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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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把钱留下，你们走。“
”喂……为什么？“
”你们弄坏了我的房子，当然要赔！“
”我们是杀手！“
”杀手就不用赔钱了？谁说的？“
”……的确是没有这么一说。“立方体老大沉思起来，”这么说，我们应该赔钱了？“
”不行啊老大！“小矮子继续发言，”您想，我们要杀她，她要是死了，她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哪里用赔啊！“
”有道理！“立方体老大大声说，”所以，我们不用赔你！别想骗我！我可是很聪明的！“
”老大英明！“竹节虫男人叫道。
”唔唔唔唔！“　大胖子的脂肪第四次泛起涟漪。
”……受不了。“冰清灵的耐性快要耗光了。本来冰清灵的性格和辛穹一样偏静，耐性非常好。但对着这么一组Ｆ４耐性实在是消磨得很快。
冰清灵给贝瑟芬妮使了个眼色，接着身形一闪，来到Ｆ４的面前，用脚勾起法兰哥，向院子里的湖甩去。同一时间，战斗力低下的贝瑟芬妮也向着大湖奔去，在法兰哥落到湖里之后，她也用一个美妙的姿势跃入水中，就像是一条美人鱼。
”到水里就安全了。“冰清灵确认。
”那么……“冰清灵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转职。
”此花是我种，此房是我盖，要想从此出，留下买路财！“
辛穹按照罗佛境给出的异能定位，在下水道中小心而又快速地前进着。伦敦下水道的管理还算是比较好，虽然一样有臭味和老鼠，但还没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下水道的顶不低，污水位却不高。所以很幸运的，辛穹可以用飞的，不会弄脏脚上的鞋。
更重要的是，不会发出声音。
出来的时候冰清灵给辛穹选择了一件灰棕色的风衣，在这种光线不足的环境下正好拿来做保护色。在紫冥那超乎寻常的感应能力支持下，辛穹就像是一只蝙蝠，在黑暗中疾行。
唯一的光源就是罗佛境留下来的异能定位器，上面一个光点跳跃着，在这种环境下显得那么耀眼。光点已经停下来了，辛穹大约记下了光点的位置后，用衣服掩饰了异能的光芒。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辛穹并不能肯定那东西现在就在下水道里面，但异能定位只是一个二维平面，分不清楚高度。这么一来，与其从地面上找过去还不如从下水道沿途追踪，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比较好，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１０分钟后，辛穹已经到达了预定位置。在确认没有其他生命存在之后，辛穹取出异能定位仔细检视。此时，光点已经到了异能盘的中心。
”正上方了？……还是正下方？“
辛穹看着脚下流动的污水，有点犹豫。
”太脏了……会不会被发现？“
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但一身新衣服要下到至腰的污水里去，实在是让辛穹有点下不了决心。但要是用异能的话，又怕被人发现。
辛穹开始在污水槽周围仔细地找了起来，首先是墙壁。毕竟在正下方也不一定要从污水槽中下去。不过辛穹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把出口设在污水槽中隐蔽性会大很多。
所以在一无所获后辛穹的第二个目标就是槽边的水渍。
从污水的流速、污水槽的宽度来看，就算是一条鱼跳进去，也多多少少会溅起一些水花。再由电视、现场和罗佛境对于那个怪物块头的描述可以知道，他想要不留痕迹地潜进水底是不可能的。
搜索了一圈，没有看到水渍。污水的水渍十分明显，就算是干了也会留下明显的印记，不可能会找不到。
辛穹很满意，这样的话他就不必去为如何潜水伤脑筋了。接着他看看手中的异能定向，然后抬起头看向井盖。
”这么说……是在正上方了？“
觉得敌人在上面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从同一路径出去那是傻瓜才会有的想法。辛穹马上原路返回，从一开始下去的下水道口出来，对着商店的玻璃整理好仪容，然后买了瓶古龙水洒在身上，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任何下水道的痕迹后，在路边截了一辆的士。
１０分钟后，辛穹在一座华美的大厦旁停了下来，离他刚才所处的沙井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就是一个警卫。
”好险……这是……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辛穹皱起眉头，让司机继续前行。
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是以转基因、局部克隆技术出名的，是世界三大制药公司之一，其中的”臭氧“实验室曾经因为克隆出一只完美的肾脏并在零排斥之下移植回本体成功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但这件公司具体的底细辛穹还真没有。
辛穹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分别给夜星和罗佛境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往回走，到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对面找了个咖啡店住下，打算把事情理出来。
”奇美拉……“辛穹用吸管戳着着冰咖啡上的奶泡，仔细地思考着。不久，罗佛境已经来到了。
”要什么？这餐我请客。“辛穹说道。
”可乐，不加冰。结果如何？“
”如果没错的话，他就在那栋楼里。“辛穹指了指。
”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那个克隆肾脏的公司？“
”应该是。“辛穹点点头。
”……真是有意思。“罗佛境很诡异地笑了起来，”老板，有件很有趣的事你可能不知道。“
”噢？说来听听。“
”这次受袭的人，说起来还跟这一间公司有点那么一点关系。“
”什么关系？“
”被砸昏，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的道格拉斯老头子，你知道吧？“
”废话，别卖关子。“
”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是他名下的家族企业之一。“
”想不到吧？“罗佛境略带得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为何外界完全没有传闻？“辛穹的确有些惊讶。
”哈！你也会连问两个问题？“罗佛境狡猾地笑着，”这可是内幕消息哦！“
”……好，免去你欠我的一顿饭。“
”仅此而已吗？“
”不说拉倒，我问夜星去，反正以她的情报能力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我都已经给她打了电话了，等她查到，你连这一餐饭都别想省！“
”好，我说就是。“罗佛境清清喉咙。
”正确来说，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是他名下的，但是那是’家族企业‘。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但主要的控制、经营权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他的家人手里。“
”掌管奇美拉的真正人士是麦克尔老头子的亲生弟弟，罗歇尔　道格拉斯。一个理念和他的哥哥相反，全力支持人造生物的家伙。“
”……很有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话不投机半句多。“罗佛境叼起可乐杯中的吸管，”见了面就吵，然后骂，最后打，整一个公蟋蟀见面对殴人类版。要知道，两个西装笔挺的老头子扭打在一起的情况可是非常少见的。“
”由于麦克尔　道格拉斯身为长子，拥有家族企业的大部分继承权，为人又乐善好施，所以在国际上的名声相当不错。而他的弟弟简直就是反面教材。传说曾经吸毒、诈骗和涉嫌走私军火，并且违反动物保护法虐待动物，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解剖了６条纯种德国牧羊犬。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所以呢？“辛穹问道。
”所以？所以他被剥夺了大部分的继承权，而由于麦克尔老头子受人尊敬，这个弟弟的存在也就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罗佛境松开吸管，继续解说。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进入这间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还做得有声有色，不过他还是不太惹人注目。也就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吧，现在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的代表只有一个’臭氧‘实验室而已。“
”’臭氧‘的研究范围是？“
”……生体克隆，以及器官移植。他们是第一个用一个普通的肌肉细胞定向克隆出一个指定的器官的组织，他们克隆的肾脏很完美，不但功能一致，而且不存在快速老化的特性。“
”仅此而已吗？“
”谁知道？“罗佛境靠到椅子上，”所有的实验室都会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应该是这样。“
”你是打算主动出击，还是要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不太现实，你觉得他们还会出现在人们面前吗？“
”那就是说，还是要自己走一趟了。“罗佛境收回异能定位屏，看着闪烁的光点。
”那也不一定。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为何要用非人类生物来进行捣乱？“
”啊？“罗佛境一愕。
”如果是想要暗杀麦克尔　道格拉斯的话，一个重金聘请的职业杀手比起这么一个人形怪物来说要有效率得多。就算是这么一个怪物，他在这次行动中也浪费了太多的机会。“辛穹慢慢地说，”你知道在一次刺杀行动中最宝贵的是什么？“
”完美的计划？“
”不，是第一次攻击机会。“
”他最后逃走的时候，故意选择了地板比较薄弱的地方，证明它是有着相当的智力，记得下水道的分布，能够准确地选择脱身时机。这么一只高智商的怪物，为何会把宝贵的第一次攻击机会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保卫身上？“
”……“
”你硬接了那个怪物的一击，感觉如何？他是真的想杀你身后的查尔斯吗？“
”对。“罗佛境非常肯定地说，”只是擦过就把我的手打麻了，如果我不挡着，查尔斯已经在为去天堂还是去地狱烦心了。“
”那么，为何要选择支持人造生物的一方下毒手呢？他对于麦克尔来作出的攻击，只是一次不轻不重的小攻击而已。但对于查尔斯却是一次致命的攻击。这样的话，原来支持异种生物的人很可能会倒戈，必然会造成对于异种生物生存权的强力反弹，对于那怪物的生存没有任何益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罗佛境投降道，”也许他只是想着’哪，我这样做了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异种生物是不能留下的，但这样对我们异种生物没好处，所以大家自然会想到我做这件事是不是有冤情和内幕？‘如此而已。“
”也太多此一举了吧，查尔斯的支持率可是比道格拉斯高，你还真能想！“辛穹哑然失笑，”要我说，那个道格拉斯老头子苦肉计的可能性更大呢！“
”不会的。“罗佛境不以为然，”那个老头子正直了一辈子，不会有这种思维方式的。“
”那你说呢？“
”真要我说的话，就是你想得太多了。“
罗佛境对辛穹耸耸肩。
”人是感情的动物，不是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一番功利最大化的考虑的。那种怪物说不定也只是一时冲动，想来散个步而已。“
”你这么说也对啦。“辛穹苦笑道，”可是……啊，电话……是夜星打来的。“
”嗯……嗯……哦？……哼……好，继续收集情报，拜托你了……拜拜。“
辛穹放下电话，微笑开口。
”从夜星那里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
”说来听听？“罗佛境很有兴趣地说。
”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辛穹向窗外努努嘴，”是在’臭氧‘实验室成立六年后才成立的，除此’臭氧‘实验室的原本班底之外，在没有招收过新的实验员——至少表面上是没有。“
独舞的玫瑰　第三卷（全）
”’臭氧‘实验室成立六年后才成立的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这有什么问题吗？“罗佛境略微思考了一下，提出疑问。
”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过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一点联想而已。“也许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只是为了’臭氧‘实验室而成立的。”辛穹笑道，然后开始解释。
“首先，从这个公司的名字开始。’奇美拉（Ｃｈｉｍｅｒａ）‘本身是历史上记载最早的合成兽之一，最早出现于希腊神话中。奇美拉在希腊传说中是狮头、羊身、蛇尾的怪物，据说她喷吐出来的火焰可以烧尽一切。是厄喀德那（Ｅｃｈｉｎｄａ）和堤丰（Ｔｙｐｈｏｎ）的后代，也是最强的魔兽之一。”
“那又怎样？”
“重点是在’合成兽‘这个名词。在我印象中，这个词出现的最多的地方是在中世纪，一个号称魔法之都的地方……”
“布拉格。”罗佛境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那时也是魔法啦、炼金术啦之类的东西非常兴盛的时代。如果你有仔细看过那些有幸保留下来　，没有被烧掉的典籍，你就可以发现当时对于’合成兽‘的研究近乎狂热。而奇美拉的存在更加是当时的炼金术士梦寐以求的极端境界。”
“他们成功了？”
“怎么可能！”辛穹不屑道，“构想并没有其不合理性，但做法大有问题。你觉得把狮子、羊和蛇的尸体配上各种草药放到锅里煮三天就能得到传说中的魔兽奇美拉吗？”
“我觉得能够得到一锅不太可口的料理。”罗佛境老老实实地说。
“所以，当时的人失败了。但他们’合成兽‘的想法并没有根本上的错误。到了现代，已经可以使用种种方法做到异体移植，那么下一步是什么呢？”
“……把豹子的腿移到人类身上，然后打破世界１００米纪录。”
“……你会这么想也对。”辛穹歪歪头，“不过他们是一间制药公司，而奇美拉这个名字在医学上也有一个特别的指代。”
“什么指代？”
“医学上称为个体嵌合现象，也就是奇美拉现象。”
“……那是什么？”
“合成兽的理论基础。”辛穹淡淡说道，然后开始解释。
“大约是１９９８年左右，好像是美国波士顿的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一位叫玛戈特　克拉丝高的大夫书写的第一次病例。”辛穹拼命地回忆着，要不是紫冥对于辛穹脑力的强化，辛穹还真想不起来。
“这个病人，我们就叫她简吧，要做肾移植手术，所以医生就对她的家人进行血液检查，看有没有人适合做捐赠人。简本来正翘首以待，没想到结果出来后，她就挨了一闷棍，检验报告说，她三个儿子中有两个不是她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外遇！”罗佛境很肯定地说。
“……我是说’不是她的‘，不是说’不是她丈夫的‘。就算是外遇，生出来的小孩也有她的血统吧？事实上，他的丈夫是孩子们的父亲，但如今三个已经长大的儿子中有两个被检验出并非是她的孩子，即她不是他们生物学上的母亲，好象她是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难道是胚胎移植？试管婴儿？”
“做了那种事她自己会不知道吗？”
“那么，孩子抱错了。这里面说不定有一个凄美的故事。”罗佛境意味深长地说，“继续讲。”
“凄你个头！你以为我会那么有闲心给你讲什么凄美故事？”辛穹差点破口大骂，“你给我听下去吧！”
“后来……说到哪里了……哦。克拉丝高和她的研究小组花了两年时间揭开了这个谜团。最终他们发现简是个’奇美拉‘。实际上她是两个人，即她和她不相同的孪生姐妹的嵌合体，这两个个体在子宫里融合变成了一个个体，所以她身体的一些部分缘自双胞胎中的一个人，而另一些部分缘自另一个人。”
“……天方夜谭。”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潭，但是简并不是唯一的例子，据统计，现在已有３０　例嵌合体的报道，实际上的数目可能远比这个数字高，因为有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寻常的身世。”
“而奇美拉现象在试管婴儿中发生的比率比正常人要来得高。许多人工受精诊所为保证成功率，往往向子宫内植入超过一个的胚胎。而事实是这些胚胎在实验室的试管杯盘中密切接触或者在被转移到子宫内的时候都可能促进胚胎间的融合，从而产生奇美拉现象。”
“等等，难道这就是……”
“我所说的合成兽的理论基础。”辛穹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刚才举的例子都是非常亲密的血缘亲人之间的奇美拉现象，但人与兽之间的奇美拉现象是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呢？尤其是在人类有意而为之的情况下？”
罗佛境看着窗外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