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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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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停住了脚,有些奇怪怎么没见到黄小宝。他从来不认为小宝是合格的保安,只是混个日子罢了。可毕竟只要不出事,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顾平到许久之后,只要想起那天的事,就会神经跳痛。
“你们干什么?”顾平有些吃惊。一大群村人进入了探方,原先划定方位的线早已经断了。
那些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正十分兴奋的在凿一样东西。
顾平眯了眯眼睛,瞬时冷汗滴了下来——他看见他们正在凿的是一付半从石堆中拖出来的棺木。
那些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一下子僵住了。其中有几个胆小的悄悄从旁边爬上了坑溜掉了。
“住手,你们马上滚出这里。”顾平的声音十分大。那些人竟然在破坏意外出现的文物。
那些人动了动,终于其中一个骂了句土话——继续凿木棺。
顾平气得浑身发抖,直冲过去想拉住他们。
顾平记得自己跟那些人纠缠在一起,一切是混乱的,然后他感觉自己头上一疼,一个踉跄之后被推到了一边。
迷迷糊糊间,顾平听到凿动声——寂静——混乱的争夺。
血,终于流下来了。他抓住了一个软软的小人,似乎是常来探方的小丫头。
告诉她去叫人后,顾平想抹开眼里的血。他听到一个特别粗的声音——“奶奶的,让老子也摸一把。”
陈土冲地上吐了口痰。他老在琢磨自己为什么不会发财?遇见有年轻女人经过,他还会咽下口水。
打自考古队进村,他已经绕了好几圈了。
村里人以为他是想乘机找零工,纷纷笑他不自量力——陈土啐了一口,他是想找个机会捞点什么,那些个挖出来的东西,在城里保不准就能卖多少钱呢。
黄小宝那个小样的还看不起自己——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看场子的嘛。
陈土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要那么一点钱——他想到镇上那些白嫩的女体……
陈土拿上铲子,天没放亮就摸出门去了。他寻思着爬进坑里,哪怕凿几块石头回来也是好的。
黄小宝果然不在——摸了一阵子,陈土知道黄小宝是个蜡糊的,根本没用。
陈土爬下土坑,不在意身后跟着看热闹的人,摸到半埋的石头,立刻开始凿起来。
“陈土,你还想挖个金元宝不成。”有人嘲笑他。
“你懂个屁。”陈土狠狠的说道。
“你到有胆——”有人看陈土一点也不避人,不由得一阵心痒。
陈土不理会别人,只顾自己死铲烂凿,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
“嘭”一声重重的闷声。
“陈土,什么玩意?”围上来的村民小声道:“跟闷'炮似的。”
然后——陈土到今天也跟做梦似的,自己那时候鬼使神差般摸到一个圆润的东西,一拉。
一付完整的棺木突突的出现,半截高悬在石堆中,半截砸在坑底。
陈土眨巴眨巴眼睛,呼呼的喘着粗气,眼里冒血似的——他一捏铲子,二话没说开始撬棺材。
“陈土,你疯了?”有人拉住了陈土的胳膊。
“管他娘的。”陈土甩开,道:“看看有啥值钱的。”
一个“钱”字让所有人开始吞口水,于是跟过来几把凿子。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
后来呢——陈土老问自己这个问题——那个人头上的一铲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打的?陈土真的不知道,反正公安局说是自己打的。
陈土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如同走马灯一样:太坚实的楠木,颜色依旧的层层锦缎,数不尽的珍宝和——美尸。
陈土只觉得心脏上下翻腾,他从来没有摸过——直到很多双脏兮兮的手伸过去。
“奶奶的,让老子也摸一把。”声音从对面墙上又被狠狠的掷了回来。
尽管曲颖帆跟乔绾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了现场,已经无可挽回了。
乔绾一声不发的抚了下倒地不起的顾平——幸好,他是活的。
曲颖帆一手拎起趴在土中哭得脏兮兮的小女孩,准确的抛进周围一个看热闹的妇人怀中,换来后者一声尖叫。
曲颖帆喝道:“闭嘴,把孩子抱走。”黑玉的眼睛再没有平日戏谑的神采,其中的寒光怎么是一个普通的农妇所能承受的。
当下,周围几乎所有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逃离了。
“救援的直升飞机马上就到。”曲颖帆协助乔绾压住了顾平几处穴位。血虽然不再流,但顾平是否伤到大脑,两人并不能确定。在这种状态下,保持伤者静止不动更稳当。
“工作队里其他人呢?”乔绾的语气带着愤怒。
“凯天和村干部商量,控制事态。”曲颖帆顿了顿,道:“乔绾,恐怕这次很糟糕。”
刚才仅仅是匆匆一撇,乔绾已经知道一处可能震惊天下的考古现场被完全破坏了。她的背僵直:“尽可能挽救吧。”
“飞机来了。”耳聪目明的曲颖帆感到了空气流动的变化,转向了上风处。
远远的天边,一架直升飞机向这里飞过来了。
“冷静一些吧。”曲颖帆劝道。
“冷静?”乔绾觉得怒火上升,这是过去很少出现的:“你能接受吗?你知道他们毁掉的是什么吗?”
曲颖帆微微点了点头:“知道,是震惊天下的奇迹。”
乔绾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她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绾在脑后的青丝溜出了几缕,一向苍白的脸上是愤怒染上的红晕。
“可以说是超过第二个长沙马王堆利仓夫人辛追的完整度。”她喃喃道。
曲颖帆轻叹了口气,道:“我和医院联系过。顾平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有一定后遗症,神经性头疼大概不能避免。”
乔绾的指甲在椅子扶手留下了痕迹。
“两位都在呢?”凯天满脸是汗的走了进来:“顾队的伤——”
“我们已经知道了。”曲颖帆点头道。
“我刚才跟市局和省厅的人谈过。”凯天不知道曲颖帆跟乔绾的背景,但从两人的车牌——H市,还有联络上军方的直升飞机,加上上级如此重视,他的态度相当恭敬:“恐怕不能追究所有人的责任。”事实上,村主任还想找借口说是工作队人员太少看护不利。
“哼。”乔绾冷冷的哼了一声。
曲颖帆到是见怪不怪了:“罚不责众吧。那么他们想怎么处理?”
凯天道:“事端挑起者陈土已经被逮捕,由他承担所有责任。”
“好一个罚不责众。”乔绾从椅中站起。
凯天被她语气中的一丝杀气给吓住了,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扶住了他的肩膀,他竟不能再动了。
“抱歉,今日大家都有些失控了。”曲颖帆虽面带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眼睛。
“没事,我理解。”凯天擦了擦汗,苦笑道:“真的太可惜了,全毁了。原先的工作白费不说,再不会有这样保存完好的——”
“对了——”凯天从口袋里掏出信封,将东西倒了出来,道:“能收回来的已经收回,但是那些损坏的——”
乔绾闭了闭目,那断开的金丝楠木棺,因争夺撕开的锦服,快速脆化变质的锦被,还有——
“别想了。”曲颖帆道:“就算棺木中有其它的秘密,我们也不可能再知道了。”
乔绾定了定神,来到桌边,将台灯调整了一些角度,顿时——三人皆屏住了呼吸。
一只小巧的闪着润泽光芒的琉璃戒指,虽是素面朝天,但三人作为行家很清楚它的价值。中国自战国时期便开始生产琉璃,但其实作品成功率并不高,关键是柴、煤窑根本达不到必要的温度。
眼前的这枚戒指却是古典之作的极品,要不是没有现代制品的“火气”,就连乔绾也要怀疑它的真伪了。
“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曲颖帆轻声道:“不知道是谁为她戴上这枚戒指的。”
凯天轻咳了一声,道:“目前没有找到墓志或可以推断墓主人身份的一切东西。”
“至少是一名有归女子。”乔绾道:“古代未字女子是不佩带戒指的。”
凯天见两人极内行,态度更是谦恭了,心中也在拼命想这二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乔,你看。”曲颖帆指着一对有些变形的耳环,道。
“是天鹅型。”乔绾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对黄金所做的天鹅形耳环,妙在弯曲的弧度恰似一对理毛的优雅天鹅,更绝的是两只耳环仿天鹅的尾部,在如此细微处竟然被工匠雕出了乱真的羽毛来。
“这是北宋的造型。”凯天自然也是行家,惊喜道。
“这付棺木不会早于北宋了。”曲颖帆说道。
凯天不住的点头——眼前人的身份他有点明了了,莫不是行内人中传说的……
“可惜有些被扯变形了。”乔绾抚过了耳环。
凯天怕她再上火,赶紧把其余饰物推上来:“再看看别的吧,都是不得了的精品。”
无论是龙纹金簪还是舞人玉佩,或者是龙首金镯,几乎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
凯天看了看乔绾的神色,小声道:“那写织物几乎没有完整的了,而且见风就脆化——虽然抢救回来,但是——从形制花纹上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所拥有的。”
“无论棺中人是谁。”曲颖帆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应该是王族。”
两人转向乔绾——物品能救的都救回来了,剩下的——
乔绾幽幽道:“凯先生,麻烦你留下处理,将所有物品包括楠木棺材妥善保护送到省里。尸骨整理必须在专门实验室中进行。”
曲颖帆补充道:“相信你的上司已经告诉你,我们得到了授权,眼下我们要合力把损失降到最小。”
凯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他转身向门外走去,顿了顿后,他诚恳的说道:“能够和曲小姐、乔小姐合作,是我的荣幸。”
乔绾淡淡的点了点头,曲颖帆冲他笑而不语。
抓紧时间搭乘飞机赶到了省城,有关人员客气的将她们送到了实验室。
饶是有必要的心理准备,直接面对遗骨时,乔绾和曲颖帆还是不忍心的转开了头。
因为她们已经知道——这具女尸出棺时如同活人一般,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当时每个人都发誓说他们触到了年轻的弹性。
但是,现在——整具尸体已经萎缩起来,□出的肌肤呈褐色,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一般。空气中还有令人觉得恶心的味道。
每一个当时在场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那是一种震撼的美。很多人承认那一瞬间工具掉在地上都不知。
而现在——也许原本成髻的乌发如乱草一般,皮肤裹在头骨上,再看不出生前的面容,萎缩的颌骨皮肤使牙床都暴露了出来。
现在,这具遗骨是丑陋的。
乔绾和曲颖帆用药水小心的处理着尸骨——如今也只能尽量保存了。如果当时不是混乱,不是争夺,不是未经处理见光,或许可以保存一个奇迹,或许可以发现古尸不腐的秘密。
曲颖帆发现女尸的耳垂已经完全撕裂了,那是争夺耳环的结果,她轻叹了口气。
“那群人渣。”乔绾的语气一变,恨恨的说道:“不是人。”
曲颖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即便是已经干瘪的肌肤上也有胡乱的新鲜抓痕,如虐后般赫然可见,已经完全瘪下去的乳房上还可以看见手掌印。
“太过分了。”曲颖帆怒道。
那群人不仅偷盗了珍宝,毁坏了所有的出土文物,甚至还侮辱了尸体。
乔绾觉得心里堵的很。无论眼前人是谁,发生过什么,有什么样的历史。当她被盛装下葬时,乔绾能感觉到埋葬她的人想要挽留那一份女性美好的情感。
如今,一切都被破坏了,那种精神层面上身为女性的尊严也被□裸的剥下。
乔绾觉得无论控制自己澎湃的心潮起伏,她冲到一边呕吐起来。
曲颖帆咬了咬牙,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回头望着枯萎的尸体,心中不由得喃喃自语:“想必当年是二八好容颜,是怎样的盛景?”




、对镜脉脉不得语(心之章)

乔绾搁上电话,出了会儿神。
“有什么麻烦事吗?”曲颖帆笑问道。
“没什么。”乔绾扭头道:“我谢绝了楚家的邀请。”
“为了拍卖会?”曲颖帆挑了挑眉。
乔绾点了点头。
作为行内人,乔绾常常被一些名门望族请去竞拍古董。对于乔绾的眼光,每一个人都是放心的。
然而作为代理竞拍人,乔绾是不能同时接受两家邀请的。她一向有自己的原则,行内人都知道她不问关系亲疏,只管先来后到。这次是年内规模最大的中国文物拍卖会,据说云集了一批精品。不少行内人早早的就来到了本市。
乔绾早在几个月之前便接受了云家的邀请。云家是老主顾了,双方合作过好多次。云夫人希望本次收入几面铜镜,具体事宜完全放手给乔绾。
“楚家?”曲颖帆有一丝犹豫。
“有什么不对吗?”乔绾淡然道。
“云家是老主顾了,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曲颖帆道:“楚家——我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楚家有什么不对吗?”乔绾了解曲颖帆轻易不会说这样的话。
曲颖帆皱了皱眉,道:“这个家族太复杂,目前似乎又面临权利之争。虽然不是黑道起家,但因为各种原因早在黑道挑起麻烦——对了,邀请你的是楚家什么人?”
乔绾微微一笑,道:“挺奇怪的,楚家的邀请来自不同的两方。昨天是楚炫,今天的代表是楚焱。”
“这两个人——”曲颖帆没有一丝笑容:“都不简单。楚家掌门人之争如同炼蛊一般,彼此蚕食后的得胜者为蛊。”
乔绾明白了:“这两人就是进入决赛的候选人?”
“最后的。”曲颖帆点头道:“楚家掌门人势必从两人中选出,他们中有一方将胜出。”
乔绾耸肩道:“他们争他们的,跑到拍卖会上来做什么?来看谁竞拍的东西多谁就得胜吗?”
曲颖帆摇头道:“说不定两方都想得到什么呢。你没有答应任何一方是对的——你别在这个时候卷入楚家。”
面对曲颖帆的告诫,乔绾道:“我已经答应云家,不会的——你认为楚家危险吗?”
曲颖帆道:“我没有直接跟楚家打过交道,但是过去青帮有所涉及。楚家太过错综复杂,给我一种深藏不露的绵里针的感觉。楚炫和楚焱都不是简单人物。”
“既然他们还在争夺,那么目前楚家掌门是谁?”乔绾问道。
“上代掌们的未亡人,楚老夫人向来深居简出,我也只见过她一次。”曲颖帆道:“几个老一辈的人在共同管理楚家。”
乔绾淡淡道:“无论如何,我没有答应楚家什么,这件事自然与我无关。”
两人便将这件事抛下了。
“乔小姐,我们主人希望请您一叙。”乔绾被两个衣着整齐,满脸笑容的年轻人拦住了。
乔绾不动声色。这里是人多的地方,对方正大光明的邀请自己,所指的又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至少表面上不会有歹意。
乔绾想看看是谁请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随二人进了咖啡馆。
室内放着轻柔的音乐,只有几桌客人。靠窗口的一名男子立刻站了起来,欠身道:“你好,乔小姐,在下楚焱。”
乔绾一怔,居然是楚家的二龙之一,不由得打量起让曲颖帆也不能小看的其中一人。
虽以“焱”为名,楚焱无疑是温和的,斯文的面容,彬彬有礼的风度,似贵公子般的气质。
乔绾在他亲手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淡然道:“楚先生请我喝咖啡,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不敢当。”楚焱深褐色的眼睛平淡无波:“因为拍卖会一事,希望乔小姐能再考虑。”
这到是乔绾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她有那么一点奇怪——自己能被堵上,说明楚焱对自己有一定了解,那么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做事风格,何必旧事重提呢?
乔绾道:“我认为我已经说明了,我已接受了云家的邀请,不能为楚先生效力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和楚先生合作了。”
楚焱一点也不奇怪乔绾的拒绝,微笑道:“我是生意人,所以直说了。毕竟拍卖会尚没开,好比合同生效前一方解约也是常有的,只要愿意承担违约金。”
乔绾承认他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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