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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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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生女儿,是娘与另外一个人生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锥心泣血
沉寂了漫长的岁月,偶尔有一两个人闯进来,短暂地打破宁静,然后离去,然后是更加漫长的独孤岁月。
少年时结下的友谊,经过岁月的沉淀,就像地窖里埋藏的酒,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味。
也许在那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下,这种不染人世纤尘的友谊,更加让人珍惜。忘掉身份、忘掉地位,只是单纯地彼此欣赏、单纯地结交。
寒檀居士与萧沉璧,因为苍夜而重聚,一个暮年,一个中年,一个童颜鹤发、精神矍铄,一个成熟贵气、风度迷人。
除了帮助苍夜恢复功力,寒檀居士陪萧沉璧再次走遍了幽栖山。故地重游,流年偷换,物非旧、人非昨,怎能不让人感念沧桑?
只有那两颗不羁的心,并没有随岁月变换。
当他们把酒临风、笑谈天下时,苍夜总是安安静静地陪在他们身边,悄悄为他们斟上茶、添满酒。
偶尔,他会为他们吹箫一曲。当湘灵的哀思从箫声中流淌出来,萧沉璧会如痴如醉地想起当年那位白衣翩翩的女子,想起她潋滟双眸中隔雾隔烟的忧伤。
而进入灵雨谷的苍夜,再也没有穿黑色,他换成一身白衣,白得像高山上的雪。
萧沉璧一次次对着他的脸陷入沉思,恍惚有作梦的感觉,好像看到了他的母亲。
那种表情,让苍夜止不住感动。他想,这个男人虽不是他亲生父亲,却是他母亲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他母亲的人。
所以,他叫他爹的时候,是从心里叫出来的。
苍夜不知道他的逃脱会引起怎样的震动,他无法想象子涵的反应,对子涵,他仍然兴不起反感和恨意,他只是觉得他可悲。
萧沉璧去过穆沧,没有看到苍夜的通缉令和画影图形。他想,即使要抓苍夜,子涵也是暗地里进行的吧?毕竟,他对自己儿子抱着那种禁忌的感情,不宜大肆宣扬。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的苍夜,每天都在享受父爱,享受天伦之乐。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灵雨谷中也有了他的笑声。

他笑起来的时候,连小雕闪电都会盯着他看,好像一脸“惊艳”的模样。而寒檀居士的枣红马流星更是喜欢上了苍夜。
苍夜的力气已经恢复到与常人无异,筋脉中开始有微薄的真气游走。这时候他骑着枣红马出谷去玩,一人一马嬉戏在苍莽的山野中。
天地寥廓。
那样安详、宁静的生活,对他来说宛如天堂。他暂时忘了身外的一切,把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中。
“爹,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爹在这里陪着孩儿不闷么?”唯恐老爹闲得发霉,苍夜试探着想劝说父亲回去。
萧沉璧眯着凤眼,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为父在此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又无政务、俗事缠身,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你小子莫不是嫌爹在此碍着你了?打量着赶爹走呢?”
苍夜哭笑不得:“孩儿哪敢?爹在这儿,孩儿心里不知道有多踏实,怎会嫌爹碍事?”
萧沉璧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肩:“算你小子有良心!若是怕爹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久了,你那皇伯伯不开心,回去拿爹出气,你就好好练功,尽快恢复武功,我们尽快回去。”
“是,孩儿不敢懈怠。”苍夜恭顺地应。
萧沉璧沉吟:“想来我大凤与黎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我们也的确该早点回去。”想起皇兄的那个计划,得要夜儿早点回去,才能付诸实施。
此刻的子涵,怕是已经崩溃了吧?若再知道夜儿的身份,他一定会疯了。
苍夜的心微微一沉。
虽然在黎国经受那么多苦难,可想到两国开战,他还是有些不忍。
当初身为子涵的杀手,知道他有侵吞大凤之志时,自己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果然,事易时移,人是会变的。
目光悠悠投向远处,看到秋嫂孤零零的坟茔,想起自己的母亲。
“爹,这么多天过去,子涵恐怕已放松警惕,我们找时间一起到娘坟上去看看吧。先去祭拜一下母亲,等我们走时再把她的骸骨带走。”
“爹正有此意,那不如今日便去?”
父子一拍即合,跟寒檀居士一说,寒檀居士拿出几根香烛,递到萧沉璧手里:“我就不跟着去妨碍你们父子了,只是到时别忘了代我向无忧祷告一番。”
“好。”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脚步愈近,心愈沉。前尘往事尽入心头,悲酸苦辣一齐涌进胸中。
风还不冷,可放眼四顾,满目都是萧瑟悲凉。前人道,境由心造,何况一颗多情之心?点点滴滴的心绪,都可以透过眼睛薰染上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时,苍夜停步。隔着几株灌木,他看到一位素装女子正朝她母亲的坟前走去。
只看到她的背影,看不到脸。但从她的身材和那一头青丝判断,她应该是位年轻女子。
他不禁一愣,除了自己,还会有别人去祭拜母亲么?她是谁?
女子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好像在确定周围是否安全,然后才举步走向坟头,脚步犹犹豫豫、畏畏缩缩,不像来祭拜亡魂,倒像在做贼。
终于走到坟前,她举袖擦掉额头的汗水,呆呆看着墓碑上的字,手脚发颤、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想起什么,俯身从脚下的篮子里拿出果品,摆在坟前,再拿出蜡烛,点起来,插在坟前的泥土中。
然后屈膝跪下,慢慢把头磕到地上,细碎的、颤抖的语声从她唇齿间逸出来,掩饰不住惶恐之意:“无忧王妃,不,孟小姐,我来晚了。我早该来祭拜你的,可我今天才无意中得到消息,听说你被埋在这里……”
气息已经紊乱,她用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自你死后,我过得不好,我一直在忏悔、在害怕,我常常梦见你……梦见你脸色枯黄、骨瘦如柴,梦见你向我伸出手来……”
她打了个冷战,身子几乎缩成一团,额头紧贴着地面,一迭声地哀求:“不,别,别向我索命,求求你,这不关我的事,是大王……是他吩咐我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吧……”
滚烫的泪水滴落下来,滴进泥土里,她的声音呜咽了:“我不想死,我害怕,我不敢抗命……自从害你之后,我被允许离开王宫,我自由了,可我每天都活在阴影里……大王没有杀我灭口,但他用我丈夫威胁我……”
“你丈夫?他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呼,向后跌倒。香烛果品被她的衣袖扫到,滚了一地。
眼前站着白衣如雪的苍夜,还有一身紫袍的萧沉璧。
两双眼睛像两把冰刀,直直地射入女子眼里。
“苍夜?是你?你……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女子像见到鬼似的,吓得面无人色,眼里满是恐惧,身子不停往后缩,一直抵到墓碑上,再无退路。
“死?”苍夜冷冷勾起唇,“是子涵散布的消息吧?你如何知道?若我记得不错,你是御膳房的女厨林兰荪?当年子涵登基,善待我与母亲,我们还吃过你亲手做的槐叶冷淘。”
所谓槐叶冷淘,是用槐叶汁和面做成的面条。面条煮熟后,放在冰水或井水中浸凉而成。吃这种面的时候,有“经齿冷于雪”的感觉。
林兰荪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咯咯打战:“是,是的,你……还记得我?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是,我都听到了,听得一字不漏。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害我母亲的。”苍夜的声音并无起伏,只是语声中的寒意几乎将林兰荪冻结。
泪水一行行从脸上淌下来,混合着汗水,几缕头发垂在脸侧,被汗水沾湿,看起来异常狼狈。
林兰荪爬起来,跪在苍夜脚下,抱紧身躯,仍然止不住颤抖。
萧沉璧用目光示意苍夜冷静,和声对林兰荪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杀你,我们知道你是受子涵主使。只要你说出真话,我们就放你回去。”
“是,是,谢谢夜……公子,谢谢这位……老爷……”林兰荪好不容易止住颤抖,抬起泪水纵横的脸,凄声道,“夜公子,你该记得,令堂出宫前一段时间,我奉大王之命,经常为你们母子做糕点。我与令堂已经相当熟悉了……。”
“我记得,所以我才知道你是谁。”  ?
“后来,你娘出宫,住在横河里。大王他……他找到我,命我继续为你娘做糕点、食物。他还问我,是不是有些食物分开来吃没有问题,混在一起就会有毒,而中毒的症状极轻微,日积月累才会发作,旁人看不出异常。”
萧沉璧与苍夜同时一震,好毒辣的计谋!难怪旁人看不出异常。
可是,太医应该会查得出来。
萧沉璧想,太医院的病历,难道是子涵有意伪造?是啊,像他这样工于心计的人;一定会设法掩盖他内心的丑恶,一定会自己欺骗自己,为自己、也为旁人制造一个完美的假象。
“你娘就是吃了我做的食物……她是吃了我做的食物才会得虚痨的……她的身子亏空了,被毒素一点点侵吞了……”
说到最后,林兰荪禁不住失声痛哭,爬过来拉住苍夜的衣角:“夜公子,我该死!我该死!可我不敢反抗,我们夫妻二人的命都在大王手里,我自己倒也罢了,我丈夫的仕途与前程……若我不依,他就全毁了!”
“我还有孩子,他还有父母,我……我不能违抗……我连我丈夫都瞒着,所有的苦我一个人承受,要惩罚,就让老天爷惩罚我一个人吧……求求你,你没死就走得远远的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苍夜心里隐隐想到一个人,可他不愿再去求证。
原来,自己是最愚蠢的那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子涵害死了他母亲,而他却还一心效忠于他!
想亲手把自己的胸膛撕裂,那样犹不解恨,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娘只是个弱女子,她与世无争!”他仰天嘶吼,惊飞了一群雀鸟。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兰荪拼命摇头,状如疯癫。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摁到苍夜肩上,萧沉璧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子涵想独占你,他当然不希望前面有任何阻碍!”
杀人的理由,竟然是因为爱?因为爱?苍夜,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何况死的是自己母亲,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是自己此生最敬爱的人!
苍夜瞪视前方,目睚尽裂,厉吼一声:“滚!”林兰荪如逢大赦,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苍夜扑跪到孟无忧坟前,疯了一样抽打自己的耳光。
萧沉璧被他的样子吓呆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奔上去捉住他的手,大声喝道:“夜儿!你干什么!”
苍夜嘴角挂着殷红的血丝,两颊肿胀,双目充血,声音已经完全嘶哑:“我该死,是我害死了母亲,我该死……”
下一秒,他被萧沉璧紧紧抱进怀里,温暖的气息贴到他头顶,低沉的声音饱含着痛惜:“夜儿,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伤害自己,爹很心痛。”
头顶被一滴泪水灼到,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心脏完全冻结了,连血液也凝结成冰。曾经怀疑过子涵,但那时候,他想不到理由。如今真相大白,他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和恐惧。
爱,怎能疯狂到这种地步?怎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子涵,你将我当作什么!而我,为什么省悟得这么迟?
天可怜见,让我在这里遇见林兰荪,否则,我永远不知道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阳光在头顶照着,他只看到阴风遍野。
见他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萧沉璧才放开他的手,也在坟前跪下,拿出香烛,点了起来。
“爹,孩儿要去报仇。”苍夜在他身边道。
萧沉璧回头:“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剑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爹要让子涵付出比死更沉重的代价!夜儿,听爹的,不许冲动。”温和语声,却不容置疑。
苍夜怔然良久,垂下头去:“是,孩儿遵命。”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爱恨一剑

烈马狂奔,没日没夜地狂奔。
一人一骑,从江南到黎国,风驰电掣。
亲手摁下的血指印,以血盟誓。无穷的爱,与无穷的恨,凝聚在胸口,凝成一个念头:找到苍夜,做个了断。你死我生,或同归于尽,悉听天命。
子湘说,你已被子涵当作男宠。我权且信他,我去黎国,闯进王宫去找你!就算找不到你,能够行刺子涵,我也得报大仇!
她的眼里已看不见外界的一切,她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只为一个目的奔走。
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天、经过多少地方、沿途遇到过什么,当她勒住马缰时,一轮火红的夕阳正挂在天边,而她的眼前,是神秘莫测的灵雨谷。
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慢慢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扶住马身,脚下虚软。
转头看夕阳,眼前阵阵发晕。
她晃晃脑袋,调整一下呼吸,一阵山风刮过,身上感觉到凉意,脑子骤然清醒了许多。
怎么下意识地走到这里来了?
想起那位慈祥和蔼的老人,想起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给了她无尽的关怀与爱护,就像自己的长辈。
老爷爷,我来了,我来看你,然后再去面对仇人。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你,没有机会报答你的恩情,就让我最后见你一面。
道路并不陌生,渐入谷中,依稀听到流水潺潺和鸟鸣嘤嘤,依然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流星、闪电,你们还好么?你们可还记得我?
心里泛起暖意,柔柔的感觉。
前面就是枫林,枫叶已经红了,但还不是最红的时候。深深浅浅的红色,像斑斓的云霞,美不胜收。
南宫雨陌一步步走进去,穿过枫林,然后,她看到熟悉的竹屋与草地,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她闭上眼睛。
这里,真的能让人忘尘。她那颗被阴霾笼罩的心,悄悄裂开一条缝,稍稍透出气来。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好像蓦然被雷电劈中,整个身子石化成像。
她看到,屋的东面,有一个人背对着她,遥遥站立。
雪白的衣衫,孤寂的背影,独对群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好像亘古以来就站在那儿,从来都没有动过。若不是风吹起他的衣衫,他看起来就像一尊石像。
只是,没有哪尊石像像他这样打动人心。只是一个背影,就把南宫雨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心,突然停止了跳动。隔了好久,才像被电流击中,猛地收缩、痉挛,一波一波,引起剧烈的疼痛。
那个人,虽然穿着一身白衣,可她认出来了,他是苍夜!
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开始晕眩。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闯进灵雨谷来的?难道……是子涵要对寒檀居士不利,派他来当杀手?
当初是寒檀居士救了我,是子湘最终发现了这个山谷,然后向子涵汇报?
思维一片混乱,她下意识地放开马缰,握紧长剑,向苍夜走去。每走一步,手掌就握紧一分  ,掌心里渗出汗来。她咬紧牙关,紧盯着那个背影。
脑子里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似乎一触就会断开。脚步异常沉重、异常缓慢,却走得义无反顾。
很好,苍夜,既然你在这里,我报仇就更加容易了。
她已经走到苍夜背后,隔着不过百米,可苍夜依然一动不动。
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以苍夜的敏锐与警觉,怎么自己走这么近他都没有发现?
她止步,慢慢举起剑,对准苍夜的背影。开口,声音冰冷:“苍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苍夜的身躯猛地一震,条件反射一般转过身来。
对面是他熟悉的身影,穿着熟悉的男子衣衫。那张美丽的脸,曾无数次梦魂相见。
他清冷沉寂的眼睛,像突然被石块撞碎的冰层,猛地裂开一个大洞,湖水瞬间荡漾开来。
唇边绽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南宫雨陌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记得,黑夜中他的笑,像悬崖上盛开的蔓珠沙华,美得令人炫目。
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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