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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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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在这城中十年的守望之情,都不能……换来一具尸首么?”
柴少康看着跪在雪中的千雨霏,良久,只吐出几个字:“取下他一根手臂!”
“是。”看台下玄衣武士听命,拔刀便砍下了那尸身的右臂,血流了出来,染的地上的白雪一片殷红。
千雨霏一恸,看向那尸身,泪却划过眼角。
“谢哥哥。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只有仇恨。”千雨霏俯身一拜,做最后的诀别。
再度起身,举起那钢珠,早已有人将那钢珠取过,递给台上的柴少康。
雪,越下越大,悄无声息。
夜,愈渐深沉,用黑暗吞噬着一切……
寒夜深沉,西风渐紧。
洛阳城,西城楼之上,昏黄的廊灯下,一个纤丽的身影伫立在那里,远望着面前苍茫而孤寂的夜色,久久不去。
她神色清冷,却如海棠般艳丽无双。
她风华绝代,却一生清零,形单影只。
暗夜中,一声幽叹。
忽然,从那西城楼上的视线之中,数百里之外的西天处,闪起了一片亮光,那亮光过后,天际红光浮动,烟雾升腾……
看着那远处的红光,那身影一紧,面上有一滴晶莹的泪划过,却依旧静默地伫立在那里,西风之中,愈显凄清。
晚风吹愁,吹不尽,离人怨。
伊人独伫,情难消,缘终散。
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城楼的一侧传来……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曼妙的声音传来,声音所在之处,却是两个身着鹅黄羽衣,手持青纱琉璃灯的妙龄女子。这两名女子不论发式还是身上俱是一样的装束,然而却别具迥异的气质。一个稍显年幼,愈现清丽,另一个略年长两岁,妩媚动人。
说话的,正是那年幼者,海棠门门主海棠夫人最喜爱的徒弟,婉清。
海棠夫人花见芳见到是自己的徒弟,幽然回神。
“师父,您突然离开分舵,行踪也不告诉门中的师姐师妹们,大家还以为您不见了,正在城中各处寻您呢!”大师姐婉秋担忧地道。
“师父,这里风大,当心身体!”婉清担心花见芳的安危,忙将备好的披风給花见芳披上,又将暖炉递进师父手中。
花见芳深感爱徒们的关心,抱着暖炉,也只是道:“师傅没事,只是独自出来走走。婉秋,你去告诉大家,让大家都速速撤回,早点歇了吧。”
“是,师父。”婉秋接了令,便下了城楼。
海棠夫人
待婉秋走后,花见芳依旧立在那里,如同陷入沉思一般。
夜色越来越深,雪花渐渐飘落,寒气侵浸着骨髓,让人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婉清再也忍不住。为何今夜,师父看起来是如此伤心?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由上前道:“师父,婉清见您神色之间,愁绪难解,究竟发生了何事?”
海棠门自建立以来,门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她们的师父海棠夫人花见芳一手亲自打理。多年来,海棠门经历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风浪,海棠夫人也更是靠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赢得了武林同道人士的尊重相攘。相形之下,花见芳的心血亦没有白费,虽然海棠门建派时间比不上少林武当,花见芳一手自创的海棠剑法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正宗。可是令婉清惊异的是,自她五岁起被花见芳在街头捡回带入海棠门学艺以来,她从不曾见到过师父这般模样!
花见芳并没回答,只是幽然一叹道:“我们回去罢。”
待到二人冒雪回到海棠门洛阳分舵之所在,见了众门徒,门中才稍稍松懈。婉清为花见芳备了些参汤送入房中,便奉命回去安歇了。
夜间,婉清醒来如厕,经过师父花见芳的门前的时候,赫然发现门内客厅还亮着灯。
一个小师妹正端着茶水从廊下走来。
“婉清师姐。”那小师妹见到婉清,打了个照面。
“师妹,师父有客来访?”晚清问道。
“正是。是师父的义父东方清衡盟主。”
“哦?!”婉清惊异了,这个时辰,东方盟主怎么会突然到访?
“让我来吧。”婉清接过茶水,命师妹回去歇了,自己往门下走去。却不想,刚走到窗下,便听到屋内的谈话声。
“义父,芳儿让义父失望了。还请义父责罚!”是师父花见芳的声音。那声音竟似刚刚哭过,还有些倦怠。
“芳儿,你要义父责罚你什么?”东方清衡的声音不疾不徐,沉劲沧桑。
“是责罚你暗中将遮幕山庄的后人救起,藏匿在海棠门十三年,还是责罚你不该苦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子,二十多年来矢志不渝?”
听到这些话,立在窗外的婉清震惊得无以附加,几乎要惊叫出声,忙用一只手捂上自己的嘴巴,呆在原地,双脚再也不敢移动半步——
师父竟将一个男子藏匿在门中十三年之久!
那个人,竟然还是师父的意中人……
“芳儿,再也没有谁比义父更了解我女儿的苦心的了。”东方清衡叹道。
“义父为你心痛惋惜还来不及,又岂会忍心责罚于你?”
二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静夜,却清晰可辨。
“今日我见到西方火起,又惊闻慕容枫现身于自在城,沙华寺被毁的消息,便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也许,天意注定,该当如此。”
东方清衡手扶颌下长须,心中不由再次回想起当年遮暮山庄的盛况,如今故友一族人脉凋零,实在不胜慨叹。
“义父……”花见芳跪在东方清衡面前。
“义父——当年慕容伯父在麒麟山遇害,我们回返营救之时已经太迟。芳儿偶遇救下慕容枫的碧游公子,并受他所托,在我们回程的路上将慕容枫暗中带回门中。至于让他隐匿身份,藏于海棠门,也是为了让他暗存韬晦,以便他日后伺机重振遮暮山庄。”
“你可知道,海棠门乃是女子剑清静之地,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的声名便会被毁于一旦。”东方清衡又道。
“芳儿知道,可是芳儿并不后悔。”花见芳始终跪倒在东方清衡面前,不肯起来。
“世人皆知我东方清衡有一个八面玲珑,禀赋异常的女儿海棠夫人。都道她独立撑起海棠门,气度非常人可比,眼高于顶,寻常男子俱是瞧不上的。又岂会知道,我的芳儿早在多年前便已心结难解,再也走不出了。”
“唉……如今想来,你为了让他免于自在城和逍遥宫两家的追杀,将他藏匿十三年,这份苦心,他却依旧不为所动,我那世侄枫儿,也太过铁石心肠了。”东方清衡摇头道。
“义父,这是芳儿心甘情愿的,不能怪他。芳儿虽然曾倾慕于他,如今,早已放下了。”花见芳低声道。
“果真?若你真的放下,这十三年来,你又岂会与他守望相助至今,始终孤身一人?”
“我……”花见芳无言以对。
东方清衡扶起女儿,又道:“唉!叹只叹,你二人注定了此生无缘,你还是,把他忘了罢——”
花见芳道:“义父,芳儿自由是个孤儿,漂泊无依。幸蒙义父怜悯,将芳儿收养在身边,苦心教导。芳儿能有今日的武学造诣,全是义父的悉心□所致。义父的养育之恩不敢忘。芳儿只盼能够壮大海棠门,为义父和武林分忧。眼下南北局势动荡不安,朝廷腐败,风雨飘摇,武林人士更是群情激涌,人人都欲为国出力。在这紧要关头,芳儿绝不会因儿女情长而误了匡扶武林正义的大局。”
东方清衡听了,又是一声叹息。“如此,义父便不再多说什么了。逝者已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花见芳只得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好生歇了吧。”
东方清衡起身,便要离去。
立在窗外的婉清,此刻早已是惊骇地无以复加,匆忙逃离窗下,神色惊慌狼狈。
番外之花见芳相濡以沫篇
二十多年前,她正值双十韶华,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纪。
义父东方清衡为与慕容长风结成亲家,亲自为花见芳登门提亲,不想却被慕容枫断然拒绝。
可是,没过多久,花见芳便听闻他娶了南宫剑南宫世家的千金南宫蕊儿为妻。
她曾深受其苦,可是决意一心随义父苦修剑艺,婉拒了义父为自己安排的数门婚事,任凭韶华蹉跎。
再后来,数年后,她已韶华不再,海棠门却初具盛名。三十岁上,听闻他又娶了一个妾室,名叫月姬,别具才情,得慕容枫深爱。
她曾困惑不解,为何这个男子,宁愿娶下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南宫蕊儿,也要拒了义父的提亲?
即便罔顾南宫蕊儿,为何他,宁肯娶一个青楼女子,也对自己不屑一顾……
亦或是,他本是一个无爱薄情的男子?!
直到她听闻他对那位妾室月姬的宠爱,她便知道,她彻底的败了。
纵使一番深情,亦再不曾与人提及只言片语。任凭岁月荏苒,年华空逝去。
多年过去,恍如隔世。逢遮暮山庄遇到大难,她将他从碧游公子手中救下他,将他藏匿与海棠门,在暗中扶助他,一守就是十三年。
在这十三年中,她知他思乡心切,每年都会答应,亲自代他前往遮暮山庄祭拜。
可是也就是在那次前去遮幕山庄,偶遇自在城城主柴少康暗袭慕容筠玉等人之时,她才发现,原来,每年他都会背着自己,悄悄亲自来到遮幕山庄凭吊。
她知道,在他心中,依旧深爱着那个叫做月姬的女人,尽管她连累遮幕山庄被毁,尽管她亲手取他性命……
可是,那个女子,也是深爱着他的不是么……
当日碧游公子将奄奄一息的慕容枫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们都发现,月姬出手只是封住了他周身几处大穴,保他精气不受外毒侵害,并非是真的要取他性命……
就这样,她守着他,为他如海棠般静静绽放,空耗这似水年华……
若说两人向来情浅,二人之间却又有着云天义气,相守相望,早已难分彼此,只是依旧难逾男女之情一分半步。
舍情取义,却依旧是这般结果,教人如何不伤悲?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叹此生,纵使相识相知相守,也唯有长相忆,空牵挂……
番外之慕容枫相忘江湖篇
在藏匿在海棠门的无数个日子里,他总是一人独自静立在静室发呆。
而花见芳也总是静悄悄地站在他身后,无声地陪着他。
他知道,却并不阻拦。
他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意。
可是,熟谙彼此的两个人,却从不对彼此说破道明。
他岂会不知花见芳的满腔深情厚意。只是,此生,他注定要辜负。
二十多年前,他回拒了东方清衡的提亲,辜负了花见芳,辜负了那个为他心系了一生的女子。
娶南宫蕊儿是奉父母之命,以求两个武林世家的友善相济。他对南宫蕊儿无爱,这令他每每心生愧疚。
因为家族声望,亲族的期待,他忙于为父亲分忧,终日缠身于武林事务。他有幸遇见了心中唯一真正深爱的女子月姬,却更辜负了月姬。深爱却无力负担足够的关心,只因一场误会,两个真心人从此远离,只最后一眼,便已相隔万水千山……
当自己藏匿于海棠门静室的时候,无数次,花见芳站在自己身后,静默无言,只因着一份“孤独”和“陪伴”。
他并非是铁石心肠。
有一些时刻,他几乎就要为这个女子心动。
当他静立在窗前的时候,回想着两人相守的点点滴滴,他几乎就要动容,就要回头。
她没有出声,可是面对那份无法言说的深情,他险些要败得片甲不留……
他是孤独的。居人篱下,家园被毁,身份、名望、地位、尊严都早已丧失殆尽。他有的太少太少,也只剩下心头的些许对真爱的记忆还残存着温热,而她呢?
她也是孤独的,不论世人眼中的她多么坚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只是这个女子,太过倔强了,倔强到从不希冀依靠……
可是他亦知道,这个女子,绝非寻常的女子。她对自己的深情,绝不可以以寻常的情爱来回报,那样便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他更知道,一旦他回头,她心底仅存的意念和尊严便会全部倒塌,化作灰烬,瓦砾无存。
纵然他回头,她亦是绝不会接受自己的怜悯的。
他已经“死”过一次。在“前世”里,他已辜负了三个女子——
那么“今生”,就让他只为一人,将深爱封存……
为且只为一人。
于是静默无言,变成了最好的默契。
她是“孤独”的,也需要“陪伴”。
所以谁都不忍去打破这静默。
在他们之间,有的只是舍情取义之后的相濡以沫。
可是,相濡以沫过后,他们终究难逃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冷氏三少
洛阳街头。
人群熙攘,车水马龙。所有的景象都如同平日一般,波澜不惊。
世间事,只有两件。关与无关之事。
世间关与无关之事,关心则乱,无关乎则无关痛痒。
无关之人,难知波澜不惊中暗流下的涌动。是以,无关之人得以拥有无关的平和之福。关心之人,注定了深陷囹圄,难以超脱。关与无关之事,皆存一念之间。关与无关,这其中的因果,谁能参破?
惠海斋。
这里是洛阳城首富,中原黄河以北最大的古董商,冷氏古董商号的总店。洛阳城首富,冷氏一族,精于古董买卖,其旗下所经营的各色玉器古玩,字画珍宝,珐琅瓷器,流通黄河内外,更是远贩西域大食、波斯等国。
当年,冷氏数代继承人在宋土东南西北四处奔走,不辞艰辛,跋涉万里,打通了西域数国皇室的通行许可,历时百年,打下古董界一派江山。中原古董商人,历经百年的淀凛沉浮,竟无人能望其项背。不论是多么珍稀少有的产自北疆或西域的香料、珠宝,没有冷氏网罗不到,找不来的名目。冷氏在古董界的江山稳固之后,更是在全国各处设立分号,四处搜罗珍奇古玩,南北各商号互通有无,生意更是欣欣向荣之景。
纷纷扬扬的雪还没有停。然而,在百姓,似乎这一年的冬天,雪来得相当的迟。
店中的伙计们匆匆忙忙地清理着长街之前的积雪。之所以如此忙碌,是因为新年已近,冷氏惠海斋的主人在京城料理完一方各大小分店事宜,不日即将赶回洛阳。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惠海斋长门前却热闹异常。
从清早起,只至日上三竿,各个洛阳城中的商界名流,达官贵人,纷纷派麾下管家,司礼登门,送上裱贴和各色礼物,只为恭迎惠海斋的主人回返洛阳。
小厮们进进出出,各府的来人均不敢怠慢,恭敬地迎来送往,谈笑寒暄,将贺礼一一收好入名造册。人流不息如龙,惠海斋是十分热闹。大冷的冬日,忙碌的小厮竟额上冒汗,帽顶热气升腾。
更有甚者,一些名门望族的佳丽名媛,此时更是遣心腹丫鬟随从送来花笺,这些个丫鬟们行动遮遮掩掩,言辞闪烁,欲言还休,惟恐被人窥破自家小姐的行迹,会被人耻笑了去,种种忸怩,只
为邀请这位冷氏主人回返洛阳后过府一叙……
这是为何?究竟这冷氏的主家是何等样的人物,竟赢得洛阳城中各界人士青睐至此?
莫非,这冷氏的主人生得手眼通天,有驾云御风之能,翻山倒海之术?
非也非也。这冷氏的主人,并非手眼通天,但却是人中龙凤,有着过人的手段。
此人年不过三十,年纪之轻,出乎众多商场鹤发苍龄敌手的预料。这位冷氏主人,不仅谙于经济之道,生的更是俊美绝伦,聪慧异常。人言他,常混迹风月场中,斌性翩翩,风流多情,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胸怀韬略,吐字成珠。冷氏三少不仅能文,武艺亦通。使得一把千年玄铁打铸而成的黑色铁扇,所到之处,风度逼人。一双凤目,时而威慑,时而含情——眉目思量之间,不知有多少商人败于阵下,亦不知有多少少女为其芳心自失……
此人并非手眼通天,却具有通天的人际脉络,上至达官显贵,下至三教九流,无所不交,人称洛阳“小孟尝”。
此人为同辈姐妹中的独子,只因排行老三,与其熟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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