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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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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萧琼宇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拿袖子去给他擦拭唇边的血迹。想要给他抚背顺气,可背上伤痕累累,哪里还能触摸?
伸了伸手又缩回来,指尖微微颤抖了:“大哥……”
苍夜趴在枕头上,缓了缓气,又慢慢抬起头来。干裂的唇上挂着血迹,脸上肿胀已消,却留下青紫的痕迹。
明明那么虚弱,却完全不显狼狈。
抬眸看萧琼宇一眼,温柔而宠溺,“别担心,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他支撑着挪了挪身子,想换个方向,面向床外。可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瞬间将他淹没。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昏死过去。
这一动,背上又渗出血来。
沐央忙道:“虽然没死,可大半条命没了,你就别逞能了,好不好?安分点躺着吧,要再有个好歹,你家小妹恐怕会吃了我。”
苍夜果然不再动,隐忍着疼痛,慢慢调整呼吸。气息在胸口浮动,微若游丝。
鼻子里呼出的热气熏得他自己头昏脑胀,思维一片模糊。
他索性不再去想昨天发生的事。
萧琼宇拿了荼来给他润口,苍夜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混合着喉间的血腥味,吞入腹中。
萧琼宇见他还能自己端着茶杯喝茶,稍稍松一口气,又去桌上端了药碗来:“大哥, 要扶你坐起来么?”
“别。”沐央劝阻道,“他这样子哪里能坐?你拿勺子喂给他喝吧。”
萧琼宇点头,拿了小勺子一勺一勺喂给苍夜喝。苍夜困难地吞咽,好不容易把药喝完,萧琼宇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向苍夜露出灿烂的笑容。
苍夜闭上眼睛,昏沉沉睡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听到窗外沙沙的声音。睁眼,看雨丝飘落,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凉意。
“你醒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声音,是萧暮寒派到黎国的密探楼关。
依然是那张平凡的脸,带着让他记忆犹深的明朗笑容,衬着窗外阴暗的天空,显得那样温暖。
苍夜恍惚了一下:“楚辞?”
明明已经知道他叫楼关,他唤的却依然是楚辞。而楚辞的脸在这一刻亮了起来,眼里满是喜悦。
下一秒,他起身,单膝跪下,恭敬行礼:“楼关参见大少爷。”
沐央在他身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听他唤大少爷,苍夜便知道他已听说了自己认父的事。
“不必多礼。”他哑声开口,“你不是我的属下。”
“王爷吩咐,见大少爷如见王爷本人。属下算计、劫持大少爷,罪该万死,请大少爷原谅。”
沐央觉得自己不便留在这里,想走,却听苍夜道:“你留下,我没什么可瞒你的。”于是他停下,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
苍夜侧眸看楼关,从他眼里看到恭敬和忠诚,感觉他在对着萧暮寒一样。他心里泛起暖意,眼前浮现出萧暮寒那张温润俊朗的脸,唇边微露笑容:“你是奉大哥之命,我怎会怪你。”
听他说话利索多了,气息也平稳了许多,沐央很高兴,看着他,双眸晶亮。
“谢谢大少爷。”楼关这才站起身。
“你怎么还没回去?”
“属下接到王爷命令,正要回去。恰巧听到关于大少爷的消息,便先来探望。”楼关在床前坐下,态度又恢复了以前在宫里时的自然随意,“王爷猜想大少爷到黎国来了,大少爷果然便来了。属下听到消息,说大少爷昨日  ? 进宫,向子涵请求撤销侍卫之职,当一名平民百姓。属下知道大少爷受了酷刑……”
说到这儿语声微涩:“若是王爷与逸王知道,必定心痛死了。大少爷原不必受这种苦,只要不回来,子涵又能拿你怎样?”
“他虽不能拿我怎样,可他毕竟有恩于我,是我亏欠他。男子汉大丈夫,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我只要一日是无极出来的侍卫,便须一日守他的规矩。”其实,即使已经付出血的代价,苍夜仍然心中有愧。
萧琼宇正好推门进来,听到他这几句话,顿时怔在那儿,心中又酸又痛。
萧家男儿,个个都是好样的,她感到骄傲。
“大少爷……”楼关欲言又止。
“怎么了?”
“属下有话,想单独与大少爷说。”
苍夜向沐央与萧琼宇示意,两人退出去。
楼关看着苍夜毫无血色的脸,心里隐隐抽痛。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血肉之躯?听说受刑时从头至尾一声都没哼,醒来后也没发出半点呻吟。
被无极训练出来的钢筋铁骨与超强意志,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承担得太多,却连小小的示弱都吝啬给自己,活着岂非太累?
真不该在这肿情况下打扰他,可是自己必须马上回去了,不能再等。
所以,大少爷,对不起了。
“说吧。”
“是,大少爷。”楼关应了声,微微蹙眉,斟酌着词句道,“昨日大少爷离开后,子涵到幽月宫,掩上宫门,把自己关在内室。属下听红绡道,当时子涵的面色特别阴郁,眼里好像燃烧着一团幽火,看得人心惊胆战。
“晚上内侍进去服侍子涵用膳,子涵厉声下令撤了晚膳,禁止他人打扰。高起上前劝说,被子涵喝了掌嘴,那个可怜的高公公险些把自己的脸打烂了。
整个幽兰宫的奴才人人自危,连大气都不敢出。后来王后闻听这件事,到幽兰宫去探望子涵,也受了子涵的训斥。
今日子涵没上早朝,听说病倒了。太医们在宫中进进出出,噤若寒蝉,唯恐一不当心触怒了子涵。”
苍夜怔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你忘了当初发下的誓言?”
“假如,孤要你死呢?”
“宁愿死也不愿呆在孤身边?”
“不,孤不会让你死的!死,太便宜你了。”
“从此,不要让孤再见到你。”
子涵愤怒的咆哮、子涵阴鸷的面孔、子涵咬牙切齿的声音、子涵狠狠掴来的巴掌,那样暴戾、那样冲动,失去了帝王完美的仪态……
楼关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继续道:“宫里传言纷纷,说王后回宫后摔了杯子,大骂苍夜这个妖孽,把大王的魂都勾了去。而其它各宫的娘娘们则幸灾乐祸,说王后没眼色,自己撞到大王的刀口上去,活该倒霉。”
苍夜太阳穴突突跳动,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胸口撕扯般的痛,背上更是火烧火燎的痛。
脸色更加苍白,一双眼睛里墨色汹涌。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很平淡:“王宫从来就不是清静之地,他们说什么都与我无关。”
楼关一怔,这个人太过淡定,这样的污辱他也能忍得下去?还是,他依然在相信子涵,没有往别的地方想?那么聪明的人,脑子难道被无极的严苛规矩禁锢了?
心里叹气,脸上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把宫中发生的事如实向你汇报。”
“还有么?”苍夜的气息有些浮动,看起来不支的样子。
“没了。”楼关很乖觉地住口。
苍夜暗暗吸气,强撑着自己:“你什么时候回去?”
“来见过你,属下便走了。”楼关道,“我来的时候易了容,确定没有人跟踪,到这儿后也没跟你的管家和侍女透露身份。”
“我知道你做事妥贴。”
楼关扬起笑容:“谢谢大少爷夸奖。”
苍夜看他:“其实,我更喜欢我们在宫里时的相处方式,那时,我们是朋友。”
“只是称呼而已,我心里当你是朋友就行了。”楼关的笑容暖如春风。
“好。回去代我向我爹禀报,我要养好伤、恢复武功再回去。” 
“恢复武功?大少爷自己可以恢复?”楼关又惊又喜。
“不是我自己。”苍夜道,“你只要告诉我爹,我到幽栖山去了,他自然明白。”
“是,大少爷。”楼关应了声,“只是,属下怕子涵仍有反复,大少爷你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苍夜心头微微悸动,道:“我会的。”
“大少爷养伤吧,属下打扰太久了。”
苍夜颔首。
楼关打开门,沐央与萧琼宇便进来了。
“郡……小姐,属下今日便回,你是否与属下一同回去?”楼关问萧琼宇。
“我要陪着大哥,等他伤好再回去。”
“那,大少爷、小姐,你们保重,属下告辞了。”楼关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沐央见苍夜呆呆地趴在那儿,垂着眼帘,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沉重。
他忍不住问道:“苍夜,你怎么了?”
苍夜摇摇头:“我没事。”
说罢头垂下去,伏在枕上,再无声息。
一日心期千劫在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得安宁
沐央给苍夜换药时又洗出一盆血水来,饶是用了伤药,可发烧引起的炎症再诱发伤口溃烂,苍夜的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了。
沐央只能给他加重药剂,又是外敷、又是内服,再加上用冷水浸湿的布巾一遍遍擦洗身子,到黄昏时苍夜发了一层汗,烧总算退了一些下去。
再次昏昏沉沉睡去,他又发出模糊的呓语:“不,不是的,不要……”满脸纠结和抗拒之色。
荆离绪笔直地站在床前,痛心地看着他的样子,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他受伤太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睡梦中挣扎、惊悸、说梦话,很辛苦。”沐央也在想,那个楚辞究竟跟他讲了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好像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样子。
荆离绪从身边取出一包伤药来:“这是我们无极最好的伤药,给他敷在伤口上,伤口会愈合得快些。”
沐央接过:“谢谢你。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天都快黑了。”
“师父怕我私下里来看夜,故意差遣我做?    事,到现在才得空。”
“你堂堂无极大护法,竟然这点自由都没有?”沐央诧异。
荆离绪苦笑:“无论身为护法还是徒弟,我都得服从他的命令,他是无极魁首,也是我师父。其实,他心里未尝不疼夜,只是他有他的立场和原则。我们无极是王家的工具,绝对忠于主人。培养出夜这样一个叛逆,师父心里也很苦。”
沐央无语,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好像记起了什么,有些怅惘、又有些悲哀。
是否,每个人都有他的桎梏和包袱?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
苍夜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师兄?你来了?天都晚了。”他的声音十分虚弱,可面上表情平和,看不出痛苦。
荆离绪不以为异,他太了解苍夜了。经过无极的千锤百炼,他的意志已坚如铁石。
“夜,我带了伤药来,你再受一次苦,叫沐央换药吧,这药疗效好。”
“好的,谢谢师兄。沐央,劳烦你了。”嘴角甚至噙起了一丝笑意,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可是眼睛黯淡无光,脸色憔悴得有些发黄。
换好药,沐央出去倒水。正遇上兰襟,对他道:“沐少爷,公子醒过来没?”
“醒了,不过他师兄在里面,有事么?”
“萧小姐亲自在厨房里熬了燕窝粥,还炖了些补品,说等公子醒了,她便端过来。”兰襟含着笑,感慨道,“看她好像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原来这样细致体贴,手又那么巧,还会自己煮粥熬汤。这样好的姑娘,要是公子能够娶到她该多好。”
沐央差点笑出来,你哪里知道你家公子和这位萧小姐是兄妹啊。嘴里道:“萧小姐的确是位好姑娘,可你家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兰襟喜道,“公子已有心上人么?那真是太好了。”瞥沐央一眼,道,“不过萧小姐这么好的人,放过真可惜哦。”
沐央眼皮一跳:“你想说什么?”
兰襟抿着唇笑:“看沐少爷的意思了。”
“我,啊,你怎么……”沐央突然拙嘴笨舌起来,脸上发红,“怎么会,我比她大了整整六岁,她还未成年呢……”
一抬头,正看到萧琼宇俏生生地站在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漆黑的眼睛像一颗宝石,晶莹透亮。   
沐央狼狈地瞪兰襟一眼,想不到这个小侍女竟然还有红娘本色,还会拿人打趣。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琼宇向他眨眨眼睛,很无辜地笑,好像在说:“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哦。”
沐央的脸腾地红透。  
房间里,荆离绪坐在床前,手掌贴在苍夜掌上,一股真气沿着苍夜的筋脉缓缓度入。他试图运功给苍夜疗伤,可苍夜被废武功,筋脉惧损,气血不通,哪里承受得了他的真气流入?
痛得几乎失声叫出来,荆离绪连忙撤掌:“夜!怎么样?”
苍夜浑身颤抖,嘴角又渗出血迹。   
“抱歉,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忘了你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荆离绪又急又痛,慌乱地道歉。
“师兄……不必道歉,我……只有感激你。”苍夜安慰地露出笑容,“我没事的,不必担心。”
荆离绪收回手掌,沮丧地道:“罢了,还是靠药物治疗吧。”   
苍夜点头。
荆离绪呆了会儿,轻轻拍拍苍夜的肩头:“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逼你。既然事已至此,你但放宽心,好好静养,争取早点痊愈。
“夜明白,谢谢师兄。”
“不必谢我。只是……”荆离绪叹口气,“大王对你期望过高,你这次对他打击太大,他竟受不住病倒了。消息传到无极,师父更加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教导好你,有负圣恩。”
苍夜心里一阵紧缩:“师兄也觉得夜罪孽深重?”
“不,我说过,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只是说,大王从未如此重视一个人。”荆离绪的声音低沉下去,“听师父道,当初大王送你进无极时,曾向师父亲自交代,说你是他的兄弟,要师父悉心栽培你。”
苍夜一震。
“师父怕你恃宠而骄,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这件事,甚至,他对你要求更加严苛。当他知道你喜欢上南宫雨陌,变得手软心软时,他曾一度变得恐慌。
“他逼你服噬狂,只想禁止你动情,并没有真正想伤害你。因为,即使没有解药,噬狂也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折磨,但没有三年不会身亡。”
苍夜努力抬了抬头,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师兄,请不必解释。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师父,是他教我一身武功,我只有感激他。”
“我不仅在为师父说话,也是为大王。”
可是,大王对我,仅是当成兄弟和属下么?苍夜越来越迷茫了。
“你放心在这里养伤,相信大王不会伤害你的。另外,我派了几名影卫守在这房子外围,他们不会打扰你,只会保护你。”
“可是,如果大王出尔反尔……?”苍夜想起楼关的话。 
“夜!”荆离绪的语气有此严厉,“我不知道你为何猜疑大王,但我相信,他说了放你走,就绝不会反悔的。

希望如此吧,可是心里总有不安定的感觉,因为子涵的表现太反常了。
“相信我的话,你伤得这样,实在不能动了,除非你真的不在乎自己。”  
“好,夜听师兄的。”
接下去几天,正如荆离绪所说,苍夜过得很安静。除了荆离绪隔三岔五地过来探望他,没有旁人打扰。
苍夜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
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内,肖琼宇充分发挥了她心灵手巧的本事,给苍夜炖各种补品吃,还烧了很多清爽可口的饭菜。连带崔望、兰襟与沐央也跟着沾光,吃得津津有味。
沐央对这位小郡主更加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位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照顾起人来这么有能耐。
苍夜的烧完全退了,身体状况也渐渐稳定,背上伤口腐烂又慢慢长出新肉。  
养伤的日子漫长而无聊,却前所未有的安宁。
让他觉得有趣的是,他发现沐央与萧琼宇之间的目光对视渐渐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那种目光他懂,因为他从南宫雨陌眼里看到过。
晏城,南宫家,清晨。初秋的阳光穿透林间层层树叶,洒落在南宫雨陌身上。  
南宫雨陌一身白色劲装,手中舞动着一把长剑。
秋水长剑反射着日光,寒气凛刚。一股肃杀之气在林子里弥漫,空气被割裂,发出嗤嗤的声音。落叶纷纷被剑气击落,连飞鸟也不敢贸然闯进林中。
那个纤细的身影裹在一团剑光里,只剩下白色的影子,身形飘忽,宛如惊鸿。
不知道练了多久,当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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