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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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佛境看着窗外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的招牌，眼前又出现了“那东西”手腕上的两个钙质圆球。
“难说得很啊……”罗佛境喃喃地说道。
冰清灵面对有点呆滞的Ｆ４，虽然脸上平静依然，但心中惊讶无比。
虽然这些人看上去的确是傻头傻脑，但冰清灵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有击杀一个非战斗型御天者的实力。起码要是贝瑟芬妮被围住了，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老大立方体男人稳稳地占据了五分之一的角度，双脚不动，一拳一拳平稳得就像是教科书里的典范。
竹节虫男人有着恐怖的速度，就速度而言折算成御天者的强化能力评价可以接近Ｂ级。加上那长长的手和脚，他一个人封锁了五分之三的角度。他的攻击模式就像是变色龙的舌头，把手脚一下一下地甩出去。当冰清灵避开的时候，就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洞。
肥得流油的大胖子封锁了最后的五分之一角度，三个人把冰清灵围在中间。胖子的大手一张，一阵“呵呵呵”的傻笑，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光是带起的劲风就足以吹走一个普通人。
而那个一脸猥亵的侏儒则是在四人上空蹦来蹦去，抽冷子袭击冰清灵的头顶，烦人得很。
四个人实在配合得很好。虽然冰清灵在四人之间转折挪腾不显狼狈，但也冲不出去。
“的确有吹牛的本钱。”冰清灵肯定了对方的实力。
“但再强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怎么会有资格在我这里放肆！”
冰清灵身为所有御天者心目中的最强，那是大大小小数十战，近百条御天者的生命验证过的。虽然不喜欢杀人，但看着一个个原来嚣张无比的御天者倒在自己的剑下，冰清灵的信心早就已经沉淀成了一种战斗中的高傲。像现在这样被几个普通人——在冰清灵眼里没有异能就是普通人——围在中间一顿猛殴，真是让冰清灵有点生气。
所以当那个立方体老大再次挥拳直进的时候，冰清灵也是一模一样地一拳对了上去。
“嘭！”
两个人的拳头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立方体男人惨叫一声，把手收回来猛搓，一幅疼痛不堪的样子，但冰清灵知道，他根本没受伤。
“好厉害，有Ｃ级左右的强化能力。”
如果用异能，可以瞬间将四人斩杀。但冰清灵开始对这四个人产生兴趣了。
“确定不是御天者。都是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抓起来的话，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这么想着，冰清灵又试探性的和大胖子硬碰了一记。
冰清灵后悔了。
这可是很少有的事。
倒不是那个胖子有多厉害，而是冰清灵发现他好像没有骨头。冰清灵的一条手臂整个陷进了胖子的手臂中，感觉就像是一拳打进了一块猪油，让冰清灵恶心无比。突然，冰清灵的手臂一紧。
“抓住了！”胖子高声嗡嗡道，然后其他的三个人对着冰清灵狠狠地攻击过来。
冰清灵有点犹豫。如果发动异能，绝对可以在一瞬间把胖子变成一个套子的手臂撕烂，但冰清灵非常害怕胖子的油会就这么洒出来……
“太恶心了！”冰清灵皱起眉头。
冰清灵调整身体，用脚接下竹节虫男人和猥琐侏儒的攻击，然后故意用背接了立方体老大的一拳，接着被胖子锁死的左右连晃。
后背有些痛。不过拥有御天者中首屈一指强化能力的冰清灵并没有受伤。接着三人攻击的力道，冰清灵成功脱出了胖子的钳制，也脱离了三人的包围圈，向着大湖飞去。
“这样的话，应该会很有意思，而且不用那么恶心。”冰清灵恶作剧地想到。
“Ｆ４”大声喊叫，追着冰清灵就来。那个大胖子速度很慢，但每一抬脚房子里的木地板就碎一块，让冰清灵心痛无比。
冰清灵跃入湖中。Ｆ４到了湖边，也是毫不犹豫地往湖里跳。
搞笑的事情一如冰清灵所料的发生了，Ｆ４中的立方体老大，猥亵侏儒和竹节虫男人都追着自己开始下潜，但那个胖子却无论如何都潜不下去。他在水中不断地扑腾，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溺水的猪。
“油比水轻啊。”冰清灵心里暗笑。
突然，水流变了。原本平静的湖中掀起了一段微风一般的缓流，包裹住了冰清灵的身体。冰清灵则是放松了全身，任凭这股水流把自己向湖底扯去。
湖底水晶一般的房子前边，那个有着一头微卷湖蓝色长发的美女正伸出手带着笑意看着冰清灵。冰清灵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也伸出手去。
“接力！Ｇｉｖｅ　ｍｅ　ｆｉｒｅ！”
双手互击，两人错身而过，冰清灵直接钻进了美女身后的房子里。虽然房子的门开着，但很神奇的，并没有水流进去。贝瑟芬妮早已笑颜以待，当然，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法兰哥。
“真是的，清灵这丫头，给我找来这种麻烦。要是再让他们在这里用这么恶心的姿势扑腾下去，我都不想在这里住了。”
蓝发美女眨了一下犹如钻石般的眼睛，面对逼近的“Ｆ３”（胖子还在水上）唇边的笑意不变，轻轻的举起了右手。
“不好意思了，要是再让你们胡闹下去，等阿辛回来不好交代呢，他可是我的老板兼房东啊。”
“所以呢，最后你决定怎么做？”罗佛境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入虎穴得虎子方法可就多了，不要那么教条好不好？”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辛穹很无辜地说。
“……办法虽然多，但是我想不到……还是要闯一闯吗？”罗佛境想了想，“也好。”
看看天色已晚，辛穹给冰清灵挂了个电话。
“喂，清灵，我不回去吃饭了。”
“这里也没饭吃了。老公，刚才我被人追杀啊。”冰清灵悲哀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你年年都被人追杀啊，尤其是法兰哥带头的时候，追杀你的贵公子有一个加强连呢。”
“不是啦，是几个比较笨的杀手，我的琴室被拆了一半，好恐怖哦。”话是这么说，但语音又哪里有什么恐怖的意思？不过心疼倒是真的。
“哦？好希奇，结果呢？被追杀到没有？”
“没有，被姐姐救了。”冰清灵开始说废话。
“对手很恶心？”辛穹一语中的。
“是超恶心。”冰清灵大声强调，“都不像人了！”
“呵……你一年要打死几百个不像人的东西，也不多嘛。”
“可是他们还自称Ｆ４。”
“……那就很有问题了……”
废话说了一轮，问清楚情况之后，辛穹更加觉得要去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走一圈。从夜星那里要来了公司大楼的地形图，到罗佛境的宾馆研究到凌晨２点，然后从罗佛境那里要过异能定向器，整装待发。
“我真的不去了？”
“遇到什么事你还要改动异能，太麻烦了。”
“那也是。”
“主要是每改一次异能还要花钱，支出太大，用不起。”
“……老板……”
“什么？”
“那家伙不好对付，正面挨一下不是说笑的。别死了。”
“放心，对于烟啦、酒啦、地狱啦之类有害身心健康的东西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辛穹笑笑，看看四下无人，推开窗户飞了出去。
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大楼不算很高，不算地下一共３６层。辛穹选择了一个灯光找不到的角度，顺着墙壁慢慢向上飞。
灰色的衣服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保护色的作用，辛穹的身形几乎完全隐匿起来了。就算是对面的楼层中有人看过了，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辛穹的存在。
飞到大约三楼的位置，应该是过了公司的大堂高度，开始有那么一点实际意义了。辛穹找了一扇窗户，确认没有防盗措施后，带上薄如蝉翼的手套，用手掌平贴了上去。
“反正不会留下证据。”辛穹这样想着。
“反叠加，力量。”辛穹眼中光芒一闪，手掌稍一用力，手掌贴着的玻璃部分无声无息地化成了粉末，在窗户上留下一个手掌形的空洞。辛穹从空洞里伸进手去，打开了这扇窗户。
辛穹像狸猫一样敏捷地钻了进去，随手拉上窗户，然后把几张保鲜纸贴在手形的破洞上，这样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太容易被发觉。
辛穹迅速确认自己的位置，从这件房间来看，夜星的情报十分正确，这是一间普通市场人员的大办公室，既没有重要的研究设备也没有大份额的合同，防卫相对来说是比较松的。而且最有利的地方是从这里到安全楼梯口的门是刚换的，润滑性能相当好，球形门锁也一样不会发出声音。
“这就是情报工作充足的好处。”
辛穹没费什么事就来到了安全楼梯的范围，然后开始贴着天花板用一个奇异的转折向上飞。
本来这里的安全摄影机应该是没有死角的，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向辛穹这样有飞行能力的人可以从普通人无法通过的角度很轻松地避开摄影机的可视范围。
这栋楼的最后三层，３４——３６层没有资料，外围的安全设施没有任何死角，楼内则完全封死，工作人员外出靠的是直升机，没有通向上面的通道。或许有，但夜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这么一来，再不知道这里有问题的话就是傻瓜了。
从图纸来看有一米厚的隔离。就算花再多的本钱也最多不过是一米左右的钢板，用异能突破的话是很简单的事，如果是短距离短时间小范围的粉碎，辛穹用异能可以做得十分彻底。
问题在于就这样在别人的地板上开个洞也太嚣张了。如果是冰清灵在这里，多数会说“嚣张怎么了”，但辛穹不同，他可是要想好逃跑路线的。紫冥强是强，但不能久战。
再说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过来拆楼，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至于被弄坏的玻璃……有颗陨石掉下来是很平常的事嘛。
辛穹贴着监视器的死角沿着天花板把整个３３楼逛了个遍。这里是高级主管人员的办公室，连只蟑螂老鼠都没有。
对于一个不太大的开放范围内的物质特性，辛穹的感应能力绝对是诸多御天者中的翘楚。在异能应用的情况下，他看到一杯水，就可以直接分析出水的温度。强大的计算能力、对于外界环境的敏锐感知，这是紫冥能力发动的必要条件。
但现在辛穹完全感受不到楼上的情况，看来从这里是找不到通向楼上的路了。
不死心的辛穹开始干拆墙倒锁的勾当，他从墙上轻轻撬下电子锁
的感应器，把线路短接，打开办公室的门。从看起来主人地位高的办公室开始，一个一个仔细搜索。末了还不忘把电子锁安回原状，扫除一切痕迹。
“天啊，究竟要怎样才能上去？”辛穹皱起眉头，几乎束手无策。看得出来，这座楼房的主人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给楼上留下通道。
“从外面？戒备太森严了。”辛穹略一沉吟，目光投向了墙角。
“要不……赌一赌？”
辛穹不喜欢赌博。对于一个有着超凡计算分析能力，喜欢把事情掌握在手中，讨厌变数的的人来说，是不可能会爱上赌博这东西的。当然……赌博的时候出千例外。
很难想象在完全靠几率的赌博中有着天使拉奇的江凯月会输给辛穹吧？可是事实上江凯月就是输了。不但是输给辛穹，还输给了冰清灵。
玩２１点的时候，辛穹在洗牌的时候竟然记下了从上到下５４张牌的顺序，在这里再无几率可言。而冰清灵那无与伦比的精确控制能力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在猜硬币正反面的时候，冰清灵把硬币弹到三米高，落地的时候弹了几下竟然是竖在了光滑的平地上。
“下一次你说是正是反？可以用天使异能。”
江凯月发动天使异能：“正。”
冰清灵弹起硬币，从三米高落下来之后，在江凯月目瞪口呆之下又竖到了光滑的平地上。
“明白了吗？不是什么东西都有几率可言的。出任务的时候要小心了。”
只不过是一堂职工的安全教育课程。其实一枚硬币如果有着绝对相同的环境两次被完全一样的方式弹出，最后的结果也是必然一样的，因为物理定律是一定的。
只不过所谓的“绝对相同的环境两次被完全一样的方式弹出”那是极难做到的事。力量的大小、方向、作用点；空气的阻力、密度、风向；地面的光滑程度、凹凸程度、倾斜程度；硬币本身的重量、翻转、弹性和磨损……这就造成了“猜硬币正反”是一个几率事件。
辛穹坚信的观点就是……
“这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绝对的几率事件，只不过是人不能够知道、不能够掌握的因素对结果的影响导致了概率论的诞生。”
如果可以像冰清灵那样对于硬币的操纵那么完美，“掷硬币”也就再没有概率统计的价值。
但事实上，人是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的。
“神是什么？全知全能？说白了，就是完全不受概率影响的生命。从这一点说，凯子你可是最接近神的人哦。”冰清灵曾经这样和江凯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辛穹不是神，所以无论他如何的不愿意，有时候他也必须把命运交到概率的手上。不过强大的计算能力会使他的概率来得高一点。
辛穹来到洗手间一个间隔的墙角，揭开天花板的吊顶钻了进去，然后把吊顶放好。
一片漆黑。不过对于辛穹来说没什么影响。辛穹拿出异能探测仪，稍微调整了一下搜索范围——不得不说这东西真的很方便——然后决定行动了。
辛穹举起一只手，竖起手指贴到头顶的混凝土上。
“反叠加，力量。”
紫冥的异能再次发动，辛穹的手无声无息地陷入了混凝土中，坚硬的混凝土就像是松松散散的面粉一般洒下。凭着对紫冥的异能的巧妙运用，辛穹可以对小范围短时间内的任何坚硬物体对出最彻底的破坏。
好像穿过去了。辛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心里一紧，然后急忙取消异能把手收了回来。
辛穹贴近开出来的小洞，没有光亮透下来。这么一来，被人发现的机会就少了很多。再用异能仔细感觉了一下，并没有生命的反应。
辛穹想了想，拿出一幅薄薄的面具带在脸上，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在眼睛的位置上有两块黑色的晶体，看上去就像是Ｅ　Ｔ。
然后异能遍布上半身，就像是刚才的手一样开始上升，很快混凝土上就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大洞。
辛穹还是很小心。最知道会不会有人在他的异能感觉不到的地方监视着这里？
来到楼上，辛穹打量了一下四周，非常满意。
“还好，没有违背一般的建筑学常识。”
如果是一体成型的高层建筑，往往会把洗手间的位置放在几个固定的位置。无论是哪一层楼，洗手间的位置都是上下对应的。这种设计一是为了施工的方便，二是为了检修的方便，三就是直接影响到洗手间排水系统的性能，毕竟多拐几个圈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从夜星提供的图纸来看，排水管的走向并没有改变，那么洗手间的位置不变的机会也就很大了。一般来说，洗手间的监视应该是最少的。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个人隐私”问题，另一方面由于洗手间的湿气比较重，多数的研究设施都不会接近洗手间，以免仪器受潮或是化学药物受潮的机会增加。
辛穹检视周围，自己是在一个洗手间的隔间角落，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否赌赢了还言之过早。辛穹反锁了隔间的门，造成有人上洗手间的假象，然后再次揭开方格型的天花板吊顶，绕开锁住的门来到外面。
从天花板的吊顶出来之前，辛穹又一次对有没有摄影机作了一次仔细的检查，然后才从吊顶下来。
洗手间的布置很简单。两个比较大的隔间，一个洗手池，一面镜子，一个干手机，仅此而已。辛穹扫视了一番，对着镜子自嘲起来。
“哎呀呀，没有男用便器，看来是误闯女洗手间呢。”
虽然洗手间的位置大体相同，但建筑方面对于男女倒是没有要求。这个洗手间能够给辛穹的唯一提示就是女性职工不多。
轻轻打开门，辛穹打算检查一下男洗手间。出乎辛穹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