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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囚-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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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了两天,就像在保证自己不会乱来一样,澜焱卿终于对她放松了些警惕,在她的再三抗议下,撤掉了每日跟在她身后的十八位禁军,只留了尉迟赋一人。
不过尉迟赋在这方面肯定和是和澜焱卿一个鼻孔出气,所以最后一步还得要摆脱掉尉迟赋。
“阿赋,我今日想吃点酸的。”南鸢捂着胸口,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还有些止不住的干呕。
尉迟赋有些莫明,她平日可都是味口大开,什么都吃,怎么就今日突然想起吃酸的呢?可他毕竟是男人,不懂女人有身孕时的感受,便也依了她,“那我让御膳房给你弄些酸枣糕来?”
“呕……不,我不想吃那些,我想吃糖葫芦,你能帮我去买几串吗?”
糖葫芦?糖葫芦可只有宫外有,一双凌厉的凤眼怀疑地盯着她,尉迟赋的直觉告诉他,南鸢这是想将自己支开,又要去干些什么危险的事。
“呕……呕……”见他怀疑,南鸢拼命地呕着,第一下是假的,可接下来的几下可就是真的了,呕着呕着,还呕了出来,难受得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尉迟赋这才相信是真的,赶紧上前拍着她的背,“好好,我这就去帮你买,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回。”
“嗯。”她虚弱地躺下,虽然见他这般担心有些过意不去,但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烟儿悄悄从门外走进来,“娘娘,尉迟大人已经出宫了!”
一看大功告成,南鸢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哪里还有害喜难受的模样?
她只带上了烟儿,脚步快如闪电,避开那些成天看着她的守卫,按照昨晚就计划好的路线,一路通畅无阻的来到了宫中的地牢门口。
她可是从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宫里的每一条路,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在烟儿的搀扶下,南鸢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大牢,门口的守卫见她到来,连忙行礼,却思索着这王后怎么不去逛御花园,竟逛到到这地牢来了。
南鸢尽量装出恃宠而娇的样子,“前几日行刺本宫的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在哪里?本宫要亲自审问,快带本宫去见她!”
“这……”守卫们显得有些为难,看来澜焱卿早已给他们下过任何人不许与她相见的命令。
还好烟儿机灵,首先大骂了一声:“该死的奴才!”,把那两个守卫的魂都吓跑了一半,然后叉着腰,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娘娘要亲自审问犯人,还需要经过你们同意吗?还不快滚开!”
两个守卫一脸为难,左右不是,“烟儿姑奶奶,不是我们兄弟俩不放行,实在是大王交待过,这个恶女穷凶极恶,任何人都不许见她,这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全着想,我,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呀!”
烟儿“哦”了一声,像是理解了他们一般,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把他俩拉到一边,悄悄道,“娘娘也知道两位兄弟奉公值守,但娘娘对那丫头是狠之入骨啊,就是想亲自审审她。”她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塞给了他们俩,“这是娘娘的小小心意,我们就进去一会,不会很长时间的。”
这皇宫里第一红人都这么给面子了,两个守卫也是聪明人,收了银子还不乐呵呵的放他们进去?
厚重的铁门下有一个小门,守门把门打开,放了他们进去。南鸢没进过牢房,虽然听说过里面又湿又臭,可今日亲眼得见却发现她从前以为的只是事实程度的九牛之一毛。
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南鸢和烟儿一路掂着脚,避开地上的水渍,她们又庆幸,幸好澜焱卿不是一个暴君,所以这地牢里也没什么犯人,就关着几个地方的贪官,一见着她穿着光鲜华丽,就像蟑螂一样粘在了牢门上发出凄惨的声音,“救命啊——”
看到这一幕,南鸢只觉得心里慎得慌,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找到那丫头,然后再快点离开。
牢底都快走穿了,还是烟儿眼尖,一下子就一个暗暗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名宫女,此时她正窝在牢房的角落里发呆。
见有人过来,她呆滞的目光抬起,看到是她,冷笑了一声,“你是来看我有多惨的吗?”
没有过多心思与她争辩,南鸢到这里来只想知道一件事,“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澜焱卿明明应该将百姓对南氏王朝的怨恨压制了下去,怎么还会有这种行刺事件发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了百姓,让他们又记起南氏王朝来。
那宫女把头撇向一边,竟不害怕,也不去搭理她,看来也是个倔丫头。
“你告诉我,待我的孩子出生后我会放了你。”拿自由来交换,难道她也不会动心。
果然,宫女的眼神有些动摇,“你知道这些要干什么?想再蛊惑当今大王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再坚硬的嘴最后也终于被翘开了一些,南鸢暗喜,继续问道,“他们是谁?”
清亮的大眼仇恨地瞪着她,“那些认出你就是祸国公主的人!”
不,我不是,南鸢很想这样说,她不是祸国公主,母亲也不是妖后,父王也不是暴君,楚儿更不是昏君!
她很想说,但面对着对南氏王朝恨之入骨的人,她说不出口,因为说再多,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强词夺理,无用的狡辩。
多么可笑,对于一个他们并不了解的人,并不了解的家族,他们可以憎恨成这样,“宫外有人认出本宫了吗?”南鸢突然变得没有什么耐心。
那个宫女看着南鸢的脸色渐渐变凉,感觉脊梁有些冷嗖嗖的,但她依然挺直了背,她是来替父亲和哥哥报仇的!
“你以为躲在皇宫就没有人认出你吗?别做梦了!大王被你这妖妇欺骗,可我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死了没关系,宫外想要杀死你的人多得是!我们一定会让大王废了你!废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贱女人!”
“大胆!”烟儿听得火大,走上去就准备给她一巴掌,被南鸢拦住了。
她冷淡的眉眼注视着宫女,没有一丝怒意,她想问的已经问到了,转身朝门外走去,“烟儿,回珊瑚殿。”
烟儿心有不甘,竟有人这样诋毁自家主子,先不说她是不是祸国,至少从自己服侍娘娘起,就再也没见过比她还要善良的人了!
可见到她竟什么也没做,就这么走掉,那宫女反而惊慌了起来,“你不杀我吗!”
响亮的声音在地牢里冰冷的回荡,南鸢停下脚步,眼睛微微撇向身后,抛下了一句:“没兴趣。”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地牢之中。

195。卷四 若问情为何 不过龙凤囚…第一百九十六章 母后

尉迟赋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南鸢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珊瑚殿里打盹了,好不容易等她醒了,这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糖葫芦她也只是兴致乏乏的吃了几口就放一边了,让尉迟赋很确定今日她只是将自己支走。
不过看她没闹没叫,没伤害还活蹦乱跳,便也没问她什么,只以为她是闷着无聊,拿自己开了个玩笑。
晚上,澜焱卿很晚才回来,往日里悠哉的眉眼里却是写满的疲惫,南鸢也只是像个懂事的妻子,什么也没问,给他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拖着他的手轻轻地说了句,“早点睡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鸢很乖,都没怎么闹,就算害喜时难受得再厉害,她也不会让烟儿去喊他陪她。
只是他每日也回得越来越晚,有好几次她都等着撑不住了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见身边整齐的床铺凹了一些,才确定昨晚他确实有回来过。
不过,虽然他们晚上经常见不着面,但白天一有空澜焱卿还是会来找她,有时也会陪她一起用膳,关心着她的身子和他们的孩子,有时也会被她时不时的逗笑,只是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宫外发生的事,仿佛只要不说,他们的小世界就还会是安全完整的。
这样默契的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了四个月,御花园里翠绿的树叶也绿得更深了些,遮住了躲在密密麻麻的叶子堆里热得受不了的知了,每日白天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凄惨叫着。
自从有了身孕,南鸢的身上就长胖了好多,如果是冬季还好,这一身的丰韵可以保暖,但现在是酷夏,只会让南鸢看起来更像一只被放在蒸笼上的肉包。
往年这个时候整个皇宫都会迁都玉华,可今年碍着南鸢行动不便,所以整个皇宫的人也都跟着遭殃,无一不感叹,原来夏天竟然可以这么热!
还好烟儿有办法,在屋子里放了几大桶冰水,隔着扇子就能扇出凉风,又比直接用冰来得节省,还每日不断的给南鸢喂着加了冰的绿豆汤和酸梅汤,方法虽然古老了些,可真比太医开的那些药方子有效多了。
就当南鸢喝下了今日的第八碗绿豆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了兴致,问烟儿,“这绿豆汤还有吗?”
烟儿边给她扇着扇子边答,“当然有,多着呢,要不奴婢再给主子再盛一碗来?”
“不,把整个都端过来,跟我去个地方。”突然就来了兴致,南鸢挺着圆圆大肚,抵着后腰把自己撑了起来,太医说这个时候多多走动有益胎儿健康,那她就边散步边去看看他吧。
这几日他忙,可是她很想他。
算着时辰,这时候我们忙碌的一国之君应该还在夏桑宫和音云他们几个议事,南鸢看了看身后宫女端着的冰镇绿豆汤,算了算人数,里面应该最多六个人,这一罐子,足够了。
由着烟儿搀扶着,南鸢的步子有点缓,可为了绿豆汤里的冰块没那么快溶化掉,她还是尽量加快了脚步。
等她走到夏桑宫时,宫门紧闭着,门外有士兵把手,她向其中一个问了问,确定了他还在里面,只不过士兵们的表情却是有些为难,似是不确定这个时候应该不应该放南鸢进去。
南鸢嘟了嘟嘴,心想,怕什么,就算他们在里面在谈重要的国事,她闯了进去,难道他还会怪她不成?
不得不说这些年澜焱卿把她的公主脾气惯得更冲了。
正要准备敲门,虽然她很想直接闯进去,可想想,她现在毕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公主,而是屋里那个男人的王后。
犹豫间,却听到屋里“啪”地一声响亮的声音,听这频率,应该是某只杯子摔碎了的声音,正好牵制住了南鸢正准备敲门的右手。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屋里凝重的空气都渗到了屋外,紧张得南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虽然是过了好长一会,但屋子里总算有了动静,首先开口的是一个低低的,冰冷的声音,这个声音,南鸢再熟悉不过了。
“这就是你交待给孤的结果?”他似乎是在质问着某人,又是“啪”地一声,这次是奏折打在某人身上的声音。
有人回道,“几个月前我们确实已经抓了一批散布谣言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几个月又突然多出好几千人,其中大多是普通的百姓,不能抓!”
澜焱卿回头看着音云,此时他顽固的眼神,让他看着很想杀了他,“为何不能抓?污蔑孤的王后,就是死罪!”
面对澜焱卿一股股压下来的怒气,音云的背后已经冒起冷汗了,可他依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硬着头皮继续劝他,“民乱,君不得以暴治乱,理应加以疏导,他们也只是受人利用才会打起‘清君侧’的旗号与朝廷作对。”况且他们说的就是事实,这最后一句,音云没敢说。
只是想了想觉得这番言辞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问题也丝毫没有解决,又加上了这几日想破了脑袋才想出的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它提了出来。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安抚民心,他们无非是想有个情绪的发泄,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痛快,给他们一个假王后,斩首示众,真王后暂时送出宫,等我们找到罪魁祸首之后,再接真王后回宫也不迟。”
这已经是音云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虽然最简单的方法不外乎直接找出澜彦安把他解决掉,但是现在光是镇压各地的百姓,官府那边都已经自顾不暇,甚至已经有好几个官府被激动的百姓们砸了,而那澜彦安简直就跟老鼠一样到处藏,虽说要找到他不难,但就是得要花一点时间。
这些道理澜焱卿又何常不清楚?应该说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等不及,他不容许南鸢再离开他半步!
“不可能。”干脆的否定。
其实音云早就觉得不可能,但他还是打算说出来试试,不想这么快就被否定了。
屋子里他们两人还在说着什么,南鸢已经没有心思听了,转身带着烟儿离开,还不忘给守卫的侍卫叮嘱一句,“别说本宫来过。”
澜焱卿在宫外给拓跋晟昱安排了一处府邸,表面上说是便于他考察民情,实际上就是五个字:离南鸢远点!
待在南夏快半年了,南鸢还一次都没去过这雁回府,还是昨日拓跋晟昱派人给她捎了封信,请他到府里一聚。
南鸢也正好憋得慌,在征得了澜焱卿的同意之后,第二日被迫带着几名精兵侍卫,在尉迟赋和烟儿的陪同下,来到了雁回府。
一进门,就有一个黑影朝她冲了过来,“鸢儿!我想死你了!”
可还没等他挨着南鸢,旁边就飞起一脚,凌空将他给踹了出去,雅丽亚扬着手中的小皮鞭,“别让姐姐的孩子沾到你的傻气了!”
“呵呵——”南鸢轻声一笑,“你们还是这么恩爱呀!”
难得地异口同声:“哪有!”
进了屋,雅丽亚把拓跋晟昱凉在了一边,自顾拉着南鸢闲话家常了起来,他好些几次想插几句进来,都被雅丽亚玉手一推,推到一边去了。
惹得拓跋晟昱一个劲地在那狂咳嗽,想提醒她还有要事要办。
可是等到拓跋晟昱真的要咳出血的时候,雅丽亚才注意到他,“要死啦!你要咳到一边去咳!别吵着我和姐姐说话!”
好不容易捉到了她的一个眼神,拓跋晟昱就是狠狠一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飞快地转动着,和她交流着讯息。
雅丽亚这才想起今日叫来南鸢的目的,赶紧收了刚才柴米油盐的闲话,拉着南鸢捭,一正本经道,“姐姐,我们要话要对你说。”她停了一下,抬眼小心地看了站在南鸢身后的尉迟赋和烟儿一眼。
南鸢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没关系,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既然南鸢都这样说了,雅丽亚也只好点点头,正色道,“好吧,那姐姐,你听好了,有个人,想见你,她现在就在屋里,你要见吗?”
“哦?是谁?”如此神神秘秘,也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南鸢实在也想不起到底是谁会要这样偷偷摸摸地与她相见。
突然一个身影在她脑海闪过,心脏激动地狂跳了起来,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人就是……
“嗯!带我去见她!”南鸢激动地捉住她的手,没错的,一定没错的!
最后拓跋晟昱、尉迟赋、烟儿在外面守着,由雅丽亚带她进了里屋。
站在门外,雅丽亚轻轻叩响了木门,“我把她带来了。”
“谢谢。”温柔的声音如春雨细丝,滴哒滴哒润入南鸢的心间。
眼角不禁噙着泪,颤抖的双手伸了过去,不确定地又收了回来,最后仿佛是下了决心似的缓缓推开。
屋子里只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两鬓花白的头发,虽然苍老了许多,可挺拔的身姿依然看得出久居高位的涵养,她慢慢转过身,就好像月亮被遮开了神秘的面纱。
仅仅只看到个侧脸,南鸢就已认出了她,终于失控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压低了呜咽,“母后!”

196。卷四 若问情为何 不过龙凤囚…第一百九十七章 决定

前王后不敢相信的抚摸着怀里的孩儿,倾刻间也是潸然泪下,母女二人失声痛哭,站在门口的雅丽亚看了也是鼻子酸酸的,她最看不得这种感人场景了,缩了缩鼻子,悄悄退到门外,关上了门。
虽然这些年都知道彼此还活着,可是活着是活着,活得好不好呢?只凭他人的言语总不能放心,有些事还是必须要自己亲眼确定后才能相信。
何况是自己至亲的人呢。
哭了好一会,还是前王后先止住了泪,拿起丝绸手绢替南鸢擦着眼泪,就像她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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