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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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静，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再也不来第二次了。”
“同感。”
两人检查了一下身体，由于有很好的保护，只是无关紧要的小面积轻微灼伤，两人并不放在心上。
就在吴璇庆幸手上的布料没有因为火焰和摩擦的高热起火的时候，一块掉落的杂物狠狠砸中吴璇的肩膀，两人都是一颤。
“怎样？没事吧？”风静慌张问道。
“没事……好痛。”吴璇继续往下爬。
风静抬起头看着上方不停掉落的杂物，下了个决定。
她开始解开身上的绳子。
“你干嘛？别做傻事！”吴璇大叫。
“谁做傻事？这绳子碍手碍脚，怎么帮你挡杂物？”
“……你不是想要跳下去减轻我的负担吗？”
“做梦吧你！谁会主动找死啊！”风静在吴璇耳边大叫，“到不了地上是你的无能！我一定要你垫背的！”
“……我开始喜欢你了。”
“彼此，到了地上我让你请客！”风静很有活力地大声回答。
在距离大日塔一公里之外，一个身穿西服，颇为帅气的白种人看着风静小心地爬到吴璇的上半身，把吴璇保护起来，用身体承受各种高空坠物。
“真是了不起啊，不过能支持多久？”他颇有兴趣地自言自语。
仿佛可以把一公里之外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白人男子举起手中的电话吩咐了两句。
大日塔的火焰中再次掉出杂物，是一张足有几百公斤重的大理石台球桌，而目标正是互相依靠的两人。
“完了。”看着大大的一张台球桌向着自己砸来，风静脑海里一片空白，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吴璇抬起头，桌球台已经遮住了太阳。
“完了。”吴璇和风静发出同样的感慨。
就在大理石桌快要砸到两人的时候，一道光华闪过，大理石桌突然一分为二，从两人的身边擦过。
“咦？命大。”风静惊讶地看着向地面坠去的大理石桌。
一公里外的白人男子男子紧皱眉头，转过身来，看到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无敌的圣剑竟然会大驾光临，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这次他说的竟是标准的国语。
“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冰小姐。”他微笑之下有着掩饰不住的心悸。
在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位有着独一无二绯红色眼眸的美丽女子。她从容地收回纤纤素手，动作仿佛是把刚品尝了一口的美酒放回桌上一样自然，好像准确地劈开一公里外的大理石桌就像是拂拂身上的尘土一样简单。
身上一件纯白的风衣，纯白的休闲裤，修长的身段因为有了高跟鞋更是显得高挑。银白中略带淡紫的长发柔顺平整地一直垂到臀部。她就这样随便站着，一派悠然自得。
她全身的暖色只有双眸中如最美晚霞一般的绯红和那樱唇上柔软的淡淡粉红。
无疑来者是个大美女，但在白人男子男子的眼里，这并不能让他有任何正面的情绪。他很明白，在这拥有世界上最美红色的眼眸里，除了敌意，就是杀意。虽然听说冰清灵平时是个温柔的女子，但身为敌人的他是不可能看到的。
“说吧。”朱唇轻启。绝美的声线，但没有一丝的温度。
“说什么？ＲＡＳ的秘密吗？你要知道，我在组织里只是小人物，说起来，我倒很想知道您为何不跟您的未婚夫姓辛，毕竟您也是辛家的养子……”白人男子男子打算耗时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没人想和冰清灵这柄无敌的圣剑正面放对。
“那就说遗言。”冰清灵淡淡回答。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不如……”
拒绝的意思刚出来，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冰清灵凌厉的指剑已经划到眼前。
“速剑；空留痕！”
白人男子面对冰清灵这突如其来的迅急一剑，似乎已经失去了躲闪和格挡的机会。
但对于一个御天者来说，保命的法门并不局限于身体的动作。
白人男子身后光芒大盛，拥有四对光翼的人形出现在身后，冰清灵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接触到白人男子的指尖竟像是刺入了虚空一般，所有的杀伤力被卸得一干二净。
白人男子下意识地做出反击，但他挥出一拳的时候发现冰清灵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好像从未动过一样。
一击不中，立刻远遁。这就是冰清灵的一般战斗方式。有着一颗宁静心的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大意，就在她发现“速剑　空留痕”不妥的时候，她已经在后退了。虽然未尽全力，天使“煌韶”的形象并未展现于人前，但仅仅凭着最低级的“天使变”，冰清灵的速度已经足以让人产生错觉。
“刚才的一剑……并没有感觉到反震。”
冰清灵轻轻歪着头，一边默默分析一边打量着白人男子身后的人影。作为８翼天使，天使现已经可以显现出比较清晰的轮廓了。可以看出，他的天使是个男性形象。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持有天使，佛克斯。”白人男子死里逃生，已经吓出一身冷汗，连说话都有点颤抖。
冰清灵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白人男子，就像是化成一座雕像一般。突然间，她那敏锐的洞察力发现白人男子掉了一根头发。
“头发上是……我的剑气？”
“那么，我想说两句……”白人男子想要抓住机会。
冰清灵完全无视对手的话语，再次发动攻击。这次连环三剑，白人男子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咽喉和心脏已经中剑。而看冰清灵，还是像是从未动过一样。
没有效果，男子没受伤，剑力又是泥牛入海。但冰清灵并不介意，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男子再次脱落的三根头发上。
“原来是这样。”冰清灵淡淡开口，“你的天使异能可以把力量集中到某一个点上，所以你可以把我攻击的力量集中到身上无关紧要的部位，例如头发。难怪我没有感觉到反震的力道。”
“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相当的限制。集中后的位置还是要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或是和自己身体有一定接触的物体？不过看你不把攻击力转移到地面、衣服或是空气，是做不到还是有所保留？”
细节并不完全正确，但天使异能在对方两次试探后就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白人男子更是心悸。在刚才的交手中，白人男子已经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绝对没办法跟上冰清灵的速度。而这种速度差就将成为冰清灵最好的防御。
就算自己的天使异能可以保证一时的安全，但一味的挨打又能坚持多久？
“只是８翼天使而已，还不是战斗型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跟那名不副实的高塔过不去？”
“煤气管道停止装置被破坏了，消防系统也被破坏了，是你的同伴做的吧？来了几个人？”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白人男子选择沉默。他很想逃，但面对冰清灵说逃走简直是天方夜谭，被这柄圣剑盯上的猎物还没有逃脱的先例。白人男子没有说话，冰清灵也沉默下来。
“我还有后着。”白人男子默默地承受着冰清灵那无匹的气势压力，不停地用那不知有多大可行性的后着安慰自己。唯一令他安心的是，虽然自己没有回答问题，但看起来冰清灵没有马上再次出手的打算。
“她为什么犹豫？”白人男子看着似乎在想问题的冰清灵，现在她不动，白人男子也没有蠢到先动来刺激她。虽然战术有点消极，但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后着的作用。
冰清灵站了一会，娴雅的她俏立风中，轻风吹过她的长风衣，说不尽的美丽从容。
冰清灵似乎完全没有把白人男子放在眼里，她身子微侧，远远地看着远处燃烧的大厦。
一般来说，由于地球的弧度，人最多看到４公里外的地平线。可惜在东京这种大都市里，不知道地平线为何物的大有人在。不过冰清灵现在站在一座比较高的建筑物上，倒也可以把１公里外的情况看清楚。吴璇已经带着风静走到大日塔的下部了。
虽然说是下部，但离地面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就是掉下来绝对活不成的那种。
冰清灵很有兴趣地看着吴璇和风静为生存而努力，但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而一边的白人男子更是难受。
虽然冰清灵没有正面把注意力放在白人男子身上，但白人男子所受到的压力却不减反增。虽然天使的力量已经开到了最大，但很快就汗流浃背。
白人男子全身心地对抗冰清灵，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正在被冰清灵像挤海绵一样挤出全身的精力，又像是跪在搓衣板上，现在比刚才难受，一会又比现在难受，战斗力就这么白白消耗着。
５分钟后，对白人男子就像是５年那么久，冰清灵终于动了。
“考虑完了吧？最后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白人男子眼皮一跳：后着到位了！于是他挺起腰，大声拒绝。
“Ｎｏ　ｗａｙ！”
冰清灵伸出左手，轻轻挥摆几下。然后食中二指并拢。
“我说过这是最后机会了吧？”
“说过了！”
“那就好。”
冰清灵再次向白人男子划出指剑，但与此同时，冰清灵左侧光芒大盛，空气带来刺痛的感觉。
有人偷袭！
白人男子大吼一声，配合偷袭的同伴向冰清灵发起猛攻，他自持天使异能可以把冰清灵的剑力挪移，虽然胜不了，但也不会受伤害。只要能给同伴创造机会，说不定圣剑就会折在这里！
面对两方夹击，冰清灵的剑式却没有任何改变。
还是一往无前！
左边的锋芒已经快要临身，冰清灵只是不屑地一笑
眼看胜利在望，白人男子却突然想起组织首领的叮咛。
“见到冰清灵，马上就逃。别以为用三位数以下的御天者可以折断圣剑！”
吴璇背着风静，还在努力向下爬。吴璇的双手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但现在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求生的欲望可以战胜很多痛苦。
“还剩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加油！”
吴璇听着风静的鼓励和报出的数字，把身子尽力贴近墙壁——这是攀岩的技巧之一——让自己的身体在受控的情况下继续下滑。
“好，家家欧——不，我是说加油！”风静大声喊着，她的声音也已经嘶哑……
“好，到了！”
吴璇终于脚踏实地了。想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这么好。勉强站稳，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大日塔，吴璇不禁有点发呆。
“我们……真的是从那里下来的吗？”
“对！你真是了不起！”风静用力捶打吴璇的肩膀。
“……是啊，真是了不起……”
吴璇话还没完，又是一声巨响响起。
“轰！”
“这是……”
“钢和纳米材料在不断的烧烤之下开始软化，支撑不住高塔的重量了！”风静解释说。
“那就是说……”
“……逃啊！”
“轰！”
又是一声巨响响起，大日塔开始倾斜了。很不巧的，方向正是两人所在。
两人手牵手没命地逃。两人都知道牵着手绝对跑不快，但不知为什么，两人就是不愿意分开。
下大日塔的时候，吴璇的脚已经用光了力量，风静的脚也已经绑麻木了，可以说能站着已经是很了不起。跌跌撞撞走都走不好的两人看来已经逃不出大日塔的覆盖范围。
“真可惜，要约会吗？”风静苦笑。
“有机会的话，一定。”吴璇回以苦笑。
两人在越变越大的阴影中搂在一起。
“如果他能活下去，你愿意为我做事吗？”
“如果她能活下去，你愿意为我做事吗？”
就在两人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介于爽朗和低沉磁性之间的男声。
“我愿意！”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到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大日塔。
“轰！”
大日塔吞没了两人的身影。在漫漫的烟尘中，一个身穿休闲装，戴眼镜，黑发黑眸的高大年轻男子站在倒下的大日塔前。还算得上是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注视着吴璇和风静曾经的所在。
“我宣布，从今天起，你们两个正式结为——情侣……”
“干嘛一定要你宣布？拿对方的命威胁另一个人，真是卑劣。”
年轻男子摇摇头，转过身来，注视着打断自己宣言，有着绯色双眸的爱人。
“别认真哪，只是好玩罢了。”
“你是想当次神父吧？上次想给别人主持婚礼被骂了不是吗？”冰清灵带着温柔的微笑着走到辛穹身边，一身的白衣仍是一尘不染。如果让那个白衣男子看到冰清灵的微笑，恐怕他会怀疑现在的冰清灵和作战时的冰清灵是否同一个人吧。
“我发现我很适合神父这个职业。”辛穹笑着说，“每次干这个的时候都特别有感觉。”
“少扯了。”冰清灵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上帝了？”
“要信上帝才能当神父吗？”
“当然了！那是基本条件吧？”
“那就算了，毕竟为了过把瘾就信教好像太亏了——虽然我不太赞成你的观点。”
“我也有同感——我是指你的第一句话。那两个人呢？”
“正好赶上。好不容易救出来了，好累。你那边呢？”
冰清灵掏出两枚天使的卵。
“好高效率啊。”辛天翔随意瞄了一眼，“几翼？”
“一个８翼，大概拥有把受力集中挪移的能力，另一个好像是６翼，拥有隐藏气息和偷袭的能力，具体的没看清楚。”
“还可以。”
“别不知足了。”冰清灵收起两枚卵。
在当时的战斗中，其实冰清灵早已觉得有人在伺机偷袭。冰清灵的天使已经不再拥有华丽的羽翼，然而对于低级天使的感应能力却没有任何减弱。虽然偷袭者有着瞒过高阶天使感应的能力，但冰清灵那种战斗系天使对于危险近乎于直觉的锁敌天赋并不是轻易可以骗得过的。
早在攻击前轻轻挥手的时候已经发动了“速剑　空留痕”。其实，“速剑　空留痕”的特性除了速度快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就是剑气十分持久。
早在她似乎不经意地挥动左手的时候，她已经在另一个伏击者可能前进的路线上布下了凌厉的剑气，所以伏击者还没接触到冰清灵的时候已经被分尸了。
“脸都没看清啊。”冰清灵对面色苍白的白人男子一击不果，又回到原位。
看着同伴的天使卵逐渐成形，白人男子已经明白同伴死得透了，否则天使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寄主的。
白人男子的头发又掉了几根，但没受什么大伤。于是他做出看似正确的决定——转身就跑。
“不要紧，你没法对我做出致命伤害的！”
本应该在心里想的话因为紧张而宣之于口，冰清灵闻言只是不屑地冷笑。
绯红色的眼眸色泽变得更加清亮，一把１米多点，模糊而透明的光剑出现在冰清灵手里。
“天使异能是有限度的。这是不变的定律。”
冰清灵只是略微加速就追上了白人男子。
“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对大日塔下手，但你在我面前想要杀死那对情侣的行为已经让我有足够杀你的理由。”
冰清灵一剑挥下，空间都好像为之破碎。
“烈剑；惊红尘！”
冰清灵面前半径２米，直线范围２０米圆柱形空间内的一切，包括白人男子全部化为粉末，随风四散。只留下一团人形光影慢慢聚合成一枚发光的卵。
任何天使异能都有自己的限度，冰清灵用超越白人男子天使佛克斯能力范围的力量发起攻击，就算天使异能有多神妙，一样在劫难逃。这种“一力降十会”的大巧若拙剑技，除了曾经受过斩翼极度痛苦，天使异能已经产生某种变异的天使煌韶和冰清灵，还没有第二对组合用得出来。
两天后，吴璇和风静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的同一个房间里。
“我们……好像没死。”吴璇望着风静。
“是根本就没死。”风静确认着。
“那么……”
“这样的话……”
两人很有默契地点点头，然后拥抱在一起。
“万岁！”
高兴的声音传了出去，回荡在整个医院。医院里有相当多的人在认领尸体，哭声成片。两人的叫声因为声音嘶哑变得难听，结果在听不懂中文的人听起来就像是死了亲人的大声哀号