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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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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要去乡下,王爷也该来辞行的。
顾瑾之垂首沉默。
宋盼儿往她脸上看。
“娘,我并不想瞒着您,只是不敢让您跟着担心。”顾瑾之沉默须臾,最终抬头,声音放低,“您既然问,我更不敢骗您。王爷他……他受了外伤,很严重,我想带着他去乡下,找林先生和大哥……”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心里大震,声音有点尖锐。
顾瑾之忙“嘘”了下。
她留意外头,是否有人偷听。
见一切如常,顾瑾之才继续低声道:“娘,这件事不可声张。仇家若是知道。定要寻仇报复。万一传到了宫里,太后只怕怪我是个灾祸,给王爷添了这些麻烦。”
宋盼儿连忙闭紧了嘴巴。
这的确不宜宣扬。
“怎么受的伤?”宋盼儿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是什么人寻仇的?”
“……倒也不是什么人寻仇。”顾瑾之道,“大抵是王爷查到了当初绑架我的人,尚有余孽。这件事。对我清誉不好。太后和皇上已经认了我为王妃,当初绑架之事,能不提最好不提的。可王爷以为我委屈,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带着人去收拾那些余孽。却反遭了对方毒手。”
宋盼儿从震惊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听了顾瑾之的话,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应该多带些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宋盼儿道。
她不怪朱仲钧鲁莽,只嫌弃朱仲钧没有得手。
顾瑾之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母亲,比朱仲钧还有热血。
“娘。”顾瑾之无奈喊她,“您别再说这话。王爷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怕离开了京城。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就想铤而走险。他心里猜测,以为我怪他不肯为我出头。您这话让他听到了。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更加不安了。我没事的……”
宋盼儿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
想到顾瑾之失踪那些天,宋盼儿整颗心灰了一半,那种绝望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她将顾瑾之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道:“瑾姐儿,你没事,娘就安心了。”
自从顾瑾之出事,宋盼儿就一直吃斋念佛。
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斋。
不见荤腥,突然改变饮食。让她瘦了很多。
顾瑾之看着母亲微瘦的脸颊,眼眶发热。
“……张家到底为何跟你和王爷过不去,锦衣卫审出来了吗?怎么说的?”宋盼儿问顾瑾之。
她一直很关心这件事。
张家想要毁了顾瑾之,没什么道理。
顾瑾之又不是要进宫去做娘娘,和张淑妃争宠的。她只是嫁给王爷。
顾家大伯顾延韬的权势,根本不怕多个王爷女婿。
宋盼儿不太懂朝政,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顾瑾之道,“皇上未曾主动提及,我和王爷也不敢问,怕横生波折。张道坤尚未定罪,只怕没有审出什么来。”
宋盼儿愁眉紧锁,重重叹了口气。
“走,娘看看王爷去。”宋盼儿起身,对顾瑾之道,“他伤得很重?”
“有点重……”顾瑾之道,“我用药给他止血,又开了些消毒的方子。只可惜,我现如今身边没药。家里的药材,能用的上次都送到了乡下。如今去城里买药,会引人怀疑的。故而我才想把王爷送到乡下去。前日和昨天,他的伤口愈合得不好,不能颠簸,今日勉强可以出行。再不用药,他的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这是理由之一。
王府别馆的人,都是大婚时送过来的,谁知道有没有谭家的耳目?在府里越久,越容易被眼线看出来。顾瑾之想来想去,乡下最清净。这是她要把朱仲钧送到乡下的原因之二。
而后,她又拉了母亲坐下,“您别去看他。那边府里,大婚的时候礼部送了不少人进来,内外院都有,谁知道什么来历?只怕有些不干净。您这么一去,如此反常,更叫人瞧出端倪。”
宋盼儿很担心朱仲钧,可顾瑾之的话在理。
她又捏了捏顾瑾之的手,鼓励顾瑾之道:“只要有药材,你是药到病除的,娘不担心。你好好照顾王爷。”
顾瑾之点头。
她又告诉母亲:“您别和爹爹说,空叫他担心。”
宋盼儿答应了。
就算顾瑾之不叮嘱,宋盼儿也不打算告诉顾延臻的。
顾延臻承不住大事。就算他现在不被吓着,将来说了出去也不好。
“你们多带些人,一路上都要事事小心。”宋盼儿道。
顾瑾之道是。
她辞别了母亲,依旧从角门,到了王府别馆。
石仓带着两名护卫。在角门那边等他。
前几日朱仲钧去伏击谭宥,石仓跟着朱仲钧。而后,他大胆摸回了打斗现场,把其中一名王府侍卫的尸体偷走,故而回来晚了。
当时顾瑾之还以为他牺牲了。
除了石仓和牺牲的那名护卫,其余十余人,都是朱仲钧从边防蒙古游兵那里租借来的。别说京城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是整个中原也没人知道。
朱仲钧计划了几日,觉得最有效地方法,就是用简单的方法:直接杀了谭宥。
他准备的时间有点仓促,又低估了谭宥,这才铩羽而归。
“王妃……”石仓给顾瑾之请安。
顾瑾之颔首。问他:“马车准备齐全了吗?”
石仓道是。
顾瑾之就直径回了正院。
朱仲钧躺在床上,海棠、秋雨和木叶在一旁服侍他。
他有点低烧。
顾瑾之给他用了安宫牛黄丸,控制了他发烧,现在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只是,顾瑾之的安宫牛黄丸也用完了,很多的药材都没有。必须要去有药材的地方。而且伤口消毒的艾草顾瑾之也没给朱仲钧用,他伤口迟早还是会发炎的。
幸好是初冬,天气寒冷。伤口溃烂得慢。
能预见到谭宥吃了大亏,定会极力查访出手的人是谁。
朱仲钧打草惊蛇,把顾瑾之的步骤都打乱了。
如今,不能乱上添乱。只得先养好伤,韬光养晦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感觉如何?”顾瑾之回来,伸手摸了摸朱仲钧的额头,有点低烧。
朱仲钧拒绝回答。
疼这个字,他说不出口。
可的确非常疼,比在庐州时受的两次伤都疼。
他这两夜都没有睡好。不能翻身。疼得冒冷汗,又不敢告诉顾瑾之,怕顾瑾之担心。
“咱们去乡下。”顾瑾之对朱仲钧道,“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如果能起身,最好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府里耳目众多……要是实在起不了,我叫石仓进来抱你。”
朱仲钧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能走……”
顾瑾之和海棠,服侍他更衣。
秋雨和木叶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正院门口,早已停了辆朱轮华盖浓流苏马车。
院子里没有人,小丫鬟和婆子都被秋雨和木叶打发下去。
可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朱仲钧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右腿的刺痛牵动着他的神经,冷汗布满了额头。又因为发烧,他的腿徐软无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门口,石仓搀扶着他上了车。
顾瑾之随后跟了进来。
朱仲钧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沿着脸颊,浸湿了衣领。
顾瑾之忙给他擦汗,柔声安慰他:“疼得厉害吧?”
朱仲钧撇过头,低声说了句:“还好。”
马车里铺了三床厚厚的锦被,十分柔软。
车子驶出,很缓慢,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朱仲钧躺在上面,那股子剧烈的疼痛久久都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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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之后,海棠带着秋雨和木叶,回了院子。
她把正院里服侍的下人都叫了过来,指了一位姓魏的妈妈,让她暂时管事:“王爷和王妃去庄子上小住,我和秋雨、木叶要去服侍几日。这些日子,一切都有魏妈妈做主。”
秋雨和木叶心里都有了些寒意。
王爷受伤,王妃吩咐瞒着全府上下,偏偏叫秋雨和木叶知晓。
如今,王爷去乡下养伤,秋雨和木叶是大丫鬟,理应留下来照顾宅子,海棠却把她们俩都带走。
秋雨比较悲观,她感觉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叶反而有几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谁安插在府里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着去了庐州,比留守别馆要好得多。
海棠则留意众人的脸色。
三个人各怀了心思,纷纷简单收拾了换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钧和顾瑾之收拾了一番,锁了里屋的门,出二门坐车,随后也往乡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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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三更,会做到的,可能比较晚点,我熬夜也要写出来的。这是第一更。
、第361节暴雪
到了乡下,朱仲钧和顾瑾之依旧住在顾家祖宅里。
乡下的药是都是上次从顾家运过来的,尚未用完,很齐全。
林翊又擅长外伤。
朱仲钧的伤口,到了乡下就被压制住,再也没有发烧,一日日好了起来。
到了冬月上旬,他们已经在乡下住了小半个月。
一夜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几乎掀翻了顾辰之和林翊住的茅草房。到了第二天,风寒停歇,落下雪来。
鹅毛大雪晶莹剔透,很快就将庭院遮掩,到处白皑皑。
顾辰之和林翊的茅草房漏雪,就都搬到了顾家祖宅里住,和顾瑾之、朱仲钧作伴。
大雪下了一个上午,没有停歇的念头,屋脊、树梢都染成了白色。
不能出门,大哥就提议烫壶热酒,几个人一处说话。
朱仲钧不能饮酒,他坐在一旁听。
秋雨和木叶在旁边服侍。
“……你出阁的时候,我连出阁那日的大礼都未曾去看,想起来很是遗憾。”大哥顾辰之一杯热酒下肚,话匣子打开,“若咱们家不是孝期,你上凤轿也是我背着的。”
顾瑾之笑。
“京里有什么趣事吗?”顾辰之问顾瑾之。
顾瑾之想不到什么趣事。
她便说了安南国胜仗、平叛军即将回朝的事:“皇上非常高兴。他登基以来,用兵数次,几乎无大胜之战。这次,算是第一次大胜。皇上定要重赏姜梁……”
姜梁是安南国平乱军的主帅。
“王爷也出了大力气。”顾辰之笑道。“当初,庐州不是出了精兵五万,又有粮草?”
朱仲钧见话题到了他这里,只得接口,笑道:“我的封地也是朝廷赏的,护卫军也是朝廷允许的,说到底。都是皇兄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得一提的。”
这次胜仗,皇帝会非常高兴。
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胜仗,功劳都要是皇帝的。谁想和他分功,都是自讨没趣。还会惹恼皇帝。
等事后皇帝的热乎劲下去了,朱仲钧这等又出人又出钱的,才有被嘉奖的机会。
顾辰之没有想到朱仲钧这层,只感觉朱仲钧不想多谈,就笑笑止住了话。
场面有点冷。
林翊帮着打圆场:“元平侯姜梁的确有几分能耐。安南国境内,江河众多。地势险阻,听闻他们打仗素来不吃亏的。能这么快拿下安南叛军,元平侯功不可没……”
“是啊。”顾瑾之笑道。“这次之后,安南国应该会作为布政司,不再是附属国了吧?”
这话说得林翊和顾辰之都一愣。
朱仲钧却笑了笑。
顾瑾之是知道历史的。
“不太可能……”顾辰之道,“安南国陈氏向来忠心耿耿。这次叛乱。也是因奸相篡国,不至于就夺了陈氏的王位,将安南变成布政司吧?遥天路远的,辖制更费力,还不如交给陈氏。”
顾瑾之也觉得大哥言之有理。
可历史上就是那么写的。
具体原因是什么,谁有知晓?
是因为陈氏没了后人?
不是还有个陈煜朝吗?
时间太久了,顾瑾之都快忘了陈煜朝那个人。当初他隐瞒身份。差点惹得顾家大祸,顾瑾之心里对他就有点芥蒂,并未当他是朋友。
几年不见,他的模样都模糊了。
“我随口说的。”顾瑾之笑着,同意了大哥的话,“大哥说得很对。我一个小女子懂什么?”
林翊便笑,看了眼顾瑾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朝政,大哥又问起家里人。
虽然他都问了很多遍。
顾瑾之不厌其烦,又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哥听。
他们在里头围着暖炉说话,外头有人敲大门。
护卫去开了门,告诉了二门上的小丫鬟,小丫鬟又告诉了海棠。
海棠就进来回禀顾瑾之。
见顾瑾之几个人都在说话,她没敢上前,脚步停了停。
顾瑾之余光看到了她,就起身,走到门口问她:“什么事?”
“雪越积越深,把胳膊李家的房顶给压塌了。李忠一家人在庄子里没亲戚,况且庄户人家都紧巴,一时间没去可去。李忠在门口问,能不能先到咱们家外头暂时一夜,等明日修好了房子就搬出去……”海棠道。
隔壁李忠的妻子李婶,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
上半年顾瑾之在这里小住,李婶常给顾瑾之送些野味和新鲜菜蔬。
她也是见顾瑾之和蔼,才敢贸然来问。
顾辰之和林翊听到了海棠和顾瑾之说话声,都问:“怎么了,是有人求诊?”
顾瑾之就往里头走,笑道:“不是。是隔壁李忠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问能不能借咱们外头的厢房暂住一晚。”
顾辰之看了眼顾瑾之。
他等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就转身对海棠道:“你把我的斗篷和木屐寻出来,我们一块儿出去。我从前在这里住,李婶待我甚好,我去看看。”
海棠道是,转身去寻衣裳和木屐。
外头的雪仍在下,搓棉扯絮般,滚滚盖下来。
丫鬟秋雨撑着伞,海棠搀扶着顾瑾之,往外院去。
雪几乎要淹没到脚脖子。
这么一会儿,下了这么大的雪。
大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一名护卫。李忠在门口,穿着蓑衣斗笠,冻得有点发僵,忐忑不安等待消息。
看到顾瑾之出来,李忠忙跪下给她行礼。
顾瑾之对李忠道:“你们的房子塌了吗?有人受伤吗?”
李忠站起身,也顾不上拍膝盖上的雪,回答道:“都塌了。没人砸着……”
“人没事就好。这外院有十来间厢房,我叫人收拾出三间,你们一家人都过来,把值钱的东西也搬过来。等雪停了,房子慢慢修,不急一时。”顾瑾之道。
李忠又忙跪下磕头。
顾瑾之亲自出来说话,李忠受宠若惊。
他回去告诉了李婶。
李婶自然高兴不已。
顾瑾之还叫了家丁。帮着他们搬。
李家的被子和厚衣裳搬了过来。其余的东西,全部留在破屋里。
李忠和李婶带着大儿子、儿媳妇和余下的三个孩子,都到了顾家的祖宅。
安顿好了之后,李婶带着媳妇和女儿们,进来给顾瑾之磕头谢恩。
“这没什么。邻里之间原就该相互帮衬。”顾瑾之笑道,“你们安心住下,等雪停了再说。”
李婶又道了谢。
她跟顾瑾之解释:“房子早该修了。秋上粮食卖了,有了些余钱,是打算修房子的。早年下雨,那房子就塌过几次。我们也怕冬上暴雪,没处安身,是打算大修一回的。
只是到了十月间。西头的老陈家媳妇,给我们二小子说了个闺女,准备明年春上认认亲。认亲是大事,总不能手头没点余钱。叫亲家说咱们不尊重……”
农家余钱不多,孩子娶媳妇更是大事。
李忠家的二儿子在城里银饰铺子里做活计,今年已经十五了。
李家家境尚可,李忠的二小子有聪明勤快,庄子上没人不夸的。一到了年纪,就有人上门说亲。
李忠夫妻俩节省,老宅子几十年了。也没舍得盖新房,只想着先给孩子把亲事说定,再做后计。
哪里想到房子这么就塌了。
“哪里困难,只管开口。”顾瑾之道,“等来年收成好了,再还给我不迟。”
李婶忙谢恩,又连声推辞:“哪里敢要您的恩典?家里的钱是够的,多少钱办多少事。您肯借地方给我们落脚,已是大恩大德了……”
顾瑾之坚持了下,李婶拒绝得很坚决。
农家人有农家人的骨气,顾瑾之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吩咐李婶一家人,安心住下。
不成想,晚膳的时候,李婶亲自去掌勺,给顾瑾之等人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连朱仲钧也夸:“李婶这手艺,到城里大户人家去做个厨娘,没人不喜欢的。”
说得李婶微愣。
她不知道朱仲钧是真心夸她,还是客气敷衍,所以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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