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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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洗手间的位置大体相同，但建筑方面对于男女倒是没有要求。这个洗手间能够给辛穹的唯一提示就是女性职工不多。
轻轻打开门，辛穹打算检查一下男洗手间。出乎辛穹预料的，他没有发现男士专用的洗手间。也就是说，在这间研究室里面，人数非常少，而且统一性别占大多数的可能性非常大。
辛穹再次飞了起来，贴着天花板极为小心地慢慢行动。
一条不太长的走廊，灯火明亮。辛穹放开感觉快速地前进着，很快到了一个用玻璃和合金制作的门前。从门上来看，似乎没有什么锁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刚才的洗手间应该是位于实验室的内部才对，否则的话应该有身份确认的装置才对。
“还是说……进入这个楼层的时候已经检查得十分严密了，所以没必要再安一个？”
辛穹又开始苦恼了，他开始后悔没有带冰清灵一起来。如果冰清灵也来了，他要考虑的就只有应该如何化妆隐藏身份的问题，然后硬闯就是了。
辛穹贴在天花板上，轻轻推开门，进入消毒隔间。接着再次把隔间的门推开一个小缝，然后凑眼望去。然后……
辛穹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我真是不明白了，我一直很小心，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是一间非常宽大的实验室，足有几千平方米。但只有面前的一小块有几台电脑，屏幕关着，但从声音来看，并没有关机。天花板比普通的楼层高一半，还有不少圆形的细纹，看起来应该有些可以升降的装置，真正的实验设施应该已经升到楼上去了。
在辛穹面前的，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抿着薄薄嘴唇，带着金丝眼镜的女士。
看起来很年轻，容貌虽然比不上冰清灵，但也配得上“美女”的称呼。她身上的一身白衣，就是典型的医生打扮。
而在她身后，是一个双手部分呈灰色球形的男人。
“不用看异能仪，就是他了。”辛穹心里确认了一下，不过还是神色不变。这时那位女士用理性的声音开始回答辛穹的问题。
“因为所有的入侵者都很蠢。”
辛穹苦笑了起来。长这么大对他的评价正面的负面的多如牛毛，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蠢”。
“拿着我们公司的图纸第一反应就是从厕所挖墙，从来就没有一点进步。”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挺低格调的。”辛穹耸耸肩。的确，绝大部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会和辛穹做出同样的判断。
“不过你比较高明的是我们完全没有你挖墙的振动记录，直到你从厕所隔间出来我们才发现你。你是怎样做到的？”
“我雇用了几只老鼠。”辛穹漫不经心地说，同时飞快地分析着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没有挖墙的记录，从厕所隔间出来才被发现……也就是说……在厕所里有一部我没发现的监视器？在哪里？”
“很有意思的答案。”金发美女冷冷地说着，“你应该有所觉悟吧？有关间谍被抓住的下场？”
“交到警察局？”
“……你很有幽默感。”
“多……我知道了。”辛穹灵光一闪。
“你知道什么了？”金发美女眉头一皱，回头看看自己研究室中的显示器，都还是关着的。
“我知道厕所里的监视器放在哪里了。”
“喔？”
“镜子后面，对不对？”
“……你很聪明，我收回我的话，改成：你有时候很蠢。”金发美女有点意外。
“……谢谢……”
以现今的科技，想要制造一面是镜子反光效果、另一面是普通玻璃透视效果的器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在洗手间里的那面玻璃就是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可以看得见外面的典型。只要在墙上挖个凹陷，然后把一个大摄影机放进去，再贴上这种材质的玻璃当作镜子，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至于监视的效果……拿来拍电影都可以。
辛穹放松了心情，开始打量起这个金发美女。他身后的变种男人辛穹并不放在心上，根据罗佛境的体会，就速度而言，那个变种男人只不过是介于Ｅ和Ｄ之间，只是略比普通人好一点罢了。至于力量……再大的力量打不到对手也是白搭。
辛穹心里一紧。
那个美女……似乎是……御天者。
不过辛穹觉得很奇怪。对于御天者来说是不可能会发生近视啦、远视啦之类的情况的，辛穹有时会带眼镜，但那是因为紫冥的异能发动过后有时候会带来眼睛的不适，并不是辛穹本身近视的缘故。
不过对于金发美女身上的天使气息，辛穹可以确认绝对没有错。至于证实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
“你是御天者？”最直接的这一种。
“什么御天者？”金发美女愕然道。
“这么说吧，我是一个间谍——你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不是啊——而你手无缚鸡之力，但你却毫不害怕。如果我拿出一支枪来，恐怕你后面的那位特别有个性的帅哥也保护不了你吧？”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金发美女露出嘲讽与不屑的笑容。
“因为你有天使的保护？”辛穹马上反问。
金发美女瞳孔猛然收缩，小嘴微张，几乎惊呼出声。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对，我有天使的保护，我可是虔诚的基督徒。”
“是吗？”这次轮到辛穹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你有没有点什么特别的天使恩赐？虔诚的基督徒？比如说特异功能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她难以置信地叫道。
“我们是同一类人。”辛穹说道，随即，紫冥的身影出现在辛穹的身后，虽然没有张开那１３只羽翼，但也足以令那个金发美女目瞪口呆。
“明白了吗？”辛穹笑着说。
金发美女冷静了下来，她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天使。身形很清晰，同样是金色的头发，挥动着１２只羽翼。
“皇天使！”辛穹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也对。
“如果是比较低级的天使，我早就已经感觉到了。”
“像我们这一类的人，就叫做御天者，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就叫做天使异能。”
“像我们这类的人……”金发美女张张嘴，“还有很多吗？”
“说多也不多，大约一亿人中有一个。”辛穹说道，“但说少其实也不少。”
“……您的名字？”
“辛穹。”辛穹摘下面具，紫冥在同时隐于无形。
“我叫萝丝　道格拉斯。”她也收起了天使。
“道格拉斯？”辛穹皱皱眉，“你和道格拉斯家族是什么关系？”
“很重要吗？我是他们所收养的无数孤儿中的一个。”萝丝无所谓地说，“那么……你的来意是什么？你是刚才才发现我们的共同之处的，不可能为此而来。”
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辛穹心里暗自赞赏。
“我是来找他的。”辛穹用手指向金发美女身后的怪物，“他杀了人。”
“这不关我事。”萝丝毫不犹豫地说。
辛穹有些意外地看着萝丝，而萝丝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只负责制造各种生物，但至于其用途并不过问。”
“即使是用于战争和杀戮？”
“对。”
“有个性。”辛穹微笑道，不过他的眼里可是没有任何笑意。
“既然和你没什么关系，那我打算把它带走作标本，你觉得如何？”
独舞的玫瑰　第四章（全）
“带得走的话请便。”萝丝漠然回答。
“真是视生命如粪土啊。”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从事改造行业？”
“你老板是谁？”
“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他可能会对你的特殊性感兴趣。”
萝丝眼神转厉，辛穹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如果被她的老板知道最有潜力的实验标本就在身边，恐怕下一个实验品就是自己。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虽然普通枪弹她并不害怕，但至今为止她所做出来的战斗生物已经有很多了，如果被围攻，她一定赢不了。
而且对战斗生物洗脑的部分是由专人下手，那些战斗生物是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的。什么给战斗生物留一条后门命令之类的，她的老板没有那么弱智。
“你想怎么样？”萝丝冷着一张脸看着辛穹。
“告诉我你全部的事情。”
“这句话很容易令人误解。”
“我没那种意思，我已经有未婚妻了，目前不打算扩招。”辛穹微笑道。
“……不过……你既然不知道我的老板是谁，又怎么告诉他我的秘密？”
“告诉一个人不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萝丝眯起眼睛，然后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我就告诉老板说，你也是个超级好的标本，估计他的目标就会转向你了吧？”
真难缠。辛穹叹了口气。
“其实……”
“什么？”
“其实我的名字叫做罗佛境，刚才我说的是假名。”辛穹“沉痛”地说。
“无所谓，我不在意。”
“你看。我已经这么坦诚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辛穹充满期待地说。
金发美女瞪大眼睛看着辛穹，有点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呼出一口气。
“没问题，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萝丝　道格拉斯就是真名，请你放心使用。”
“我的职业是慈善事业者。”
“我的职业是清洁工，有时客串业余研究员。”
“我家住在美国青海省海南市高老庄六街二巷八号６０３。”
“我就在这里打地铺。”
……
……
如此的对话进行了几轮，辛穹和萝丝已经把对方的“真实资料”了解得清清楚楚了。可惜资料中的真实性就和当今日本首相的人品一样不值一提。
“最后问个问题，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警卫到来？”
“这里没有警卫。”萝丝含笑拍拍后面毫无表情的木呐男人肩膀，“这就是最好的警卫。”
“如果我请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答应？”
“去哪里？”
“哪里都好，比如说喝个茶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回这里。”
“……你想约我？”萝丝扬扬眉毛。
“……我说过了，我有未婚妻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真遗憾，本来我对你开始有点兴趣了……那你纯粹就是想我停止这份研究了？”
“对。”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进行下去了。”萝丝耸耸肩。
“……”
“喂，你傻了吗？”
“不是，只是计划进行的过于顺利比较吃惊而已。”辛穹无辜地说。
“顺利？不要说笑了，我可以拖延甚至停止’研究‘，但想要停止’生产‘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萝丝的眼神有点黯淡，“想知道理由的话，先杀死他吧。”
萝丝退后一步，那个双手是坚硬圆球的人形怪物就迈开大步冲了上来。
“借我的手灭口吗？”辛穹灵巧地避开了对方挥出的拳头。不，与其说是“挥出”还不如说是“弹出”。
“小心一点哦。’理论‘上来说，他的拳头可以击穿２５米厚的混凝土。”萝丝叫道。
“什么？”辛穹愕然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２５米，也就是７－８层楼高。就算是在御天者中，辛穹也还不知道有什么人有这种豪迈的破坏力。就连冰清灵也不行。冰清灵的破坏模式过于精致，破坏力的传递性并不好。最大的集束破坏技“烈剑　惊红尘”也不过是２０米的范围。就算力量提高，也只会提高破坏的单位强度而不会增加杀伤范围。
“一个平时只能拿起２５公斤的柔弱女子，在危急的时候可以抬起十倍于此的重量。虽然仅仅限于瞬间，不过道理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其实他只能打穿２。５米厚的混凝土了？”辛穹哭笑不得。
“没错，最大破坏深度２。５９米。”萝丝笑吟吟地说。
“……被耍了……”辛穹有些头痛。
先不管这个古灵精怪的研究员。萝丝现在拥有这个怪物的控制权，但没有最高控制权。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把辛穹的到来告诉上层，打一架也是必要的。
如果辛穹输了，那就多了一具研究用的尸体。如果辛穹赢了，那就说明辛穹有合作的价值。萝丝叫辛穹代劳灭口就含有试试辛穹实力的意思在里面。
萝丝的如意算盘打得响，辛穹也比较欣赏这种合作伙伴——对于聪明人不用花太多的力气去沟通。正因为这样，所以辛穹必须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那个怪物的右拳带着战斗机一般的巨响呼啸轰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打穿２５米厚的混凝土，但想要打穿辛穹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这样的一拳，辛穹气定神闲，伸出一只手，对着怪物迎了上去。
“反叠加　力量！”
怪物发出惨号。辛穹手和怪物的拳头之间仿佛出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怪物的手被撞得粉碎，鲜血混合着肉末和骨粉，被反激到怪物的身上，变成斑斑的红泥。
对上了这样猛烈的一拳，辛穹伸出去的手却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般继续向前推，一瞬间，怪物的头也遇到了同一下场。
只是挥了一下手，无头的尸身就倒在了地上，萝丝完全愣住了。
“……你做了什么？”
“只是将它攻击我的作用力反向，然后叠加到对他的反作用力上面去而已。”所有血肉全被溅到了另一面，辛穹身上的灰色风衣还是一尘不染。
“……你拆墙也是用的这种技巧吧？”
“是异能。只是一点雕虫小技，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你还会什么……那个异能？”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常识，一个御天者只会有一种异能。”
“你的就是力量的任意叠加？”
“嗯……算是吧。”辛穹有点含糊地说。
“喂！”萝丝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嗯？”
“我决定了，你是个可以合作的伙伴。”萝丝走到电脑台前，打开屏幕，按下一个按钮。
“看好了，纯洁的小孩子。”萝丝的言语中充满了恶毒的气息。
天花板上的圆柱体缓缓降下。
看着降下来的东西，辛穹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是相连的几个大培养罐。
中间的一个最小，一名看不清脸的女子被泡在培养液中，神志不清的样子。从她腹中延伸出数条丑恶的肉筋，连到周围的数个大一些的培养罐中去。
那数个大一些的培养罐中，有这几个恶心的紫红色肉球在一下下蠕动着，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每动一下，就大一点。
但辛穹清楚地知道，“他们”在从那个女性身体内掠夺一般地榨取营养，“他们”的确在成长。
“这就是’合成兽‘的制造方法。选择一种动物的细胞作为模版，然后把其它动物的优势基因添加上去，并加以强化。”萝丝的声音把辛穹唤回了现实。
“用野兽的细胞做模版会使得合成兽低智商，不能够很好地理解主人的意思，而且有时候会狂性大发，非常不好操纵。”
“经过一系列的试验，我们发现合成兽的智商相当于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到一半的时候效果最好。既不会愚蠢到理解不了主人的意思，也不会聪明到思考’为什么‘以及不听话会有什么益处。”
“但想要得到这么高的智商，其他动物根本不可能作为模版。所以，我们必须使用人类作为合成的模版。”
“就是中间的那个女的？”辛穹暗暗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涩。
“她是母体。准确地说，模版是她的卵子。”
“那……那些’肉筋‘是干什么的？”
“不是肉筋，那是母体本身子宫连接人造子宫的营养输送带，也就是类似体外脐带的东西。”
“……”辛穹冷漠地看向萝丝，而后者毫不在意地对上辛穹冰冷的目光。
“想要找一个能够正常发育的母体是很难的。最好的母体就是卵子的正常提供者。因为……”
“若以母体本身卵子作为模版，奇美拉现象出现后在子宫着床并保留的几率比较大。”辛穹冷冷地说。
“对。”萝丝显得有点意外，“你知道得挺多嘛。”
“没你多。请讲得详细点。”
“好。”萝丝无所谓地耸耸肩。
“事实上，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就算不全是也有不少有这种或那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