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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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到两人走到奥古斯都的身后，奥古斯都还在得意洋洋地威吓罗佛境和还没有吃饭的江凯月。
“那个，打扰一下。”辛穹和蔼地开口。
奥古斯都不耐烦地转过头来，接着脸马上变得苍白。
“哟，人生何处不相逢？桃花依旧笑春风。几个月没见，本以为早已物是人非，想不到故人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哦。”冰清灵笑吟吟地说。
奥古斯都差点哭出来。他也是来接机的，偶尔碰到两个手下败将，本想过来羞辱一番，谁知……
“听说你是哲学家？”辛穹很有兴致地问。
“啊，对。”奥古斯都连忙打起精神。反正是打不赢了，不如好好保持自己的风度。面前的这个人年纪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辈，但身上的威压比起会长犹有过之。
“研究哪一方面？”
“神学和古希腊的哲学。”
“那你说上帝是不是万能的？”
“当然不是了！从逻辑上来说，他是不可能制造一块连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的，这就是基督教骗人的地方！”
“果然没错。”辛穹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个蹩脚的哲学家。按类别分可以分到骗人的那一类。”
奥古斯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感觉到自己受了侮辱。
“信仰不需要证明。对一个信徒来说，上帝能不能制造一块连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答案是能。”
“那他就举不起那一块石头了！”
“没有必要去举。因为对于一个尊重别人信仰的人来说，那块模糊是不应该去触碰的。应该说，从逻辑上毁掉别人心灵中的寄托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试图去证明’上帝不是全能的‘只是一个不道德的逻辑罢了。上帝是不是万能？只要信徒相信他是万能就足够了。”
“你……”奥古斯都张张嘴。
“想都不想就用一个人的逻辑打击另一个人的信仰，你不但缺乏一个身为哲学家的创意，更缺乏一个身为哲学家的道德意识。你喜欢在你的世界里剥夺别人的寄托。你喜欢做精神上的折磨。”辛穹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
“……”奥古斯都的蓝色一阵青一阵白。
“没错吧？因为你那卑劣的性格。”辛穹不断地打击着对手，“剥夺他人的寄托，把他们拉到自己的世界里，并限定规则。也只有你这种胆小鬼才会这样使用这么难得的天使。”
“你说什么？”奥古斯都终于爆发了，他张嘴准备大叫，却别一团冷水般的杀气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冰清灵还是带着微笑，但绯红色的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一刹那，在奥古斯都的眼中，冰清灵的身影和煌韶的身影重合了。
就像是千辛万苦探出头来又被狠狠打回去的地鼠，奥古斯都心里一阵烦闷。
“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我说中了？算了吧。你赢不了我们的。从心理学讲，你这种想法只是小人得志的衍生罢了。”
辛穹撂下一句话，转身带着三人走开。
“不要再让我在伦敦见到你。”
奥古斯都呼呼地喘着气，但辛穹一消失在转角，他的气息马上就平复了。
“哼！自以为是的小子。就让你得意一会吧，越是轻视我，对我就越有利。”他冷冷地说。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什么狼狈的样子？
“那个”冰清灵挽着辛穹的手，“奥古斯都有些奇怪……”
“他的狼狈是装的。”辛穹笑道。
“耶？”
“对’ＲＡＳ‘的人作道德上的指责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是吗？如果对方竟然表现得激愤那更奇怪。老狐狸故意装做一幅激愤的样子，倒是真的不想和我们动手。他的隐藏信息就是：我已经失去理智了，不要惹我，除非你想在这里大打出手。”
“哦……，我就觉得他奇怪。”
“哪里奇怪？”
“不管他外表多激动，瞳孔的大小一直没变。”
“……真是好观察力。”
“哇，你太过奖了。说起来，你不是对上帝全能一类的话没什么兴趣的吗？”
“是没有兴趣。只不过对那个奥古斯都说’基督教是骗人的东西‘反感而已。”
御天者不信神，因为天使的记忆中没有上帝的存在。但辛穹并不觉得这是否定基督教的理由。人总是要有个寄托的。传说中有个善人做法事，问高僧：“和尚，可超度死人否？”高僧说不知，于是善人怒斥高僧做法事骗钱，高僧说：“死者已矣，生者戚戚，何苦？法事做后生者可节哀，岂非超度活人？”
宗教之所以存在，必然有着有信奉需求的人。逻辑和神学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用后者来批判前者，在辛穹眼里一点意义都没有。辛穹真正反感的是这个。
“来，辛，你把我们的行李拿回去。”
“你去哪里？”
“这还用说吗？”冰清灵灿烂一笑，“到奇美拉踩点去。”
“你还会踩点？”辛穹满脸的不相信，“再说了，这才下午！”
“下午没关系。电话联络。”冰清灵放开辛穹，两根手指往胸口小巧的挂坠型手机一弹，转身挥挥手。
辛穹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到酒店去。他转过身，把手里的包往前一推。和罗佛境、江凯月大眼瞪小眼。
等了一下，罗佛境和江凯月方才会意，认命地拿起了行李。
“哎，”辛穹转过身去，一幅头痛的样子。
“员工素质始终是个难题啊。”
他背后是四道想要杀人的目光。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之后目光的主人们就决定把恨意转为实际行动，开始扫视周围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倒霉的老鼠和蟑螂可以塞到行李里去。
楼顶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长相甜美的少女靠在栏杆上，似乎在晒太阳，其实正在仔细地观察着不远处的奇美拉生化制药公司。
突然间，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少女身形一闪，竟然凭空消失。
“夜星，是我啦。”冰清灵从空中翩然落下，看向楼顶的一个角落，少女噘着嘴又浮现出来。
“灵姐！偷偷摸摸接近人家，真是坏毛病！”夜星拍着胸口。
“对不起啦，我也要避开那边的监视啊。毕竟他们应该有我的相片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下，冰清灵看到夜星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可真是吓得不轻。
夜星在夜晚进行狙击的时候固然威风八面，但其实除了Ｃ级偏上的强化能力之外，她也实在没有任何可以攻击敌人的手段。她身上的武器都是常规的枪、匕首、钢丝和一些小配件而已。要是近身的是敌人，那可就完蛋了。因此夜星对于周围的环境往往处于一种高度注意的监视状态。
虽然她的天使妲柯妮丝只是一个四翼的天使，但异能就是隐藏自己和追踪敌人。配上夜星曾经受过的职业训练，就算是高翼的御天者也有不少曾经载在她的手里。
不过高翼天使对于低翼天使有着天生的隐瞒能力和感应能力，虽说一般的御天者感觉不到夜星的存在，但冰清灵这种实力绝强的御天者要是已经知道夜星的大略位置并凝神搜索的话，夜星也是一样逃不掉的。而冰清灵却可以在夜星不知道周围有人的情况下轻易瞒过她的感应。
很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惊魂未定的夜星还是继续拍打着胸脯。
“别拍啦，本来就不高，还要把它拍平？”冰清灵打趣道。
“灵姐！我咬你哦！”夜星威胁道。
嘴巴上是这么说，不过手倒是停下来了。两人又绊了几句嘴后，话题开始回到正题上。
“真是好笑，居然还用加长的豪华轿车运送那些合成兽呢。”
“一共多少只？”
“２１只整。如果外表可靠的话都是男性。身高从１７０到２１０ＣＭ不等，体形也相差很远，没有什么共性。从走路的方式来看，战斗类型也各有区别。速度过得去的应该有１０只，力量过得去的有７只，其他的看上去应该比较综合。”
“嗯。”冰清灵点点头。夜星的情报经验很丰富，观察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想想自己对付过的那“Ｆ４”，从外表上来看还真的没什么可参考性。不过话说回来，合成兽对于御天者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威胁。
“啊，头痛啊，该怎么做呢？”
“老板呢？不是和你一起来吗？”
“我把他打发到旅馆去了。要不是有你在，我怎么会来装模作样地踩点？”
“我就说嘛！”
“对了，他们是从哪里上去的？”
“直升飞机。先到远处那栋大厦，然后从楼顶用直升飞机飞过来。”
“那是什么大厦？”
“道格拉斯家族名下的一座写字楼。租用率只有１３％，都分布在１到６楼，还都是道格拉斯家族名下的企业。不过没有任何想要招租的行动，反而还推拒了两次。整个大楼的设施最好的就是电梯和楼顶机场。”
“也就是说……”
“那只是一个直升机场。我是这么认为的。”夜星双臂趴在栏杆上，把下巴放了上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考试考砸了来吹风的学生。
“还有，今天来的几个人中好像有一个大人物。因为所有的合成兽都像是在保护他一样寸步不离。”
“样子呢？”
“就我看来是纯正的人类。不过样子资料上没有，应该不是’ＲＡＳ‘和道格拉斯家族中的人。”
“嗯？”冰清灵皱起眉头，是新的势力吗？有合成兽保护……
“还有还有，那家伙西装的大衣上沾了点土，竟然就脱下来扔掉了。”
“好浪费，真是财大气粗。”那就是说，又是哪个有钱有势的家伙了。
“人家可是好好的大企业，那像我们这种往外倒贴的小跑腿。时不时拿点佣金也就算了，这次看来还要倒贴钱。”
“放心吧。阿辛动手了，那就绝对不会倒贴。”
“这件事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地方吗？”夜星抬起下巴，惊讶地问道。
“他跟我说有，而且是可以赚到很大的一笔钱……别这么看我，他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对上夜星怀疑的眼神，冰清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板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我给他的启发。”
“灵姐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我也忘了。”
“啊……”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从下午闲话家常到傍晚，美美地享受了一顿晚饭后又回到了楼顶打起了瞌睡。终于，可爱的月亮高高挂，就像是一张发亮的大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ＸＩＮＰＩＮＧＹＥ肚子饿了。
冰清灵胸前的挂坠式手机是特制的。没有键盘，不能拨号，没有短信功能，看不了电影。只有简单的２０多个号码可以拨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功能。
不过这个小电话可以在２００米深的水底、真空、１２０ＫＭ／Ｓ速度下撞击花岗石的情况下保持正常的通信，而且是从地球上的任意一个角落打到另一个角落。对于御天者来说，这样简单的电话反而更加实用。
事实上，不只是电话，冰清灵的每一件看起来朴实的贴身衣服都是经过了特制的，坚韧无比。如果是普通的轻薄物料，恐怕几次加速就会被空气撕扯得四分五裂，那时候冰清灵的不败神话就要变笑话了。
冰清灵从电话上拈出一个小圆片，贴到自己的耳廓上，同时在电话的中间按了一下，凑近自己的嘴巴。
“辛？我行动了哦。”
“……你……你想干什么？”辛穹一愣。
“进去了再说。”
“天啊！”辛穹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惊呼还是在叹息。
“你就慢慢地踱过来吧，应该是还有战场可以打扫的。”
冰清灵笑着关掉电话，徐徐飞起。
虽说不想做过多的躲避，但也不代表打算硬闯。冰清灵升上高空，远远鸟瞰奇美拉的整个楼顶。
防御做得很完美。根据夜星的情报，什么红外线、人工、机关一大堆。如果说要不为人知地进入的话，恐怕还得走辛穹的老路。不过话说回来，辛穹也是给人发现了。
“哎呀……真麻烦。不管了。”
冰清灵向泰晤士河的方向打了个招呼，接着眼神一凝，整个人已经冲到了奇美拉公司的楼顶上，那速度快得就像是中间加速、飞行、减速的过程全被抽掉了一样。
“啊啊，果然是这样。”夜星在另一边的屋顶叹了口气，她可不打算进去碍手碍脚。她娇躯一转，消失在夜空里。
一剑斩开厚厚的门，钛合金在能够切裂基本粒子组合的冰清灵面前和一张纸没有任何区别。警报声响起，但冰清灵毫不在乎。
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冲了过来，倒是一幅训练有素的样子。只不过比较倒霉的是遇到了御天者中的翘楚冰清灵。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被重击击中了后脑，不省人事了。
轻易地闯过了一层楼，冰清灵感觉到了一个陌生御天者的气息。
“这么近的距离才能感觉到，看来就是那个１２翼天使了……呃，叫什么名字来着？萝丝是吧？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养女。”
身子一转，冰清灵破开地板，一条直线向着萝丝的方向飞去。
一声巨响。正在做研究的萝丝惊讶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有着绯红色双眸，一头银白色中略带淡紫长发的绝色丽人缓缓降到自己面前，粉红色的樱唇上带着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冰清灵？”
“你认识我？”冰清灵略微讶异。
“我有你的生物学资料……２２岁，身体素质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就这些？”
“其他的对我的研究没有意义。”萝丝挥挥手，“不过对我们将要做的事很有意义。”
“我们？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你想毁约吗？”萝丝强自镇定，后退一步，靠在电脑台上。
“约是不打算毁的。问题是你有任何的战斗力吗？一会的战斗你怎么参加？你能对付几个合成兽？”
“很难说哦。”萝丝稍微放松了一点。
“好自负。不过有信心就好。重头人物来了几个呢？”
“最大的来了。”
“罗歇尔　道格拉斯？就是那个道格拉斯家族的二世祖？”冰清灵一愣。
“他可不是什么二世祖。”萝丝摇摇头。
“他为什么会过来？”
“复诊。”
“复诊什么？”
“整容的效果。”萝丝淡淡地说，不过一股恶寒还是让冰清灵不舒服。
“外面的那个罗歇尔　道格拉斯是一个替身整容成的。而这个罗歇尔　道格拉斯则整容成另一个人在暗地里操纵一切。这已经有快２０年的时间了，每年他都会回来做一次复诊，顺便再改改自己的脸上哪有不满意的地方。自从我在这里主持以后，他每三个月就来一次。”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就是可以让他的哥哥放松警惕，使他在家产的竞争上得到好一点的地位——我想是这样，应该是吧。不得不说，那个替身瞒过了所有人。包括他的哥哥麦克尔　道格拉斯在内。”
楼梯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是数百人在奔跑。
“那是合成兽。”萝丝说道。
“抓住那个二世祖就行了吧？”
“对。”
实验室的门发出了巨响，几十个合成兽冲了进来，把两人围在一起。冰清灵的手搭上了萝丝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挟持了她一样。
场面看起来是受到了控制。一个帅气无比的年轻人缓缓踱了进来，派头十足。
“那就是罗歇尔　道格拉斯。”萝丝嘴唇不动，却小声地告诉冰清灵。
冰清灵疑惑地看着那个年轻人。根据资料，罗歇尔　道格拉斯应该是一个接近７０岁的老人，但面前的这个人顶多也就是个２５岁左右。
“他整过不下３０次容，身上的主要器官换了六个。”
恶心。冰清灵皱起眉头。在罗歇尔　道格拉斯的身上，她也感觉到了天使的气息。
罗歇尔　道格拉斯踱到队列后面，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冰清灵，眼中放出惊艳的光芒。
“咳。小姐你是……”声音也很年轻。
“你想拿来做母体的人。”冰清灵皱着眉头回答。
“冰清灵小姐？啊啊，真是对不起，上次那个老头子没跟我说你是这么美丽迷人呢……这样吧，为表示我的歉意，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我想邀请小姐你为我的座上宾和我共进晚餐如何？”罗歇尔很有风度地说。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