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案(三国懿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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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一听很高兴，就询问了一番夏侯渊。
“渊也正奇怪着呢。自从他出了一趟门后，回来就变了个样子。怎么说呢？这小子比以前多了一份稳重？应该可以这么说。”夏侯渊低着头，一边回想这些天自家儿子的言行举动，一边回答。
“这是好事啊。”曹公果然大悦。随后，他当众表示曹丕这小子要是也能像夏侯霸那样成熟些，他就心满意足了。夏侯渊没说什么，他想着二公子是需要多些锻炼了。
原来在众人的眼中，曹丕过于“散漫”了。看着他不够硬气的模样，曹公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
于是原本是一个人拼命的夏侯霸多了一个同伴。
第二天早上，曹丕抽着嘴角出现在校场时，夏侯霸已经绕着校场跑了百十来圈了。
曹丕看着大汗淋漓的夏侯霸，不禁想起了他才回来时同自己喝酒醉后那副失落自责的模样……当时夏侯霸喊着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没用，为什么自己会让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为何他会把她弄丢！这个所谓的“她”，曹丕自然是知晓的。收回思绪，曹丕再看向那个已经去找人对战练习的身影，心中大叹了一口气。
自古多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
“仲权。”曹丕冲着那个刚刚把对手打倒的夏侯霸喊道。
“子桓？”夏侯霸挥手让对方走了，他擦了把汗，语气轻快。这大概正印证了出汗本身就是一种发泄的说法吧。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都很高兴。随即，曹丕说明了来意：跟他夏侯霸一起训练，发愤图强，追求上进。夏侯霸一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一起行动了起来。
拳脚对战，骑射追逐，两人在一起，互相拼搏，都爽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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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张春华的身子越发地好了起来，司马懿也就不再与她同屋。但是他也没有敢离她太远，于是隔壁的那间书房就成了他夜夜的归宿。
府里的人知道这事后，都是一股劲儿的感慨，说他们家二公子真是变了。以前的他哪里会做这样照顾一个人，何时又为谁屈身至此？那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儿。可是自从他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张春华后，对她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要多好有多好。亲自为她端茶倒水还不说，如今还把屋子省着给对方，自己跑到隔壁睡书房，夜里一旦她哪里睡得不安稳了，婢女轻叩一声他书房的门，二公子就立马过来了。
二公子衣不解带地照顾张春华的事情传遍了府里，令大家对张春华更加好奇了。可是没人敢瞎凑热闹去偷偷瞄上一眼，除非是不想活了，或者是像舒令那丫头不知好歹给抽几十嘴巴子。对于舒令这事，大伙儿多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的。但是这也怪不得他们，只能怨舒令仗着老夫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平日里做了太多缺德下作的事儿。即便是老夫人难堪了，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仆役，谁会没事儿吃饱饭撑得去为她去抱不平。
“我听着妙红姐姐说，二公子是要娶张家姑娘才和老夫人闹翻的。”一个烧火房的洗菜婢女同旁边刷碗的丫头交头接耳地嘀咕道。那刷碗的一听，立刻精神了，手里的活计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她回问：“就是二公子屋里的软俏俏的那位姑娘？”眼里闪烁着因为八卦而兴奋的神采，刷碗的这位也不遗余力地把自己听来的告诉对方：“你知道吗？听刚子哥跟我说，舒令那天可惨了，嘴和脸都肿的老高了……你没瞧见她那模样，实在是笑死人了！哈哈哈！”这话说的好像她亲眼见着了一样。
两个人说了半天才笑着总结说：“难怪舒令那老贱人这些天不来我们厨房训人了呢。”讥笑声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看着师傅催促的声音，她们才得意地对视一眼后，继续干着活。
另一边，张春华在几个婢侍的帮衬下，穿好了衣裳。她今天穿着最鲜艳的大红色长裙，好好的遮住了身上的疤痕。在侍女印棋的搀扶下，她缓缓走出了房门，迈着轻盈小心的莲步，等着司马懿来。不多时，司马懿也穿着纯白的长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司马懿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晓她叫来自己的目的是……司马懿轻抿着的嘴唇扬起了一个笑，上前，接过了张春华的手，问道：“春华可是要我陪你散心。”他尽量表现地自然些。
“嗯。”张春华的声音有些轻不可闻。她的目光盯着不知名的方向，有些茫然。
司马懿不再说话，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向自家院子里那处自己专用的弹琴的桃花林走去。他希望满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能让身边的她心情舒畅些，早日摆脱那些阴影。
两人漫步在香味四溢的桃花丛中，很快走到了司马懿弹琴的闲亭中，二人坐定。
“你知道我身上这些疤痕从何而来吗？”张春华挪开了自己的手，与司马懿拉开了距离。她的眼神里富含的东西太多，让人一时间看不清看不明，不知她所想。见司马懿没出声，张春华自答道：“这些都是我自个儿亲手弄出来的。第一天，我为了吓唬刘备，就拿着正燃烧的蜡烛朝着胳膊上按下去。刘备撤走蜡烛后，确实不敢轻易近我身；第二次他来，我将水壶杯子摔碎后往身上戳；再后来，刘备捏着我的下巴，狠狠地咒骂着，他……”张春华的话没说完，她的手就被另一双温暖的大手给包裹住了。她的话被打断了。
司马懿的眼中是震惊，是心疼，是自责。他隔着石桌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握着对面少女纠结在一起的手，他说：“别再说了，我这儿疼。”司马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
司马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徒儿，竟然会为了抵抗恶人而做到自残这一步！他的左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服，嘴唇紧抿，哽咽得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对我发誓。”张春华目光终于定在了司马懿的身上，她仿佛在一夜间变了，语气轻而不乏力度，让司马懿不由得一震，握着她手的力度也更紧了。
彼此相对，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十一了，提前祝各位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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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缓缓，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也一直对我很好，之前账户里没钱，还借她朋友的买我的定制。在微博上空间里都会收到她的关心，我有时候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和你们做朋友呢？我很自豪很开心有你们在。
在晋江写文没写出啥成绩，但是却认识了好些对我好的朋友。这比什么都珍贵，希望以后有机会去见见你们。
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想法多感慨多，所以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我也知道可能会被人说矫情。我只愿能很你们一直做朋友，好好的。
最后，鱼，缓缓，国庆节快乐！大家都是要快乐！
、第　34　章：相许一世
“我要你对我发誓。”张春华目光终于定在了司马懿的身上，她仿佛在一夜间变了，语气轻而不乏力度，让司马懿不由得一震，握着她手的力度也更紧了。
张春华的目光看进了司马懿那幽深的眼里，其中的倔强显露无遗，她缓缓开口道：“我要你发誓，一辈子不会负我。”司马懿怔怔的，他回过神来笑了起来。他刚想开口，却被张春华打断了。张春华不再看他，略微低了低头，她轻吐出心中埋着的心思：“这份情愫若是永恒，那么‘夫妻’便是埋掉永恒的墓葬。男子纳妾是常事，做妻子的不便阻挠，可是女子终归是会老去的，年轻的莺莺燕燕绕身，若是那时，你还能一心一意对我吗？”原本淡然的表情此时有了一丝惆怅和期待。
张春华经过这几日的辗转反侧，终于认清楚自己是情愿和他在一起的。本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师徒情分，但是现在的她敢那么肯定了，因为她并不排斥脑海中将来与他同床共枕的那种幻想。
“我此生必不负春华。”司马懿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少女，认真道：“若违此誓，必遭报应。”他说着举起右手伸出中间的三个手指指向上天。
这句承诺像是一个定心丸，令张春华感到安心感动。
司马懿起身，走至张春华的身侧，拉起那双的纤纤玉手，轻踏在这片桃花林中。两人定下一世之约，将彼此托付给了对方。
“我弹琴给你听吧。”司马懿心里愉悦，便提议道。
“好。”张春华与他十指相扣，点头。
他们叫来婢侍送上琴后，便一人弹奏一人听，曲中尽是温柔，一片和谐。
事后的几日，张春华的身子恢复的不错，便回了家。司马懿亲自送她至张府，且在第二日便携带聘礼前来提了亲。
张汪夫妇泪眼凝噎，对着司马懿直点头。他们非常认可喜爱这个女婿，为女儿找了个好人家高兴的同时，又舍不得。
“我们家春华有时会有些不懂事，二公子多担待些。”张汪红着眼睛哽咽道。山氏也在他身后点头。司马懿表示这两位快要成为自己的岳父岳母的人，客气的让他压力很大。
司马懿恭敬地回礼后直说是，让他们安心。
待司马懿带着侍人离开后，张汪夫妇也是站在大门口许久，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两位才回到院子里。
当张春华在闺阁内听婢女冬玉将看见的都告诉了自己后，心里是一阵失落伤感。明明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家，她却始终要离开，她觉得这是种悲哀，也是另一种幸福，她露出了这么多年来最甜的笑脸。
“小姐知道婚期定在何时吗？”冬玉看着这个已经有好久没见的自家姑娘这番模样，忍不住逗弄道。她是想先吊吊张春华的胃口。
“嗯。”只是张春华早已知道了。因为这种关乎两个人的大事，他不会一个人擅自做决定的。在她回家前的那一晚，司马懿与她同榻相拥，说了很多话，谈到婚期时，她觉得五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司马懿想了想，也同意，这才决定了下来。
“哎姑娘都知道了啊。”冬玉垂头表示失望，她本来打算给姑娘来个惊喜的。
“姑爷真无趣。”她嘀咕了一句。
“没大没小。”张春华瞥了身后这个丫头，反驳道：“若是要有趣，你家姑娘我干脆整天搜集些好玩的物件算了。何必嫁人。”
只有张春华自己知道，她是喜欢激情惊喜，这是每个姑娘家都幻想过的浪漫，但是当她们真正的遇见了心中的那个人时，便不会在乎那么多了。两个人在一起，想要保持长久永恒的激情浪漫是不可能的，生活最终都会归于平淡。但是女人家嫁对了人，即便是平淡也有它的温馨和幸福在。
“这么快就开始维护人家了。”冬玉转头不怕死地说道。
“你这妮子，我才多久没管你，你就能上天了？学会了跟我顶嘴了。”张春华现在的言谈举止和原来都大为不同。这是张家上下都有目共睹的。
当初张春华离开家出门时，是个无所畏惧、喜欢冒险的热血小丫头，而她回来后却是多了几分成熟，说话的口气也沉稳了许多。
大家都感慨他们家姑娘也终于成了大人。
“这不姑娘回来了。可要好好管管冬玉才是啊。”冬玉继续贫嘴。
主仆二人嘻笑打趣，直到午饭时间才都闭了嘴。
另一边，清河：
苏故庭在刘备的安慰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告别刘备后从荆州回到了清河，当晚他就潜入了催琰的府上，摸到了催静玉的闺房里。
在漆黑的女子闺房内，苏故庭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前进，他虽然知道催静玉的闺阁大致在何处，可是屋里的摆设构置他并不清楚。啪！不知是何物掉落在地，一声清脆的响动在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苏故庭心口一惊，本能地懊悔着急了起来。可是下一瞬间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让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惊喜。
“谁！”催静玉眉头紧蹙，大声呵斥！
“静玉，是我。”苏故庭停下了脚步，用略显疲惫的声音回答道。
“你来了！”“你等等，我来点灯！”催静玉好多天不见心上人，早已受够了。如今见他终于从外面回来了，她的心头满是喜悦开心。
催静玉很快将蜡烛点燃了，她有些憔悴的倾城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令人心疼。不知怎么着，此时，苏故庭又想起了自己唯一的血脉骨肉含霜。饱含深情的那双眼睛突然间变得怒气腾腾，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苏阁主？”催静玉被他那样的表情吓着了，她不安地开口，准备奔向他的脚步也停止了。
苏故庭被这一声唤叫回了神。他闭目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道：“静玉，含霜她，她被人……害死了。”不想出说口，但是这也是事实。
“我要为含霜报仇。”苏故庭抹去眼角的泪水，他走近催静玉后，开口：“静玉帮帮我好吗？”他的声音里的沧桑感又加重了。
催静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认真应了下来。对她来说，苏故庭已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一切，虽然不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只要他需要，她就为他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催静玉知道，苏故庭绝对不会让她涉险。
苏故庭见她答应了，便将荆州之事告诉了她。
催静玉一听，大为恼火。当初司马懿对她的冷淡，历历在目，现在他为了一个年龄比自个儿小了好几岁的丫头杀了含霜！催静玉很是气愤，她抓住苏故庭的双臂，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一定要替含霜报仇！”
“谢谢你，静玉。”苏故庭很感动。
两人就此拥在了一起。同榻，一夜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在今晚之前再码一章出来。
、第　35　章：成婚之日
司马家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他们的二公子终于要娶亲了！如今已是五月初三，距离五月初五还有两天，两家的喜事带动着整个郡内都热闹了起来。两家都是大族，尤其是司马家的实力名望都是一等一的，令人敬畏又羡慕，因此河内郡最近多了许多外乡人。其中不乏名士官爵，也有商贩看准时机打算来狠狠赚一把的，人最多的莫过于司马家所在的温县了。
这份热闹喜气固然令人高兴，同时，司马懿也有些忧心。毕竟在这种环境下，难免鱼龙混杂，给了小人以可乘之机。万一有人别有用心，图谋不轨，也很麻烦。
“大哥，家中护卫抽些出来，安排他们去张家。”司马懿知道家里的精忠无畏又可靠的护卫是自家大哥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们直接听令于大公子。
虽然司马朗已经交待手下的这些人说二公子是他们的第二个主人，司马懿可直接调动他们，但是司马懿对这些不太在意，也从来没有动用过他们。即便是现在，他也是把需求直接告诉他大哥……忠心无二主，这是司马懿的想法。
司马朗对弟弟在这方面的固执有些无奈，但也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布置了下去。怎么说，保护弟妹也是司马家的责任和义务。
与此同时荆州那边也来了人。
黄月英诸葛亮，还有庞统，他们三个结伴而来。不过，他们直奔的是张家，这是黄月英的意思。
庞统对此保持沉默，虽然他还在为自己上次那乱七八糟的亲事，给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