱住儿子，产生了自己的孩子或许是被烟雨的冤魂纠缠引致疯癫，可是却无法对外人说。这时，暄全身已经无法动弹，躺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官员走进来。

暄虽然会有失去意识的情况，但是为了隐藏，他说。

　“偶尔会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听好了*********”

莫名其妙的王命让所有人难以理解，但是太后更担心儿子的精神。

　“一切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办，别再让他为多余的事情操心了！”

暄不知道宫里到底有多少尹家的耳目，他以后的每一步都必须事事小心，否则迟早会被人发现自己对月的不同，暴露月的身份，而他们猜出烟雨是月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旦暴露，烟雨就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那些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再次谋害她。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必须让她远远离开那些危险的人。

暄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说。

　“先将巫女单独囚禁起来。”

在角落里守护的云一直保持沉默，听到王下这样的命令也忍不住吃惊的抬头。

让他更惊讶的是，王对此居然不以为然。

　“作为收厄巫女，她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理应受罚。先将她囚禁起来，等我身体好了再另行安排。”

　云虽然怀疑，但考虑了很多，最终没有说话。此时李暄的身体太弱了，情况也变得艰难。

大意是暄将月囚禁的地方是自己的寝宫，而且让人严密的监视以保证月的安全。安排好之后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24

因为王晕倒，很多人开始聚集在阳明的家里，说要早做准备之类的话。阳明后来把他们都吓跑了。不过因为担心暄，所以入了宫。

阳明到皇宫的时候，李暄的意识还没恢复。

阳明虽然进宫，但是护卫不让他进寝宫去探望暄。可能是顾及到他是暄的哥哥，目前的情势太敏感。阳明问暄的情况，那些人也不肯说。阳明为了避免冲突，决定先等等。

这个时候，在月即将就寝时，王的人进入了月的房间。张氏和月都十分吃惊。

　“你们干什么？来这里干什么！”

张氏呵斥道。

　“受陛下的御命，将巫女监禁，接受讯问。”

月惊奇的提高了声音问。

　“陛下醒了吗？现在没关系了吗？”

月哪有半分要被监禁的样子。满心里只有对暄的关心，听到是暄下的命令，反而满脸的希望之光。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站起来要跟着那些人走。

反而是张氏替月说话了。

　“带去哪里？至少要告诉我吧！”

　“陛下命令是监禁在寝宫。”

张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准备离开的阳明，离开禁区的时候，不经意发现一个女子。因为夜色太黑暗，无法区别是什么人，但是女子雪白的衣裙十分独特，吸引人的目光。起初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可是越看就越觉得熟悉，不自觉的目光就被吸引。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发现站在黑暗中的阳明，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女子经过的一瞬间，阳明双腿几乎无法站立，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雪……她，烟雨？”

阳明觉得难以置信，但是这七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人，即便无数次的尝试着让自己忘记，却每每记忆的更加清晰。他相信那并不是鬼，为了确认，他走向守门的护卫。

　“刚才进入的女子是谁？”

　“不太清楚。”

　“不明身份的人都能随便进入王的寝宫！”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领受了御命的。”

　“活人吗？”

　“啊？”

　“是活着的人吗！”

　“当然。”

阳明想去查证，但是被士兵给阻拦，只好先行离开。

阳明直接驱马赶往了炎的家里，想要先从他那边查。

自从的到王病倒的消息，炎和旼花就静静坐在房间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不仅仅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臣子，炎陪着旼花，一起期待着王康复的消息。

所以，当他看到阳明急匆匆的跑进房间，还以为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陛下怎么样了？”

　“我也没见过。烟雨……”

炎惊奇的看着阳明，从地上跳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能说清楚吗？”

阳明坐下来说。

　“烟雨。”

提起烟雨，阳明总会露出悲伤的表情，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嗯……你妹妹……烟雨……烟雨她……”

阳明反复提起烟雨，让性子好的炎都无法忍受。

　“为什么突然提起烟雨？”

　“当时确实举行了葬礼对吧？确实已经埋葬了……”

　“你们怎么忽然都对这件事感兴趣？云前几天也问过我。”

阳明紧锁眉头，变得确信了。

　“是我的云吗？云剑？下雪的那天？”

　“是，就是那天。你们怎么都问起烟雨？”

　“是啊，那个……”

阳明没有说自己不久前看到了与烟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但是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点阳明无法理解。

阳明很开心的得到烟雨似乎没死的推断，因此如果要找到她，就必须先找到云。顶着满脑子的问号，阳明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阳明的突然举动，让炎也产生了怀疑。

之后是尹氏也得到了关于巫女的一些消息，担心由张氏会牵扯出以前谋害世子嫔的事件。不过他们更关心王的病情，因为王没有子嗣，所以必须要先稳定朝廷的局势。


#25

　“云……在哪里？”

一整天都没什么意识，暄睁开眼睛，艰难的说。云走近他，暄在云耳边再次问。

　“云，月，在哪？”

云耳中暄的话充满了焦急与艰难的心情。

　“安顿在了安全的地方。”

　“……真的？”

　“按照命令带入了寝宫。”

　“远离星宿厅……”

被云搀扶着遥遥相望，这点距离都觉得遥远，远的仿佛要随时担心会失去她。

　“月的身体还好吗？”

　“万幸，还好。”

　“真是万幸……她被带来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陛下放心，她没有埋怨。”

　“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一直都静静的坐着。”

　“她的眼神呢？”

　“很担心陛下的状况……”

不知道是担心月，还是身体难受，暄有些痛苦的蜷缩起身体。

　“这么说我的病……让她担心……”

云想劝劝暄，让他不要过于担心，但是此刻暄的心中不仅仅想着月，还有烟雨，眼角不禁泛起泪光。

　“我去带她过来吧。”

　“不，暂时不要。让她在安全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注意到她。”

大意是暄的身体还是很差。

大意是月就在隔壁的房间，打开门就能看见。月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支蜡烛。（这段不太确定，高手来大致说说吧）

　“什么？”

　“还在难受吗？请快些康复吧。”

　“……我只知道……让你难过了。”

暄难以忍受思念的心情，做出了一个决定。

　“把房间的灯都灭了吧……隔壁房间的留一支蜡烛。”

王下了命令后，宫女和内官们将蜡烛熄灭。王的房间变得黑暗，阻隔两个房间的门扉上映出了如画般的身影。

云依旧坐在角落里，看着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影子。

　“看这影子的姿态……她的主人真的就是……”

暄憔悴的脸；忍不住喜极而泣。想跳起来跑向房门；把烟雨抱着。想告诉烟雨自己有多么思念着她。

可是现在即使有想的力量，却没有移动的力量，只能对着摇曳的烛光中那个影子哽咽。因为思念，暄的心仿佛都要融化了，只能艰难的移动因为病而不听使唤的手指，抚摸着地上的阴影，一遍遍描绘着雪白的衣裙。

　“那天，下雨的那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坐着……”

那一天，他看见了久违的美丽的月亮。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忍耐着多大的痛苦和煎熬，才拼命隐瞒住了说出自己是烟雨的话。暄也无法想象，烟雨忍耐了多少痛苦，用什么样的心情停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越是想，越希望能够与她坦诚。烟雨的影子微微移动，手掌的影子出现在门上，让暄紧张的期待着她拉开门的瞬间。

　“我希望你看到我的决定……像我这样一个懦弱的人的决定……”

暄的手握成拳头，月则咬着没有血色的唇。

　“我一定会站起来，将那些家伙一个个除掉。我一定会用这双手保护你，不再让你遭遇到那些事，不会再允许自己失去你第二次。”

因为激动，李暄再次失去了意识。但是烟雨会消失的不安，让他很快清醒过来，索性那端庄的剪影仍在。

　“那孩子……长大了呢。”

　“陛下还是放心休息吧。”

因为担心暄，所以月睡不着。

　“准备些菊花茶吧……以前喝了那个我很快就会睡着。”

王让月也喝了菊花茶？然后月靠着门睡着了？

看着月靠着门的侧影，暄没有了睡意。命人拉开门，看着月，伸出手触碰她的脸。

旁边看着的云，看着两个人，心里感叹不已。

好像又没有碰到啊，然后睡着的月流出了眼泪。

也许烟雨并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会流泪，而且度过了许许多多这样的日子。只是在每次起床，枕畔都会带着濡湿的感觉。

暄心疼烟雨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都是长句子，高手来翻翻看吧。）

大妃去找张氏，因为暄的病情没有起色，甚至怀疑是烟雨的魂魄在作祟。之后炎和旼花，还有申氏一起吃饭，炎开始试探母亲关于烟雨的事情，还招来以前的仆人讯问，之后决定带人去挖坟。

烟雨葬礼的调查资料被传递到了暄的手上，忍着身体的不适，他还是亲自的仔细研究里面的内容。上面关于“雨”的调查内容让暄更加确信了些什么。

暄换了衣服，然后在红色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铜牌？

　“扶着我出去吧。”

　“陛下，您的身体还没好。要去哪？”

　“让你扶着我的！”

月在隔壁听见暄的话，似乎听到了许多期待。

暄被搀扶着来到月，或者可以说是烟雨的面前。看到暄憔悴的脸，月觉得很担心。

　“月，好久不见。”

　“您的身体好些了吧。”

　“……来我身边。”

在烟雨靠近他的时候，暄伸出手抱住她，将整个身体都依靠在她的身上，慢慢坐下来。

即使是两个人搀扶都会显得吃力，可是王却被月给扶住了。被月搀扶着，他留下云和其他护卫，走了进去。

　“真奇怪，我这副身躯似乎也想跟你单独相处啊。”

　“真的没关系吗？”

脸色虽然还是惨白，但是暄却在烟雨怀里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不知道。”

　“看到那里了吗？”

暄指着王座。

　“不是那个，而是后面的屏风。”

里面画着的东西，分别象征着太阳和月亮。暄从身后轻轻抱住烟雨。

　“红色的太阳和白色的月亮，象征着王和王妃，这是我在当世子的时候让人画的，为了送给我心爱的女子。”

开始烟雨在暄的怀里害怕的僵硬，可是后来表情渐渐变了。暄则在烟雨的耳边，对着混乱的她继续说。

　“你见过和它一样的东西吗？”

烟雨吓得脚一滑，与暄一起跌倒在地上。

　“你知道吗？我想把它交给我心爱的人，一个真正能拥抱我心的人。”

　“陛下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巫女，我没有听懂。”

烟雨避开暄的视线，却忍不住流泪。

此处引用——徐敬德，遗物（找不到原诗，大意是万物走了还会再回来之类的，貌似第一次见面时候有引用。）

暄这才联想到，第一次见面，烟雨就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是谁。

　“如果你已经忘记我，现在也不会再次出现。所以不要离开我好吗，烟雨。”

本章完。

　

#26

烟雨默默地流泪。只是猜测她是烟雨都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其他的他无从知晓，只能看着那双含着悲伤的眼睛。

　“烟雨啊。”（翻译里都是叫烟雨娘子的，我省略了，总觉得怪怪的，叫名字亲切点。）

烟雨退后了一步，回避他的视线。

　“陛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烟雨是谁？”

她虽然可以否认暄的话，闭上自己的眼睛，却藏不住悲伤的声音。

　“你就如此忍心的想看着我的心被撕裂吗？”

暄艰难的向她靠近，她越是后退，他越是努力的靠近，直到她无法再回避。

　“我的眼睛看的很清楚，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烟雨。”

　“您看错了。”

　“不要说话！即使长大了，烟雨始终是烟雨！”

暄痛苦的捂住胸口，看着落泪的烟雨。他知道她的心有多难过，即使知道是谎言却还要拼命的坚持着的她的痛苦。

　“我只想说这些。不要再让我心痛了，即使不是烟雨，也请接受这个名字吧。”

想听听。

之所以拼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渴望着，想再次听到暄的声音。

她多么艰难才背叛了自己内心强烈的念头。

当他们相对而立，时间仿佛要停止，紧张的屏住呼吸。

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在暄的眼里，穿着雪白衣裙的她，不再是巫女。

暄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不论她是烟雨还是月。

　“烟雨……”

暄抱着烟雨，激动的流出眼泪，脑子竟然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明有很多事想说的，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暄说不出话，烟雨只好代替他说。

　“有什么想说的？”

　“在我还是世子的时候，都没机会真正和你见面。那时候一直想着，当有一天和你见面会说些什么话。可是那些，现在都差不多忘记了……没办法让你亲耳听见。”

　“我的心已经听到了。”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对我来说，这皇宫比月宫还要遥远。”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早知道？？？？？？如果我早知道？？？？？？。“

　“我害怕所有的一切只是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

暄看着怀里的烟雨，泪水盈眶，让人心疼。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有埋怨过我？”

　“小女狭窄的心房已经装满了思念，哪有多余的位置去放置埋怨呢？”

　“可是我的心太大，放了太多思念，也放了太多的怨恨。”

　“为什么怨恨？”

　“怨恨这个世界，没有因为你的离去而残缺。怨恨你离开人世，我却还活着。现在，因为你无法传达自己想说的话而怨恨。也因为你不责备我，而怨恨自己。”

　“请不要继续怨恨下去。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让你忘记埋怨更开心的。”

　“怎么能不怨呢。本应该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