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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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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话,乔麦吓得浑身颤抖,条件反射一般抬起手掌,猛扇自己的脸:“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子涵盯着他,脸上毫不动容。
苍夜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口又闻到血腥味。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使劲揉捏着,难过得几乎要吐出来。
这是他所熟悉的子涵么?那个英明睿智、赏罚分明的君王?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冷酷、这样暴戾?
“子涵!”他下意识地为乔麦说话,“是我骗他说的,不关他的事。”
子涵只是冷冷地扫他一眼,不为所动。乔麦用力掌嘴,一张脸迅速肿胀起来,唇边溢出血丝。
“大王。”苍夜深吸一口气,哑声道,“请你饶过他,要罚就罚我吧。”
“停!”子涵拂袖,乔麦停下手,俯伏在地,身子依然在轻轻颤抖。
“滚!”子涵一声断喝,乔麦仓惶地逃出去。
苍夜探出身子,努力把碗放回到案上,他已经一口都咽不下去。
子涵缓缓走过来,坐在他床前的椅子里,面色并未缓解,盯着苍夜,目光带着研判:“看来你在这里待得不错?孤果然没有看错,你变了。”   
他唇边牵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若说以前你是一道冰川,是凝结不动的;那么现在,你是一条河流,是活水。夜,孤能看到你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还有各种各样丰富的表情,真该欣慰,是不是?”

“何止是我变了,你也变了,你自己不觉得么?以前的你受宫人尊敬、受臣民爱戴。可现在呢?你看到没有?那个小太监看到你那么害怕,只是害怕,不是敬畏!”苍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吼出来。
子涵的瞳孔骤然收缩,面上发青,呆了半晌,慢慢笑起来,那笑声说不出的阴冷,还带着无穷的怨气:“夜,你不觉得,这些变化与你有关么?”
苍夜怔住。
子涵凑上来,眼底光芒闪动:“你知不知道孤为你快要疯了?孤忍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孤不想吓到你,不想亵渎你,孤想慢慢来,等孤一统天下,等你立下功勋,有资格站在孤身边。孤再向你表白!可是你……你连起码的忠心都丢了,你背叛孤,你要撒手离去!孤对你的用心被你踩在脚下,踩得粉碎!”
他猛地一把拉住苍夜的手,将他拉上来摁在自己胸口:“你感受到了么?感受到孤的心跳么?你知不知道它一直跳得有多沉重、多缓慢?因为它里面装的是你,你像石头一样压在孤胸口!孤为你喘不过气来,孤为你苦苦等候。   
“孤也是人,也是男人,孤忍得有多痛苦,你知道么?孤为了江山可以丢掉一切,可事到临头,孤发现丢不掉你!
“所以孤疯了,孤不顾一切地抓住你,哪怕剥夺你的自由,将你囚禁在这里。孤不能放你走,不会放你走,绝不!”
子涵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几乎在狂吼:“你觉得孤残忍、孤暴戾么?这都是你造成的,是被你逼的!”
他死死抓住苍夜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将苍夜的腕骨捏碎。苍夜痛得冒出冷汗,可一双眼晴却依然紧盯着子涵,清冷的目光犹如照到潭底的月光,映出子涵扭曲变形的脸。
他努力提起力量,一字字清清楚楚地道:“我很抱歉,可我不喜欢你。你是一国之君,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感情这东西,谁也控制不了。你有家国天下,不该将精力虚无掷在无望的感情上。我宁愿你做个明君,不希望你私欲膨胀,最后扭曲了自己、祸及百姓。”
子涵第一次看到苍夜在他面前这样正义凛然地说话,带着教训的口吻。
以前的苍夜满含对子涵的感激与敬重,总是恭敬、顺从、谨守下属之礼。
子涵被刺到,脸色更青,唇角的肌肉微微痉挛。被冒犯与忤逆的怒气在他胸中喧嚣、沸腾,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炸开。可是在苍夜平静的目光下,他竟发作不得。
“子涵。”苍夜轻唤,真挚地、低沉地,就像面对自己的好友,“我记忆中永远是以前那个你,那个你,是我黑夜中一盏明灯。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可是,唯有那份感情,我无法回应。真的很抱歉,希望你放开我,也放开你自己  ”   
子涵轻轻笑起来,笑得充满讽刺,还带着苍夜从未见过的狂野:“夜,你真会说话,可惜,孤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江山与你,孤都要了,一样都不可或缺。你——休想让孤动摇和放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处纠结
苍夜的目光盯着这间地下室唯一的出口,子涵进来后没有关门,门外有几级台阶,亮光顺着台阶照进来。
在无极时受的是影卫训练,他对黑暗早就习以为常。可是这个地方,他有异常的不适感。也许,是因为空间太逼仄?也许,是因为子涵的目光令人窒息?
发现他在神游,子涵勃然大怒,猛地伸手抓住他的下巴,眸底波涛汹涌:“你在出神?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出神?”
五指牢牢扣在苍夜下巴上,苍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鲜红的指痕。
苍夜吃痛,微微皱了皱眉。  
他脸上还残留着被掌捆后的青痕,嘴唇干裂破碎,双眸无神。这样极度衰弱的状态下,他依然习惯性地挺直脊背。清冷的目光无声地流露出傲气与不屈,静静地看着子涵。
与生俱来的高贵,即使当年被子淹当做娈童时也不曾丢掉。
这态度愈发激怒了子涵,他反手一掌往苍夜脸上掴去。苍夜猛地扑到床上,躲过他的巴掌,这一下用力过猛,感觉背上的伤口又撕裂了,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天旋地转,一口血咳出来,他被呛到了,连咳几声,咳得气都喘不过来。
子涵脸上闪过瞬间的心疼,却狠狠咬牙忍住,冷眼看着他。
苍夜慢慢抬起头来,举袖擦掉唇边的血迹,一抹嘲讽的笑容从他唇边掠过:“子涵,你这样羞辱我,当真觉得与子淹不同么?”
“羞辱?”子涵咀嚼着这两个字,“你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羞辱,不要试图激怒孤,否则,孤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羞辱。”
苍夜笑了:“我被狗咬了两年,就算再咬两次,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
子涵勃然变色,正要发作,对上苍夜的眼睛。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怜悯。
“为我摘掉你完美的面具,真是不值得。”微弱的声音,却直直地穿透子涵的心脏,“为我放下你帝王的身价,更是不值得。子涵,你是在贬低自己。这份虚妄的感情,移了你的性情……你看,你变得歇斯底里了,这不是你。
“身为帝王,尤其是身为一位野心勃勃的帝王,你必须斩断一切羁伴,不让这些羁伴成为你的弱点。”
子涵觉得手脚冰凉,他蓦然意识到,在这场游戏中,他注定是个输家。即使地位尊贵、权势滔天,他得不到这个人的心,就只能失败。
自己已经沉沦了,而对方依然清明。他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淡定地说出富有理智的话,因为他没有动情。
他是自由的。
这种认识几乎将子涵的心撕裂开来,他感到绝望。   
不,不,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早就打定主意,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身与心,至少要束缚一样。
只有留住他,才有机会改变。若是放他离开,那就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解自己。沉住气,慢慢坐下,与苍夜之间拉开一段距离,方便自己更好的观察他。
“荆离绪刚刚来过宫里。”他平静了,说出来的话让苍夜有些意外。可是意外过后,心里又微微一沉。子涵说的话、做的事,不会没有用意。
他不语,只是撑着自己听下去。
“你那两位朋友托他的,他进宫来试探孤。”子涵笑了笑,“其实,他何必来问孤,问他自己师父就好。”
苍夜一震。
“昨晚将你劫持回来的影卫,便是独孤玄派去的……”
“不!”苍夜几乎下意识地打断他,“不可能……”声音低下去,微微挣扎,“不,就算是师父,他也并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
“哈。”子涵笑出来,“夜,无极是孤的工具,无极信奉的唯一准则便是效忠主人、服从主人的命令。孤这宫里的侍卫影卫,每个人的命都是孤的,孤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孤要了他们的身子又有何妨?”
他慢慢往后靠,显出几分疲惫与落寞:“孤只为你一个人隐忍、克制,而你却是最早背叛孤的人!”
“我并不知道……而且,我已付出了代价。”苍夜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歉意。
“那你现在知道了?”
苍夜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那两个朋友只是偶然结交,并无多少渊源,希望你放过他们。”
子涵目注他,面沉似水:“孤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不惹事,孤会放过他们。还有荆离绪。”他冷哼,“孤看他快要步你的后尘了。”
“不,师兄不会的。”苍夜连忙道,“他只是关心我。”
子涵不置可否:“孤没有给他答案,但让他下午再来。” 
苍夜一愣,子涵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孤要做什么,想必你能猜到?”
“不,我没有你的心机,我猜不到。”
“好,好。”子涵竟然笑了,“夜,孤想不到,你一变变得这么彻底。现在敢这样跟孤说话了,胆子不小。”
苍夜淡淡一笑,若是以前,我根本不会有半点忤逆,可是现在,你让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你,你在我心目中失了信用,你让我寒心。
“孤要你写一封信,劝你两位朋友离开。看在你的份上,孤不想对他们赶尽杀绝。但是,如果你不写,他们还会继续纠缠下去,那时,就怨不得孤下狠手了。”子涵一字一句,语气平稳,“还有荆离绪,他是无极大护法,孤对他十分器重,不想看他重蹈你的覆辙。”
苍夜暗道,以沐央与小妹的性子,必定不会撒手离去。他们一定会到王宫中来寻找我的下落,以他们两人,如何对抗整个王宫?
小妹是大凤郡主,身份绝对不能泄露。
而师兄若是护着我,再与子涵起了冲突,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   
连师父都……
心寒,却没有怨愤,师父职责所在,对子涵忠心耿耿,可以谅解。
子涵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更加笃定:“孤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总之你让他们走。”
“好,我写。”
子涵冷峻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对门口三击掌。乔麦匆匆走进来,跪倒在地:“大王有何吩咐?”因为嘴肿着,口齿都有些不清,可他的神态没有半点委屈,只是那么恭敬。
“拿纸笔来,研墨,夜公子要写信。”
苍夜忍着疼痛,坐到床沿上,把脚放下。乔麦挪了桌子过来,铺好纸,研好墨,把毛笔递给苍夜。
苍夜写信的时候,子涵一直在旁边看着。
苍夜避重就轻,没有说自己被劫持,只说自己现在在宫里,大王恩赐,命人将自己照顾得妥妥帖帖。虽已辞了侍卫籍,但忆及大王的种种好处,决定留在宫中,做一名书吏,用另一种方式报答大王。
遗慨不能与他们同行,但请他们离去,不必流连。
子涵一边看,一边露出笑容。苍夜果然是个聪明人,编谎言编得天衣无缝。而且语气自然,没有半点矫揉,令人不相信都难。
等他写完,乔麦封好信,双手呈给子涵。子涵揣入袖中,极为满意,对苍夜道:“你若一直这样听话,孤也少生点气。”目光掠过乔麦的脸,“这宫里的奴才们也少受点罪。”

苍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涵,真的变了,他的心理有些扭曲了。这样的他,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
暗暗叹息,他垂下眼帘:“请大王保重。”  
这句大王,听在子涵耳朵里像是讽刺,可他竟未纠缠。站起身,扬长而去。
苍夜以为太平了,谁知没过多久,听到脚步声和搬动重物的声音,只见几名内侍抬了一张床进来,就放在离苍夜不远的地方。
那只是普通的床,及不上龙床半分奢华。可子涵竟坦然地由内侍伺候着,躺到了这张床上,闭目小憩。
苍夜只当没看见。他打定主意,不再浪费自己的力气。他要与子涵虚与委蛇,暗地里养精蓄锐。虽然武功已失,可他不甘心像一只折翼的鸟儿,被囚禁在这里。他一定要逃。
宣城,慕容家,夜幕已经来临。
南宫雨陌坐在客房里,看着门外朦胧的树影,一个人怔怔出神。
“雨陌。”慕容笙的声音。
南宫雨陌抬头,灯光里看到那个明亮的笑容,依然像以往一样洒脱,只是目光里多了什么,若隐若现。
“笙哥哥。”她起身让座,“请进来坐。”  
“不要了,你出来吧,我们就在院子里坐着聊一会儿。”慕容笙道,“你看,今夜月光多好?对着月光,会少了很多烦闷。”
南宫雨陌搬了两张椅子出来,与他一同坐在月光下,轻轻道:“你也有烦心事么?”
“我是为你烦啊。”慕容笙默默看着她,眼里满是怜惜之意,“白天爹给你看过那封揭发苍夜的匿名信,我相信,这封信也已落到各个武林门派手里。眼下,苍夜已成为众矢之的。”
南宫雨陌心头一颤,咬住嘴唇,左胸剧痛。
“那又如何?”
“雨陌,在我面前你还要掩饰什么?”慕容笙肃容道,“我看得出你在逃避,不,你在包庇他。”
“我没有!”南宫雨陌猛地抬高声音,急切地申辩,眼里却闪过仓惶之色,“我只是实事求是。若果然是他,我第一个为爹报仇,将他碎尸万段!”
“雨陌。”慕容笙叹息,了然地看她,眼里有痛心,也许些许不甘,“你心里还喜欢他,是不是?你这样,真的能够面对他么?”
“我没有……”南宫雨陌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却有些哽咽了,“笙哥哥,我没有忘记爹与哥哥的仇,还有武林大义。”
“可是你内心充满矛盾,爱与恨,在你心里苦苦纠缠着,你根本无法分开!”慕容笙语声温柔,但言词犀利、一针见血,“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真正狠得下心报仇?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自己不会受到伤害?雨陌,你是南宫家的女儿,你身上责任重大,你不该这样软弱,不该这样为情所困……”
“笙哥哥!”南宫雨陌猛地抬头,直视着慕容笙,眸子黑得照人,脸色却一片苍白,“笙哥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温柔宠溺
看到那双眼睛里绽开碎裂般的痛苦,慕容笙慌了手脚:“雨陌,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扶住她的肩,给他一点依靠。可是手刚伸出去,就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因为他听到一声咳嗽。
他的父亲慕容迁正负手站在院门口,身影半明半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慕容笙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沉着脸。
他站起身,倒退两步,低下头去:“爹。”
南宫雨陌也站起来,低声唤:“义父。”
慕容迁走过来,步子有些迟缓,及至走近,他身上的气息已变得温和。
“雨陌,既然认我为父,萧儿他们就是你的兄长,你这笙哥哥该改为三哥了。”
南宫雨陌有些恍惚,明明是认他为义父,怎么省略了一个字?义父与父,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可是听着慕容迁亲切的语声,她心中充满温暖,不想去细辨这两个词的区别,只是顺从地应道:“是,义父。”又转头冲慕容笙唤了声:“三哥。”
慕容笙感觉到心脏抽了抽,嘴里发苦,好一个三哥,这下,真的只能做兄妹了。
见父亲没有发怒,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暗想,幸好当着雨陌的面,否则,父亲恐怕又要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打上来了。
只要触及雨陌,自己准会遭殃。
想着,他不禁苦笑。明知道父亲不准,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想去亲近她、关心她。
看到她对苍夜的态度,他又心痛又妒忌。心痛她的痴迷,妒忌苍夜得到她的感情。
“刚才收到丐帮仲帮主的信,他们也得了苍夜的画像。”慕容迁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沉重,“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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